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集（上）

　　1 日，内，鲜花店经理室。
　　孙小梅OS：可以进来吗？
　　【蔡梅和祝玉华不约而同地朝门口望去。
　　【孙小梅笑盈盈地站在门口。
　　【祝玉华忙起身迎过去，一把抓住孙小梅的手。
　　祝玉华：小梅，你的嘴能说。快劝劝你妈吧，她要关掉花店。
　　孙小梅：您叫我妈自己说，她老人家舍得吗？
　　蔡梅：别耍贫嘴了，不舍得又能怎么样？
　　孙小梅：接着开呀！
　　祝玉华：小梅，你快说说，怎么个开法？
　　孙小梅：原来怎么个开法，现在还怎么开呗！
　　祝玉华：小梅，人往高处走，水向低处流。眼睁睁极乐鸟鲜花店越滚越大，你却叫它恢复原来那个样子，谁的心里承受得了？
　　孙小梅：我妈呀！
　　蔡梅：我？
　　孙小梅：我爸一较劲儿，您就老老实实地让步。他倒是舒心了，您心里痛快吗？当然不痛快！不痛快也忍了，这是多大的承受力呀？几千年来的中国妇女，不就是这样一代一代地忍气吞声吗？年年过“三八”，也没过明白。
　　祝玉华：小梅，我看你行！你妈真的不想干了，你来顶替吧！
　　孙小梅：这要看我妈的态度啦。
　　【祝玉华不由得将脸扭向蔡梅，用期待的目光望着她。
　　蔡梅：既然小梅愿意，那就叫她干呗！
　　祝玉华：（喜出望外地）小梅，你妈同意啦！
　　孙小梅：妈，我接了这个摊子，那您干什么去呢？
　　蔡梅：我再去找个什么活儿。
　　孙小梅：那又何必呢？给谁打工也是打工，为什么不帮帮我呢？
　　蔡梅：给你打工？
　　孙小梅：干吗说得这么直白？帮帮忙嘛！
　　蔡梅：（沉思片刻）我跟你爸商量商量再说吧！
　　孙小梅：真没治啦！这也值当跟他商量？当年您当工段长那会儿，手底下就没有男性公民？我这个老爸呀，是不是奶奶喂醋长大的？
　　蔡梅：小梅，怎么这样说话！
　　孙小梅：妈，我也不跟您绕圈子了。如今我已经收购了郁金香花卉公司，并更名为极乐鸟花卉有限责任公司。这个鲜花店，连同花卉种植园，一并纳入了公司的组成部分。
　　蔡梅：你哪弄的那么多钱？
　　孙小梅：这可是商业秘密。
　　祝玉华：小梅，你说怎么干吧！
　　孙小梅：极乐鸟鲜花店的编制将做适当调整，您跟我妈为正副经理。
　　祝玉华：我也当经理啦？好！
　　孙小梅：妈，您哪，只管料理好花店。社会上露面的事儿，都由我去应酬。我想，我老爸不会连我也给拴在裤腰带上吧！
　　蔡梅：他倒是想，可也得拴得住哇！
　　【三个人由不得都笑了起来。
　　
　　2 日，内，××宾馆客房。
　　【阎三炮和高老板坐在沙发上边喝咖啡边聊天。
　　高老板：阎老板，这几天怎么没有见到蔡小姐？
　　阎三炮：听说她的先生住院了，所有业务都由她的女儿孙小梅处理。
　　高老板：孙小梅？孙小梅是怎样一个人？
　　阎三炮：胜过她娘十倍！跟你这么说吧，她不但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姿，而且还是个当代的赛梨花、穆桂英，能指挥千军万马。那脑袋瓜快得就像电脑奔腾四，你算计不过她。我这个东北大马棒子，也只佩给她当个马前卒。这个鬼丫头，忒精明啦！
　　高老板：噢？想不到北京城竟有如此厉害的小丫头！
　　阎三炮：小丫头？高老板，在生意场上跟她做对手，千万千万可要当心。
　　高老板：我就喜欢跟这样的强手打交道。当年毛泽东先生说得好，与人斗，其乐无穷嘛！我什么时候能会会她啊？
　　阎三炮：现在咱们就把她叫来？
　　高老板：不要说“叫”，要说“请”。
　　阎三炮：好，那就现在把她请来吧！
　　【阎三炮顺手掏出了手机。
　　
　　3 日，内，极乐鸟鲜花店。
　　【蔡梅、孙小梅和祝玉华正在店中检查花卉品种。
　　孙小梅：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恢复花店的正常业务。不然的话，就会失去一部分回头客。
　　蔡梅：（忽然想起了什么）小梅，你既然接管了钱大旺的公司，扩大了公司的规模，就要对公司的前景有一个科学的规划。我们虽然与阎三炮解除了合同，但他仍然表示希望能够跟我们成为松散的合作伙伴。而且高老板那里，也千万不要放弃。
　　孙小梅：老妈，可惜您叫我爸绊住了双脚，不然该有多大的作为呀！
　　【画外响起手机声。
　　【孙小梅随手从小手提包里取出来一看，由不得笑了。
　　孙小梅：说曹操，曹操到。阎三炮打来的！
　　【孙小梅顺手打开手机放到耳边。
　　孙小梅：喂，哪一位……原来是阎老板啊，你好你好！有什么事吗……谢谢，谢谢高老板的盛情邀请。不过日本的浦田株式会社有约在先，我只好让高老板失望了……明天？明天恐怕也不行。阎老板，真不好意思，我实在苦于没有分身之术……后天倒是可以考虑。那就请阎老板在高老板跟前多多替我美言几句，到时候由我做东，向高老板表示错爱之情。OK……OK……OK……拜！
　　【孙小梅关上手机，不由得嘻嘻地笑了起来。
　　蔡梅：你这个鬼丫头！人家主动找上门来，你怎么倒拿起大来啦？
　　孙小梅：这叫欲擒故纵。我要是上赶着他们，主动权不就跑到他们手里了吗？
　　【祝玉华会心地笑了起来。
　　祝玉华：小梅说得没错儿！不少花店的老板娘就常常使这一招，还挺灵。
　　蔡梅：你跟佐藤仁次郎真的有约会？
　　孙小梅：我那是故意吊他们的胃口，您怎么就信呢？
　　祝玉华：邪啦，不少花店的老板娘也常常使这一招！
　　孙小梅：您想啊，阎三炮知道我跟佐藤仁次郎的关系不错，他们一听说我跟浦田株式会社有约，能不担心让日本人抢走了好处？那么在跟我谈判的时候，他们就不会跟我寸土必争了。不过，我跟那些花店的老板娘可不一样。凡事都要讲个信义，讲个节制。无论什么招术，若是心眼歪了，再用烂了，也就不管用了。
　　祝玉华：还真是这么回子事儿！
　　
　　4 日，内，××宾馆客房。
　　【阎三炮看出高老板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高老板：孙小梅是想跟我耍“欲擒故纵”的把戏啊！
　　阎三炮：当然，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不过，孙小梅跟浦田株式会社的关系，确实非同一般。尤其那个叫佐藤仁次郎的日本人，对她十分仰慕，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高老板：这么说，孙小梅不是在矫情镇物。
　　阎三炮：高老板，我有一句忠告不知当讲不当讲？
　　高老板：讲！只管讲！
　　阎三炮：你要想占领北京的花卉大市场，选择合作伙伴的第一最佳人选，非孙小梅莫属。
　　高老板：好吧，那就耐心地等待她吧！
　　
　　5 日，内，极乐鸟鲜花店。
　　【蔡梅、孙小梅和祝玉华仍在整理花卉。
　　蔡梅：玉华姐，我还得去医院照顾小梅她爸爸。这花店就交给你啦！
　　祝玉华：店里的事你只管放心，我会料理好的。
　　孙小梅：祝经理，那我们就走啦！
　　【蔡梅和孙小梅向花店门口走去。
　　祝玉华：等一等！
　　【蔡梅和孙小梅不禁都收住了脚步。
　　蔡梅：还有什么事吗？
　　【祝玉华从花架上取下一捧鲜艳的康乃馨，递到了蔡梅的手里。
　　祝玉华：祝他早日恢复健康！
　　【三个人都会意地一笑。
　　
　　6 日，外，极乐鸟鲜花店。
　　【蔡梅和孙小梅走出鲜花店，沿着便道向前走去。
　　【孙小梅手捧着康乃馨由不得闻了闻。
　　孙小梅：哦，真香！
　　蔡梅：小梅，你收购了郁金香花卉公司，钱大旺干什么去？
　　孙小梅：当我的副总裁啊！
　　蔡梅：白云峰走了吗？
　　孙小梅：这几天就要远渡重洋，到美国淘金去啦！
　　蔡梅：美国就真的那么好？
　　孙小梅：您没见有不少从美国回来的，一个个花钱小气，说话洋气，穿衣土气。见国内建设蒸蒸日上，曾一块打拼的伙伴都住进了高楼，开上了汽车，他们嘴头不说，心里可失落的很呐！
　　
　　7 傍晚，外，白云峰居所楼群。
　　【孙小梅开着孙长发的出租车，在白云峰居所楼前停下来。随同她一块来的，还有一位租赁房屋的房客。
　　【在孙小梅的引领下，房客跟着她走进了楼门。
　　
　　8 傍晚，内，白云峰居所。
　　【孙小梅引领客户来到门前，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不禁怔住了。
　　【房间的方厅里，正有一家人在吃晚饭。他们见孙小梅等人走进来，都停止了吃饭，齐刷刷地投来了奇怪的目光。
　　孙小梅：（怔怔地）我走错门啦？
　　【孙小梅又退出房间看看门牌。
　　孙小梅：没错呀！你们是什么时候搬来的？
　　新房主：我们刚搬来两天。小姐，你是找白云峰的吧？
　　孙小梅：对呀！他把房子托我代为看管，并委托我给他找个房客，怎么不打个招呼就把房子租给你们啦？
　　新房主：不是租赁，是将房屋产权卖给了我们。
　　【孙小梅忙从小手提包里取出房产证递向新房主。
　　孙小梅：房契明明在我这儿，怎么会卖给你们呢？
　　【新房主接过房产证仔细地看了看，又递还给孙小梅。
　　新房主：这个房产证是假的。
　　孙小梅：（吃惊地）假的？
　　房客：我的爷，幸亏我还没有交定金！
　　孙小梅：走吧，我怎么接你来的，再怎么把你送回去！
　　新房主：小姐，你看那房门钥匙……
　　孙小梅：当然归你啦！
　　【孙小梅将房门钥匙交给了新房主。
　　孙小梅：不过我奉劝一句，最好再重换一道锁，以防万一。对不起，打扰啦！
　　【孙小梅和房客扬长而去了。
　　
　　9 日，内，机场候机楼。
　　【白云峰拖着拉杆旅行箱走进候机楼，径直走问国际入港口。猛然间，他慌恐地站住了，呆滞地凝视着。
　　【在白云峰的前方，冷冰冰地站着孙小梅。
　　孙小梅：为什么欺骗我？
　　白云峰：（没有底气地）我……我恨你。
　　孙小梅：为什么？
　　白云峰：因为你打碎了我的梦。
　　孙小梅：这不怪我，是你太叫我失望了。
　　【不远处出现了两名巡警。
　　孙小梅：警察！
　　【两名巡警听到喊声，立即向这边迅速地走来。
　　【白云峰惊恐万状地注视着小梅。
　　【两名巡警很快来到了孙小梅的面前。
　　巡警：小姐，需要帮忙吗？
　　孙小梅：对不起，丢失的东西找到了。
　　【两名巡警相视一笑，又向别处走去。
　　【白云峰哆哆嗦嗦地掏出手帕，一个劲地擦拭着脸上的冷汗。
　　白云峰：小梅，谢啦，那钱……我会还你的！
　　孙小梅：见你的鬼去吧！
　　【孙小梅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云峰呆滞地注视着。
　　
　　10 日，内，孙文娟家。
　　【贾美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贾美珍：大姐，说起来，你是最疼我的。看我卖肉辛苦，费了那么大的劲儿把我调进了文化宫。可是我呢，却恩将仇报，惹你生了那么些气，太不应该啦！
　　孙文娟：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还提它干什么？
　　贾美珍：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跟长发闹离婚。如今我别的都不想，就想咱们的孙家小院。那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尤其是小院里的亲人，都那么让人留恋。咱爸那么能体贴人，咱妈对人那么热情，大哥从来不叫人过不去，大嫂也那么宽容。尤其是小梅，聪明、活泼、讨人喜爱。大姐，我说得都是心里话呀！只有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它的珍贵。
　　孙文娟：唉，虽说你跟长发离婚了，可孙家小院的门并没有关上。闲着没事儿，尽管去看看。
　　贾美珍：大姐，名分没了，我怎么好意思往小院的门槛里迈呀！这些日子，长发和小山过得好吗？
　　孙文娟：我也有些日子没见他们了。
　　贾美珍：大姐，我天天做梦都梦见他们。你……你替我跟长发说说，看在小山的面儿上，跟我复婚吧！
　　孙文娟：复……复婚？
　　
　　11 日，外，狗尾巴胡同。
　　【几个人提着盛白浆的水桶，在墙上写着一个个大大的“拆”字，并在拆字上划着大大的圆圈。
　　【一个人来到孙家小院跟前，正要往墙上写“拆”字，孙小山突然冲入画面，死命地不准那人写。于是，双方吵闹起来，人越围越多。
　　【乔仙芝走出小院一把拉起孙小山的手。
　　孙小山：我不叫他们拆孙家小院！
　　乔仙芝：小山，这是人家的工作，别捣乱啦！走，奶奶给你买好吃的去！
　　【孙小山抹着眼泪被眼睛湿润的乔仙芝拉走了。
　　
　　12 夜，内，孙家小院堂屋。
　　【孙小山坐在电视前，戴着耳机，在玩电子游戏。
　　【乔仙芝躺在长沙发上，似乎睡着了。
　　【孙大年拿着毛毯走过来给乔仙芝轻轻地盖在身上。
　　【乔仙芝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乔仙芝：几点啦？
　　孙大年：九点。
　　乔仙芝：一个回来的也没有？
　　孙大年：唉，随他们去吧！
　　乔仙芝：过了中秋节，这狗尾巴胡同就开始拆迁啦。到那时候，孙家小院就不存在了。他们就是想回来，也没这块地方啦！
　　孙大年：人啊，一上了年纪，老爱怀念旧的东西。拆掉孙家小院，我这心里也不是滋味。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把孙家小院拆了，怎么会盖起高楼大厦呢？
　　乔仙芝：我是舍不得这帮儿孙啊！
　　孙大年：儿孙自有儿孙福，不给儿孙当马牛。你想开些吧！
　　【乔仙芝用袖口擦拭着眼角的泪花。
　　孙大年：怎么说着说着哭啦？
　　乔仙芝：这心里不好受！
　　孙大年：小山！小山！过来陪奶奶说说话！
　　【孙小山一把摘下耳机跑了过来。
　　
　　13 日，外，极乐鸟（郁金香）花卉公司总经理室。
　　【孙小梅坐在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用审视的目光注视着钱大旺。
　　钱大旺：小梅，我什么都……都听你的了，你为什么还不能给我一个许……许诺呢？
　　孙小梅：“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这就是许诺！
　　钱大旺：太……太朦胧啦！
　　孙小梅：大旺，有这样一首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我注定是一个事业型的女人，决不会容忍妈妈的悲剧在我的身上重演。所以我才不向任何爱我的以及我爱的男人许诺，说我会为爱情牺牲一切。
　　钱大旺：小梅，我只要你爱……爱我，这就够啦！
　　孙小梅：如今的男人都很狡猾，先勾着女人爱他，然而再一步步地将女人逼进死胡同，成为他的私有品。偏偏中国女人过于痴情，对“如一而终”恪守不渝。否则，就会付出惨重的代价。你要承认这样一个现实，在我们中国，女人依附男人，女人心安理得；男人依附女人，男人就会自卑。
　　钱大旺：我可不是那样的男……男人。你比我强，我宁愿做你的副手，决不会有自……自卑感，更不会干涉你正常的社交活动。
　　孙小梅：可是你要知道，嫉妒是人的天性，尤其是男女之情更来的强烈。哪一个男人的心里，不藏着一个醋罐子？
　　钱大旺：小梅，我要是一点醋意也没有，那还是个血……血性男儿吗？
　　孙小梅：着哇！这就是你我的症结所在，也是一个十分复杂的感情问题。大旺，咱俩有的是时间慢慢讨论，你说呢？
　　【钱大旺垂头塌翼地耷拉下脑袋，显得十分沮丧和可怜。
　　【孙小梅情不自禁地动了恻隐之心。
　　孙小梅：大旺，在我没有跟你有个明确了断之前，我保证不跟任何男人建立私交。这样的承诺，你该知足了吧？
　　【钱大旺十分惊喜地抬起了头。
　　钱大旺：这就是说，我现在是你唯……唯一的男朋友啦！
　　孙小梅：（莞尔一笑）但不是唯一的选择。
　　钱大旺：我会用行动告诉你，我……我是最棒的！
　　【画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孙小梅敏捷地走到门前，一手握着门的把手，笑盈盈地瞧着钱大旺。
　　孙小梅：大旺，你看谁来了。
　　【钱大旺奇妙地注视着被孙小梅慢慢拉开的房门，由不得眼睛一亮。
　　【门口处，婷婷玉立着陈思思。
　　【钱大旺连忙高兴地走过去，并向陈思思伸出了热情的手。
　　【陈思思并没有做出相应的反应，而是信步走入房间，冷冰冰地瞅着钱大旺。
　　陈思思：公司丢了，你还挺高兴！
　　【钱大旺一时显得很难堪，也很尴尬，便由不得自我解嘲地笑着。
　　孙小梅：大旺，陈思思是我三顾茅庐才请出来的，而且被委任为业务副总经理。事前没有征求你这位副董事长的意见，不会介意吧？
　　钱大旺：我明白，我明白，你是为了给……给我一个惊喜！
　　【陈思思不好意思地喊叫起来。
　　陈思思：胡说什么呀你！
　　孙小梅：没关系，我才不在乎呐！他要是真的移情别恋，那才是我的造化！
　　大老马OS：报告！
　　孙小梅：大老马，是你吗？
　　【果然是大老马走进来，后边还跟着蔡梅。
　　孙小梅：妈，您也准时来啦。（转向大家）差不多人都到齐了，咱们赶紧去会议室吧！
　　
　　14 日，内，极乐鸟（郁金香）花卉公司会议室。
　　【极乐鸟花卉公司正在举行圆桌会议。圆桌旁除了主持会议的孙小梅，还有钱大旺、蔡梅、大老马和陈思思等各部门经理。
　　孙小梅：开会之前，请大家都把手机和BP机关上。
　　【与会人员都关上了手机和BP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