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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富逼走犯罪路

作品名称:苦追七年      作者:鲁励      发布时间:2020-08-03 08:03:42      字数:5075

  章德财和父亲到了交警队支争辩,办案民警圆森用法律规定将承担赔偿连带责任逐一进行解释,并按相关标准对他们承担的经济责任进行计算,让他们知道了随便借车所承担的法律后果。走出警营后,无疑打破了章家洋的如意算盘,为了保护儿子不坐牢,宁愿倾家荡产变成现金。忽略了一件重要事情,教育儿子奉公守法,让他知道法律无情,谁碰谁负责。如果当时他能让儿子接受法律制裁,就不会有后来儿子走上犯罪道路,父子俩的焦点是老子替儿子还这笔钱,儿子就要拼命多赚钱。
  章家洋父子按照商量的意见,让儿子到丽丽按摩店去学技术赚钱,除了自己零用,其余的钱用于还债款。章家洋只有于丽丽这个关系能利用。当他把章德财带到于丽丽的按摩店时,说明来意:“表妹,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把新买的摩托车借给何胖子,撞死人承担连带责任,我只好把货车卖了,儿子交到你这里打工。”
  于丽丽喜出望外,因为有了章德财在这打工,就随时能与表哥幽会:“没问题,最近旁边的门市转让,你也开一家按摩店,安排表嫂管点事,不能长期让她吃闲饭。这可是一本万利的生意,投入少、收入多。我们还是做的正当生意,还没搞歪门邪道。”
  章家洋犹豫不决:“这样吧,你先把德财安排起做事,我和四季商量好后再回话。”
  “我把德财安排好才和你商量。”于丽丽便走到瞎子阳大林身边,“大林,表侄儿到店里来做事,你安排一下,我去给表哥说点事,一会就回来。”
  只有苟思菊看到他们,就像看到冤孽一样。姓章的没出现之前,生意正常,家庭的生活也很正常;自从姓章的出现后,于丽丽成天失魂落魄的,只有过来人知道其中的原因,好不容易把他子女安排到其他地方去上班,他又引来一个不争气的东西。她眼里带着极不情愿的目光,为了瞎子儿和于丽丽能给阳家传宗接代,只能忍气吞声,由她安排。
  正在按摩的阳大林推了一下墨镜,欣然答应:“行,他有基础,让他来按摩,我再指点一下。”
  于丽丽便走出门,看到木纳的章德财:“进去跟你表叔学按摩技术,再也不要三心二意的了。”
  为了生存,章德财别无办法,只好听从她的安排,走进按摩室,对客人进行按摩。这也怪自己作茧自缚,暗下决心,有机会就拼命赚钱,不能让老子把自己看走眼了。
  于丽丽认为章家洋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想借此机会商量如何应对,她给婆婆娘打招呼:“妈,我出去办点事,中午多一个人吃饭,多加点米,多炒一个肉。”
  苟思菊对她意见再大,也只能忍气吞声,如果敢公开意见,她就会离开大林,儿子能找到一个女人很难:“晓得了。”冷冰冰地回答她。
  于丽丽从婆婆娘的态度发现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秘密,内心感觉到这件事无所谓,知道瞎子不好找对象,就没有把她的感觉当回事,更没有把她当成母亲尊重。听到她的回答心里暗思,晓得就要去做。她走上章家洋跟前:“走吧,表哥。”
  儿子惹这么大的祸事,昨晚几次准备给任四季商量,都没说出口,很想在今天跟交警争取后再跟她商量。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找她,不争气的儿子惹了事,他又无去处,只能求助眼前这个阴魂不散的于丽丽,不知她又要说什么,章家洋没精打采的在人行道走着。
  于丽丽陪他朝租房住处走去,幸灾乐祸地指责他:“你还是个男人,不就是赔点钱嘛,一下子就变成了被霜打了的茄子。”
  章家洋苦笑着解释:“你说得好听,几十万,把我的车卖了都不够,存款又在任四季手里,她舍得拿出来。”
  于丽丽听出他们之间的感情处理矛盾之中,便借此机会,搅乱他们的关系:“我不明白,她既然嫁给你,你的儿子就是她的儿子,她有什么理由把你挣的钱捏到手里不拿出来?她长得像块黑煤炭,你图她啥?”
  章家洋带着愧疚的表情,面对这个曾经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女人,就像猴子捡到一块姜,吃了又辣、丢了又可惜,越来越感到害怕。明知道为她的事坐牢,她还是坚持等自己出来的事,她提这个问题确实让他不好回答。目前有事求她,还得应付:“我完全是靠开车挣钱,要是丢了这个饭碗,又要她把存的钱交出来,如何生活啊?”
  于丽丽只好借他的话问他,要掏出他的心里话,其目的就是想借这个机会,要他们离婚,自己和他远走高飞,离开瞎子:“既然你不想让德财坐牢,总有办法嘛,你是怎么想的?”
  章家洋便把原来的计划跟她说:“我计划把车卖了,给别人开货车,赚钱没有自己有车多,不至于饿肚子。”
  于丽丽手里有一笔私房钱,先不能给他透露此事,要把他逼得走投无路再说。讪笑着取笑他:“表哥啊,不是我说你,你现在纯粹就是一个弯脚,只顾眼前利益,根本没有开拓意识和长远安排。”
  章家洋已经猜出她的意图,深感自己已经做了不少丧失道德的事,再也不想破坏她现在的家庭。瞎子阳大林和他全家对丽丽也不错,从阳大林妈妈的眼色和语气,已经发觉自己和丽丽的事,她的眸子释放出一股正义、责怪、劝离我多种神色;任四季也发现自己与丽丽的事,让自己站在良心的角度,反思并下决心悬崖勒马,如果没有丽丽的帮忙,三个子女在城里就无立锥之地:“让我冷静地想想,你回去吧,德财的事就拜托了。”
  于丽丽看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暗示他:“靠跑货车赚钱的日子已经过去了,要想赚钱,必须跟到社会走;否则,你会很惨,更没有经济和精力去管子女的事,信不信由你。”
  于丽丽的话就像重磅炸弹丢在章家洋的头上。是啊,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社会的进步,货车经营的难度越来越大,不是货源不足就是结账拖欠严重。到了一定年龄,驾驶证从A1降为驾驶小型车辆的驾证,就没有开货车的资格了,如何解决生活开支问题?靠子女,子女还在学打工,根本就不能指望他们,是得认真做出选择了,难道只有租门市开按摩店这条路可走。家里经济开支的事,不是自己说了算,还要老婆同意:“你回去吧,让我自己想想。”
  于丽丽从他愁眉不展的表情,估计他是要与任四季商量才做决定,抛出一句击中他的要害:“一个男人做事还是要有魄力,果断。不要什么事都听女人的,她头发长、见识短。你做出决定告诉我,机不可失,如果别人把这个门市租走了,就没有机会了。”
  章家洋忧犹豫不决地回答:“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于丽丽不想在他最难选择的时候给他心里添乱,只能让他体会到自己温柔,体贴人心的一面:“表哥,我回了。注意路上的车,人行道也有摩托车和电动车。有了决定就通知我。”
  章家洋知道她说话的含意,是在表明自己不仅能做生意赚钱,还体贴关心人;不仅是让他选择如何出钱救儿子,在赚钱过日子和任四季和她做出选择。“晓得了。”
  章家洋冥思苦想得不出结论,“男人做事还是要有魄力,果断。”这句话一直在他耳边回荡。既然要有魄力和果断,必须马上去经销二手车的朋友那里去询问车辆的卖价,如果不把这个方面了解清楚,就不好作决定,更不好跟老婆商量。想到这里,他便到公路边招呼辆的士车,来到物流经贸区永其二手车交易中心。
  胸前佩戴着工号牌的年青人,主动上前问他:“您好,请问您准备买一辆什么档次、价款的车辆?”
  章家洋道明来意:“我想卖一辆货车。”他把手里里拍的货车照片让他看。
  年青人客气地解释:“不好意思,我们店分工明确。我们只负责销售车辆,冯总负责收购,我引你去跟他谈。”
  章家洋就跟着这个年青人,来到二楼一间办公室门前订了一块总经理牌子,他敲了一下门:“冯总在办公室吗?”
  “啥事,小王。”室内有人问道。
  “有位业主想卖货车。”小王回答室内问话人。
  “进来谈。”室内同意他们进办公室。
  章家洋跟着年青人进屋看到座在沙发上的中年人,头发稀疏,穿了一件白衬衫,手指夹着一支香烟。看到他们进屋,仿佛想起曾经和他是狱友,不想在年青跟前暴露他们之间的关系,更不能让章家洋透露他们以前的关系。毕竟是在监狱里,曾经有人欺负他,是章家洋挺身而出解围,便把小王支开:“小王,你走嘛,我和他谈。”
  小王估计他们有另外一层不让自己知道的关系,便欣然接受安排,走出该办公室,出门时把门关上。
  此时的冯其永放下架子,把手指的半节烟香丢进烟灰缸里,亲切地与他握手,顺便了解他的想法:“章兄,你不是货车司机吗?怎么想起卖货车呢?这可是在砸自己的饭碗。”冯其永殷勤地给他沏茶让座。
  章家洋坐在冯其永办公室对面的皮椅上,哭丧着脸向他诉苦:“是啊,我也是走投无路才卖车。”他把接儿女进城,儿子输了一辆摩托车,以及买辆新摩托车借给何胖子撞死人,需要赔偿的事讲给他听。
  冯其永听后便给他出主意:“你啊,要好好算一笔账,如果想让德财进去坐三五年,让他接受法律教育,未必是坏事;要是你不想让他坐牢,卖车付了这笔钱,你的日子就难过了。”
  章家洋推心置腹说出自己的意见:“兄弟,你不晓得我儿子的脾气,本来我和他妈离婚,他就很恨我,我是想让他们进城打工赚钱,安家立业,不想让他们在农村生活。如果我放手不管,让他坐牢,他们会恨我一辈子。不然,我也不会卖车。”
  冯其永想到一个办法,一边诉苦,一边给他出主意:“我们这个店,也是三个人投资。一边做二手车的收售,一边放水(放高利贷),利息比银行高得多,你没有必要背这个沉重的包袱。要是你真想卖车,我会联系买主,价钱不让你吃亏。只是你卖车之后,以后干什么?我这里有份差事,报酬也可观,只是有一定的风险。”
  章家洋想具体了解这份差事:“只要是赚钱不玩命的差事,我都敢接招,能不能透露一下是什么差事?”
  冯其永欲擒故纵:“就是接送货,不被公安查获,不知你敢不敢?每个月收入至少有五位数。”
  章家洋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为了还儿子这笔债,我豁出去了。”
  冯其永再次提醒他:“说实话,如果你能选择更好的经营项目更好,如果的确没有更好的赚钱项目,可以来干我说的差事。”他拿了一张名片交给他,“要是你决定卖车,把你货车的照片用短信发给我,把车打整、清洗一下开过来。”
  章家洋从冯其永的话听出,他在发逐客令了。在监狱里救他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他现在从事的正当职业,不会允许其他人知道那些旧事,接过名片:“行,我回去商量确定后回答你。”
  冯其永顺其自然地给他解释:“收售二手车杂七杂八的事多,一会我还要带人去看几款车,没有时间陪你,你商量好后打电话,发短信给我都行。”
  章家洋怏怏不乐地离开永其二手车销售点,朝租的房子走去,一边走一边想如何跟任四季说儿子的事,才能打动她。左思右想,终于想出办法,他便快速朝家里走去。
  章家洋回到家后,把厨柜里面放的酒瓶子拿出来,把白酒倒在碗里,端着碗就喝,故意让任四任看到。
  任四季看到他这么喝酒,立即跑来阻止他,马上抢走他手里的酒碗,她发脾气的时候,就像一头发了疯的母狼:“你有病啊,没在工地上跑车,回来就喝寡酒。是天垮了吗还是地陷了,你这么装神弄鬼的。”
  章家洋故意把一切祸事者揽在自己身上,唉声叹气:“当时我买摩托车,要把车子的户口上在章德财,你偏要上在我头上。现在好了,他把车子借给何胖子撞死人,要承担连带责任,祸事就落到我身上了。”其实,买车时章家洋耍心眼,把摩托车的户口上到儿子名下了,他是将错就错,按照任四季的意思哄骗她。
  任四季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发疯,瞪着一双吓人的大眼睛斥责他:“你有病啊,何胖子骑摩托车撞死人,应该他赔钱啊。有我们屁事啊。”
  章家洋终于把她的思维引到自己设定的区域:“何胖子有钱说个屁,他就是穷得叮当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任四季指着他的鼻子骂道:“章家洋啊,你是人事不做做鬼事,背着我把你三个子女都接进城,这才几个月的事,他们搞出了多好乱子?他们不把我们气死也得拖死。”
  章家洋借酒意指责妻子:“就是信了你的话,才倒霉。如果买车把户口落到章德财头上,我就屁事都没得,这下好了。”
  任四季此时,心里乱成一团麻,死一个人需要一大笔钱赔偿,家里所有的钱,买了一套二手房和货车,还有点积蓄,都是经营货车周转的钱。如果他再进牢房,自己怎么办?难道他想卖货车或者房子!再也按捺不住担心,声嘶力竭地嚎啕:“我真是瞎了眼,相信了你的鬼话。一个姑娘嫁给你这个有老婆子女的中年男人,什么都没得到。你坐牢我等你。你出来后,刚过几天安稳日子,又把几个子女弄到城里来搅和,现在怎么办嘛?”
  章家洋哭丧着脸出主意:“眼下只有两条路,一条路是我去坐牢,一条是把车卖了去赔偿损失。”
  任四季担心的事终于让他说出来了,虽然心乱,还是明确大方向:“车卖了,我们喝西北风啊。我们只有这点家当。”
  章家洋又掏出自己的主意:“车卖了,有三个选择,绝对不会让你饿肚子,需要和你商量。一是我帮别人开货车,每个月领工资,钱少点啥都不用担心;二是投资点钱开个按摩店,按摩技术好学,这样的店投资少见效快;三是给一个朋友去接送货,虽然有一定的风险,收入高。”
  任四季终于让章家洋玩弄于手心:“章家洋啊,人要一张脸,树要一身皮。你坐牢这几年的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你知道吗?我是绝对不会要你去坐牢,也不会同意开货车,更不会开什么按摩店。到底接送什么货?承担什么样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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