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费心寻找没有结果

　　“这些树枝真讨厌，也没人管理。”凌悠然看了眼窗外的树枝，抱怨着，也是想让自己的心里冷静一些。
　　“也是，刮花车身谁承担责任啊？”冉晓曼附和着，确实她刚才也被树枝的摩擦声吓了一跳，只是她很快就发现了是树枝在捣乱，而凌悠然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
　　“我们快到了吧？”冉晓曼问凌悠然。
　　“还有3公里，估计过了前面的红绿灯就到了。”凌然看了看导航的路线说。
　　说话间，导航已经提示说到达目的地。凌悠然在一栋小楼前停下，冉晓曼已经跳下车，在小楼前拍照，凌悠然也下车，看到冉晓曼拍照的镜头，笑着说：“这里不是我们的目的地哦，省点力气，等会找到老社长再拍也不迟。”
　　冉晓曼见凌悠然的话里有话，急忙收了相机，跟在凌悠然身后，凌悠然往小楼旁边的巷子里去。冉晓曼看着周围老而破旧，且为数不多的几户居民楼，感觉在这里能找到老社长的希望似乎不大，她从背包里找出凌悠然曾经给她的名片，看了看，再抬头看看居民住宅的门牌，“东进街”545号，她心想，不错啊，老社长家住“东进街”583号，按理说，肯定在这里了，可是，她又看了看周围的房子，从眼前这户人家算起，到老社长家应该有三十多户人家，可是现在怎么算也没有这么多人家啊，冉晓曼迷糊了，站在原地不动。
　　“怎么了？你怎么不走了？发现什么了？”已经在冉晓曼前面走出很远的凌悠然不知道要跟冉晓曼说什么话，却没人回应时，才发现身后少了一个人。当她转身时，看到发呆的冉晓曼，心里莫名升起一丝恐慌。“莫非她在这里又看到那个红衣服的女孩？不可能啊，如果是，她肯定会喊那个女孩的名字了。”凌悠然醒来总觉的发麻。
　　“哦，不是，我是在想，你确定老社长家就在这里？”冉晓曼听凌悠然喊她，回过神来，朝凌悠然飞奔过去。
　　“我刚才找这个邻居们打听了一下，他们说这里的住户基本上都已经搬迁光了，剩下的这几乎可以说是钉子户，他们在没有拿到自己想要的那一份子之前肯定不会离开。”凌悠然说。
　　“那老社长也没走吗？”冉晓曼担心地问。
　　“不知道，都是些老年人在家，他们好像没人认识老社长。”凌悠然的眉心皱起来，她也在想，接下来是不是挨家挨户地走一遍，或许老社长就留下来，等她们找来呢，她希望有奇迹发生。
　　“那我们该怎么办？”冉晓曼心里的打算其实跟凌悠然一样，实在没办法，两人分头挨家挨户找，反正数数这里也就十来户人家，很快就有答案的。
　　“我们分头找找看，你拿着名片，记得老社长个子不高，矮胖矮胖的，眯缝着一对小眼睛，笑容可掬。”凌悠然的这些也都是她跟老社长的一面之缘，而留下的。但这个在她记忆深处的印象，已经过了五年之久，那时候，她刚大学毕业，在一家报社实习，跟老社长见面时那家报社举办了一次讨论会，邀请了相关报社的社长参加，而凌悠然负责给参会人员倒水，在开会期间，凌悠然只进去过一次会议室，后来因为有外出采访任务，她就和一位师傅出门了，本来她还打算有些问题，请教各位社长的，但是却失去了这个宝贵的机会，后来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各报社的社长，她也没想到几年之后，自己竟然成了老社长的接班人。
　　而这次半路杀出一个冉晓曼，说要找人，此人还必须通过老社长才能找到，凌悠然觉得是不是老天也在帮她。
　　“凌大美女，我往东边找，你去西边找吧。”冉晓曼将名片拿在手上，不等凌悠然回答，就自顾去了东边，东边的住户不多，但有些人家拐了弯，北边还零散着一些住户，但好几户都关着门。
　　冉晓曼看到东边第一户人家门半掩着，轻轻敲了敲门。
　　“谁啊？”屋内传出一位苍老的妇人声音，随即一位睡眼惺忪的老人穿着睡衣从房间里走出来。冉晓曼急忙指着手中的名片上的名字问老人：“你好，打听一个人，请问，你们认识这个人吗？他原来在‘川城晚报’工作。”老妇人听完冉晓曼的问话，摇摇头，说：“没听过，没拆迁之前我们这里住了几百户人家呢，而且邻居之间几乎不来往，大家各忙各的，偶尔路上碰到了，也只是点点头，擦肩而过如陌生人似的。”
　　“听您这么说，我该到哪里才能找到他呢？真急死人了。”冉晓曼失望极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情不自禁地看着手中的名片急的直跺脚。
　　“姑娘，你不要着急，看来这个人对你很重要，你要是再早两个月来，应该还会遇到这个人，那时候，这里还没拆几户人家的。”老妇人见冉晓曼着急的要哭了，忙安慰她。
　　冉晓曼谢过老人，准备去敲第二户人家的门，老妇人却站在门口向冉晓曼喊：“姑娘，不要敲了，接连四五家都没人在家，他们到另外地方住了，基本不回来，我是守在这里，等老伴回来的，要不然我也走了。”
　　老妇人的话，让冉晓曼不禁转身看了一眼老妇人，起初倒没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她走了两步，脑海中翻出一个画面，就是一位老人弥留之际拉着老伴的手说，自己要去远行，让她守在这里，等他回来。
　　冉晓曼往前走了几步，看了看前面几户锁着门的人家，折回到老妇人身边，此时的老妇人已经回屋子里去了，冉晓曼推推门，问：“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喝水吗？我给你倒一杯水。”老妇人不知在哪里回答着冉晓曼，冉晓曼寻着声音找老妇人的身影，在一个光线昏暗的小厨房里，看到老人弯着腰摸索着什么？
　　“这里没有灯吗？”冉晓曼起身拿起手机，打开照明灯，朝老人走去。
　　“没有，官方为了让我们搬出去，断了这里的电，幸好还给我们留了一点水，要不然，我这老太婆估计真要早早地去见老伴了。”老妇人哽咽着，冉晓曼将老妇人手里的水杯接过来，重新坐到椅子上。老妇人在椅子上坐下，对冉晓曼说：“姑娘，你找的什么人？你应该去报社啊。”
　　冉晓曼笑笑说：“谢谢，我从报社来的。你一个住在这里不孤单吗？你的子女呢？这个地方不拆迁的话，你可以放着空房子，没必要自己守在这里。”
　　老人听冉晓曼说的话，眼前有点红了，她哽咽着说：“有一个女儿出嫁了，儿子在外地，他们三番五次让我走，我不肯，他们都生气了，也不回来看我了。”
　　“你为什么不跟他们走啊，你一个人在这里，万一……”冉晓曼的话没说完，她觉得自己没法说下去了。
　　“呵呵，姑娘，你是想说万一我死在这里也没人知道，是吧？”老妇人似乎已经预料到冉晓曼没有说出口的话。
　　“放心，老伴不回来，我不会死的，我要在这里等他回来。”老妇人的话，让冉晓曼目瞪口呆，老妇人停了一会接着说，“当年老伴走的时候，我哭的一塌糊涂，我也要跟着他去，可是，他告诉我，让我守在这里，有一天他还会回来的，他只是去外地走一走，看看。”
　　“你真的在等他？”冉晓曼不可思议地问老妇人，她本想安慰老妇人几句，让她早点离开这里，人死不能复生。但是当她抬头遇到老妇人的坚定的眼神。冉晓曼低下头，不再说话。
　　“叮叮。”手机响了，冉晓曼接了电话，是凌悠然打来的，凌悠然问冉晓曼：“你在哪里？找到了吗？或者找到什么线索没有？”冉晓曼起身向老妇人告辞，走出大门，门外太阳正当空，射过来一道刺眼的光，冉晓曼用手挡住眼睛。朝西方看着，她看到凌悠然急急忙忙朝自己走过来。
　　“你那边情况怎样？我这里就只有这一户老人在家，没有任何线索，她说她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冉晓曼没等凌悠然走到跟前就解释说。
　　“我那里也没问到什么线索，虽然那里的住户比较多，但是他们说，和这个社区的人，几乎没有来往，所以也没人认识老社长，我们该到哪里去找？”凌悠然沮丧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派出所，对，我们去派出所看看吧。”冉晓曼突然想到去年一个同事家患阿尔兹默症的奶奶走失了，他们去派出所报案的，后来在派出所的帮忙下，找到走失了三天三夜的奶奶。
　　“有用吗？”凌悠然问冉晓曼，冉晓曼笑笑说：“试试吧，不行，再想办法，肯定是找到老社长才是第一重要。”
　　“对了，冉晓曼，我们为什么不在‘川城晚报’上再刊登一条寻找‘红辣椒’的消息，如果刊登了，还是没有人联系我们，我们就再发一条寻找老社长的消息，而且，我想给提供线索的人，一定的奖励，那样只要知道一点线索，他们肯定愿意提供给报社，对吧？”凌悠然说。
　　“也对，只是，这个速度应该没有我们自己出去找，速度快。而且，我也不能一直在这里等啊。”冉晓曼觉得速度太慢。
　　“我们可以发了消息再找，你可以不住酒店，我家还有一个客房，你可以住到我家去。”凌悠然真是太热情了。但冉晓曼怎么好意思给她添麻烦，急忙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