第五章 十三阿哥身陷囹圄

　　四阿哥的快马刚出城门不远，就被知道消息的德妃娘娘派的护卫给拦回了皇宫。年夕瑶和八阿哥的事，弄得皇廷上下人尽皆知，如今又与自己的两个儿子牵扯不清，还使得他们不顾眼前的政事去寻找她，四阿哥与十四阿哥虽然是她生的，却因为自小不在一起生活，兄弟关系并不亲近；再有一个年夕瑶搅在二人之间，只会让两个儿子更加不和。想到这里德妃阻止了四阿哥寻找年夕瑶的脚步。
　　四阿哥回到宫里急忙来给德妃娘娘问安。四阿哥走进德妃娘娘的寝殿，看见十四阿哥站在德妃面前，他锁着眉头脸上布满了焦虑、担心、委屈，看样子是被德妃娘娘训斥过了，自己去寻年夕瑶的计划一定是十四弟说出来的。他愤怒地看了十四阿哥一眼。
　　四阿哥抖了抖马蹄袖跪下来说：“儿臣给额娘请安。”德妃看了他一眼问：“身为主子去寻一个家臣的女儿，不觉得有失身份吗？”“回额娘，夕瑶她……”四阿哥觉得不妥，停顿一下又说，“年家的人有恩于儿臣，年姑娘不知去向与儿臣有关，儿臣想把她找回来。”
　　“你们看在老年将军夫妇，以及年羹尧的面子寻找年夕瑶是可以的，这样可以体现君臣之间上下级关怀之意，我不反对，但是决不可天天绕着年夕瑶转，懂吗?”德妃告诫着二人。
　　额娘说这般话是想让我彻底的与年夕瑶划清界限，这是不可能的，我已经把她当成比我命更重的人了。“额娘。”还没等他说出口向德妃娘娘解释什么，十四阿哥迅速下跪说：“额娘，夕瑶……不……是……是……年姑娘，她本来该留在围场同儿臣一起回京城的，因为一些原因儿臣将她丢在了回京的路上，所以儿臣把她找回来只是要弥补歉意，请额娘成全，让儿臣去寻她。”
　　“他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丢了？就算是丢了，为其担心的也该是人家的父母兄弟，你们两个为的是什么？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吗？本宫不喜欢年家的人，以后，除了政事之外，本宫不希望你们两个与年家有任何的瓜葛。”德妃娘娘坚决果断地说。
　　“额娘……”十四阿哥刚要开口，四阿哥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小声说：“这个时候不要和额娘发生冲突，不然我们两个都别想去寻年夕瑶。”
　　十四阿哥想想也是那么回事，额娘已经不喜欢年夕瑶了，若是因为年夕瑶和额娘起冲突，惹怒了额娘那么自己和年夕瑶的未来更加的渺茫，没有希望，他冲着四阿哥点了一下头。
　　他们跪在德妃面前齐声说道：“儿臣愿从额娘之意，不失皇族身份，君则君，永远是天之大；臣则臣，永远是君之下之臣，君臣使彼此分明。”
　　德妃以为他们想通了事情的轻重，很欣慰地对他们说：“起来吧，你们是同母之兄弟，一兄一弟，与其他皇子们有别。望兄弟心住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扶植你皇玛稳坐江山，多为江山社稷着想，决不能因女儿情长误了大事。”
　　“是，儿臣谨记额娘教诲。”
　　德妃娘娘担心他们阳奉阴违偷偷地去找年夕瑶，说道：“你二人不在额娘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这几日别回府了，就在宫中陪陪额娘，我们母子三人也过过寻常百姓家的生活，我也享享儿孙之福。小顺子去南书房把弘历接来。”小顺子走过来行礼说：“是。”德妃娘娘对四阿哥说：“弘历这孩子年纪虽小，却懂事知礼，机敏聪慧，待人落落大方，你皇阿玛对他格外宠爱并寄予厚望。你要好好的培养他，让他足够优秀，成为皇室最骄傲的皇孙。”
　　“是，儿臣会悉心教导弘历，让他成为栋梁，为江山社稷贡献自己的力量。”
　　自从十八阿哥离去之后，弘历就常伴在康熙身边，填充了康熙失子之痛的伤心，弥补了康熙的遗憾。四阿哥似乎明白了，他真的没有必要参与诸皇子之间的种种争斗，他的未来都在弘历的身上，以后对皇阿玛尽到为臣为子的义务，对弘历进到父亲的责任，那么，还求什么呢？
　　这时一位公公走进来给德妃娘娘请安道：“娘娘，十三阿哥不能来看您了。”
　　“本宫好不容易将三个兄弟聚在一起，想着吃个团圆饭热闹热闹，怎么十三阿哥就不来了呢，十三福晋也不来吗？”德妃有些失落地问。
　　“回娘娘，十三福晋也不来了。”十三阿哥每次外出回来，都会来探望本宫，就是人不来，也会让奴才们报个平安。这孩子一向贴心，今天是怎么了，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儿？德妃娘娘第一感觉就觉得十三阿哥出事了，她问太监：“十三阿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们这帮奴才不敢告诉我？”
　　太监吓得跪倒在地磕头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才刚刚去十三爷府中通报时，十三爷正被太子的手下押着……”
　　太监还没有说完德妃恼怒地责问：“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说？”
　　“回娘娘，十三爷怕您担心不让奴才说，他说等证明了他的清白，他就进宫探望您。”
　　“坏了，太子还是动手了。”十四阿哥说。
　　四阿哥从他的话里似乎听出了什么：“太子这么做是有预谋的是不是，这件事从头到尾你都知道？”
　　“当时在围场，太子假奉皇阿玛口谕搜索刺客，在十三弟的帐篷内搜查到一把凶器，他就一口咬定十三哥要弑父。当时正好十八弟去世，太子不敢惹怒皇阿玛，现在事情都过去了，他又就是重提不肯罢休，这个小人。”十四阿哥说。
　　四阿哥说：“这纯属栽赃陷害，十三弟对皇阿玛忠心耿耿，对太子忠心不二。太子为了掩盖他的罪行，胡乱制创一个假证据，栽赃陷害。”四阿哥起身向外走去。
　　“站住！”德妃喊住他，“你这样去就能救得了老十三吗？你皇阿玛正在气头上，弄不好你也被迁怒，到时问题就更严重了。”
　　“十三弟是被冤枉的。”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十三是清白的你皇阿玛也不会冤枉好人。反而太子，他有意陷害，残害手足，它的结果可想而知，这样的事情你都想不明白吗？还在那胡闹，不怕事情越闹越大吗？”德妃娘娘劝诫道。
　　“是儿臣鲁莽了。”四阿哥道。
　　“在这安静地等待消息吧，相信老十三不会有事的。”
　　“嗯。”胤禛点了点头。
　　“额娘，儿臣想去看看十三弟。”
　　“这个时候他也需要人开解他，去吧。”德妃娘娘道。
　　天牢关口重重，通过一条狭窄的走廊，四阿哥来到十三阿哥的牢房门口。看守的两名太子手下点头哈腰道：“四爷吉祥，四爷金安。”
　　“你们都下去吧。”四阿哥吩咐道。
　　“是。”两个手下退了出去。
　　十三阿哥背着铁门，正在闭着眼睛，听到铁门的声音睁开眼睛，回过头去走到四爷面前凝视着他。
　　“围场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太子很早就想拔掉我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了，我不能连累四哥啊。”
　　“太子嫁祸于人，制造假像无非是想警告我，要削弱我的势力。无论如何我要向禀明皇阿玛真相，救你出去。”
　　“我堂堂正正没有做过任何大逆不道的事情，我要清白。但是现在不行，如果太子被废，八哥一定会借机在皇阿玛面前拥立新太子，现在的局势来看八哥可能势在必得，对我们一点好处也没有。四哥，千万不能为了我意气用事，你是最能隐忍的人，不能因为太子这条疯狗乱了阵脚。”
　　本想着是来开解他的，没想到他比我坦荡，比我洞察世事。四阿哥无话可说只是很愧疚地说：“让你受苦了，我对不起你们。”他想到一个身陷囹圄，一个不知所踪更加伤心，更加觉得自己无能保护不了任何人。
　　“四哥还在为夕瑶担心吧？”
　　“那丫头一直没有音信，怎么能不让人担心。”
　　“吉人自有天相，她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会有事的。我们都会好好的陪在四哥身边的，我们将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十三阿哥宽慰道。
　　为了长久的打算，在思考了一夜之后，四阿哥做了一个决定，第二天早朝，他向皇上递上一份奏折，请求撤去替太子监国一职。十三阿哥的事让他心力交瘁，皇上也同意了他的请求。这样的举动却引来了太子党、八爷党的冷嘲热讽，文武百官认为他没有担当，在遇事的时候临阵脱逃。
　　下朝后，太子走到他面前假模假样地说：“十三弟犯错是十三弟的事，老四你这又是何必呢？没有了你和十三弟这样的左膀右臂，真是让我伤心啊。”
　　望着他那副虚伪的样子，四阿哥不知道该不该和他闹翻，若是闹翻了就更没有机会救十三弟了。为了十三弟要忍，他握紧了拳头克制自己的要爆发的情绪，平静地说：“是我没有教导好他让他犯下了行刺皇阿玛的大祸，一切的错都在我，我有责任代十三弟谢罪，我德不配位不能再辅佐你了，请你恕罪。”
　　“你严重了，希望这次的牢狱之灾能让十三弟长长记性，我也欢迎你随时回来帮我。”太子道。
　　“谢太子抬爱，没有什么事我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