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惊艳霸气的小情人
作品名称:刺玫瑰 作者:荥阳家族 发布时间:2020-07-24 01:24:34 字数:3343
龙丹娣把头转向窗外说:“如鸣你看,”会场人们的目光都被引向了窗外。
对面的丘陵一片朦胧的绿色。河堤的柳树像罩上了一层轻轻的绿雾,正是“草色远看近却无”的时节。只有小路边的麦田呈现一片清翠的绿色,向人们宣示着她那朝气蓬勃的生命。土头灰脑的二杆子羊倌赶着一群山羊从小路走过。突然从羊群里窜出一只老羊,一直跑到麦田里,大口大口啃起了麦苗。只见二杆子羊倌弯腰拾起一块石头,向那只羊抛去,嘴里还吆喝了句什么。石头不偏不斜正好打在那只羊头上粗大的、弯弯的,快要勾到眼睛的几乎是三百六十度的角上。
不知道那只羊刚到口的嫩苗下肚没有,被这石头一惊,拔腿就跑。几只刚出群想追随那只老羊啃麦苗的小羊一见这阵势也打消了念头转回羊群中。
“你还不如那二蛋羊倌!”龙丹娣不容牛如鸣辩解就接着说道:
“你看,老臊胡不守规矩要去啃青苗,羊倌不是把一片麦苗拔掉,而是用石头把老臊胡赶跑。知道吗?”
龙丹娣用高八度吼道“有气对你老爸撒,跟一个弱女子置气算什么英雄好汉?”龙丹娣最后这一句话,把牛犇的脸憋得由血红变惨白,一赤一白了好大一会,说不出一句话来。
马阳则憋不住只想发笑,只好站起来脸对着窗外;牛如犊气得脸铁青、手发颤;牛如鸣好像被驴球塞住了嘴巴,张着大嘴发不出声音;杨武则乜斜着向牛犇做着鬼脸;连平时应变自如的赛诸葛也不知用什么话解围,只好僵住脸上的笑容,装起了木雕。
龙丹娣,二十五六岁,青春勃发,亮丽照人。一头波浪式的披肩长发,一双摄人魂魄的丹凤杏眼,两道春蚕庸卧的柳叶眉。高俊又不失玲珑的鼻子恰如其分地放在中央,一对骄傲又并不张扬的乳房挺立在胸前。纤细的腰肢使人想到婀娜的杨柳,夸张的肥臀似乎向人夸耀:这里有一大堆小子等你抱出。这时她上穿牛犇从山东青岛给他买回来的价值八万七千元的纯水獭皮草,下着金丝尼龙肉色裤袜,足登长筒高腰绛红色皮靴,满脸鄙夷、趾高气扬地站在一堆老气横秋的大男人中间,这简直就是驴圈里落了只金凤凰。
与会的人们好像今天才认识龙丹娣似的。有人惊呆,有人艳羡,有人佩服,有人自惭形秽。连牛犇也好像刚刚认识这位与他颠鸾倒凤了无数次的情妹妹。
大伙儿屏住了呼吸,连空气都凝固了。
还是牛犇的二妹夫朱三定打破了沉寂:“王法,记上我弄10万。”
“好、好、好”不知道是赞扬朱三定这句话及时打破了僵局,还是答应记下他报这10万元的数目,赛诸葛连说了三个“好”字。
经过赛诸葛玄天雾地的动员,又有龙丹娣的积极带头,100万元活动资金没有费多大的事就筹集够了。这时牛犇心里踏实了。
想到这里,牛犇看看身边睡得正香的小美人,心说:还真没白疼你。想到这里,不由得翻过身来,对着龙丹娣的粉脸亲了一下。龙丹娣呓语似的嘟囔了一句“老色狗”就又翻过身去响起了甜蜜的轻酣。
那次会议以后,牛犇的两个孩子见了龙丹娣就像输了理的小孩,再也没有蔑视的表情。
牛犇问过王法,为什么吹得玄天雾地?王法说:凡成大事的,都要先造舆论。古代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要不国家为什么要设一个宣传部呢?你不读书,不看报,对古今中外的大事一点都不知道。”
“读书看报,我得能看下来!凭我识那几个字——蚂蚁尿到书上湿(识)不了几个字。论学问我是石狮子屁股不深。你小子,成天抱着书,肚里墨水肯定比我多。有屁赶紧放。”牛犇又耍起了急脾气。
“行,简单跟你说吧”每逢牛犇着急的时候,赛诸葛总是不紧不慢:“汉刘邦,听说过吧?他为啥能当上皇帝?”“为啥”牛犇问。“就因为他有个当宣传部长的老婆。”王法说。“什么?那时候就有宣传部长?”牛犇还真没听说过。王法摆摆手:“不是,是相当于现在的宣传部长。”王法把“相当于”三个字说得很重:“刘邦的原配夫人吕雉从刘邦当亭长时放走民夫躲进深山时起就开始神话刘邦,说什么刘邦梦中斩白蛇,上应天命,下得民心,这才能够笼络了一批批谋略之士,象萧何、张良之辈,还有大将之才的韩信之流,正是这一批被称为汉初三杰的人才为他战胜项羽奠定了人才基础。朱元璋知道么?明朝的开国皇帝。他的谋士刘伯温为了神话他,编了多少故事?说他打小家里穷,养不起就把他送到庙里去当和尚。老方丈批派他打扫卫生,满屋的神像老不好扫,小朱元璋就说,你们先出去,等我扫完再回来不行。话刚说落音,神像们一个个都出了庙门,站到院子里。老方丈一见大惊失色,心说:这是遇到真龙天子了。哪里还敢再叫打扫卫生。好言相劝才让他离开了庙院。朱元璋无奈,只好去给地主放牛。一群放牛娃饿得受不了,朱元璋说,咱杀个牛吃。孩子们不敢,要是地主怪罪下来,咱就说牛钻到石崖里去了。结果他们吃了牛,把牛尾巴塞到石崖缝里。地主不信,朱元璋领着地主去看,石崖上真的露着一条牛尾巴。朱元璋拽住牛尾巴一使劲,还听见里边哞的一声叫唤。地主也就信了。正是刘伯温编造的这些神话,才使常遇春那样的大将们出生入死,死心塌地为朱元璋打江山,直到功臣楼被烧死,他们还对朱元璋深信不疑。”
听到这里,牛犇不以为然地说:“那都是瞎话,老一辈人传着玩的”“瞎话?你们的老祖宗牛金星为李自成编的十八子坐天下童谣啥意思?没有这些神乎其神的传言,李自成能得到那么多能人,能进北京?”
“有道理”牛犇好像悟出来了。
后来,牛犇也问过龙丹娣,为啥会报名拿那10万元。龙丹娣说:“很简单,我看不惯你那两个球娃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听了这话,牛犇又犯糊涂了。牛犇混情人有个原则:送物不送钱。金镯银镯,钻石项链,甚至瑞士名表,他都毫不可惜,甚至送了东西后,隔三差五还要检查一下东西在不在,以防小美人变卖了。但是要钱就要斟酌了:少的可以给,最多不过千。——这大概是当今成功人士包二奶的潜规则。
“龙丹娣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呢?”牛犇想。看来。“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牛犇不知道他把龙丹娣安排成财务科长就犯了一大忌。这一点,赛诸葛提醒过他,但老牛的理论是,老牛要想啃嫩草,就要多上肥啊。话说到这个份上,王法还能说什么。赛诸葛知道,这并不是老牛的理论,而是龙丹娣的理论,只不过从牛犇的口中说出来堵堵大家的嘴罢了。
其实仅仅做一个既不管帐又不管钱的财务科长,是没法搞到钱的,这也是牛犇自鸣得意的地方。但是龙丹娣是什么人,她早已拿下了财务科出纳员,那个看她一眼就六神无主的小伙子。这样一来,龙丹娣手里有几个钱就不足为怪啦。
真是牛脑子,到现在牛犇还没会出这个理。“我真想不透,你从哪里弄来那么多钱?”牛犇问。
“问老情人要的,”龙丹娣话还没说完。见老牛憋得满脸通红“你不用醋,我们早已没了关系。本来不想给你说的,是你要问。在咱俩交往以前,我们就来往了,是我们断了关系后才遇着你的。”
“那你问他借钱就没有什么条件?”牛犇酸酸地问。
“有哇,”
“什么条件?”牛犇的呼吸都急促了。
“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我不告诉你。”
“怎么是你们之间的事,就没我的事?”
“没有,我是你的什么人?情人么?到大街上说去。你敢么?老婆吗?你有几个老婆?对你儿子说去,我是你小妈!”
看到牛犇气得脸发青,嘴发白,两个拳头攥得咯嘣嘣响,龙丹娣接着说:“2分息,多用一年上涨1分。就这条件。你要不信,”龙丹娣把手往牛犇眼前一伸。
“干什么?”牛犇问,“还钱,连本带息。我马上离开公司,咱们断绝关系。他正巴着我回到他身边呢。”牛犇的脸色由青变白,由白变红,慢慢地回到了本来的颜色。
“信,信。绝对信。”牛犇猛然上前端起龙丹娣的粉脸来了个响吻,“小宝贝,吓死我了。告诉我,为啥要带这个头呢?”
“因为我认为这是个奠定事业基础的千载难逢的机会。你看你那一帮子伙计,除了你那表弟赛诸葛,包括你那两个球娃子,十针扎不出一个屁来!指望哪一个为你带头?训个狗还要撂给它一块肉呢,别说是叫官员为你办事!这个道理我懂。弄不来钱就办不成事。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说你也不懂。”
“懂,懂”牛犇懵懵懂懂地点着头。
“你懂?你知道猪食里有糠。看看你家里那个瘫痪猫头鹰,病病歪歪的还能活几天,你那两个球娃子,不是小家子气就是满脑子猪屎,除了会花你的钱,还指望他们为你养老?”
听到这里,牛犇若有所思的点着头。“我比你小30岁,等你萎爬不动的时候,恐怕摖屎端尿的活就落到我头上了吧?”牛犇清楚地记得龙丹娣说到这里的时候,眼里饱含泪花。
其实,龙丹娣那有什么老情人,龙丹娣手里攥的钱都是她与李小冉合作的成果。龙丹娣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推脱说个借款的人头儿不叫牛犇怀疑这钱的来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