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集（下）

　　14 夜，内，孙家小院西厢房。
　　【孙长庚坐在沙发上闷声不响地吸着香烟。蔡梅凑上前挤在孙长庚的身边。
　　蔡梅：怎么又生气啦？
　　孙长庚：又是哪位先生把你送回来的？
　　蔡梅：自从那天你生了气，我宁肯花钱自己打“的”回来。
　　孙长庚：这些天，你老是这么晚才回来，就像是卖给了他们似的。
　　蔡梅：（忍不住笑了）你整天泡在单位里，又是卖给谁啦？
　　孙长庚：蔡梅，你可别叫人家当了摇钱树。
　　蔡梅：摇来的钱，也不能全揣进他们的腰包，怕什么？长庚，你跟我说实话，我开花店，你是不是后悔了？
　　【孙长庚闷声不响地吸着烟，没有回答。
　　蔡梅：你担心什么呢？
　　孙长庚：（情不自禁地叹口气）生活就像个万花筒，命运又像个魔术师，一下子就把你推进了另一个世界。而这个世界，却与我格格不入。我担心也许有一天，当你得到你想要得到的东西时，也会失去你不愿失去的东西。
　　【蔡梅温存地将头靠在孙长庚的肩膀上。
　　蔡梅：只要不失去你，不失去这个家，别的我都不在乎。
　　【孙长庚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15 夜，外，孙家小院西厢房南屋。
　　【孙小梅躺在床上翻了个身，迷离惝恍地睁开眼睛，见杨翠娥怔怔地坐在小床边一动不动，便由不得冲她吹了两声口哨。
　　【杨翠娥转过头来，瞪大眼睛瞅着孙小梅。
　　杨翠娥：吹啥子嘛！
　　孙小梅：你怎么还不睡？
　　杨翠娥：二叔还没回来噻。
　　孙小梅：他回来不回来干你什么事儿？
　　杨翠娥：你瞧瞧几点了，他晚饭还没吃呐！
　　【孙小梅看看书桌上的电子钟表，指针正指向10点钟。
　　孙小梅：把我的手机拿过来。
　　【杨翠娥闻声，赶忙从书桌上取过手机递给孙小梅。
　　【孙小梅打开手机，几次揿动着号码，都没有接通对方的电话，便将手机往床头柜上一放。
　　杨翠娥：咋？
　　孙小梅：关机了。
　　【画外传来院门的响动声。
　　杨翠娥：（高兴地）来啦！
　　【杨翠娥一下子跳起来，跑出了房间。
　　【孙小梅看着杨翠娥跑去的身影，不禁愣愣地瞪着眼睛。
　　
　　16 夜，外，孙家小院。
　　【孙长发疲惫地关上院门刚一转身，看见杨翠娥正向自己走过来。
　　孙长发：翠娥，你怎么还没睡？
　　杨翠娥：（又心疼又埋怨地）你咋这时候才回来，吃饭了噻？
　　孙长发：（摇了摇头）不饿。
　　杨翠娥：都几点了还不饿，我去给你弄饭。二叔，还在院里吃？
　　孙长发：好吧！
　　【杨翠娥连忙向厨房走去。孙长发也放开脚步走进东厢房。
　　
　　17 夜，内，东厢房。
　　【孙长发推开房门扭亮电灯，只见屋里已被翻箱倒柜，一派狼藉。他赶忙检查要紧的地方，发现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了。孙长发颓然地坐在椅子上，长长地叹了一口粗气。
　　杨翠娥OS：二叔，吃饭吧！
　　【孙长发站起身来，沉重地走出了房间。
　　
　　18 夜，外，孙家小院。
　　【孙长发来到石桌前坐下来，饭菜已经摆好了。
　　【杨翠娥忙拿起酒瓶，要给孙长发斟酒。
　　【画外冷不丁伸进一只手，将酒瓶夺了过去。
　　【杨翠娥连忙扭脸去看，原来是孙小梅。
　　孙长发：小梅，你也没睡？
　　孙小梅：我说二叔，这酒不急着喝，咱们先把话说明白。您有什么理由天天这么晚才回来？
　　孙长发：小梅，你该知道为什么！
　　孙小梅：不管你为了什么，我都要求二叔你千万不要自暴自弃，尤其别拿自己的身体当泄气筒。你把自己搞得筋疲力尽，心里真的就舒坦啦？
　　杨翠娥：二叔，出什么事啦？
　　孙长发：翠娥，我不把你当外人，也不怕你笑话。你二婶卷着值钱的东西，跑啦！
　　杨翠娥：（大吃一惊）小梅姐，搅屎棍子真的……（猛然醒悟自己叫走了嘴）二叔，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孙长发：搅屎棍子？（突然大笑起来）好！好！这个外号起得再恰当不过！小梅，不用问，准是你给起的。
　　孙小梅：我也不跟二叔耍赖。不过，“猪肉西施”可不是我给起的。二叔，看您情绪还不错，先来一盅吧。
　　孙长发：你不怕我喝醉啦？
　　孙小梅：二叔要是那种借酒浇愁的人，一出春江饭馆，就钻进酒桶里啦。可是哪，二叔非但没去酗酒，反而仍然坚持工作。这是一股子什么劲头？任凭乌云滚滚来，泰山压顶不弯腰，铮铮铁骨呀！
　　杨翠娥：（真诚地）二叔，我真的好佩服你！
　　
　　19 日，内，贾美珍娘家。
　　【贾美珍躺在床上怀里抱着一个大枕头正在呼呼大睡。
　　【贾美珍的娘来到床前用木棍“邦邦”地敲着床头。
　　【贾美珍被吵醒了，哼哼唧唧地睁开了眼睛。
　　美珍娘：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不琢磨琢磨怎么去跟你爷们斗，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睡死呀？
　　贾美珍：有什么可琢磨的？这一回我是王八吃称砣——铁了心啦！
　　美珍娘：离？
　　贾美珍：离！
　　【贾美珍一骨碌爬起来穿鞋下地，开始梳洗打扮。
　　美珍娘：美珍，咱可千万别干亏本的买卖。长发那小子虽说混，可跟你毕竟没有外心。你要是跟他离了，准能再找个比他强的？
　　贾美珍：妈，您放心。追我的人多了，怎么还挑不出个主任、处长什么的？
　　美珍娘：你就不怕长发那小子跟你犯浑？
　　贾美珍：我怕他？哼，他要敢跟我犯浑，我一努嘴儿，他就没啦！
　　美珍娘：那你也不能就这么光着屁溜跑回娘家呀？
　　贾美珍：谁说我是光着屁股跑回来的？值钱的东西，我早就划拉出来啦。
　　美珍娘：那咱们可说好了，回家不能白吃，也不能没完没了地泡在这儿。
　　贾美珍：您这是说谁呢？亏您还是我的亲娘，吃您两顿饭还能把您吃穷啦？哼，您就把心搁在肚子里。甭说您怕我在这儿泡，就是拿绳子想栓住我，求我在这儿泡，您都没门儿。知道为什么吗？
　　美珍娘：你是不是已经找着主儿啦？
　　贾美珍：找不到新的栓马桩，我敢挣脱缰绳吗？这就叫不打没准备的仗！
　　美珍娘：那就好，那就好，你这个小挨千刀的！
　　贾美珍：妈，早饭吃什么？
　　美珍娘：自己去厨房弄去，我不侍候。
　　【贾美珍一扭一扭地进了厨房。
　　
　　20 日，内，贾美珍娘家厨房。
　　【贾美珍走进厨房，只见地上摆满了大盆小盆，里面都满满地盛着水。她觉得挺奇怪，以为是屋顶漏水，便情不自禁地往天花板上瞅。然而，天花板上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儿水渍。
　　【画外始终响着均匀的滴水声。
　　【贾美珍顺着滴水的声音，将视线沿着水管渐渐下栘，这才发现水是从水龙头里滴出来的。她忙走过去，将水龙头拧紧。
　　【美珍娘连忙走过来又将水龙头微微地拧开，让它依然一滴一滴地往下流。
　　贾美珍：妈，你这不是浪费水吗？
　　美珍娘：可它节约钱呐！
　　贾美珍：（莫名其妙地）节约钱？节约什么钱？
　　美珍娘：节约水钱呀！（一指水表）你瞧瞧，水表走字儿吗？
　　【贾美珍探头看看水表。
　　贾美珍：不走哇！
　　美珍娘：这你总该明白了吧？水表不走字儿，自来水公司就不收钱，这不是节约了水钱吗？
　　贾美珍：这是怎么说的！你的水钱是省下了，可人家自来水公司的水就白流啦！妈，我可真服您啦，比我还能算计！
　　
　　21 日，外，××公园。
　　【贾美珍独自一人走进了公园，向纵深处的游乐场走去。
　　
　　22 日，外，公园游乐场。
　　【贾美珍来到游乐场，四面怀顾着，似乎在找什么人。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贾美珍：（打开手机）喂，请将话。
　　【贾美珍举着手机，按照对方的指示，抬头向一座树木葱郁的小土山望去。她果然看见半山腰的小亭旁，有一个男人在向他招手。
　　【镜头拉近，原来是白云峰。
　　
　　23 日，外，公园小山。
　　【贾美珍沿着小道爬上小山，来到白云峰的跟前。
　　贾美珍：白云峰，你干吗搞得这么神秘！
　　白云峰：二婶，我跟你可是秘密接头。万一叫小梅知道了，她指不定会弄个什么法子对付咱们。
　　贾美珍：亏你是个大男人，竟叫个丫头片子给治住了。说吧，你神神兮兮地把我叫到这儿，有什么事儿？
　　白云峰：这些日子，小梅在干什么？
　　贾美珍：那可是个闲不住的鬼丫头！尤其刚拿了二十万的中介费，更烧得不知东南西北啦。
　　白云峰：二十万？什么二十万？
　　贾美珍：她给日本一家公司联系成一桩生意，小鬼子一出手就是二十万。
　　白云峰：难怪她现在跟我那么趾高气扬的！
　　贾美珍：哼，我寻思这里边准有事儿。多大的生意，人家会一下子给她二十万？二十万呐，白云峰，你好好琢磨琢磨吧！
　　白云峰：她真的变啦！
　　贾美珍：女人嘛，本来就是性情如水，装在什么样的容器里，她就是个什么样的形状。如今孙小梅跟钱大旺形影不离，学得满脑袋瓜就认识一个“钱”字。没听人家说，女人变坏就有钱。孙小梅现代的不得了，只要能赚钱，什么招术不敢使？
　　白云峰：她跟钱大旺真的形影不离？
　　贾美珍：住在一个孙家小院，谁放个屁都听得一清二楚。她孙小梅整天跟谁鬼混，我能不知道？云峰，咱娘俩自打认识就说话投缘。我劝你赶早觉悟吧，不然没有好果子吃！
　　白云峰：不瞒二婶说，我早就看明白了，正在办出国留学手绩。
　　贾美珍：一走了之？那也太便宜他们了吧？
　　白云峰：所以我才把二婶请到这儿，替我出个主意。
　　贾美珍：白云峰，你的鬼点子有七十二转，还用我给你出主意？
　　白云峰：当事者迷嘛！
　　贾美珍：有什么可迷的，拿钱大旺开刀哇！整垮了他的花卉公司，看孙小梅还跟不跟他！你临走之前，要是能把孙小梅手里的钱再抠出来，那才解气呐！
　　白云峰：怎么往外抠？
　　【贾美珍小心翼翼地往左右看了看。
　　贾美珍：攻心！攻她的心！叫她心甘情愿地往外拿！
　　白云峰：攻心？
　　贾美珍：孙小梅是个暖水瓶，别看外表冷，心里可热烘烘的。你为什么不把出国留学说得冠冕堂皇？为什么不把自己说得苦不堪言？只要你把戏演得恰如其分，她就会恋着那段情，慷慨解囊。
　　白云峰：这一招儿可够毒的！
　　贾美珍：都到了这个份儿上，还讲什么仁义？
　　白云峰：小梅过去毕竟对我好过，我下不去手。
　　贾美珍：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该怎么做，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24 日，内，孙家小院堂屋。
　　【杨翠娥正在收拾屋子，乔仙芝走出西耳房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
　　乔仙芝：翠娥，去看看你二叔走了没有。
　　【杨翠娥答应一声，走出了堂屋。
　　
　　25 日，外，孙家小院。
　　【杨翠娥径直来到东厢房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杨翠娥：二叔，在家吗？
　　孙长发OS：是翠娥吗？进来吧。
　　【杨翠娥慢慢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26 日，内，孙家小院东厢房。
　　【杨翠娥走进东厢房，看见孙长发和衣躺在床上。房间里，还是那么乱七八糟的，没有拾掇。
　　杨翠娥：二叔，奶奶找你噻。
　　孙长发：找我有什么事儿？
　　杨翠娥：不晓得。
　　【孙长发翻身坐了起来。
　　孙长发：翠娥，奶奶的情绪好吗？
　　杨翠娥：跟往天一样，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二叔，屋里乱得像草鸡窝，啷个也不收拾收拾嘛！
　　孙长发：唉，心里乱得很，哪有这个心思。
　　杨翠娥：你要是不嫌弃，我给你归置归置，你快看奶奶去吧！
　　孙长发：好，好，麻烦你啦！
　　【孙长发说着，匆匆走出了房间。
　　
　　27 日，内，孙家小院堂屋。
　　【乔仙芝坐在椅子上，疼爱地看着孙长发。
　　乔仙芝：老二，你媳妇三天没露面了，又回娘家啦？
　　孙长发：嗯。
　　乔仙芝：那天的事，我一直在跟前，是她做得太过分了。
　　孙长发：妈，这跟那天的事儿没关系。
　　乔仙芝：那她是为了什么？
　　孙长发：想跟我闹离婚呗！
　　乔仙芝：什么？她真的动了这个心眼儿？老孙家哪点儿对不住她啦？
　　孙长发：妈，我也不瞒您，她在外面有人了。
　　乔仙芝：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孙长发：调到文化宫以后。
　　乔仙芝：明白啦！我全明白啦！从副食店一下子进了文化宫，眼花缭乱的迷了心窍啦！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孙长发：跟她离！晚上我就去文化宫找她摊牌，拖着没意思。
　　乔仙芝：老二，事情闹到这一步，当妈的心里也不好受。不管你们离还是不离，都必须把小山的问题解决好。孙子是我带大的，叫他进贾家门儿，我是一百个不答应。除了这一条，你们怎么办我都没意见。
　　孙长发：妈，甭说您不放小山，我也不会叫她领走的。
　　【乔仙芝忽然发觉杨翠娥不在身边。
　　乔仙芝：哎？翠娥呢？
　　孙长发：在给我拾掇房间呐。
　　乔仙芝：她给你拾掇房间？这不是她份内的活儿啊？
　　孙长发：帮帮忙又怎么啦！妈，我出车去啦！
　　【孙长发说完，抬腿就往屋外走。
　　
　　28 日，外，孙家小院。
　　【孙长发从堂屋里走出来，经过东厢房门口时停住了脚步。
　　孙长发：翠娥，我走了。拾掇完屋子，你把门锁住就得啦。
　　杨翠娥OS：晓得喽！
　　【孙长发朝院门大步走去。他刚走到院门，杨翠娥追出了屋门口。
　　杨翠娥：二叔，晚上早点回来噻！
　　【孙长发“嗯”了一声，迈出了院门。
　　【杨翠娥望着院门怔了怔，这才又走进东厢房。
　　【堂屋门口的高台阶上，站着面无表情的乔仙芝。
　　
　　29 夜，外，文化宫歌舞厅。
　　【孙长发驾驶着出租车来到文化宫停车场。他下车后，直奔歌舞厅的大门而来。检票员不认识孙长发，伸手将他拦住了。
　　检票员：先生，您的票呐？
　　孙长发：我是来找贾美珍的。
　　【歌舞厅的那位服务小姐恰巧从门口经过，闻听是找贾美珍的，不由得站住脚跟上下打量着孙长发。
　　检票员：（冷言冷语地）贾美珍？不认识。
　　孙长发：看来这个娘儿们挺没人缘的。可我要是买票吧，还真有点冤！
　　检票员：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孙长发：我还真不好意思告诉你！
　　【服务小姐已然瞧出端倪，俯在检票员耳边嘀咕了几句，便来到了孙长发的面前。
　　女招待：您是找贾经理的吧？请跟我来！
　　
　　30 夜，内，文化宫歌舞厅。
　　【孙长发随着服务小姐走进歌舞厅，来到灯光幽幽的舞池旁。
　　【服务小姐指指旁边的一张空椅子。
　　女招待：先生，您坐在这儿稍候，我替您找找贾经理去。
　　【服务小姐说完，便匆匆而去。
　　【孙长发只得坐了下来，无聊地望着舞池里翩翩起舞的人群。
　　【服务小姐怪模怪样地微笑着走过来，冲孙长发招招手。
　　【孙长发忙起身跟在服务小姐的身后，向歌舞厅的办公走廊而去。
　　
　　31 夜，内，歌舞厅办公走廊。
　　【孙长发随着服务小姐来到一个办公室的门前，只见房门紧闭，里面不时传来窃窃的嘻笑声。
　　女招待：先生，您自己敲门吧。
　　【服务小姐转身而去。
　　【孙长发顺着服务小姐走去的方向，看见有人偷偷往这边扒头，好像在期待着什么。这时，里面又传来调情的嘻笑声，孙长发便抬手敲响了房门。顿时，那笑声嘎然而止，四周一片寂静。孙长发又敲响了房门，然而里面仍旧没有动静。孙长发扭动门的把手推推门，显然门被锁上了。他似乎意识到其中的隐秘，把门敲的更响了。
　　
　　32 夜，内，办公室。
　　【敲门声越来越重。
　　【贾美珍和付春江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衣容，两人都是一副慌恐相。
　　贾美珍：哼，分明是摘领导的眼罩啊！
　　付春江：等我瞅瞅这是谁那么不识相，看我不炒了他的鱿鱼！瞧瞧你的领子，卷里边去啦！
　　【贾美珍慌慌张张地整理衣领。
　　贾美珍：都怪你，怎么就等不急了，非要在办公室。
　　付春江：你就别埋怨啦！你不也像是一堆干柴，点火就着吗？
　　【付春江看看两人整理的差不多了，便端起领导的派头往办公桌前一坐。
　　付春江：沉住气，开门去吧。
　　【贾美珍强打着精神，机械地向门口一步步走去。
　　付春江：（着急地压低声音）自然！自然！要自然！
　　【贾美珍怨气十足地瞪了付春江一眼，赌气似的打开门锁，然后“哗啦”一下拽开了房门。她刚要教训敲门人，一看是孙长发，立时吓蔫了。此刻，她竟然没有发现自己衣领的纽扣系错了扣眼。
　　贾美珍：你……你来这儿干什么？
　　【孙长发一眼看见贾美珍的衣领纽扣系错了位，不由得怒火中烧。大喝一声“你干的好事！”便举起大巴掌，照着贾美珍的脸部狠狠地打去。
　　【贾美珍杀猪般地嚎叫一声，捂着耳朵倒在了地上。
　　付春江：（狐假虎威地）放肆！你怎么敢到这里闹事？
　　【孙长发怒不可遏地冲过去，一把揪住付春江的衣领，左右开弓地抽他的耳光。付春江急了，反过手来乱抓。孙长发一个背口袋，把付春江从自己的背上扔了出去。只听“咚”的一声，付春江被摔的呲牙咧嘴，鼻孔直往外窜血。
　　【贾美珍情知不妙，便想往外逃，不料门口已被职工们死死地堵住，如何跑得出去？
　　孙长发：贾美珍！你他妈的不是闹着要离婚吗？明天就去办手续！
　　【孙长发扬长而去。
　　【定格。
　　
　　（第15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