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道歉

　　冉晓曼和凌悠然上了车，直奔市人医，她们商量等会儿在医院附近买点水果带过去，两人保证等会见到赵大爷什么也不问。
　　两人聊着聊着车子驶进了医院，凌悠然找到停车场，停好车，和冉晓曼到医院外面的水果超市买了些香蕉苹果，又去隔壁超市买了一箱牛奶，到了医院直上五楼，冉晓曼说，幸亏刚才的传达室的那位大爷告诉她们仔细的地点，要不然还很要费点事了，到了五楼直接找病房，到了508病房门口，两人商量好的，也没打算进去打招呼，只是站在门口，透过门口的玻璃窗，看到赵大爷悠闲地躺在病床上，翻看着《川城晚报》。看上去像个没事人似的，两个心里的石头落地了，确认过眼神，准备离开病房，将水果放到服务台，请医护人员代劳。
　　“你好，两位怎么不进去，病人状况好多了，既然来了，就跟他聊聊天呗，也没看到他家有人来看他，我估计他也是闷着了，天天问我何时能出院，你们是老人的女儿吧，进去吧。”当冉晓曼和凌悠然正准备转身时，撞上身后要进病房的护士，护士说着，就打开房门，让冉晓曼和凌悠然遂不及防，还没来得及躲闪，病房内的老赵看到了门外衣裙飘飘的冉晓曼和凌悠然，但是他没想起来她们是谁，就没理门外的人，冉晓曼和凌悠然见病房内没动静了，就准备悄悄地溜走，这时，她们又听到老赵问护士：“我刚才好像听到你在门外和谁说话了，好像还说了什么女儿？”
　　护士进病房是来抄老赵床头的当班记录的，进病房后，见老赵在看报纸，也就没打扰他，拿了记录就往本子上写。
　　经过老赵一问，她想起什么似的说：“哦，对了，刚才你两个女儿来了，可是我问她们怎么不进来，她们没说话，还买了水果，奇怪怎么就没来呢？”
　　老赵听了护士的话，笑着问护士：“人家走错病房了吧，我哪有那么好的福气生女儿哦。”
　　老赵的话，让护士很是吃惊，她不相信地说：“真的，要是走错门的话，不可能趴在门上看好久。”护士说着将当班笔记重新挂到床头，往外走，还对老赵说，“我帮你去看看她们还在不在，要是在的话，我让她们进来。”
　　“谢谢。”老赵觉得这个护士真逗，是不是看自己孤苦伶仃的要逗自己开心。他听完护士的话，心里隐约地疼，那个被自己伤害的儿子，不知道此刻在何方呢。
　　冉晓曼和凌悠然见护士进了病房，刚准备走，她们就听到老赵和护士的对话，紧接着，听到护士说要来找她们，吓得撒腿就跑，可是电梯还不知道在哪里，楼梯在走廊的另一端，就是跑过去，也还是要被护士看到的，躲进其他病房吧，又没有一间门是开着的，两个情急之下看到不远处有厕所的指示牌，同时拼命往厕所跑。当她们才跑到厕所准备拐弯进去，就被身后的护士看到了，她们忘了，护士从病房内到病房外的距离，比她们从病房门口到厕所的距离近多了。
　　“两位请留步，我劝你们还是去看看老人，既然来了，也要让老人知道，他现在是康复期，知道家人来看他，肯定特别开心。”护士笑盈盈地走到她们身边。
　　“不是，我们不是他的家人，更不是他女儿，我们其实根本不认识他。”冉晓曼和凌悠然站定，冉晓曼觉得有必要跟她说实话。
　　“我不相信，要是不认识他，你们怎么会在门口看了很久，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啊，我已经看了你们很久了。走吧，人以孝为天，看你们不像不懂道理的人。”护士用一种藐视的眼光看着凌悠然和冉晓曼。
　　“怎么办？去还是不去？”凌悠然看着冉晓曼问。
　　“去啊，当然去，老人真的很孤单。”冉晓曼还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去，护士抢先回答。
　　“要是你们不去，我就去把老人喊出来。”护士接着说。
　　“别，护士美女，我们去还不行吗？不过，我们真的不是老人的女儿，不信，等会，你跟我们一起进去，问问老人，就知道了。”冉晓曼觉得今天不去，看来是不可能了，她们是被一个负责任的护士盯上了，冉晓曼看着护士妹妹听了她的话，嘴角扬起的笑容，轻声对凌悠然说：“我觉得这个护士的行为可以给她做一个专访，宣传一下美丽的护士正能量的精神。”
　　“嗯，好像还真的，你的建议我得好好考虑一下了。”凌悠然也低声说，不时看看站在旁边的护士。
　　“走啊，你们两姐妹在嘀咕啥呢？进了医院不看病人，来了就想逃，门都没有，特别是被我这个苍蝇盯上了，嗬，你们就是那无缝的鸡蛋。”年轻的护士挺逗，她竟然跟冉晓曼和凌悠然开起玩笑。
　　“你走前面，我们跟后。”冉晓曼换了只手，提水果。
　　三人一起去了老赵的病房，刚走到病房门口，护士就高声喊道：“老伯，您看，我把您的女儿们喊来了，这下看你还敢说自己没有女儿。”
　　“谢谢哈，可是她们真不是我的女儿。”老赵看到跟在护士身后进病房的冉晓曼和凌悠然直摇头。
　　“老伯，您不要不承认啦，不管以前你们家有过什么过节，但是，现在您身体病了，做子女的肯定加必须要来看您的，您就原谅她们吧。”护士将冉晓曼和凌悠然推到老赵面前。
　　“老大爷，对不起。”凌悠然和冉晓曼将手中的水果牛奶放在老赵的床头，说。
　　“你们？你们怎么来了？”老赵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问。
　　“我们从小区出来，经过传达室的时候，本来还有问题想问您的，可是等了半天也没看到你，后来………”冉晓曼忘了凌悠然和自己的约定，脱口而出，凌悠然见冉晓曼说漏了嘴，急忙拽了冉晓曼一把道：“冉姐，我们不是看外面下雨了，准备到传达室躲雨，等了半天发现大爷没去，后来又去了一位大爷，跟他打听赵大爷的情况，才知道他在医院的吗？”
　　冉晓曼经凌悠然提醒，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忙接着凌悠然的话说：“对，对，对，大爷，您身体？”
　　“放心，我的身体棒棒的。”老赵拍怕胸脯说。
　　“大爷，您肯定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进医院的吧？”护士看着老赵逞强的样子，取笑他说。
　　“姑娘，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要老拿出来提，要让人家笑话的。”老赵被护士说的优点不好意思了，
　　“原来你们真的不是一家人，不好意思，我误会你们了，请原谅。”护士听了他们的对话，一脸歉意地看着他们说。
　　“我说我们不是他的女儿，你非要说我们是，真是个可爱的小妹妹，值得表扬。”冉晓曼刚才的委屈，此刻却化为对护士的赞美，但是护士听了冉晓曼的话，却脸红了，她笑着对冉晓曼说：“姐，真对不住，但是你们虽然不是老伯的女儿，但是你们能来看他，就是他的亲人了。”护士说完又转身对老赵说，“老伯，我说的话对吗？”
　　老赵呵呵笑着，点点头，冉晓曼和凌悠然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老赵觉得冉晓曼和凌悠然到医院来看他，肯定是有问题要问，就说：“两位姑娘，今天来医院是专门看我的？还是？”凌悠然看看冉晓曼，不知道该说什么，冉晓曼也抬头看着凌悠然。
　　冉晓曼懂了凌悠然的意思，微点头，只有凌悠然能懂她的意思。凌悠然笑着对老赵说：“大爷，我们说来看朋友的，正好从病房门的玻璃窗看到您，所以……”
　　“所以就顺便来看看我了，对吧？”老赵其实明白了凌悠然和冉晓曼的心思，她们说的顺便应该没这么顺便，他觉得她们不想说，自己也就不问了。护士见气氛比较融洽，觉得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也没跟他们打招呼，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老赵跟冉晓曼和凌悠然正聊得开心，他心里想，看你们两个丫头跟不跟我说实话，你们找我肯定有事。于是，他变着花样逗她们，他说：“你们觉得我们小区怎样？是不是打算到我们小区定居，放心，有我老赵在，你们的财物绝对安全。”
　　“没有，我们只是去参观了一下，不过，我很好奇……”凌悠然提到那个漂亮的小区，心情就激动，但是有个画面闪过脑海，让她情不自禁想起一个问题，她忘了和冉晓曼约定好的，而此时在一旁的冉晓曼思想开了小差，想到了姚雪莲，忽略了凌悠然，但也奇怪，凌悠然说了一半，冉晓曼突然听到凌悠然说的话，吓的赶紧拉住凌悠然。
　　“哎，凌大美女，你想说啥呢？”
　　凌悠然听了冉晓曼的问话，突然发现自己口快了，幸好冉晓曼阻止及时，要不然又要出乱子了，她急忙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嘴巴，对冉晓曼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