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十八阿哥离去

　　“老奴给格格请安。”老管家走到年薇面前跪下请安道。
　　“免了。”
　　“午膳已备好请格格用膳。”管家客气地说。
　　刚刚一副态度，现在又是一副态度，这管家转变的真是快。年薇打量了管家一番：“午膳我不吃了，赏给你们吃吧。”
　　管家说：“自格格来到府上就让格格不顺心，是老奴招呼不周，怠慢了格格。今日特备了格格喜欢吃的菜肴，给格格赔罪。”
　　“你的心意我领了，我想吃的时候会叫你们做的，你下去吧。”
　　“是。”老管家退了出去。
　　别以为软硬兼施我就会妥协，我早晚会想法子出去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府中上下的人盯得死死的，是不能稿小动作了。年薇望了望四周，不如静下心来按往日一样生活，等时机成熟再做打算逃出去。不知道围场那边怎么样了，太子会不会耍什么阴谋。她担心着。
　　围场那边，十八阿哥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又开始高烧起来，情况不容乐观。几位阿哥守在他身边，胤禛说：“十八弟病情复杂，情况不妙，依我看尽快禀报皇阿玛吧。”
　　看着十八阿哥被病魔折磨的奄奄一息，九阿哥一丝怜悯之心拂过心头，说：“十八弟，坚持住，配合孙大夫、齐大夫治疗，有兄弟们守护你，你一定会好起来。”
　　
　　十阿哥说：“热河一带太热，估计皇阿玛没有走的太远，四哥，速速派人追赶父皇吧，或许十八弟还能见上皇阿玛一面。
　　胤禛见着十八弟的病涨水似的反反复复，万一有个不测皇阿玛会有遗憾啊。他说：“我这就写上奏说明十八弟的病情。”
　　十八阿哥躺在床上说着胡话：“我要皇阿玛，我要见额娘，额娘你在哪里。”
　　胤禛紧紧地握着十八阿的手：“十八弟，坚强点，我们爱新觉罗的皇家兄弟都是坚强的皇族，坚强点，皇阿玛会来看你的。”
　　十八阿哥迷迷迷糊糊地看着胤禛，语气微弱地说：“四哥，我会坚强，战胜病魔，好起来去上书房读书。”
　　九阿哥说“十八弟好样的，努力、坚强、挺过这鬼门关。”
　　孙大夫仔细诊过脉后，开始在两腮帮子边敷药。做好这些他走到胤禛身旁轻声地说：“四爷，请借一步说话。”
　　孙大夫和四阿哥走到了帐篷外，孙大夫说：“四爷，奴才和齐大夫都已尽力了，十八阿哥病情刚好转，热河一带气温突然升高，气候干燥炽热，十八阿哥的病已并合大脑了，恐怕……”他没敢往下说。
　　胤镇冷冷地说：“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
　　孙大夫说：“如果尽快返京，或许十八阿哥还有救。”
　　胤禛说:“知道了，我这就去安排，但愿十八弟，吉人自有天相。”
　　胤禛一封奏折，康熙的队伍又浩浩荡荡掉转头向永安拜昂阿前进。永安拜昂阿日内火热的天，康熙和各位阿哥汗流浃背。康熙走进帐篷，众皇子望着皇阿玛众皇子们：“皇阿玛吉祥。”
　　康熙顾不上让他们平身，直奔十八阿哥床边：“十八，父皇来看你了。”
　　十八阿哥勉强睁开眼睛望着康熙说，康熙慈爱地说：“坚强点，皇阿玛带你回京城，咱们马上启程。”
　　十八阿哥虚弱地说：“皇阿玛。”
　　十八阿哥自小身体虚弱，他额娘顺懿密妃王氏，生他时大出血，险些夺去性命；他娘王氏虽然知县女儿，但是颇受皇上宠爱，康熙老来得子，再加上爱屋及乌，对十八阿哥更是万分宠爱。康熙说：“十八尽快好起来，去尚书房和小阿哥、小格格读书。”
　　十八阿哥笑着，苍白的脸上那天真的样子让人心疼：“皇阿玛，我想额娘。”
　　此时此刻，十八阿哥已奄奄一息了。众皇兄们都泪流满面，凝视着这十八阿哥。
　　“我们马上回京，去见你额娘。”
　　
　　整个帐篷内外正在整装待发，等待当今圣上下旨回京城。康熙及众皇子们，随带十八阿哥从永安拜昂阿浩浩荡荡回京。一路上，天气炎热，十八阿哥躺在玉辇里的床梮上，两位宫女不停止用蒲扇摇摆，微风徐徐，让他能凉快些。十八阿哥头肿斗大，一直昏迷不醒，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沉睡中走完了他短暂的一生。
　　康熙坐在十八阿哥身边手棒着他的脸，望着这仅有八岁的孩子。噙着泪，目光呆滞、表情淡漠。康熙掀开玉辇窗帘，眺望远方。想起了很多往事。那时，这个生命刚刚到来，他的心里是多么喜悦，康熙一生有二十四位皇子，没有一位皇子的出生让他倍感喜悦和兴奋。
　　李德全公公笑容可掬地走进康熙寝宫。跪下来开心地说：“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熙放下手中的书说：“有什么喜事!”
　　“恭喜皇上又喜得龙子，顺懿密妃王氏喜降一皇子小阿哥。那小阿哥白白嫩嫩，虎头虎脑，后天必是众阿哥出类拔萃的人才。”
　　康熙开心地站起来说：“你说顺懿密妃王氏又帮朕生一小阿哥？”
　　“是。”
　　“快，去看看她。”
　　李德全说：“喳。”
　　康熙信步走出寝宮，来到顺懿密妃宫门口，几位跪接的小太监和窗女跪在门口两旁。
　　众人异口同声：“皇上吉祥，皇上吉祥!
　　康熙说：“都起来吧，李公公，顺懿密妃宫内所有人赏银百两。”
　　众人异口同声：“谢主隆恩，谢主隆恩!”
　　康熙信步走进了顺懿密妃王氏床沿边，王妃爬起来行大礼。
　　康熙扶着她说：“顺懿密妃，快躺下，刚生不必行礼。”
　　顺懿密妃说：“谢皇上，臣妾托皇上的洪福，让臣妾又为皇上添一小阿哥。”
　　康熙抱着小阿哥，逗着他：“好样的，二十年后随朕御驾亲征，行围狩猎。
　　顺懿密妃说：“谢皇上，臣妾好好调教!”
　　康熙笑着：“哈哈，好，顺懿密妃你辛苦了好好体息，李公公，去把百年高丽参炖汤给顺懿密妃补补身子。”
　　皇上抱着怀里的小婴儿陷入了幸福中，一切都好像是昨天。往日有多么开心满足，现在就有多么的痛楚，十八阿哥离去，康熙深受打击，已经几天没有上朝了，金殿内，众阿哥们和众臣都站在等待皇帝上朝。
　　
　　十阿哥说：“十八弟走了皇阿玛的心也跟着走了，早朝也不上了。”
　　八阿哥说：“十八弟得宠，遭到天折，皇阿玛心里难过，是自然。”
　　九阿哥说：“几个月之前十八弟还同念儿在尚书房同窗学习，可是现在他就这样被病魔夺去了生命，仅仅只有八岁。”
　　十三阿哥说：“九哥做了阿玛心也软了，慈了。”
　　九阿哥说：“只是一些感慨罢了。”
　　八阿哥说：“十八弟的病，于自己的免疫功能差有关，本来这次皇阿玛带他木兰围场目的是锻炼锻炼身体，却死于病魔。”
　　十四阿哥：“十八弟已走，各位还在议论纷纷，现在是等待上朝，商议回王公会晤事宜，我们还是别谈那些事徒生悲哀了。”
　　此时李德全公公走到金銮殿内，传皇上口谕，今日不上朝，众人们纷纷走出金銮殿。
　　胤禛从金銮殿走出来回了圆明园，在围场的这些日子，一直与年薇没有联系，许久未见到年薇心里也是很思念她，回来处理好一切事宜，第一时间要去圆明园见心心念念的年薇。年薇早已不在圆明园，他想着，自己去围场留年薇一个人在圆明园肯定是无聊的，这丫头喜欢热闹惯了，一定是回家了。他去年府找年薇，年薇也不在年府。年氏夫妇知道自己的女儿不知所踪心里担心急了。
　　年夫人焦虑地说：“夕瑶是偷偷随着你们的队伍去木兰围场的，可现在你们却没在一起，这如何是好?”年夫人急得紧紧地握着手里的丝帕。
　　胤禛问：“夕瑶偷偷地去围场找我？”
　　年遐龄说：“是，当时我想着有你们在身边保护她，也没多想，谁知道……这丫头没个安分的时候。”
　　胤禛安慰年家夫妇说：“年老将军别担心，夕瑶若是随着我们的队伍去的围场，她肯定和十三弟他们这群人串通了，我去问问十三弟吧，也许十三弟知道她的下落。”
　　胤禛离开了年府。
　　年夫人叹了一口气说：“没和四爷在一起，遐龄你说，这丫头能去哪了？”
　　“这丫头性子野，谁知道她去哪了，我马上安排府上的人去找。”年暇龄说。
　　年夫人说：“人海茫茫我去哪找呢？通知羹尧去找吧。”
　　“我们一起去找。”
　　“但愿不要出事才好，我已经失去玥瑶了，不能再失去夕瑶了。”年夫人哭着说。
　　年遐龄安慰着年夫人说：“瑶儿，聪明她不会有事的。”
　　
　　四阿哥来到十三阿哥府邸，将年薇失踪的事告诉给了十三阿哥。十三阿哥听后很诧异，他疑惑地问：“夕瑶不是早回京城了吗，怎么回事?应该在家啊。”
　　胤禛焦急地责问：“她没在家，为什么不告诉我她随着队伍偷偷去围场的事？”
　　“当初我是想说的，十八弟在病中，你又公务繁忙，我不想让你分心；于是就和十四弟想了个法子，把她送回京城，还派了护卫护送，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十三阿哥皱着眉头焦虑地说。
　　“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我怎么向年家人交代。你知道我欠了年家多少情吗，年玥瑶在皇庭争斗中为了救我们死于非命，年羹尧一心一意的为我办差，甚至还因为不肯易主和八阿哥结了梁子。如果年夕瑶再发生什么不测，那你四哥真就没有颜面活在这世上了。”胤禛又是焦急又是愧疚。
　　眼看着胤禛着急，十三阿哥心里也滋味，内疚到了极点。这件事是自己做的，那么自己就应该承担责任把年夕瑶找回来，年家为四哥已经牺牲的太多了。不能让他们再失去一个女儿了，不能让年羹尧对四哥寒心，如果他真的投靠了八哥，四哥会失去左膀右臂的。
　　十三阿哥说：“我现在就发布公告寻找年夕瑶。”
　　“再派些人手我们一同去寻找。”
　　“我这就去准备，我们马上启程。”
　　二人起身向门外走去，十四阿哥大步腾腾走进来说：“十三哥，我有事和你说。”
　　十三阿哥对十四阿哥说：“我现在有急事，什么事等我回来我们再聊，你自便吧，我就不陪你了。”十三阿哥从他身边走过。
　　十四阿哥上前拦住十三阿哥，将他拉到一旁有些慌乱地小声地说：“年夕瑶不见了。”
　　十三阿哥平静地说：“别声张，趁四哥没对你发火，你安安稳稳地在那待着吧。”
　　“四哥，知道这事了？”十四阿哥偷偷斜视一眼胤禛，又看向十三阿哥问。
　　十三阿哥点了点头说：“我和四哥正要去寻找。”
　　“我也去。”十四阿哥说。
　　“别跟着添乱了，回去吧。”
　　“这事我也有责任，我该去该夕瑶找回来的。”
　　胤禛说：“别总想着往外跑，有空多去看看额娘。”
　　“四哥，让我去吧，若不是我擅作主张，夕瑶也不会不知所踪，找到她我的心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我向你保证我会把年夕瑶找回来。我欠人家的更多，年家的情义让我去还吧，十三弟我们走。”
　　胤禛和十三阿哥骑上快马直奔城外走去，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烟尘滚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