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集（上）

　　1 日，内，极乐鸟鲜花店经理室。
　　【蔡梅正在全神贯注地听孙小梅讲话。
　　孙小梅：连我也没想到，钱大旺怎么会搞成这样！
　　蔡梅：他真的连车也卖啦？
　　孙小梅：陈思思不会骗我。
　　蔡梅：人家当初对我们不错，在这个节骨眼上，咱们可不能袖手旁观。
　　孙小梅：妈，把您跟阎三炮的那笔生意，让给他吧！
　　蔡梅：我倒是没什么，可就怕阎三炮不干。再说，新加坡的高老板是冲着我来的，我们把生意转给“郁金香”，他也不会同意呀！
　　孙小梅：您看这样好不好？钱大旺手里压了不少切花，咱们全部收购过来。另外，再将他的花蓝插花收购一部分。这样做，多少也能帮他解决一下燃眉之急，还能给他的员工鼓鼓士气。就算阎三炮知道了，他也说不出什么来。
　　蔡梅：大老马的种植园怎么办？
　　孙小梅：我去摆平。
　　蔡梅：看来也只好这样啦。
　　孙小梅：我现在就去找大老马
　　【孙小梅站起来就往门口走，蓦地又收住了脚步。
　　孙小梅：妈，我爸的情绪最近可有些不对头，他到底怎么啦？
　　蔡梅：（叹了一口气）他不想让我开花店了。
　　孙小梅：为什么？
　　蔡梅：我也说不清楚，他好像听到了什么闲话。
　　孙小梅：又是搅屎棍子干得吧？
　　蔡梅：谁知道呢？
　　孙小梅：花店弄到这个份儿上，多不容易。妈，您也别往心里去。反正不能由着我爸想开就开，想关就关。妈，我找大老马去啦！
　　
　　2 日，外，花卉种植园。
　　【孙小梅和大老马在园中的小路上走着。两旁的花草，明显与过去大不一样。
　　大老马：小梅，你爷爷可真不愧是园艺大师。这才多大的工夫，你瞅这花这草长得多滋润。上次日本人叫咱们赚了一把，这回新加坡又送上门来，有咱们乐的！桂花说了，挑个日子，把孙家小院的人都请来吃她的葱油饼、红烧肉！
　　孙小梅：（颇严肃地）大老马，我有个事儿想跟你商量。
　　【大老马见孙小梅那副样子，不由得收敛住高兴的情绪。
　　大老马：什么事儿？
　　孙小梅：你看钱大旺这个人怎么样？
　　大老马：（颇为认真地）除了说话结巴，哪儿都不错。小梅，我看你就别犹豫了，定了吧！
　　孙小梅：（有点哭笑不得地）定什么呀？
　　大老马：定……定……
　　孙小梅：定婚？
　　大老马：真的，我看你们挺般配的。
　　孙小梅：他跟我般配不般配，我还用大老远的跑来请教你呀？
　　大老马：那是什么事儿？
　　孙小梅：俗话说，吃水不忘开井人。在生意上，钱大旺曾帮助过我们，这才有了日本人这档子买卖。如今我们的市场做大了，是不是应该回报一下人家？
　　大老马：没错儿！咱们不能忘了人家的好处。
　　孙小梅：眼下，郁金香花卉公司跌入低谷，我母亲想拉它一把，将新加坡那笔生意让给钱大旺，你有什么意见？
　　大老马：（颇感突然地）咱们的种植园已经动起来了，收下来那么多切花，怎么处理？小梅，这可要慎重考虑呀！
　　孙小梅：我考虑了，无非损失几万块钱，算在我头上吧。
　　大老马：小梅，你可别误会，我大老马可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既然你跟蔡经理已经决定了，我也没什么说的。
　　孙小梅：那好，你赶紧让员工们都停下来，别把园子里的花都剪光了。已经剪下来的切花，务必妥善保存，我还要给它们找买主呐！
　　大老马：好，我这就去！
　　【大老马说完转身就要跑，又被孙小梅一把拽住了。
　　孙小梅：大老马，谢谢你帮了我的忙！你放心，我不会叫咱们的种植园没饭吃的。
　　大老马：小梅，你快不要说这生分的话。当初没有你帮助我，这种植园早就黄啦！好，我赶紧去下通知啦！
　　【大老马沿着小路匆匆忙忙地跑去了。
　　
　　3 日，内，郁金香花卉公司总经理室。
　　【房间里，飘荡着舒曼的《梦幻曲》。
　　【钱大旺半躺在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把两条腿翘在桌面闭目养神。
　　【画外响起电话铃声。
　　【钱大旺眯缝着眼睛看了一下电话机，又闭上了眼睛。
　　【画外电话铃声不断。
　　【钱大旺忽地起身烦躁地抓起电话筒，刚要喊叫却又蓦地平静下来。
　　钱大旺：……小梅？
　　
　　4 日，外，××海鲜城。
　　【钱大旺开着宝马轿车，驶进海鲜城门前的停车场。下车后，迫不及待地走进了海鲜城的大门。
　　
　　5 日，内，××海鲜城。
　　【钱大旺匆匆走入海鲜城。
　　【孙小梅坐在一张餐桌旁，十分文静地用手托着下巴，忽闪着眼睛正望着钱大旺。
　　【钱大旺加快脚步来到了孙小梅的面前。
　　【孙小梅也不说话，只是努了一下嘴，示意钱大旺坐下。
　　【钱大旺乖乖地坐下了，望着孙小梅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候，服务小姐走过来。
　　女招待：请问，上菜吗？
　　孙小梅：上吧。
　　【服务小姐应声而去。
　　【钱大旺望着孙小梅，依然还是一副憨笑的样子。
　　孙小梅：你瘦了。
　　钱大旺：是吗？我……我倒是没觉得瘦。这些天，你……你好吗？
　　孙小梅：人倒是挺好，可就是手机快叫你给打爆啦！
　　钱大旺：可你……可你一个也没接呀！
　　孙小梅：知道我不接，为什么还一个劲儿地打？
　　【钱大旺憨憨地笑了。
　　孙小梅：我不能为了天天跟你见面，就什么事情也不做啦！
　　【两名服务小姐陆续上菜了。
　　【孙小梅拿起筷子看着钱大旺指指菜，钱大旺意会地也拿起筷子，两人开始边吃边聊。
　　钱大旺：我……我也不跟你说假话，一天见不到你，这心里就没……没着没落的！
　　孙小梅：别寒碜我啦！跟我说实话，郁金香花卉公司的生意如何？
　　钱大旺：还……还可以吧！
　　孙小梅：“还可以”是什么意思？
　　钱大旺：就是说，生意还……还……
　　【钱大旺见孙小梅在冷冷地注视着自己，心虚地忙把后边的话咽了回去。
　　孙小梅：钱大旺，我可是真心实意地想帮帮你。你要是跟我玩花活，咱俩就Goodbay（再见）吧！
　　钱大旺：小梅，不瞒你说，最近公司确……确实有点不景气。很多客户欠款不还，使得公司周转资金吃紧，而有些债主又……又趁火打劫。其实，在生意场上，这很正常嘛。
　　孙小梅：罚款是怎么回子事儿？
　　钱大旺：啊？这……这你也知道？
　　孙小梅：说呀！
　　钱大旺：是……是这么回子事。经朋友介绍，我收购了一个网……网吧。由于管理不善，几十台电脑，被人安……安装了黄色软件，叫人给告发了。幸亏网吧还没有正式开张，落了个从轻发落，罚了八……八万块钱。
　　孙小梅：谁那么缺德，往死里害你？
　　钱大旺：我……我没得罪过谁呀？不过，人家公安局对我还……还不错，相信我没说假话，答应调……调查调查。
　　孙小梅：随你怎么说吧，我不想让你难堪。听说你积压了一批切花，极乐鸟鲜花店打算全部买下，另外再从你那儿进一部分插花。怎么样？
　　钱大旺：你们不是有……有自己的花卉种植园吗？
　　孙小梅：你怎么还跟我装糊涂？
　　钱大旺：小梅，你听我把话说完。“极乐鸟”与“情意绵绵”又揽了一笔新……新加坡的生意，这我知道。你们打算把生意让给我，帮我渡……渡过难关，这我也知道。可是你别忘了，“极乐鸟”刚刚起步，经不住多大风雨。万一有个纰漏，就会功……功亏一篑。况且，你就是把所有的切花和插花都买了去，也帮不了我多大的忙。弄不好，还可能把“极乐鸟”也白白地搭……搭进去。对一个商人来说，这种赔本的买卖，千万做不得。
　　孙小梅：那就眼睁睁看着“郁金香”垮掉？
　　钱大旺：言……过其实！言过其实啦！
　　孙小梅：大旺，既然你有充足的理由拒绝我的帮助，我也不好勉强你。但是我要告诉你，假如你为了顾全脸面而强颜为笑，既害了自己，也害了跟你风雨同舟的雇员。
　　钱大旺：我明白！
　　
　　6 日，外，××海鲜城。
　　【孙小梅和钱大旺双双走出海鲜城。
　　孙小梅：花卉种植园为了帮助你，已经停止了切花的采集，我得赶紧去通知他们恢复生产。
　　钱大旺：我用车送你去吧。
　　孙小梅：你的车不是卖了吗？
　　钱大旺：“奥迪”开腻了，又换了一辆“宝马”。你看，就是那辆！
　　【孙小梅顺着钱大旺手指的方向，果然看见一辆“宝马”停在那儿。她以为自己受到了愚弄，顿时就沉下脸来。
　　孙小梅：好哇！你跟陈思思串通好了捉弄我！
　　钱大旺：你……你不要冤枉人家陈思思好……好不好？
　　孙小梅：你是她的主子，我自然不会去怪罪她。可是钱大旺呀钱大旺，难怪你拒绝帮助，原来是在给我下套儿。你说，为了要见我，你耍了多少心眼儿？
　　钱大旺：（颇不服气地）我……我又耍心眼儿啦？
　　【孙小梅“哼”了一声，气咻咻地走了。
　　钱大旺：小梅！小梅！
　　【孙小梅理也不理地仍然向前匆匆走着。
　　【钱大旺追上去一把拉住了孙小梅。
　　钱大旺：小梅！你……你听我解释！
　　孙小梅：我讨厌你！
　　【孙小梅挣脱开钱大旺，头也不回地走了。
　　【钱大旺呆呆地望着孙小梅渐渐远去的身影，眼里情不自禁地涌出了泪水。
　　【《朦胧的女孩》歌声起：
　　
　　有一个女孩好朦胧，
　　朦胧的女孩像个梦。
　　来像一片云，去像一阵风，
　　飘飘荡荡吹得无影无踪。
　　
　　有一个女孩好朦胧，
　　朦胧的女孩像个梦。
　　你在梦中飞，我在梦外追，
　　东南西北追得懵懵懂懂。
　　
　　好朦胧，好朦胧，
　　人生就像一场梦。
　　请你伸出温柔的手，
　　拉着我走进你的梦。
　　
　　7 日，内，陈思思家。
　　【钱大旺站在陈思思的面前，气急败坏地发着脾气。
　　【陈思思十分委屈地望着大发雷霆的钱大旺，一言不发。
　　钱大旺：谁……谁叫你把公司的情况全盘说给孙小梅的？我卖车是我的自由，这也值当你告……告诉给她？你已经不是“郁金香”的人了，却咸吃萝卜淡操心，跑到孙小梅那儿去败……败坏我。孙小梅见不见我，与你什么相干？你这不是狗拿……
　　陈思思：（突然爆发地）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是狗头生角愣充大牛！我是狗彘不如丢人现眼！行了吧？
　　【陈思思边说着边往外推钱大旺。
　　陈思思：我这儿是狗窝，你出去！你出去！
　　【陈思思使出吃奶的劲儿，生拉硬拽地把钱大旺推出房间，“砰”地一下关上了门，便嚎啕大哭起来。
　　
　　8 日，外，陈思思家门口。
　　【钱大旺呆头呆脑地站在门口，听着屋里在嚎啕大哭，不禁望着紧闭的房门直发愣。
　　【周围的邻居都是热心肠，以为陈思思受了多大委屈，死活缠住钱大旺要他说个明白，不然就报警。
　　【钱大旺一时哪里说得清，眼瞅着站在门口进又进不去，走又走不得，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围着门口团团乱转。
　　邻居甲：人家是个单身女孩儿，你个大老爷们来这儿捣什么乱？
　　邻居乙：这小子瞅着就不正经，准没按好心！
　　邻居丙：甭跟他废话，先扭送派出所再说！
　　【邻居们七嘴八舌，拉扯着钱大旺就走。
　　【钱大旺哪里肯就范，拼命挣扎着。一时间，陈思思的门前乱乱哄哄，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正当双方相持不下的时候，房门“呼啦”一下打开了。只见陈思思满脸泪痕地冲出来，拉着钱大旺就往外面走，这才给他解了围。
　　【两人到了大门口，陈思思又往外推钱大旺，不想钱大旺拧劲上来了，死乞白赖地不肯走。
　　陈思思：爷！你快走吧！
　　钱大旺：我就这……这么走了，对你的名声也……也不好啊？
　　陈思思：把你扭送派出所，我就更说不清啦！
　　【钱大旺无奈，只好向宝马轿车走去。
　　【陈思思一见宝马轿车，连忙跑上前又一把拽住钱大旺。
　　陈思思：你就是开这个车去见孙小梅的？
　　钱大旺：我不能在她面前露出一副落……落魄相，这车是跟朋友借的。
　　陈思思：亏你把她爱的死去活来，其实一点儿也不懂她的心！她要是那种嫌贫爱富好虚荣的女孩儿，你十个钱大旺也拴不住她呀！
　　钱大旺：（后悔莫及地）我……我又失算啦？
　　
　　9 日，内，花卉种植园办公室。
　　【大老马坐在办公桌前，边喝茶水边哼着豫剧选段。听见响起电话铃声，便信手抓起电话筒。
　　大老马：喂，蔡经理……好，好，我马上就通知！
　　【大老马撂下电话筒，趿拉着鞋跑到办公室的门口，扯着脖子大喊起来。
　　大老马：桂花！赶紧召唤全体员工，马上恢复生产！
　　桂花OS：知道喽！
　　【顷刻间，画外响起了“叮叮当当”敲钢板的声音。
　　
　　10 日，内，孙家小院堂屋。
　　【孙大年在全神贯注地设计插花图案。
　　【乔仙芝伸着懒腰从西耳房里走出来。
　　乔仙芝：我说老头子，大中午的也不打个盹儿。那插花图案鼓捣起来就没完没了，你烦不烦？
　　孙大年：老大媳妇又揽了一笔生意，咱不能老是那么几个花样子。我要叫外国人看看，中国的插花艺术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乔仙芝：难怪当年批斗你的时候，直个劲夸你是个走“白专”道路的典型。如今咱孙家小院风雨飘摇，你却不闻不问，还是走你的那个“白专”道路。
　　孙大年：除了老二离婚，还有什么事儿？
　　乔仙芝：你没察觉翠娥有什么异常？
　　孙大年：人家孩子每天兢兢业业，三顿饭叫你吃得舒舒服服，有什么异常？
　　乔仙芝：老二见天半夜回来，都是翠娥照顾着吃喝。就连老二喝的二锅头，也是翠娥自己掏腰包买的。老二呢，偷偷给翠娥买了一条项链，还亲自给她戴在脖子上。你说说，这是不是孙家小院的新动向？
　　孙大年：这么说，俩人有意思啦？
　　乔仙芝：难说！
　　孙大年：翠娥今年多大啦？
　　乔仙芝：多大也不能跟老二往一块黏乎啊？
　　孙大年：就因为她是小保姆？
　　乔仙芝：保姆不保姆的我倒不在乎，可辈分摆在那儿。我总不能前脚让她叫奶奶，后脚又变成她妈啦！再说，小山也不能喊惯了姐姐，又改口叫她娘呀？
　　孙大年：嗯，有道理！有道理！不过……
　　乔仙芝：不过什么？你快说啊！
　　孙大年：你怎么知道老二跟翠娥好上啦？
　　乔仙芝：我的眼里容不得沙子，什么门道瞧不出来？回头你找老二谈谈，刚离婚没几天，别那么沉不住气！
　　孙大年：这话还是你去跟他说吧！
　　乔仙芝：老大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沉默寡言了。他跟蔡梅会不会也有什么事儿？我看哪，这个事儿咱也得操操心！
　　孙大年：你别老是疑神疑鬼的好不好？人家两口子过得挺不错，能有什么事儿？
　　乔仙芝：那你说说，老大整天就像个闷嘴葫芦，好像谁该他八百吊钱似的，那是怎么回子事？
　　孙大年：你是出了名的老总管，解决群众的思想问题不是最拿手吗？
　　乔仙芝：你甭跟我耍贫嘴！眼看这孙家小院就要分崩离析，你却没事儿人似的！
　　孙大年：这狗尾巴胡同要拆迁，我有什么办法？
　　乔仙芝：狗尾巴胡同要拆迁，人心也要拆迁吗？都住在一个院里还这样，将来都搬进水泥墙里，还不老死不相往来？
　　孙大年：狗尾巴胡同咱们是护不住了，儿女们的心也只能靠他们自己把握啦！
　　
　　11 日，外，××超市商场。
　　【孙小梅手里提着一个大塑料袋，从商场里走出来。
　　
　　12 日，外，孙家小院。
　　【孙小梅提着大塑料袋，走进西厢房南屋。
　　
　　13 日，内，西厢房南屋。
　　【杨翠娥正趴在书桌前“吭吭哧哧”地写信，孙小梅提着大塑料袋走进来。
　　杨翠娥：小梅姐，你回来的正好。想念的念怎么写？
　　孙小梅：写情书呢？
　　杨翠娥：啷个写情书哟！
　　孙小梅：不写情书你想念谁呀？
　　杨翠娥：想念我爸，想念我妈，想念我的家乡噻！
　　孙小梅：那个偷偷送你出村的男娃呢？
　　杨翠娥：（气呼呼地咬了一下笔杆）哼，我妈来信说，他早娶上婆娘喽！
　　孙小梅：这你怪谁？自打进了孙家小院，就没给人家写过一封情书，人家还以为你嫁给大款了呢。如今听人家娶了婆娘，后悔了吧？
　　杨翠娥：啷个后悔嘛！
　　【孙小梅从大塑料袋里取出两瓶上等的庐州老窖，放在杨翠娥的面前。
　　杨翠娥：干啥子嘛？
　　孙小梅：我的二叔怎么能老叫你花钱买酒呢？
　　杨翠娥：耶——还不是嫌我买的酒太便宜，故意寒碜人？
　　孙小梅：翠娥，咱们说点真格的。我二叔跟搅屎棍子的离婚手绩，已经办清了。俗话说，离婚好比过鬼门关，不死也得脱层皮。别看他表面没什么，心里可苦着呢。
　　杨翠娥：小梅姐，你不说我也懂。可这两天，奶奶把我盯得好紧好紧。二叔的晚饭全是由她照顾的，我连往前凑一凑都不行。
　　孙小梅：（不由得眼睛一亮）好！孙家小院考验你的时候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