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龙潭酒文化

　　“关于宋山泉的历史你们知道么？”龙丹娣没等他们回答就继续说“宋山酒始酿于宋代，北宋功臣杨氏一门被潘仁美陷害，只剩了一群寡妇，他们在征西途中发现了宋山。征西凯旋之后，上表朝廷辞官归隐，来到了宋山。老杨红亲自酿酒供应家用。经过几年的摸索、试验、改进，留下了一组杨府酿酒秘方。后来，金兵入侵，杨氏后人奋力抗金，一门忠烈，全部战死沙场，杨府酿酒秘方被原在宋山杨府造酒坊工作的两个技师带到民间。一个开发出了宋酒坊酒，另一个开发了宋山酒，这两种酒都在民间流行，在金源时代为北方名酒。元朝建国之初被世人赞为一言止杀的道教名士丘处机，去见忽必烈时带的就是宋山酒。忽必烈喝了宋山酒之后，大加赞赏。从此，宋山酒便成为了宫廷用酒。元朝灭亡后，宋山酒渐渐衰落。为避战乱，宋山酒的秘方被藏在宋山顶上的宋祠之中。明朝建国前后，为夺宋山酒秘方还引起了一场大战。结果，宋山酒秘方落到宋山下一老者手中，才得以保存下来。现在，我们能喝到的宋山泉酒就是这位老者后代所酿造的。”
　　“原来，宋山泉酒还有这么一段传奇故事，堪称历史文化名酒！好，服务员，去，搬一件宋山泉。”服务员答应着去了，朱厂长站了起来：
　　“来，趁服务员拿酒的时间，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从你的右边开始介绍：那位是生产副厂长张二中，这位是财务科宋科长。”
　　“宋双印”，宋科长站起来点着头说：“请多关照”。
　　“牛总的大公子是你的姐夫？”龙丹娣问宋双印。
　　“是”宋双印回答。
　　“张厂长，你们都是牛总的重要亲戚，我们都是为你姐夫家打工的，还望你们这些个内亲多加关照。”龙丹娣故意提高声音说。
　　“哪里、哪里，其实……”两人对视一笑，没有往下说。
　　朱厂长接着介绍：“马晓明，保卫科长。”马科长连忙起身点头并与龙丹娣握手。
　　“袁二毛，基建科长。”袁二毛起立，握手，互相点头。
　　朱厂长又指着那个最年轻的小伙子介绍道：“我的司机小李”
　　龙丹娣点点头。
　　“现在，我向大家隆重推出，”他故意停顿一下：“总公司财务科长龙丹娣女士。”
　　龙丹娣站起来向大家鞠躬，：“谢谢大家百忙之中陪我吃饭，我也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总公司财务科现金出纳李小冉先生。”李小冉急忙站起身向大家点头：
　　“还请多关照，多关照。”
　　大家齐声：“欢迎，欢迎。”
　　这时服务员已经搬来了一箱宋山泉酒。并且斟满了八杯放在一个盘子上。
　　朱四娃端起盛着酒杯的盘子站起来：“大家端起酒杯，来每人端一杯。第一杯酒，欢迎龙科长到龙潭分厂指导工作，”
　　“我纠正一下，”龙丹娣插话，“不是指导工作，是困到龙潭。”“这叫人不留天留，来大家共同干一杯。”朱四娃很会说话。
　　“好，干杯。”男人们一饮而尽。龙丹娣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苦笑着脸说：“朱厂长，我能不能提出一个申请？”
　　“可以”朱四娃说。话音未落，一个粗暴而又霸气的声音响起：
　　“不行，三杯酒过后再提申请”这是张二中的声音。
　　朱四娃改口道：“二中说的有道理，下酒下酒，下了酒再说话。”龙丹娣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爽快！”张二中拍手说道。
　　“现在可以提申请了吧？”龙丹娣问。
　　“说好三杯后再提申请，现在才喝了一杯，不行。”张二中今天存心要办龙丹娣的难看。因为，他对龙丹娣这种凭着姿色混饭吃的人从心底里看不起：
　　“本来是个婊子，却要大家像神一样敬着！什么东西？”张二中嘴上不说，心中暗想。
　　“朱厂长，管管你的人吧，为什么要抓住我一个弱女子不放？”龙丹娣明知张二中是故意的，就让朱四娃来治他。
　　“算了，二中，女人么，长的东西跟咱们就不一样。”说着话用眼睛示意张二中。张二中这才点点头坐下，还没有忘了讽刺一句：
　　“是啊，正因为长得不一样，人家才得风得雨，比咱活得滋润。”
　　龙丹娣明明知道张二中的意思，但是鉴于今天人多就没有再和他计较。
　　“你们都是男人，喝酒是你们的强项，我，一介女流，本来就不会喝酒，再加上身体有一点小小不适，”龙丹娣举起茶杯“以茶代酒可以吧？”
　　朱厂长还未答话，张二中又发言了：“不行不行，酒场有四个不可忽视：头发长的不可忽视；拿药瓶的不可忽视；脸红的不可忽视；上来就说不能喝的不可忽视。龙科长占了两个不可忽视，这个申请不能同意”
　　“这个问题三巡过后再讨论。来喝第二杯，为了分厂与总公司的精诚合作干杯。”这一回龙丹娣也端起酒杯与大家一饮而尽。
　　“来来来，吃菜，大家动动筷子。”人们这才开始吃菜。
　　服务员又来把每人的酒杯倒上。
　　朱四娃端起第三杯酒：“来，第三杯，为大家能聚在一起干杯。”
　　龙丹娣喝了这一杯酒后，对服务员说了句什么，一会儿服务员拿来了一盒酸奶，龙丹娣接过来插上管子就吸。他趁人不注意把一瓶酸奶全吸进了肚里。然后把空瓶放在自己跟前。
　　只见朱厂长向服务员要了一个高脚玻璃杯，倒上8成酒，站起来端起酒杯，举起在桌上绕了一圈，说一声“先干为敬”，然后一饮而尽。这个动作把龙丹娣吓了一跳。他知道，下边该对自己劝酒了。
　　果不其然，朱厂长又倒上一杯，两只手恭恭敬敬地端起来：“龙科长，我敬你一杯。”
　　龙丹娣心中盘算，如果我喝了这杯酒，下边的人再端的酒就都得喝了，端一圈下来最少一斤以上，这还了得；如果不喝，就剥了朱厂长的面子。不行得想个办法。
　　龙丹娣站了起来，却并未接酒，她双手抱拳以示谢意：“谢谢大家看起我龙丹娣。在喝这杯酒之前，请允许我说一句话？今天咱们相聚，属于家庭聚会。你看，不管我们在总公司，还是你们在龙潭分厂，咱们都在为牛家打工。说得现实一点，咱们是为了一口饭吃，说得不好听一点，咱们是为老牛家积累财富，我说的对么？”一桌人频频点头，有人还小声议论“看不出还真有见地”。
　　龙丹娣继续说：“因此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咱们都是一家人，就不要分什么你敬我我敬你了。咱们兄弟相称，平等待人，猜枚过圈怎么样？”龙丹娣这番话说得入情入理，不由人不同意。
　　趁着大家都在点头的时机，龙丹娣接过朱四娃端的高脚杯举在胸前：“朱厂长的这杯酒我喝了。但这不叫敬酒，这叫面子酒、感谢酒。给厂长一个面子，并感谢各位的盛情款待。我喝了这杯酒之后，咱们推举一个司令？司令在酒场上有绝对权威，咱们是竞争还是推举。”大家不知道龙丹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的说推举，有的说竞争，莫衷一是。朱厂长的司机说话了：“朱厂长就是司令，就不用再推举了。”
　　“同意”他们齐声说。
　　“那好，朱厂长你先喝六杯酒当司令？”龙丹娣说。
　　“怎么，还要喝酒啊。”
　　“这是酒场的规矩，厂长能不知道？无规矩不成方圆，像你领导选厂一样，不讲规矩你能领导得住么？”龙丹娣理直气壮地说。
　　朱四娃两眼一乜斜，嬉皮笑脸的对着龙丹娣：“朱厂长不当司令了，你喝六杯怎么样？”
　　“喝就喝！姑奶奶豁出去了，我喝六杯酒当司令。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头里，六杯酒喝后我就发令，违令者罚酒三杯。如有认为本司令不公者，喝一十二杯酒可以当司令。如果大家同意，我就开始喝酒发令，如不同意，我宣布，本姑娘今晚只吃菜不喝酒，以茶代酒。”
　　大家面相觑。朱四娃先举起了手：
　　“我同意。”
　　大家一看厂长同意也就都同意了。服务员把摆着六杯酒的盘子端到了龙丹娣面前。龙丹娣站起来，先把高脚杯里的酒喝干了，然后喝那六杯司令酒。只见她喝一杯酒吸一口酸奶，喝一杯酒吸一口酸奶，硬是喝完了六杯酒。然后对服务员说：“拿个空杯来。”
　　朱厂长心里发毛了。他本打算叫来几个中层干部轮番敬酒，把龙丹娣灌醉，谁知道叫她这样一弄，计划全泡汤。这一下，只要龙丹娣一开始发令，大家都得听他的，我们还怎么灌醉她？但现在有什么办法呢，人家已经喝完了六杯酒，拿到了司令的权利。暂时只有听他的摆布了。等待时机再夺他的司令。不过，夺司令还要喝一十二杯酒，代价太高了。
　　只见龙丹娣接过空杯往桌上一扣：
　　“现在本司令开始发令：从我右边开始过圈。小李开车，不算，其他人谁也不能少。每人九杯酒。过圈中间除了猜枚之声和吃菜的声音不准有杂音，只有本司令可以说话。你们如果实在有要事想发言，举手请示，本司令同意后才能发言，违者罚酒三杯。当我这只空杯反过来时，不必请示就允许说话。”说罢，将酒杯反过来扣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