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集（下）

　　14 日，外，孙家小院。
　　【杨翠娥站在堂屋的高台阶上，“叮叮当当”地摇着铃铛。可是摇了半天，东、西厢房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也就泄了劲儿。
　　【乔仙芝从堂屋走出来。
　　乔仙芝：怎么，都不吃早饭啦？
　　【杨翠娥见乔仙芝来到身边，忙又起劲地摇着铃铛。
　　乔仙芝：别摇啦！
　　【乔仙芝说完，又回到了堂屋。
　　
　　15 日，内，西厢房。
　　【蔡梅躺在床上睡眼惺松地睁开眼睛，看见孙长庚背着包正要出房门。
　　蔡梅：长庚，你跟妈说一声，晚上睡的太晚，就不去吃早饭啦。
　　孙长庚：（面无表情地）你还是自己跟妈去说吧。
　　【孙长庚说完，推开房门走了。
　　
　　16 日，外，孙家小院。
　　【孙长庚走出西厢房，径直走出了院门。
　　
　　17 日，内，孙家小院堂屋。
　　【餐桌旁，零零落落地坐着乔仙芝、孙大年、杨翠娥和孙小山在吃早点。
　　孙小山：他们怎么都不来吃早饭啦？
　　乔仙芝：甭管他们，你吃饱点儿。
　　孙小山：自从婷婷姐姐搬回家，老是爷爷送我上学，走的太慢啦！
　　杨翠娥：小山，我送你吧！
　　孙小山：（高兴地）行！
　　乔仙芝：你翠娥姐还有好多事要做，我去送吧。
　　孙大年：他连我都嫌慢，你就比我快？翠娥，甭听你奶奶的，你去吧。
　　【孙小山将碗筷一推。
　　孙小山：翠娥姐，走吧！
　　杨翠娥：要得！
　　【杨翠娥提着书包，拉着孙小山的手，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出了堂屋。
　　乔仙芝：你真是猪脑子！翠娥正恨不得跟小山套近乎，你怎么就给她机会？
　　【孙大年也不说话，抹抹嘴站起来就要走。
　　乔仙芝：一大早的去哪儿？
　　孙大年：种植园。
　　乔仙芝：以前请都请不动，现在可倒好，一天不去都不成啦！
　　孙大年：我的那些徒弟一个比一个用心，我能不好好教他们吗？再说，老大媳妇那批插花要的急，我更得上心啊！误了合同期限，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孙大年说着拿起图纸，往门外走去。
　　【堂屋里只剩下乔仙芝一个人，不免感到有些孤独。
　　孙大年OS：老婆子，我吃降压药了吗？
　　乔仙芝：（没好气地）吃啦！
　　
　　18 日，外，街道。
　　【杨翠娥送孙小山上学的路上，两人又说又笑，显得十分融洽。
　　孙小山：翠娥姐，你知道我爸我妈离婚了吗？
　　杨翠娥：晓得。
　　孙小山：你知道我妈妈为什么不要我吗？
　　杨翠娥：不晓得。
　　孙小山：她现在住在姥姥家，可姥姥压根儿就不喜欢我。你知道姥姥为什么不喜欢我吗？
　　杨翠娥：更不晓得喽！
　　孙小山：因为我不喜欢她，所以她就不喜欢我。
　　杨翠娥：你为啥不喜欢她？
　　孙小山：她老是挑着我妈跟我爸闹事儿。这可好，闹来闹去，离婚啦！
　　杨翠娥：你晓得啥是离婚吗？
　　孙小山：这有什么不懂的？两个人拜拜了，谁也不再理谁。我妈可以再嫁个男人，我爸也可以再娶个女人。
　　杨翠娥：你懂的可真多哟！都是从啷个地方学的嘛？
　　孙小山：电视！你说，既然离婚，他们当初为什么还要结婚呢？
　　杨翠娥：我啷个晓得嘛！
　　孙小山：等我长大了，你也别结婚，我也别结婚，咱们两个一块过！
　　【杨翠娥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孙小山：笑什么？我是认真的！
　　杨翠娥：好噻，只要你愿意，我们就在一块过！
　　
　　19 日，内，花卉种植园加工车间。
　　【孙大年正在指导工匠们制作花篮插花。
　　画外音：蔡经理来啦！
　　【工匠们立即停止手中的活计，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门口。
　　【蔡梅和大老马走进了加工车间。
　　大老马：蔡经理，钱总为什么拒绝咱们把这批生意让给他？
　　蔡梅：大概是害怕别人的同情和怜悯吧！你们男人好怪，为什么将女人的帮助视为自己的无能？为什么就不准女人超过自己呢？
　　大老马：谁说的？我就最听老婆的话！
　　蔡梅：男人要是都像你，女人的日子就好过多啦！
　　孙大年：（呵呵地笑着开玩笑）领导视察工作来啦？
　　【蔡梅边走边看，渐渐来到了孙大年的跟前。
　　蔡梅：爸，您老可千万注意休息，别累着。
　　孙大年：我就是想多干点儿，大老马也不让啊！
　　大老马：老爷子，咱们一块往园子里遛遛吧。
　　孙大年：好，去看看咱们那些花儿！
　　【三个人说着话，慢慢走出了加工车间。
　　
　　20 日，外，花卉种植园。
　　【蔡梅、孙大年和大老马沿着花间小路信步走着。
　　大老马：（颇为感慨地）人哪，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当初我为种植园几乎成了荒草园，急得差点儿没送了命。不成想遇上了你们几位救星，这才使种植园绝路逢生。
　　孙大年：要说谢，你还是去谢小梅吧！没有她，你就是连眉毛都刮了，我也不会来。
　　桂花OS：大老马！老家来电话啦！
　　大老马：你们先遛着，我去去就来。
　　【大老马说完，匆匆而去。
　　【蔡梅和孙大年继续向前走着。
　　孙大年：（犹豫不决地）老大媳妇，有件事我想问问你，可又不好意思开口。
　　蔡梅：爸，您老有什么事儿，尽管问吧。
　　孙大年：最近长庚的情绪有点反常，是不是单位里有什么事儿？
　　蔡梅：爸，他是在跟我闹别扭。
　　孙大年：为什么？
　　蔡梅：他尽瞎琢磨！我开花店原本只为找点事做，可没想到叫小梅这个死丫头一掺和，花店越搞越大。这一下可好，长庚吃不住劲了，嫌我整天在外面抛头露面。
　　孙大年：我知道他那毛病，就怕你跟别的什么人接触。
　　蔡梅：可我要做事，怎么能避免呢？
　　孙大年：这种事儿，我们当老的也不好过问，你们好自为之吧！孩子，事业要搞，家庭也不能丢啊！
　　【蔡梅点了点头，刚想言语，便见大老马风风火火地跑来。
　　孙大年：什么事把你急的？
　　大老马：桂花老家给咱们推荐了几个花农，问咱们要不要？
　　蔡梅：当然要！我现在正跟新加坡的高老板谈合作项目，把开发咱们的种植园放在首位。当下是用人之际，花农来的正是时候呀！
　　大老马：（非常兴奋地）好，我现在就去告诉他们——要！
　　【大老马说着，又匆匆忙忙地跑去了。
　　孙大年：跟新加坡的事儿，有把握吗？
　　蔡梅：应该说八九不离十吧！
　　孙大年：那就一门心思地干吧！
　　【蔡梅信心十足地点点头。
　　
　　21 日，外，××公司门口。
　　【下班了，职员们三五结伴地走出公司大门，四散分开而去。
　　
　　22 日，内，××公司会计室。
　　【孙长庚坐在办公桌前，慢腾腾地收拾着东西。对桌的那位有点神经质的女会计，匆忙地收拾停当。
　　女会计：孙会计，下班了，还不想走啊？
　　【孙长庚笑着点点头，却依然还是一副慢慢腾腾的样子。
　　女会计：孙会计，听说你太太是个女强人，开个花店挺赚钱的。不过，你可要机灵点儿！我们这些当会计的，最容易被假象所蒙蔽。
　　【女会计说完，正要往外走，电话铃响了起来。
　　女会计：（忙抓起电话筒）喂，找哪一位……
　　【女会计突然捂住话筒转向孙长庚。
　　女会计：……找你的，又是那个女人！
　　孙长庚：（厌烦地）不接！
　　【女会计故意装作没听见，冲电话筒大声说着。
　　女会计：……好，他就在我身边。
　　【孙长庚不情愿地接过电话筒。
　　孙长庚：……李小姐，你又想请我去听汉奸音乐吗？
　　
　　23 日，内，轿车。
　　【李小宛坐在停在公司门口的轿车里，手里举着手机正在打电话。
　　李小宛：……不，孙先生，你误会了，我只是请你看一样东西。当然，来不来由你，我并没有强迫你的意思。不过，假如你对自己负责任的话，你是不应该拒绝的。我就在公司门口恭候大驾！
　　
　　24 日，内，××公司会计室。
　　【孙长庚有些犹豫地拿着话筒，迟疑片刻下定了决心。
　　孙长庚：……好吧，我这就出去。
　　女会计：去了就对了，有个后备队没错儿。万一你太太……
　　【孙长庚将电话筒一摔，尽量压着心头的火气。
　　孙长庚：王会计，你还要说什么？
　　女会计：（非但不恼，反而幸灾乐祸地朗诵着）“而今尝尽愁滋味，不爱说愁，不爱说愁，却道天凉好个秋。”如今的知识分子，就是不敢面对现实。
　　【孙长庚懒得理论，忽地起身走出了会计室。
　　
　　25 日，外，××公司门口。
　　【李小宛站在轿车旁，眼看着脸色阴沉的孙长庚来到自己的面前。
　　李小宛：孙先生，瞧你的脸色好像很疲惫，经常失眠吗？
　　孙长庚：（答非所问地）李小姐，请言归正传吧！
　　李小宛：我已经正式向阎三炮提出了离婚要求。
　　孙长庚：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李小宛：为什么不？而且我还要告诉你自己的感受。如今，我有了一种解脱感，心灵上忽然变得轻松了。如果说也有后悔的话，我所后悔的不是失去他，而是当初为什么会嫁给他。现在我才明白，爱情不是永恒的，随着时间和环境的变化，人心也是要变的。
　　
　　26 日，内，夜总会会客室。
　　【蔡梅、阎三炮和高老板在谈生意。
　　高老板：阎老板，你很有眼力呀！找到一位像蔡小姐这样品貌兼优的人做合作伙伴，真是你的福分啊！
　　阎三炮：高老板，我哪里有独占鳌头的福分。你不是也在跟蔡经理商谈合作项目吗？
　　高老板：我嘛，不怕你有醋意。我是决心要跟蔡小姐联手，垄断北京的花卉市场。
　　阎三炮：高老板的胃口蛮大的嘛！
　　蔡梅：高老板，咱们可是军中无戏言。
　　高老板：蔡小姐，我是不会食言的。我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像这么大的地盘，仅靠我们一方的财力是不够的。我现在正与台湾的一家公司洽谈，请他们也加盟。
　　阎三炮：如此说来，我是叼住“极乐鸟”这块肉，决不能撒口啊！
　　【几个人大笑起来。
　　
　　27 日，外，××公司门口。
　　李小宛：女人的心往往都很脆弱。尤其在金钱的诱惑下，常常会身不由己。
　　孙长庚：你在说我的爱人吗？
　　【李小宛从小手提包里取出一沓彩色照片递给了孙长庚。
　　李小宛：孙先生，请过目吧！
　　【孙长庚顺手接过那些照片，一张张地看着。
　　【照片上，都是蔡梅和阎三炮在一起显得很亲昵的画面。
　　【孙长庚看着看着，两只手情不自禁地在微微颤抖。
　　李小宛：本来我可以不让你知道。
　　孙长庚：那你又为什么拿给我看?!
　　李小宛：生活在假面具之中，你不觉得累吗？
　　孙长庚：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制止你的丈夫？为什么要纵容他去破坏别人的家庭？
　　李小宛：你为什么不去制止？孙先生，一颗离去的心，你能把它抓回来吗？就算能，它也不再属于你。
　　孙长庚：我……我……
　　李小宛：你不想报复她吗？
　　【孙长庚迷离惝恍地注视着李小宛。
　　孙长庚：报复？
　　李小宛：看得出来，你很爱她。你不忍伤害她，可是她却伤害了你。
　　【孙长庚失魂落魄地走去。
　　
　　28 日，外，街道。
　　【两旁的高楼大厦，仿佛是崇山峻岭。一条肃穆的街道，宛如幽深的山谷，一直伸向远方。
　　【孙长庚置身在高楼大厦的阴影下，背对着镜头向前行走的慢镜头。
　　
　　29 夜，外，街道。
　　【孙长发驾驶着出租车在街道上行驶着，突然有三个年轻人闯入画面，拦住了孙长发的出租车。
　　【出租车刚停下来，三个人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
　　
　　30 夜，内，出租车。
　　【孙长发开着出租车，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前方。三个叼着香烟的乘客，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
　　【眼看前面出现了一条叉路，坐在孙长发旁边的某甲，用手指敲了敲透明的防护板。
　　某甲：师傅，前边往右拐。
　　【出租车拐到了叉路上，继续往前行驶。孙长发发现路越走越偏僻，路灯也越来越稀少。后来，索性连路灯也没有了，四周一片黑黝黝的，只有出租车的大灯将前方照的雪亮。此时此刻，孙长发由不得提高了警惕。他偷偷打量车上的三个人，只见他们仿佛无事人似的，并没有什么异常。
　　孙长发：你们要去的地方还有多远？
　　某甲：前边就快到了。
　　【孙长发一边开车，一边暗暗地将一把板手藏在了身边。
　　
　　31 夜，外，孙家小院。
　　【杨翠娥孤孤单单地坐着石桌旁，默默地望着月亮发呆。
　　【乔仙芝披着一件衣服走出堂屋，向杨翠娥这边张望。
　　乔仙芝：翠娥，黑灯瞎火的，你怎么还不去睡？
　　杨翠娥：二叔到现在还没回来噻。
　　乔仙芝：那也用不着你等着，快去睡吧！
　　【杨翠娥仿佛没有听见，依然呆呆地望着月亮，一动不动。
　　乔仙芝：（板着脸孔地）我说话你听见没有？
　　杨翠娥：不嘛！
　　乔仙芝：这孩子，可真够拧的，越来越不服管啦！
　　【乔仙芝说着，有些生气地又进了堂屋。
　　
　　32 夜，内，出租车。
　　【孙长发小心翼翼地开着出租车，眼看前面出现一家乡镇小工厂，门口亮着昏黄的灯光。孙长发紧张的心情多少有点缓解。出租车开到了厂门口，孙长发停下了车。
　　孙长发：你们就在这儿下车吧。
　　某甲：师傅，你再往前边开一点儿，我们就到了。
　　孙长发：前边路太黑，车不好开，你们还是下车吧。
　　某乙：（急皮怪脸地）你那么老远都开了，就差这么几步反倒不走了，怕我们付不起钱怎么着？
　　某甲：师傅，你还别说，我们身上的钱还真不够。前边到家了，一分也少不了你的。
　　【孙长发见某甲直说好话，只得又将出租车向前开去。眼看着路前方出现一块空场地，有一堵墙挡住了去路，路灯到此也没有了。
　　【某甲用手指指墙的豁口处。
　　某甲：翻过豁口就到了，把车停在那吧。
　　【孙长发将车开过去，空场地正好容他把车头调过来。
　　【三个人麻利地开门下了车，其中一人站到了车头。
　　【孙长发暗暗地挂上档，一只脚放在油门上，紧张地注视着对方的动向。
　　【突然“砰”地一声，驾驶座旁边的车门玻璃被踹碎了，接着就捅进来一把雪亮的匕首。一直处于高度警惕的孙长发，猛地向后一闪，脚下便踩上了油门。没等歹徒再捅第二下，那车便像离弦的箭一样，一下子蹿了出去。
　　【孙长发冷静地驾驶着汽车，他的左臂衣袖已被鲜血染红。
　　
　　33 夜，外，空场地。
　　【持匕首的某乙站在那里，望着飞快驶去的出租车，恨得咬牙切齿。
　　某甲：你丫的还不快跑，等着挨抓呀！
　　【三个家伙慌慌张张地翻墙而逃。
　　
　　34 夜，外，孙家小院。
　　【月亮明晃晃地挂在夜空。
　　【院门悄悄地推开了，只见孙长发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他的左臂衣袖已被撕掉，臂膀上缠着绷带，衬衣的前襟血渍斑斑。孙长发蓦然发现杨翠娥趴在石桌旁睡着了，桌面上摆着一瓶庐州老窖，还有几小碟冷菜。于是，他便走过去拍拍杨翠娥的肩头。
　　【杨翠娥猛地惊醒过来，见一个满身血渍的人站在面前，吓得几乎惊叫起来，
　　【孙长发赶忙用手捂住她的嘴。
　　孙长发：嘘！别喊！
　　【杨翠娥这才定下神，惊疑地瞪着孙长发。
　　【孙长发微微地笑了笑，疲惫地坐在了石凳上。
　　杨翠娥：你这是怎么啦？
　　孙长发：路上有人劫持我，虽然胳膊挨了一刀，命却保住了。
　　杨翠娥：哦，伤得重不重？
　　孙长发：不过是擦伤一点皮，没事儿。这酒、莱是给我准备的？
　　杨翠娥：（傻傻地点点头）酒是小梅姐给你买的。
　　【杨翠娥说着，便给孙长发斟了一盅酒，又把筷子递到了他的手里。然而，他们两人谁也没有发觉，在堂屋西耳房的窗口，正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监视着他们。
　　
　　35 夜，内，堂屋西耳房。
　　【乔仙芝隔着窗玻璃在往外偷看。
　　【躺在床上睡觉的孙大年忽然醒了，发现乔仙芝正趴在窗户跟前往外偷看，便一下子拉亮了灯。
　　【乔仙芝被吓得一激灵，慌忙离开了窗口。
　　孙大年：（睡眼惺松地）你在干什么呢？
　　乔仙芝：（颇尴尬地）老东西，你吓死我了！
　　孙大年：深更半夜不睡觉，看谁呐？
　　乔仙芝：你过来瞅瞅就明白啦！
　　【孙大年好奇地披衣下床，来到窗户跟前往外张望。
　　【窗外，石桌旁的孙长发，正边吃边喝，并且还指手划脚地给杨翠娥讲着什么。
　　【孙大年忽然转身就往屋外跑。
　　【乔仙芝惊得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顺手抓过孙大年的一件外衣，也撵着孙大年跑出了屋子。
　　【睡在床上的孙小山被惊醒了，揉着眼睛爬了起来。
　　
　　36 夜，外，孙家小院。
　　【孙长发正跟杨翠娥说得起劲，忽见孙大年和乔仙芝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赶忙收住话头，站了起来。
　　【杨翠娥也连忙起身，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孙大年用手指着孙长发受伤的左臂，一副惊愕的样子。
　　孙大年：老二，你这是怎么啦？
　　杨翠娥：二叔遇上劫匪啦！幸亏二叔机智勇敢，虽说受了点伤，命却保住喽！
　　乔仙芝：谁问你啦？好话也不会好说！
　　孙长发：翠娥没说错。你们看，（说着活动了一下左臂）我这点伤，真的不算什么，不过是擦伤了一点儿皮。
　　孙大年：报案啦？
　　孙长发：报啦！
　　【孙大年和乔仙芝这么一闹腾，也惊动了蔡梅和孙小梅，她们也先后脚地来到了石桌旁。可是还没容他们说话，便听堂屋的门“哐当”一声响，几个人连忙回头望去。
　　【孙小山赤着脚跑出了堂屋。
　　乔仙芝：你，你怎么也醒啦？
　　【孙小山一下子扑进孙长发的怀里，大哭起来。
　　乔仙芝：小山，你爸爸怎么着也没怎么着，你哭什么呀？
　　孙小山：我已经没有妈妈了，我不能再没有爸爸！
　　【一句话，说得大家黯然伤心。杨翠娥由不得含着眼泪，连忙转过脸去。
　　乔仙芝：别哭啦！小山，走，跟奶奶回屋睡觉去。
　　杨翠娥：小山，你怎么光着脚呀？走噻，我背你回屋去！
　　【孙小山乖乖地让杨翠娥背着他向堂屋走去。
　　孙大年：唉，大人离婚，苦了孩子啊！
　　乔仙芝：（没好气地）说那个干什么！走，回屋睡觉去！
　　【乔仙芝和孙大年也向堂屋走去。
　　【蔡梅若有所思地注视着。
　　孙小梅：妈，又想什么呐？
　　蔡梅：小梅，你爸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回来睡。
　　孙小梅：他去哪啦？
　　蔡梅：住在公司里啦！
　　【定格。
　　
　　
　　（第18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