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继续

　　冉晓曼给两人各点了一碗“担担面”，凌悠然开心地坐在冉晓曼身旁，倒了一杯水，递给冉晓曼说：“面没那么快就好，先喝点白开水润润胃。”凌悠然将杯子递给冉晓曼，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她看着冉晓曼皱着眉头，知道她又在担心等会去派出所的事情，便笑笑对冉晓曼说，“冉姐，我们川味的‘担担面’真的很好吃哦，保证你吃过一次就惦记。”
　　“是吗？以前就在网上看过，看网页介绍味道好像也不错，也曾听‘红辣椒’提起过，她那时候，还说过等有机会一定带我来尝尝，好像我记得她说过，她还会做哦。希望能尽快找到她，吃上她亲手做的担担面。”冉晓曼接着凌悠然的话题说，她突然记起姚雪莲跟她说过这个美食，还记得她曾在自己面前炫耀过一次。冉晓曼说完，看到老板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过来。
　　老板放下碗筷，看了看冉晓曼，他刚才听到了冉晓曼的话，笑着说：“你不是本地人吧，感谢你对我们川的美食感兴趣，也很感谢你选择我们家的主打面条担担面，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跟您讲讲这个担担面的故事，行吗？”面馆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小伙子，戴一副眼睛，斯斯文文，他看着低头吃面的冉晓曼和凌悠然，冉晓曼也好奇，但对于老板的热情她没有理由拒绝，于是点点头，示意老板坐下来说。
　　“担担面是川的特产小吃，得名于挑担叫卖的传统。其面条细滑，主要佐料有红辣椒油、芝麻酱、肉末、川冬菜、芽菜、花椒面、红酱油、蒜末、豌豆尖和葱花等，口味麻辣爽口。担担面相传为1841年一个绰号叫做陈包包的自贡小贩创制，因为早期是用扁担挑在肩上沿街叫卖，所以叫做担担面。”老板一口气讲完担担面的由来，准备起身告辞。冉晓曼抬头看着面馆老板笑着问：“你是不是很善于讲担担面的故事，而且只要不是本地顾客，你是不是都要抓住机会宣传一番？”
　　面馆老板听了任晓曼的话，不好意思笑了说：“这或许是我的主观意识，希望将本店的特色让大众消费者接受的同时，帮忙宣传。”老板说完对冉晓曼和凌悠然做了一个抱歉的动作，转身走了。
　　冉晓曼喝完碗里最后一口汤，意犹未尽地夸赞道：“味道真不错，在我临走时再来吃一碗。”
　　凌悠然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冉晓曼说：“行，没问题，希望你回去以后帮忙宣传这个美味的担担面，让更多人知道，也不枉老板的热心。”
　　“放心吧，我一定大力宣传，跟老板的热情一样。”冉晓曼擦着嘴，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凌悠然拿了包也跟在冉晓曼身后。
　　两人上车后，凌悠然又将老社长所在的社区派出所的位置定位好，这次两个倒是没有继续谈论“红辣椒”的事情，或许是凌悠然心有余悸，不敢谈，害怕自己再出现那种幻觉，她不能让自己在开车时候出现这种状况，而任晓曼不提，她不希望自己因为下一次的失望，而没了继续找下去的愿望，索性不如不提了。两个就为刚才的担担面开始聊起，一直没停止地聊着川城的美食。
　　“前面应该到了吧？”冉晓曼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致，尤其是昨天自己下车后忙不迭拍照的老房子，她估计派出所应该就在附近。
　　“嗯，前面拐个弯就是。”凌悠然说着，突然眼角瞄到左前方有两只黑色小猫在打闹，急忙将方向盘往右拐了一下，冉晓曼没注意，只关心凌悠然的回答，猛一下，被凌悠然的大动作，甩到了座位的另一边。激起冉晓曼内心的一阵动荡，当凌悠然平稳了车速，急忙对冉晓曼道歉，“不好意思啊，冉姐，我的技术不过关，吓着你了吧？”
　　“没事，你不是为了给生命让路嘛，是个很有职业道德的女司机。”冉晓曼刚才也看到了那两只玩耍的小猫，只是她没想到凌悠然的动作这么猛。
　　车开到一个小院子前停下，院里是座三层小楼房，院门写着乌龙社区临时派出所，凌悠然和冉晓曼一前一后下了车，走进派出所，冉晓曼的表情严肃起来，她害怕失望，故意让凌悠然走在前面，自己跟在她的身后，冉晓曼还觉得凌悠然应该是大家都认识的公众人物，她咨询问题肯定比自己这个外地人要方便快捷些，于是她不紧不慢地走在凌悠然身后。
　　凌悠然好像熟门熟路，径直上了二楼，冉晓曼也不问，只是跟在她的身后，楼梯在小楼的中间，到了二楼拐角处，凌悠然左右张望了一下，说：“走，我们去所长办公室。”
　　所长办公室的门关着，冉晓曼抬头看到门扉上的所长办公室木牌，心想，找所长有用吗？不是还得找办案人员。这时，凌悠然轻敲了一下门，门内有声音传出。
　　“谁啊？请进。”凌悠然闻声，推开门，冉晓曼也跟着走进去。
　　局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身制服，正气凌人，冉晓曼很喜欢穿军装制服的人，只可惜老天爷没有送给她一个这样的夫君，让她不早不晚遇到了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冉晓曼心里想着，眼睛却死死盯着对面那个制服男人。
　　男人抬起头，停下手中正在写的资料，用牟利的眼光看着凌悠然，愣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这不是晚报的凌悠然社长吗？你今天怎么有空光临本局？”
　　凌悠然听了，笑着说：“打扰局长了。”
　　“打扰谈不上，我姓汪，名正鹏，你就叫我老汪吧。我知道你们报社的人都是很忙的，无事不登三宝殿，说，有什么事情可以帮到你们。”汪正鹏问凌悠然。
　　凌悠然将冉晓曼推到汪正鹏面前说：“汪局长，这位是来自A省的冉记者，不过，她今天来不是采访的，而是找人，只是，她要找的这个人，我们打听过了，已经拆迁，我们这次来是想问问，你们这里有他们搬迁到哪里的资料吗？”
　　“哦，资料倒是有，不过，当时是有统一搬迁地点，我听其他同事说，其中有些住户没去我们安排的地方，安置房出租了，不晓得你要找的这个人有没有在安置地居住，名字是？”汪正鹏边打开电脑，边问凌悠然。
　　“我们报社的吴启然老社长，不知道您认识不认识？”凌悠然将手中的一张名片递给汪正鹏，“这名片是我从报社的一个废旧报纸堆里找到的，而且这个地址就是当年老社长家的地址，就是现在被拆迁的地方。”
　　汪正鹏接过凌悠然手中的名片，看了看说：“地址是对的，我查查看，他们家当时分的拆迁房在哪，几栋几楼？”
　　汪正鹏说着在电脑上翻找，凌悠然和冉晓曼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汪正鹏翻找了一会，好像没发现要找的资料，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喂，小刘，你现在忙吗？可以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吗？想请你帮忙查找一个资料。”
　　汪正鹏的电话刚挂断，那个被他唤作“小刘”的人就敲门而入。
　　“局长，找我？”小刘是个二十多岁的帅气小伙子，看到凌悠然和冉晓曼礼貌地笑笑，跟她们打了声招呼。
　　汪正鹏把名片给小刘，让小刘去查一下，小刘拿了名片看了看说：“请稍等，我很快就回来。”小刘出了门，将门又轻轻关上。
　　汪正鹏对凌悠然和冉晓曼抱歉地笑笑说：“这些资料是他们收集的，我这个电脑上次修过了，估计是没拷贝给我，小刘是刚参加工作的研究生，工作很认真的，你们要的资料也会很快找到的，放心吧。”
　　“没事，不着急。”凌悠然和冉晓曼齐声说道。
　　汪正鹏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冉晓曼看到身边的书架上一本“刑事特刊”，拿起来翻看着，凌悠然打开手机编辑软件开始工作，办公室里很静，只听到汪正鹏和冉晓曼翻书的声音，冉晓曼看会书，看会门口，她想，那个查资料的小伙怎么还不来，是不是没有查到老社长的安置房的位置？
　　正当冉晓曼心神不定的时候，门外又响起敲门声，她心里一阵窃喜。汪正鹏刚说完，小刘已经推门而入，开心地说：“局长，喏，这是您要的资料，这户人家跟众多拆迁户一样搬到了‘河东小区’他家住8栋，401。”
　　“谢谢你，小刘。”汪正鹏将小刘递来的资料给凌悠然，凌悠然和冉晓曼在小刘推门的时候，已经同时站到了汪正鹏的办公桌前。小刘退了出去，冉晓曼和凌悠然欣喜若狂地看着纸上老社长的地址，相视一笑。
　　两人从汪正鹏的办公室出来，空中没有一丝云，头顶上一轮烈日，没有一点风，一切树木都无精打采地、懒洋洋地站在那里。
　　“饿了吗？”凌悠然看着冉晓曼问，因为她发现肚子已经在唱空城计。
　　“没有，刚才一直在紧张中，不知道肚子饿，而现在得到这个好消息了，更不觉得饿。”冉晓曼说完，突然发现自己高昂的情绪是不是忽略了凌悠然，又忙说，“不过，我们的事情这么顺利，是不是该找个地方庆祝一下。”
　　“是的，走，我们吃饭去。”凌悠然笑了。
　　“呀，刚才没把汪局长喊上一起吃个便饭。”冉晓曼突然想到派出所的汪正鹏。
　　“没事，喊他，他肯定也不会来，现在这个吃喝的风声很紧的。”凌悠然开玩笑地说。
　　“也是，我们这个大吃大喝，是要小心的。走。”冉晓曼说着拉开凌悠然的车门，凌悠然已经上了车，两人有了收获，找地方填饱肚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