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个意外

　　“怎么了？你刚才是想问小区的问题吧？没事，说，我会将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们。不过，我也很好奇，你们到小区找到你们想找的那个人吗？”老赵看着凌悠然和冉晓曼问。
　　“没有哦，不知道到哪里才能找到她。”冉晓曼说。
　　“我可以问一下，你们找那个姓吴的人干嘛，他是你们什么人？”老赵精神特好，完全不像一个病人。
　　“他是川城晚报的老社长，她是川城晚报的现任社长。”冉晓曼边说边指着凌悠然说。老赵听说凌悠然是晚报社长，眼睛里跳出一团火苗，他兴奋地说：“哎呀，这么年轻就是报社社长了，了不起。我可是川城晚报的忠实粉丝，你看，我刚才还在看今天的晚报了。”老赵说着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报纸在手里扬了扬。冉晓曼眼尖，她好像看到川城晚报上也刊登了那则寻人启事，急忙说：“赵大爷，可以将报纸给我看看吗？”老赵将刚放下的报纸，拿给冉晓曼，急忙从老赵手里拿过报纸，翻看着，惊讶地问凌悠然，“你不是说，只是早上在川城早报上刊登了这个寻人启事吗？怎么晚报上也刊登了？”
　　凌悠然也有点诧异，她说：“对啊，我只是在早报上登了，来，我看看。”凌悠然翻看着报纸自言自语地说，“也真是的哦，是谁呢？”
　　“肯定是报社哪个懂你的美女，帅哥。”冉晓曼笑笑。
　　“哦，刚才我也看了这个寻人启事，难怪我刚才看到这位姑娘突然觉得眼熟，原来是报纸上照片中的人啊，瞧我老糊涂了。”老赵听着两人的对话，觉得这个寻人启事肯定有故事，可是他怎么就没能察觉了，他叹了口气说，“唉，老了，不中用了。”
　　“大爷，您不是还可以在小区传达室为居民服务嘛，怎么能说不中用了。”凌悠然和冉晓曼从老赵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丝悲凉，她们已经从护士那里了解到老赵的家庭生活，心里也为老赵感到难过，但是此刻她们能做到只是安慰。
　　“我打电话问问看，谁这么优秀，把我放在心上。”凌悠然得意地一笑，从手机里翻出几个电话号码，拨了几个都在占线中。
　　“肯定是像他们汇报情况的电话太多了。”冉晓曼安慰凌悠然，凌悠然却噗嗤一笑说：“你是不是找人，找傻了，你看看报纸上留的谁电话，他们的电话占线，肯定是其他工作。”冉晓曼听了凌悠然的话，不好意思地说：“我忘了。”
　　“你们找照片中的这个姑娘吗？她是川人？”老赵拿起凌悠然放到桌上的报纸问。
　　“嗯，是的，她是我打工认识的一位好姐妹。”冉晓曼说。
　　“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老赵说、
　　“是的，她是远方的客人哦，所以，我更要尽力帮她找到这个姑娘。”凌悠然不等冉晓曼回答，抢先说、
　　“是的，既然是远方的客人，那一定要帮忙。”老张点点头，很赞同凌悠然的话，他接着说，“刚才谁说小区怎么了？有问题就问，或许我能帮你们提供一定线索哦。”
　　“也是，可是，我们不能说，更不能问。”凌悠然心里那个迷一直在跳，她总是忍不住想问，可是心里还有一个声音不允许她继续说。
　　“有什么不好问的，说吧。现在是找人要紧。”老赵有点着急了。
　　而凌悠然看着冉晓曼，冉晓曼也不知道该不该问，她很犹豫，如果不问，有点可惜，或许老赵真的知道一点什么情况，但是问吧，他的病刚好，那些比较敏感容易刺激神经的话题害怕又让他的心脏病复发。
　　“说吧，你们是不是担心我的身体？”老赵看两人不说话，笑着说，他似乎看出两人的心思。凌悠然和冉晓曼还是不说话，低头玩弄着手机。
　　“姑娘们，你们是打算把时间浪费在医院吗？如果这样，那我出院了。”老赵说着生气地往病房门口走去。
　　凌悠然和冉晓曼见了，急忙跟在老赵身后，她们觉得问吧，要是不问，老赵不开心，或许两个人就真找不到任何人问了。那个小区之谜，会憋坏两个人的。于是凌悠然急忙喊住老赵说：“赵大爷，您不要生气了，我们说还不行吗？不过，您一定先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
　　“我们小区几乎没有什么让我激动的事情了，这把岁数了，很多事情，我都看开了，放心吧。”老赵说的气不喘，心不跳的，而冉晓曼却笑着看着老赵：“赵大爷，不知道您这次住院是不是因为激动而……”冉晓曼的话还没说完，凌悠然打住她的话，为正在憨笑的老赵解了围，凌悠然知道冉晓曼故意逗老赵，她就陪冉晓曼演了一出双簧，一个演好人，一个演坏人，其实老赵也明白，两人是带着问题来的，但是她们心里的顾虑他也清楚。老赵听凌悠然说，要跟他说事情，急忙停住脚步，背着手转身回到床边的椅子上。
　　“你说。”凌悠然看着冉晓曼。
　　“还是你说吧。”冉晓曼让凌悠然说。
　　“不行，我害怕，现在想想心里都觉得恐怖，你看我这胳膊上的汗毛全竖起来了，你说。”凌悠然说着，还夸张地撸起衣袖。
　　“我也心有余悸的，怎么办？”冉晓曼其实也挺害怕的，但是她觉得凌悠然已经全部推给自己了，自己也不好再推迟，而且老赵一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们俩，于是，她拉了一把椅子靠着病房的窗户坐下，她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起身，将病房窗户打开，室外刮进一阵凉风，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你冷还开窗户干嘛？”她的这个小动作，被一直靠在病房左边墙壁的凌悠然看到了，凌悠然问。
　　“我只是觉得打开窗户，然后说那个故事，才能让我感觉是白天，不是黑夜，才能感觉到跟你在一起，不是我一个人。”冉晓曼无奈地摇摇头，心里特别后悔，今天就不应该去那个小区里面找。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听你们说，好像挺恐怖的，可是，我知道，在小区里面没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啊？”老赵听着她们的话，感觉自己马上要听到一段鬼故事似的，如年轻人一般好奇，拼命催冉晓曼和凌悠然。
　　“事情是这样的……”凌悠然从离开传达室开始说起，冉晓曼还没开头，凌悠然倒是激动起来，她抢先说。冉晓曼打趣她：“刚才谁说不敢说的？”凌悠然笑着说：“我不是只说了一个开头吗？你继续。”凌悠然对冉晓曼做了一个调皮的动作，老赵看着两个姑娘好像故意在逗自己，假装生气地说：“你们是不想说，还是要我现在就回传达室？”
　　冉晓曼和凌悠然相识一笑，冉晓曼接着说：“其实那天我们去了小区，什么人也没碰到，就很奇怪，这么大，这么漂亮的小区怎么一个住户都没有，于是我们挨家挨户敲门，就不相信没人在家，大爷，您猜怎么着？我们有没有遇到住户？”
　　“我估计没有遇到什么人，因为小区的住户基本我都认识，而且小区里的情况我很了解。”老赵听了冉晓曼的话，摇摇头，他心想，应该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怎么看刚才她们的表情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可是现在听起来好像没什么啊。他对冉晓曼说，“姑娘，你们到底遇到什么了？听你们刚才的对话好像有什么故事发生？”
　　冉晓曼说：“嗯，是的，我们爬到三楼的时候，从一家窗户里看到，这户人家家里没有人，却能从侧门的房间窗户里看到房间里点着的白蜡烛，我知道，正常人家里点这钟蜡烛的都是给去世的人守灵的，只是……”冉晓曼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看看凌悠然和老赵。
　　老赵听了脸色一沉，冉晓曼见老赵脸色变了，心里一慌，她急忙拉了拉凌悠然，轻声说：“不好了，我看到大爷脸色变了，不会心脏病又犯了吧？这下我们可是又闯祸了，怎么办？”
　　“大爷，您没事吧？”凌悠然也发现了老赵变了的脸色，忙问老赵。老赵拍怕胸脯说：“不用担心，我好的很，只是听你们提到这户人家，心里很不舒服，真的为他们伤心，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怎么样了？那个肇事者找到了没有？”
　　“怎么回事？”凌悠然和冉晓曼齐声问。
　　“唉，你们还真是说对了，这户人家也是那片拆迁搬过来的，夫妻俩就一个儿子，三十岁左右，刚谈了一个女朋友，听说是外地的，女方要求男孩去她家一趟，等见了父母就跟他回来结婚，男孩憨厚实在，答应将手里的活干完就去，为了尽快去女孩家，男孩加班加点的工作，在最后一个晚上加班到十二点的时候，回宿舍的路上被一辆大货车撞了，真的好可怜，男人五十出头，女人也差不多吧。”老赵说着拿了桌上的纸巾擦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