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集（下）（完本）

　　15 日，内，孙家小院堂屋。
　　【乔仙芝将一块块月饼摆在几个盘子里，均匀地放在餐桌上。又拿出各种水果装在盘子里，摆在桌上。
　　【孙大年则坐在一旁，悠闲自在地戴着老花镜翻阅着关于插花艺术的画报。
　　乔仙芝：我说老头子，老二这两天跑哪儿去啦？
　　孙大年：不知道。
　　乔仙芝：邪门啦？老大不打个招呼就走了，老二也蔫不丢儿的不见了。这里边会不会有什么事儿瞒着咱俩？
　　孙大年：管他呐！
　　乔仙芝：平日倒也罢了，今天是中秋节，说什么你也得给我把他们找回来！
　　孙大年：去哪儿找？你就拉倒吧！如今的年轻人，谁还把中秋节放在心上？
　　乔仙芝：咦？小山怎么也不见啦？
　　孙大年：小山也不见啦？这个小混世魔王，是不是叫他妈给勾搭跑啦？
　　【乔仙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由得流下了眼泪。
　　乔仙芝：这是不想让我过团圆节啊！
　　【孙大年忽地将画报一扔。
　　孙大年：哭什么哭？还反了他们，咱们一个一个地找！
　　乔仙芝：（抹抹眼泪）先找哪一个？
　　孙大年：小梅！
　　乔仙芝：（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着哇！前天我见小梅跟老二偷着嘀嘀咕咕，然后一块走了，从此老二就再没回来。老二的去向，小梅一定知道。
　　孙大年：打电话！快给小梅打电话！找着老二，叫他先把孙子给我要回来。
　　【乔仙芝几步奔到电话机前，绰起电话筒就拨号码。
　　画外音：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乔仙芝气得将电话筒“叭”地撂下了。
　　乔仙芝：走！咱们亲自去找！
　　
　　16 日，内，孙文娟家。
　　【孙小山和周婷婷正在玩电脑游戏。
　　周婷婷：小山，你到这儿来，奶奶知道吗？
　　孙小山：我是偷着跑来的。
　　周婷婷：这怎么能行？爷爷奶奶非着急不可！
　　【孙小山却不管那套，仍然玩他的电脑游戏。
　　【周婷婷赶忙站起来，走到电话机前绰起话筒拨动着号码。
　　
　　17 日，内，孙家小院堂屋。
　　【空荡荡的房间里，响着电话铃声。
　　
　　18 日，内，孙文娟家。
　　【周婷婷放下了电话筒，走过去一把拉起孙小山。
　　周婷婷：别玩了，跟我去服装店。
　　孙小山：去服装店干吗？
　　周婷婷：我妈说了，今天在孙家小院过“十五”！
　　孙小山：婷婷姐，再玩一会儿嘛！
　　周婷婷：不行！
　　【周婷婷很快关掉了电脑，硬拉着孙小山走出了房间。
　　
　　19 日，外，极乐鸟鲜花店。
　　【一辆出租车沿着街道驶来，在鲜花店门前停下了。
　　【乔仙芝和孙大年下了汽车，径直奔进鲜花店。
　　
　　20 日，外，极乐鸟鲜花店。
　　【乔仙芝和孙大年走进鲜花店，祝玉华忙迎了过来。
　　祝玉华：两位老人家，想买什么花呀？
　　乔仙芝：我们是来找蔡梅的。
　　祝玉华：对不起，蔡经理到公司开会去啦。
　　
　　21 日，内，极乐鸟（郁金香）花卉公司会议室。
　　【全体与会者都在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孙小梅讲话，有的人还在记着什么。
　　孙小梅：公司的整体规划，以及当前的主攻项目都已经向大家介绍了。我希望所有同仁能跟我风雨同舟，荣辱与共。
　　【众人用掌声表示对孙小梅的支持。
　　孙小梅：谢谢大家的信任和支持。今天是一年一度的中秋节，我就不过多地占用大家的时间了。祝大家过一个和和美美的团圆节。散会！
　　【与会者愉快地走出了会议室。
　　
　　22 日，外，极乐鸟（郁金香）花卉公司。
　　【蔡梅、孙小梅、钱大旺、陈思思和大老马一同走出公司大门。
　　大老马：几位领导，我得赶紧把会议精神向全体员工传达，先走一步啦！
　　【大老马几步走到自己的面包车前，一头钻进去，开车走了。
　　陈思思：我有个私人约会，也失陪啦！
　　【陈思思信手招来一辆出租车，也扬长而去了。
　　钱大旺：私人约会？她是不是有男……男朋友啦？
　　孙小梅：你现在去拦截，还来得及。
　　钱大旺：你……你又拿我取乐！
　　蔡梅：你们慢慢地斗嘴吧，我要去医院啦！
　　孙小梅：妈，我跟大旺要去拜访一位客户，就不陪您去啦。
　　【钱大旺殷勤地为蔡梅招来一辆出租车，并掏钱要先替蔡梅付车费，被孙小梅一巴掌打在拿钱的手上。
　　孙小梅：去！
　　【钱大旺嘿嘿地笑着，还是执着地将钱塞到司机的手里。
　　【蔡梅有心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只好钻进车里。
　　钱大旺：（冲着司机）多……多退少补！多退少补！
　　【蔡梅坐的那辆出租车沿着马路驶去了。
　　【孙小梅和钱大旺边说话、边向停车场走去。
　　钱大旺：小梅，咱们去看哪……哪个客户？
　　孙小梅：看什么客户！我老妈仍然当花店的经理，我老爸那一关还没通过呢。我故意找个借口，叫他们老两口去磨嘴皮子吧！
　　钱大旺：那咱们现在去……去哪儿？
　　孙小梅：想不想去孙家小院？
　　钱大旺：我做梦都……都想！
　　孙小梅：去孙家小院过中秋，你们家还怎么团圆？
　　钱大旺：尽忠不能尽……尽孝嘛！
　　孙小梅：那我不是也太不通人情啦？
　　钱大旺：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与你没有丝……丝毫关系。
　　孙小梅：难怪现在城里人都闹着生女孩儿。敢情如今的小伙子，认了丈母娘，就不要亲妈啦！
　　钱大旺：小梅，跟你说实话吧。我父母到美国看……看我姐姐去了，我正愁没地方去呐！我不趁着这个机会说两句豪……豪言壮语，那不是傻……傻冒嘛！
　　孙小梅：想不到你也学乖巧啦！
　　【孙小梅伸手就要去拧钱大旺的脸。
　　孙小梅：该不该拧嘴巴子？
　　【钱大旺躲闪地跑着，孙小梅在后面紧追，两人笑着闹着来到一辆经济型的“城市贝贝”骄车旁。
　　【钱大旺掏出钥匙就要开车门。
　　孙小梅：（故意挖苦地）你的宝马呢？
　　钱大旺：（自我解嘲地）宝马开……开腻了，又换了这……这个。
　　孙小梅：别瞧它不够气派，起码不是借来的，你说是不是？
　　钱大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说的没……没错儿！
　　【孙小梅和钱大旺拉开车门，坐进了微型小轿车。
　　【顷刻之间，小轿车驶出停车场，汇入了马路上的车流之中。
　　【一辆出租车沿着街道疾驶而来，在极乐鸟（郁金香）花卉公司门前停下了。车门打开后，乔仙芝和孙大年下了出租车，急急忙忙地奔进了极乐鸟（郁金香）花卉公司。
　　
　　23 日，内，××医院病房。
　　【病房里只有孙长庚一个人穿着病号服在地上遛来遛去，显得有点烦闷。他一见蔡梅走进来，脸上顿时绽开了笑容。
　　孙长庚：你可算来啦！小梅呢？
　　蔡梅：小梅如今是极乐鸟花卉公司的总裁了，忙得不亦乐乎，哪里还顾得上老往你这儿跑。这会儿你叫她当国家主席她都敢！
　　孙长庚：（颇为感慨地）小鸟的翅膀硬了，一飞出窝儿，就去寻觅自己的生活啦！
　　蔡梅：长庚，有件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孙长庚：什么事？
　　蔡梅：小梅的极乐鸟花卉公司，连鲜花店和花卉种植园一块给并进去了。她要求我继续担任花店的经理，给她帮帮忙，你看咱们答不答应她？
　　【孙长庚没有回答，却一个劲地在病房里踱来踱去的转圈子。
　　蔡梅：要不，回绝她？
　　孙长庚：什么理由？
　　蔡梅：我可不想再让你钻一次车轱辘。
　　孙长庚：（尴尬地笑笑）让我们的感情经受一次考验，不是件坏事嘛！
　　蔡梅：你倒是想得开，可我差点儿失去丈夫！
　　【蔡梅忽然鼻子一酸，差点儿流下眼泪。
　　孙长庚：蔡梅，这些日子我的心里也不平静。就算阎三炮不是个东西，我怎么可以怀疑自己的妻子呢？咱们在一块生活二十多年了，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应该很清楚嘛！就像咱俩这么牢固的感情基础，别人就是想插足也插不进来呀！怎么一到了关键时刻，我就犯糊涂了呢？
　　蔡梅：这么说，你同意我给小梅帮忙啦？
　　孙长庚：我要是不同意，你那个宝贝女儿能饶了我吗？蔡梅，今天是八月十五，你看这病房里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你能不能跟大夫商量商量，也放我回孙家小院。
　　【蔡梅开始拾掇孙长庚的住院用具。
　　蔡梅：快换衣服吧，我早就跟你的主治医生谈好了。今天出院，明天来办手绩。
　　【孙长庚忙不迭地脱掉病号服，换上自己的衣裳。
　　孙长庚：你就是比我活泛，凡事总是想在我的前边。生活中有了你，我真是太舒坦啦！
　　蔡梅：好啦好啦，别给我灌蜜汤啦！换好衣服在这儿等着，我去请护士来清点东西。
　　【蔡梅说完，转身走出了病房。
　　
　　24 日，内，出租汽车。
　　【蔡梅和孙长庚坐在出租车的后座。
　　蔡梅：咱们先就近把东西放到花店，然后去买些过节的食品。见了爸妈你可千万别说露了嘴，你是到密云查帐去啦！
　　孙长庚：放心吧，这点机灵劲儿我还有。
　　【出租车沿着街道向前驶去。
　　
　　25 日，外，花卉种植园。
　　【孙长发躺在花间的草坪上不住地咬着草棍，旁边坐着杨翠娥。
　　孙长发：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杨翠娥：星期四。
　　孙长发：还有呢？
　　杨翠娥：没啦！
　　孙长发：你是故意气我。
　　杨翠娥：啷个故意气你嘛！
　　孙长发：今天明明是八月十五中秋节，你怎么揣着明白装糊涂？
　　杨翠娥：（偷偷抿嘴一笑）不就是啃月饼看月亮嘛！
　　孙长发：我就纳闷儿，你们老家不过这个节？
　　杨翠娥：过又怎么样？我想爹想妈想家乡，可离着十万八千里，管个啥子用哟！
　　孙长发：翠娥，咱们回孙家小院过吧。
　　杨翠娥：算格了！你是阎王爷不怕鬼瘦，称称抖抖地出了这么个怪主意。我躲还来不及，啷个倒去撞枪口。奶奶见我没回四川老家，倒大摇大摆地进了孙家小院，还不把我撅巴撅巴丢进灶堂里去？
　　孙长发：怎么会呐！那时候你是孙家小院的保姆，她说什么你就得干什么。现在你是花卉种植园的员工，进了孙家小院就是客人。
　　杨翠娥：你说得倒轻巧！
　　孙长发：（忽然灵机一动地）翠娥，我问你，你是花卉种植园的员工，这没错吧？
　　杨翠娥：对头！
　　孙长发：我们家老爷子是你的师傅，也没错吧？
　　杨翠娥：对头！
　　孙长发：过节了，徒弟拜见师傅，这完全合乎情理吧？
　　杨翠娥：你的脑壳壳倒是想得开讪！
　　孙长发：做人嘛，就不能光靠一根筋过日子。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时候，你就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凡事都那么较真儿，你就一天也活不了了。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杨翠娥：叫你这么一摆，也有点道理哈！
　　孙长发：我就知道你是个窗户纸一点就破的人。翠娥，有一件事我始终没有闹明白。你明明比小梅大几岁，为什么要管她叫姐姐呢？
　　杨翠娥：啥？小梅姐比我小？哎哟哟，我咋毛毛爪爪地叫她姐姐，她就称称抖抖地答应噻？不过，她说话办事，啷个看啷个像我的姐姐，也就叫她给懵住喽！（忽然嘻嘻一笑）算格了，有她这么个姐姐，也蛮光荣的嘛！
　　孙长发：傻丫头，你管她叫姐姐，我管她叫什么？
　　杨翠娥：我啷个晓得嘛！
　　孙长发：这还真叫人有点犯愁！
　　【杨翠娥由不得哑然失笑了。
　　杨翠娥：这有啥子愁的？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的开嘛！
　　孙长发：就这么着啦，走吧！
　　杨翠娥：去哪儿？
　　孙长发：孙家小院呀？
　　杨翠娥：去孙家小院的道理嘛，你也跟我摆了。可我反反复复一琢磨，这个事情还是干不下来。我嘛，也不拖你的后腿。你嘛，也不要生拉活扯。孙家小院，我是高低不能去的！
　　【杨翠娥说完，竟然撇下孙长发，扬长而去了。
　　【孙长发愣住了，呆呆地望着杨翠娥匆匆走去的身影，不知如何是好。
　　
　　26 日，内，贾美珍娘家。
　　【贾美珍坐在梳妆台前边化妆边抹眼泪，眼见得妆化不成了，索性扔掉手中的画笔，走进卫生间将脸洗了个干净。然后拿起手提包就要出门，却被美珍娘挡住了。
　　美珍娘：大过节的要去哪儿？
　　贾美珍：去把小山接来。
　　美珍娘：你不去找骗你的那个挨千刀主任算帐，找小山干嘛！
　　贾美珍：那个混蛋王八蛋因为贪污受贿，已经被检察院抓走了，我去哪儿找他算帐？
　　美珍娘：做孽呀！老贾家哪辈子缺德，趟上你这么个倒霉鬼儿，害得我连个团圆节都过不好！
　　贾美珍：我去把小山接来，不正是为了跟你过节吗？
　　美珍娘：嘛玩意儿？请神容易送神难！他要是赖着不走了，老贾家可不养活老孙家的苗儿！
　　【贾美珍一把从美珍娘的手里夺过手提包，赌气地朝门口走去。
　　美珍娘：（大喊大叫地）你给我回来！
　　贾美珍：干什么？
　　【美珍娘从衣袋里掏出一叠钱，递向贾美珍。
　　美珍娘：去，给小山买一辆电动汽车吧！
　　贾美珍：不！
　　【美珍娘上前生硬地把钱塞进贾美珍的手里，转身进了里屋。
　　【贾美珍怔怔地注视着。
　　
　　27 日，外，狗尾巴胡同。
　　【贾美珍的头上扣了个大草帽，又戴着一副宽边的墨镜，怀里抱着硕大的电动汽车，怯生生地走进胡同，生怕被熟人碰见。她来到孙家小院的门口，像做贼似的扒着门缝往院里面偷看。
　　
　　28 日，外，孙家小院。
　　【院子里，蔡梅和孙长庚正把几尾大鲤鱼倒入大水盆中，只见鲤鱼在水中活蹦乱跳，将水花溅了孙长庚一脸，蔡梅赶忙用围裙角去擦他的脸，两人笑成了一团。
　　【蔡梅忽然绷住了笑。
　　蔡梅：哎，你可别忘了，妈要问起来，就说你是从密云水库逮来的！
　　孙长庚：（呆头呆脑地）你就尽教我说瞎话吧！
　　【蔡梅忍不住笑得直不起腰来。
　　
　　29 日，外，孙家小院门口。
　　【贾美珍扒着门缝往孙家小院里偷看，一不小心碰响了门环。
　　蔡梅OS：谁呀？
　　【贾美珍急忙将电动汽车往门口一撂，跑着躲在一棵大树后。
　　【孙家小院的门“哗啦”一声打开了，蔡梅探出头来左右瞧了瞧，见四周无人，又“呼啦”一下将院门关上了。
　　【贾美珍刚要从树后往外走，又慌忙藏了起来。
　　【孙文绢手里提着一大堆礼品，领着周婷婷和孙小山沿着胡同走来。
　　【孙文绢、周婷婷和孙小山走到孙家小院的门前，刚要推门，发现了电动汽车。
　　孙小山：这是谁送来的，怎么放在这儿？
　　【贾美珍由不得鼻子一酸，眼泪便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30 日，外，孙家小院。
　　【蔡梅和孙长庚一见孙文绢、周婷婷和孙小山走进孙家小院，忙高兴地迎了过去。
　　孙文绢：大嫂，这院里怎么只有你们俩呀？
　　蔡梅：我们也正纳闷儿呐！
　　孙文绢：大哥，听说你去密云出公差啦？
　　孙长庚：（吱吱唔唔地）没错儿，没错儿，密云还……还真是个好地方！当年修密云水库，党的号令一声响，千军万马齐上阵。老乡们宁肯自己吃亏，也要响应党中央、毛主席的号召，让革命大旗在水库上空高高飘扬。那是多么朴素的阶级感情啊！
　　孙文绢：（由不得笑了起来）大哥，这话你留着咱妈回来再说吧。老革命，最爱听老故事。（说着一挽袖子）大嫂，咱们下厨房吧！
　　蔡梅：好！
　　【蔡梅和孙文绢向厨房走去。
　　【院门“咣当”一声被推开了，孙长发抱着两个大西瓜走进来。
　　孙长发：大哥，出院啦？
　　孙文绢：（有点纳闷地）出院？
　　蔡梅：走，咱们去厨房，我慢慢地告诉你。（转向孙长发）二弟，见了咱爸咱妈，你可千万搂着点儿！
　　【孙长发象征性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脸。
　　孙长发：我这张臭嘴！
　　
　　31 日，内，出租汽车。
　　【乔仙芝和孙大年坐在汽车的后座上，两人都是忧心忡忡的。
　　乔仙芝：你说这帮孩子就都那么狠心？
　　孙大年：你就别再跟自己较劲啦！没瞧见人家美国，越有钱越先进越顾不上老爹老娘。
　　乔仙芝：可咱们这里是中国呀！
　　【孙大年叹了一口气，将脸扭向车窗，茫然地望着窗外匆匆而过的景物。
　　乔仙芝：翠娥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啦？我还怪想她的！
　　孙大年：（未加思索地脱口而出）过得挺好的，越来越出息啦！
　　乔仙芝：嗯？你怎么知道的？
　　【孙大年这才发现说走嘴了，赶忙装糊涂。
　　孙大年：我……我刚才说什么啦？
　　
　　32 日，外，狗尾巴胡同。
　　【出租汽车驶进了狗尾巴胡同，在孙家小院的门口停下了。车门打开后，乔仙芝和孙大年迈出车门，来到院门口伸出颤巍巍的手，慢慢地推开了院门。突然，他们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从院门望去，孙长庚和孙长发正坐在石桌旁下象棋。
　　
　　33 日，外，孙家小院。
　　【乔仙芝几步迈进院门，直冲孙长庚和孙长发而来，又高兴又伤心地伸手一人给了他们一巴掌。
　　乔仙芝：你们两个老虎羔子，这些天都跑哪儿去啦？
　　【孙长庚和孙长发赶忙站起来，望着老母亲憨憨地笑着。
　　【孙大年走过来，一屁股坐在石桌旁。
　　孙大年：下棋，下棋，你们俩该谁走啦？
　　【孙长庚和孙长发见老父亲兴致勃勃，连忙又在原处坐下，还没容他们拿起棋子，便见杨翠娥大步走进院门。
　　杨翠娥：奶奶！
　　乔仙芝：（异常惊愕地）翠娥？
　　【杨翠娥将手中的礼品举到乔仙芝的面前。
　　杨翠娥：奶奶，这是我孝敬您和爷爷的！
　　乔仙芝：你什么时候从老家回来的？
　　【孙大年头也不抬地看着棋盘。
　　孙大年：人家来看望你，你管人家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孙大年冷不丁发现孙长发傻傻地瞅着杨翠娥，由不得暗暗地踢了他一脚。
　　【孙长发这才回过神来，抓起对方的炮就打人家的老将。
　　【孙大年一巴掌拍在孙长发的脑袋上。
　　孙大年：你拿谁的炮！
　　【孙长发摸摸脑袋嘿嘿地笑着看看杨翠娥。
　　孙长发：翠娥，别傻站着，快去厨房当帮手吧！
　　【杨翠娥答应一声，提着礼品向堂屋走去。
　　【乔仙芝看看走去的杨翠娥，又回过头来瞧着孙长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她悄悄拽着孙大年的衣袖，将他拉到了一旁。
　　乔仙芝：（悄声地）老头子，你瞧出点儿什么来没有？
　　孙大年：世道变了，你就顺其自然吧！
　　【乔仙芝无可奈何地瞪了孙长发一眼，便向堂屋走去。
　　
　　34 日，内，孙家小院堂屋。
　　【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佳肴，长长的餐桌两头分别坐着乔仙芝和孙大年。餐桌两边坐着蔡梅、孙长庚、孙长发、孙文娟、周婷婷和孙小山。
　　【杨翠娥端着大鱼盘走进来，盘中是两条红烧大鲤鱼。
　　孙大年：人家是客人，怎么还叫人家侍候你们？
　　孙文娟：她硬是把我们赶进来，说是再重温一次当保姆的滋味儿！
　　【杨翠娥将鱼盘放在餐桌上。
　　杨翠娥：大家请吧！
　　【孙小山跑过来一把拽住杨翠娥，就往自己座位那边拉。杨翠娥顺从地随着孙小山坐在了他的身旁。
　　【乔仙芝习惯地环顾了一下大家。
　　乔仙芝：怎么又少了小梅？
　　孙小梅OS：我来啦！
　　【大家不约而同地向堂屋门口望去。
　　【孙小梅精神焕发地站在众人面前。
　　孙小梅：我还带来一位客人，希望大家都喜欢哦？
　　【孙小梅的话音一落，便见钱大旺吃力地抱着一大堆礼品，步履维艰地迈过堂屋门槛。他刚要开口说话，冷不防闹个趔趄，怀里的东西顿时四下乱滚。
　　【大家不由得哄然大笑，堂屋里顿时欢腾起来。
　　【定格。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