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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气长虹留遗憾

作品名称:苦追七年      作者:鲁励      发布时间:2020-07-20 07:50:15      字数:5197

  圆森和宁玲扶着外公,圆诚实夫妻俩陪同徐蔓蔓走进洪洲家常菜餐馆。吃饭的客人摩肩接踵,有的吃饭、有的喝酒猜拳,热闹非凡。徐蔓蔓看到圆森这一家人,说话彬彬有礼,老校长、老所长对晚辈要求那么严格,全家人对老人都很尊重,内心感受到,这家人有一股正气支撑着。在车上,老所长坚持要付油钱,只好巧妙地回答宁玲给了,拒绝接受他付钱,本来不是专门接他们,只是返程空车带人,没有必要收钱。老所长才半信半疑,他们一点都没有以权谋私的味道,这样的家风能培养出来人才也是情理之中,一直在暗自观察他们的言谈举止。
  服务员主动前来问:“请问,你们有预计吗?”
  宁玲便说出她订餐的内容,服务员将他们领到一个只有一张餐桌的雅间,老校长示意老伴,老人会意:“你们进去坐,我陪他去上卫生间。”
  圆森从外婆用纸巾接痰这些小动作已经发现他们有秘密,主动要求陪他们:“外婆,外公去男厕,还是我扶着他去嘛。”
  宁玲安排服务员:“给我们上菜。”殷勤去巴结老人:“外婆,您年纪大了,我陪您去女厕所。”
  圆诚实在老婆耳边嘀咕了几句,立即往巴台走去。
  宁玲看懂了他的意图:“圆叔,您看我们的配菜上的如何,莫忙结账,有我们在场,交给我们嘛。”
  曾经当过派出所长的圆诚实,怎么看不透她这些心思:“你陪外婆上洗衣间,我去会一个熟人。”
  宁玲也知道,他去交押金,绝对不会让年青人贯,只好陪着老人上洗手间。一边走,一边提醒老人:“地面湿,外婆,慢点。”
  徐蔓蔓被这家人的举动感化,她主动与宁玲一起扶老人。
  圆森扶外公往卫生间走时,明显地感觉到,老人迈步非常困难,喘息都显得有些断断续续的,意味着他的病情相当严重,一定在吃饭之后就去医院,花再多的钱,都要救好他:“外公,我背您,地面湿。”
  老人摇着头坚强地迈着艰难的步履,一步一步朝卫生间走去,圆森心里沉甸甸的。几个月不见,他的身体竟然变化这么大,感到人的生命脆弱,一定要让他享受到晚辈对他的真爱。遗憾的是,他不能看到自己结婚,更别说四世同堂,心里不是滋味,又不能违背自己的诺言,只能在他清醒时,对他说心里话:“外公,我知道您一直希望我早点结婚,享受四世同堂。对不起,我不能做一个言而无信之人,必须破了方天歌被撞死的案件才能结婚,这是我的做人原则。”
  老人嘶哑的回答他:“一定要坚持做人的原则。”即使这么嘶哑的说了句话,又连续咳嗽。圆森掏出纸巾接痰,从老人吐的痰发现咳出来的是血,顿时明白为啥外婆不让他接痰,老人发现自己咳血的秘密已经暴露,眸子里传出无奈。
  圆森感受到老人的伟大,身体都拖成这个样子,还不住院治病,立即埋怨老人:“外公,您怎么拖成这样还不下来住院?”
  老人用手指着他手里的纸巾,又指着他父母,接着又指着宁玲,意思是让他把纸巾扔掉,在父母面前保密。
  圆森说出的心里话能得到老人的认可,庄严地在他跟前承诺:“外公,我会在爸爸、妈妈面前保密,在我破案后结婚之时,肯定会给您老人家汇报。”
  老人再次用手指着宁玲,意思是她是个很不错的姑娘,要珍惜,不要辜负她。
  聪明睿智的圆森不想让老人带忧愁治病:“我一直珍惜她,届时,我们一起来向您报喜。”
  老人迈着蹒跚的步伐,在圆森强力扶助,来到洗手间,把纸巾扔在装纸屑的垃圾袋里,帮助老人排方便、洗手后,又掺扶着他回到吃饭的雅间,安排老人坐在外婆身边的椅子上。
  圆森不知父亲已经交了押金:“爸、妈,您们陪着外公、外婆先吃,我出去一会就回来。”
  徐世芳看到儿子的脸色有些不对,便跟着他一起走出雅间:“我也去洗手,老圆,先陪他们吃。”
  圆诚实尊重夫人的意见,拿起筷子吃配菜:“随便吃,宁玲,小徐你们喝什么酒?”
  宁玲估计他们母子是商量老人治病和付餐费的事,殷勤地用勺子给两位老人碗里盛牛肉和番茄汤,乐呵呵地笑道:“圆叔,这么多年,你知道的不喝酒。蔓蔓喝啥,我去给你拿。”
  徐蔓蔓彬彬有礼地回答:“宁玲姐,我就喝茶水,不喝其他的。”
  圆诚实劝他们:“喜欢吃啥随便些,莫客气。我们一家每个人都有收入,饿不着,撑不着。你姓徐,我森儿他妈妈也姓徐。”
  徐蔓蔓借此机会套近乎:“这么说来,老校长是爷爷,您是姑父,圆警官还是表哥,宁玲就是表嫂。”
  宁玲听到她这么称呼,心里暖融融的,只是没结婚还是称呼文雅一些,委婉地劝她:“刚才你把姐都叫顺口了,改口还有些别扭。”
  徐世芳走出来就轻声问,希望能从儿子嘴里得到一些信息:“森儿,你外公的病看上去很严重。”
  圆森轻声地告诉母亲:“妈,你洗了手赶紧去吃饭,我们吃完饭就送外公去医院,我去交钱。”
  徐世芳提醒圆森:“森儿,你爸早就把钱交了,洗了手回去吃饭吧。”
  圆森惊愕地问她:“妈,不是您管钱嘛,他手里哪来的钱?”
  徐世芳告诉他:“我们出门时,就取了些钱放到他手里,我们家谁用钱我就是取一下,谁也不用管。”
  徐世芳母子俩洗完手,回到餐桌。圆森端起茶杯:“外公、外婆,感谢您们给我生了一位好妈妈,以后就住在城里,不回镇上了。”
  宁玲也端起茶杯:“外公、外婆,我买个码,一起敬您们。”
  两位老人端起汤碗,以往都是老校长说话,他怕咳嗽吐血,让老伴表态:“嗯,乖孙,乖孙女。”
  圆森碰杯后喝了一口,接着又敬父亲:“爸,感谢您的教育之恩,哺育之情。”
  “感谢叔叔培养这么优秀的森哥。”宁玲跟着一起与他碰杯。
  圆诚实鼓励他:“森儿,虚心学习,踏实工作,珍惜宁玲。”他们三人碰了一下茶杯,喝了一口茶。
  圆森又端茶杯敬母亲:“妈,您最辛苦,为了这个家,您操碎了心,儿子敬您。”
  宁玲跟着唱赞歌:“徐姨,您是我学习的楷模。”
  母亲温情脉脉地教诲他们:“森儿,宁玲,堂堂正正地做人,兢兢业业地做事。”
  他们三人喝茶后,圆森又端起茶杯敬徐蔓蔓,虔诚地鼓励她:“天歌服饰加工厂,虽然不算什么大企业,可是一个能容纳人的好去处,抛弃一切烦恼,一切从头开始。”
  宁玲也鼓励她:“蔓蔓,你人长得这么漂亮,又有知识,有时间多学习,有机会考公务员。”
  徐蔓蔓看到他们对人这么真诚,虔诚地接受他们的意见:“嗯,不会辜负你们的希望,请表哥和姐多帮助。”他们三个年青人碰茶杯后,一边吃饭,一边交流。
  徐蔓蔓借圆诚实的提醒,便当场把老校长及在场的长辈,平辈当作亲戚称呼,徐世芳不知她曾经遭遇过的感情纠葛,诚心希望她到家玩耍。
  尽管餐桌上有美味佳肴,心思都围绕着老校长的病态,几乎所有人都食之无味。草率地吃饭后,圆诚实去结清了晚餐的账,便要将老校长送到医院去。
  徐蔓蔓坚持着要和他们一起,开车把他们送到医院去,为了抢救老校长,便同意她的要求;送到医院后,为不耽误徐蔓蔓休息,圆森暗示,宁玲出面劝徐蔓蔓:“妹妹,已经耽误你这么长的休息时间了,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
  徐蔓蔓能遇到圆森他们这一家人,感到人间有正义、温情,仿佛与自己家,以前接触的人完全是两个世界,依依不舍地表态:“宁姐,有需要我的地方,随时给我打电话。”
  圆诚实父子俩把老校长掺扶着送到住院部,值班医生初步检查,值班医生观察老人的神色开处方立即安排对病人照片、透视、打彩超、以及癌细胞化验等全面检查,圆诚实此时就像原来所长办理案件一样,安排当场者:“我和森儿陪着老人去检查,世芳去缴费,宁玲陪外婆在这里聊天。”
  宁玲彰显自己聪明乖巧的天性:“叔,您们去忙吧,我陪外婆。”
  细心的徐世芳知道,照顾父亲是老公和儿子应尽的义务,没得说,自己去缴费也是责无旁贷;宁玲毕竟还没过门,可不能让她一句话都没有,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守着。她走到宁玲身边,带着慈母之心表达对她的情感:“宁玲,我们一直把你当家人,为抢救我老爸,委屈你了。”
  宁玲听懂了她的意思,既表达接受自己和圆森的事,也没有办法劝阻他做什么决定,当即表白:“我也一直把圆家当成自己的家,死心塌地跟森哥好是我自己的决定,抢救外公我也该出力啊,不存在委屈。”她说话留有余地,只说对圆森好,没表达要好一辈子。因为她也不知道,还有两年时间,如果圆森破不了案,只有放弃与他的交往,这是父母给的最后期限。这些话又不好给他们说,这杯苦水只有自己享用。
  坐在医生办公室门外的老人看到老伴在女婿和外孙的陪同下,由护士引领着去检查的背影叹惜:“不晓得老徐能不能过这一关哦?”
  宁玲坐在她身边,看到她忧伤的表情,心里也感到酸溜溜的。仍然克制住自己的悲伤,安慰老人:“外婆,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没问题,莫担心。”停顿了一会,她又温馨地指出,“外婆,不是我责怪您哈,发现外公的身体患病,就该通知我们来接他到城里来治疗啊。城里大医院的医疗技术比镇上的医疗技术好多了,在镇上拖久了,抢救治疗麻烦些。”她不敢说穿,有可能存在生命危险。
  老人推心置腹地给她讲经历:“我家老徐啊,讲原则既可爱又可恨。”
  宁玲为完成长辈安排的陪护任务,微笑着劝她:“做人、做事讲原则是好事啊!患病有医保,医保不报的自己掏钱,咱家不差钱,这事跟讲原则没有关系啊。”
  老人便把老伴任职期间安排教师的工作,修学校、学校经费开支讲原则,女儿可以申办生二胎手续未办,监督女婿当派出所长讲原则;以及可爱是做人做事讲原则,不会犯错误,过日子踏实,可恨的是得罪了一些不讲原则的小人,导致他和女婿不能提升的一系列事情讲完后:“我家老徐生活习惯好,不抽烟、不喝酒,身体很硬朗。一次感冒后,他就咳嗽,我劝他进城治病,他坚决不同意。发现他咳嗽的痰带血,我感觉不对,才打电话告诉女儿。”
  宁玲此时才感受到,老校长坚持原则这些基因传给圆森,正是这个原则,害得他们现在保持着好朋友的关系,一直没有进入恋人的角色,感情上受着痛苦的煎熬。从老人嘴里评价讲原则的利弊关系觉得,讲原则是利大于弊,心里担心老校长的病,嘴上还得安慰老人:“外婆,莫担心,检查后就知道了。”
  徐世芳把费用缴后,回到医生办公室责怪母亲:“妈,爸病成这个样子,您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啊?”
  老人给女儿交底:“世芳,你爸是啥脾气你又不是不晓得,他认为,都是八十多岁,应该是瓜熟蒂落的时候了,才拖到这么严重才给你打电话。”
  徐世芳也有些无可奈何的表情:“唉,我爸啥都好,就是认死理,一根筋。妈,刚才我是看到爸病成这样了心急,你莫生气哈。”
  老人乐呵呵地笑道:“我生啥气啊,我们家从来就是这样说话,互相说话说像打太极拳,刚烈的话全落到棉花上了。”
  徐世芳借此机会教宁玲以后如何处理家庭关系:“宁玲,我们家处理关系就是这种方式,有人发火时,对方就变成冰棉,化解其火气。”
  睿智的宁玲此时才领悟到,圆森一家关系为啥处得这么融洽,原来他们并不傻,而是能互相谦让,这种相互谦让就成了太极式家庭矛盾化解方法,也成为她处理家庭矛盾的妙招。
  徐世芳看到父亲已经病成这么严重,不得不考虑后路:“妈,爸病得这么严重,万一治不好,他对后事有什么安排吗?”
  母女俩都互相凝视,心里极为沉重,母亲点头告知女儿:“一切从简,火化后安葬在校园后山,已经和当地社区联系购买了一块地,供我俩使用。”
  徐世芳发出肺腑之言:“老爸这一辈子,坚持原则,把培养德才兼备的学生看得比命都重要。”眸子角滴落出泪珠子。
  宁玲还是第一次看到徐世芳落泪,细致地安慰她:“徐姨,别急,外公还在检查,也许没有您想得这么严重。”
  徐世芳悲怆地摇着头:“从小到大,我看到过他的身体变化,从来没看到他的身体如此差。”她两手合在一处,眯着双眼祈祷,求神灵佑护父亲消除病魔。
  母亲知道女儿的心思,推心置腹地将实情告诉女儿:“世芳,你的心意你爸和我知道,我为你爸这次患病已经把泪水流干,可想而知,是什么状态。这次进城,是想从你家走,免得你们东跑西跑耽搁外孙和宁玲他们的工作。”
  徐世芳终于知道真相了,泣不成声地哭诉着:“爸,我们为了儿子下班回家的后勤工作,没能在您身边敬孝,也没把您接下来,让您享受女儿的心意,临走时还为我们想。”
  宁玲从她的哭声里,感受到她是一位慈母、孝女,她这一家人,有了老校长的刚性原则,每个人心里装着正气,肩负起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母亲听到女儿的哭诉,心如针刺,她眼圈是红色的,欲哭无泪,心处于伴随老伴走的状态,代表老伴开导她:“世芳啊,人生自古谁不死,好好生活,管好你这家,以后我就不回学校集资修的房子去了,还得麻烦你们。”
  徐世芳终于找到精神寄托,双手紧握住母亲的手:“妈,说啥都不能让你回镇上去了,照顾好您们是我们的责任。”
  宁玲虽然也在跟着她们一起悲伤,理智告诉她,此时有了母女哭泣、悲伤;如果自己掺和进去,一旦有啥事,就真会乱套,必须克制,保持清醒。终于有了发言的机会:“外婆这个决定做得好,我有空就过来陪您玩,引着您去公园玩。”
  圆诚实父子俩回到医生办公室,一行众人也跟着来到办公室,戴眼镜的医生问:“你们谁是徐老先生的亲属?”
  他们一行众人都应声:“我是。”圆诚实将所在之人逐一介绍。
  医生凝视着他们,指着他们指责:“你们太大意了,老人肺癌、肝癌到了晚期这么严重,怎么才送到医院来啊。他现在送到重症室抢救去了,他的生命最多还有三天时间,你们回去为他准备后事吧。”
  医生宣布病情时,老人和徐世芳立即像患了软骨病似的,昏倒在地上。幸好宁玲以及圆诚实父子俩反应快,立即送到抢救室进行救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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