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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七期生要走了,我当家

作品名称:烂漫樱花,悠悠路      作者:喜上眉梢      发布时间:2020-07-29 09:52:33      字数:3353

  七期生也快回家了,所以最近她们一直在教我们八期生做事。怎样担当机器,调机器……明天就是我们自己档机器(独自在机器上操作)了。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我终于可以自己做主了,不用看别人脸色工作了,不用听别人瞎使唤了。呵呵,想想都兴奋;更让我开心的是,七期生回家后的两个月,我也可以回家了。
  我又要到4号机做事了,虽然有好多环节我还没有弄明白。以前她们挡机的时候,我的时间全在做辅助工作了,基本没时间学习机器上的事情。何况我去了几次4号机,总没遇到一个好的搭档;不是说好冲得要命,就是特别拽得不理人,问什么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我只能将不懂的问题记下,下班回去后找小霞。
  可惜小霞走了,我便没再遇到像小霞一样的人。不知道老天是不是故意跟我作对?七期生中的许红花也挺好,可是我就是没机会跟她一起工作;还有戴大琴,每次换岗位的时候,我就开始祈祷,能给我一个好的搭档,让我多学点知识,以便我独立挡机的时候,能够应对自如,不被日本的阿姨啰嗦。
  可是,每次在4号机器都是和,那几个我不想看到的女人搭档。有时候,我也在想,上辈子我是不是得罪她们了,遇到那个说话臭得发硬的女人肖云,估计这一天我都笑不出来。
  一天到晚竟显风骚,看到日本人就堆着笑脸开始发嗲。有时候跟她在一台机工作,为了能学到点知识,我总是笑着迎她,可是常常热脸贴着她的冷屁股,真的很讨厌的一个女人。希望明天一切顺利,小心做事吧。加油!
  今天第一次在4号机档机器。因为害怕出错,所以每一个环节我都很仔细,速度当然也就慢了下来。可是4号机器的日本老太婆却不高兴了,她才不管你是不是第一次。她要的是速度,而且有了速度还不能出错。
  常常看到机器转的速度慢了,或者是停顿了下来,她喜欢催命,就会不停地喊:“快,快。”虽然面带笑容,跟开玩笑似的,但是听得心里真不是滋味。
  要不就会说:“好慢哦。好慢哦。”因为,她希望能够早点做完,她可以准时下班。日本人就这样,自己的工作节奏很快,早点结束,她们的脸上会春意盎然;晚点结束,阴雨天的前奏肯定布满她们整张脸孔,看起来蛮吓人的。我努力加速,努力做事,听着她一遍遍看似不慌不忙地催促,我的手脚更慢了,竟然不听使唤了。
  很多时候,有些事情就是背到而行。越想做好的事,越做不好。本来打算今天一定好好做的,谁知道还是出了状况,被日本阿姨喊了两次。唉……
  今天的工作任务就是包装冷冻“米步拉”(日文)800袋。(也就是中国的咸菜),用的是600g的大漏斗。(有利于咸菜能够快速进入漏斗下的塑料袋里,而不沾在漏斗上影响重量)。
  原先七期生档机时,我有见过她们会让八期生帮忙甩一半袋子的菜(比如:要完成500只袋子,那七期生就只完成250只。)
  顾名思义,甩的意思:就是将转盘上称好重量的杯子里的菜,一只手快速且用力甩进漏斗下面的袋子里。然后机器会自动转开,下个空袋子再接过来。甩菜是有讲究的,分量重的菜要很用力的甩,菜才能全部到袋子的底部;否则,不是有菜残留在杯子里,影响了整袋菜的重量,就是残留在袋子口,封好口后,看到袋子口黏贴着的菜,就成了不合格的产品。
  然后,不合格品会在最后的关口被卡住,守在最后关口的是那个日本的小男孩。她们很多人瞧不起他,说他是个花痴,只要见到女人,总会裂开嘴笑。而我觉得他其实是个善良的孩子,只是有点轻度弱智罢了。
  在车间,不管是谁,在费力地拉着液体从冷库出来,只要被他看到,哪怕他手上有事情在做,他都会义无反顾地放下手中的事情,急忙跑过来帮忙推车;而对人笑,那是他的一种病态而已,这种缺陷也不是他愿意的。所以我们怎么可以对他人的缺陷,嗤之以鼻呢?
  日本男孩拿到不合格的产品,就会放到身后的塑料筐里,日本阿姨有空了,就会将不合格品袋子撕掉。,随之而来的是她一堆我们似懂非懂的日语。
  而今天,如果我一个人甩800只袋子,600g的“米步拉”。晚上下班后,胳膊准抬不起来。所以,当我甩了400只袋子以后,准备让九期生季桃梅甩。她们也来了很长时间了,只要有机会,她们应该可以上机器学习了。我是这么想的,谁知道4号机阿姨不让。我的天呐,也没人换一换我,我的胳膊已经开始酸疼了呢。
  那个七期生肖云又不知道晃荡到哪里去了,她们要回家了,所有做事也开始懒散了。日本人也不大说她们什么,毕竟她们时间比我们长些,跟日本人熟络很多。
  她临走时,跟我说,如果甩不动的时候就喊她。可是,我在机器上做事,日本人也在,我不能停了机器找她去吧。直到我甩了快500只的时候,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日本老太婆也知道我甩不动了,喊她换我一下。她才不情愿地嘟着嘴,站到了机台上。
  中午吃饭的时候,手指有点疼。仔细一看,不得了,拇指起了一个好大的血泡。而此时还感觉到了左边小肚子也生疼,中午饭也没了胃口。
  晚上下班后,煮了一个鸡蛋吃完,就躺床上了,真的很累。不过,好在今天一天机器运转正常,虽然慢了点,但是没什么大的错误发生,累,痛并快乐着。一周4号机的工作,今天才是第一天,算是个好的开始吧。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好好干,加油。”
  今天是我在4号机器档机的第三天,自我感觉挺好,该做什么,先做什么,感觉已经挺顺手。
  那个七期生—肖云好像今天心情很好,帮着做了一些事。昨天下班的时候,我在更衣室遇到周姐,她看出我憔悴的样子,问我是不是生病了?
  我笑笑告诉她:“今天我一个人甩了800袋子‘米步拉’{日文},胳膊酸疼。”这句话刚出,我的鼻子却酸酸的,心里很难受,说不出为什么。
  周姐说:“嗯,那么多是挺累的。你怎么没喊七期生帮你?”我淡淡地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在厂门口,我看到周姐跟那个七期生说着什么,看得出七期生低着头,没讲话,我估计周姐后来应该是找那个七期生——肖云谈话了。
  说实在的,我们这家工厂里中国人最多,正常保持子在十六七个人左右。而其他厂里人就很少,像嫣儿她们厂应该最多四到五个人,再多点的厂里也就七八个人。
  或许周总觉得我们厂人多,害怕有什么矛盾,或者容易勾帮结派的闹事,所以周总就让她的姐姐周姐,呆在我们这里,一边工作,一边负责帮我们做翻译。周总想得真周到,两全其美呢。
  今天工作的挺顺利,早早结束了工作。下班的时候,我在打扫卫生。4号机日本老太婆也来跟我一起打扫卫生,我跟她分享今天工作的心得。她说我今天做得不错,这工作主要是细心,冷静,才能不出错。
  我问她:“您明天是不是休息?”
  她告诉我:“是的。”然后还跟我讲了一遍上机器前的注意事项。第一:机器清扫,就是将开启机器电源,查看有无故障。第二:看装什么菜,用什么袋子。调机器,设密码。因为每个产品的重量不同,都有自己独立的密码。只有调正确了,漏斗的爪夹爪距才能准确地夹紧袋子,在菜甩下去的时候不至于掉下来。
  掉下来一次就浪费了一只袋子,一天下来,袋子浪费超过十只,日本老太婆就得扣100日元的工资。她当然就没好脸色给我们看,所以在每台机器上做事,都得小心翼翼。第三:调空气,调袋子。(袋子是真空包装,必须经过压缩抽空气这道程序,所以关键就是在机器设定里设定准确的数字)。听了日本老太婆的话,真的挺感动,她不是对所有人都是这么用心的。
  记得有一次,有个七期生特意请教她,真空机器怎么设定,她皱着眉头咕哝了半天。七期生失望地走了,因为她一句也没听懂日本老太婆的话。谢过她以后,她看了看手表,跟我道了声再见,就下班了。
  我继续将没有打扫的机台打扫完。刚想放下扫把,柳田先生过来了,眯着眼问我,机器打扫完了吗。我抬头看了看机器周围,眼角余光扫到下水道盖边的一根坏了一半的黄瓜,赶紧去捡了起来,笑着说:“结束。”
  他伸出大拇指道:“今天卫生做得很好,真干净,不错。”我忙道着“谢谢”。
  在这里每天说得最多的话应该就是“您好,对不起,谢谢了”。看着柳田先生离开的背影,和他刚才的笑容,我呆呆地在原地楞了许久。
  柳田先生大约三十四五岁,高高瘦瘦,斯斯文文,是个很帅气的日本男人。他的职务应该相当于车间主任吧,负责这个车间所有工作安排,和机器修理。除了工作的事情,很少看到他和别人说话,更难得看到他的笑容。
  跟我们中国人就更严肃了,不说、不笑。看他样子我们背后给他起了个绰号“冷血男人”。好在我们不管谁做错事情,犯了错误,他从来不批评我们,只是板着的脸更冷了些,然后默默地帮我们善后,这是我们都喜欢他的原因。今天看到他的笑容,我才知道冷血男人也有温暖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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