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集（下）

　　24 日，内，饭馆店堂。
　　【饭馆老板娘提着烤鸭刚迈进饭馆。
　　【侯喜财大步迎了过来。
　　侯喜财：你怎么才回来？我已经赔进去三盘豆腐啦！
　　老板娘：见你的鬼去吧！
　　【老板娘说完，气呼呼地将烤鸭往侯喜财的怀里一塞，径直奔店后去了。
　　孙小梅：老板，你们还为顾客代买烤鸭呀？
　　侯喜财：你……你小点声好不好？
　　孙小梅：又不是做贼，干吗偷偷摸摸地见不得人？我说老板，咱们通融通融成不成？
　　侯喜财：通融什么？
　　孙小梅：我的这位朋友是日本客人，早就闹着要吃烤鸭，一直没有如愿。你先把这只烤鸭让给我们怎么样？
　　侯喜财：（十分为难地）这怎么能行？人家客人已经等了好长时间，我哪敢随便做主！
　　孙小梅：这好办，你去跟客人商量商量。咱们中国是礼仪之邦，你的客人怎么会为一只烤鸭，就不顾中日友好了呢？
　　孙长发：小梅，你别难为老板了。佐藤先生真的想吃，咱们现在就开车去全聚德。
　　孙小梅：二叔，咱们已经在这儿点了不少菜，何必再换地方。这样好不好，您去跟客人商量商量。他们同意了，再好不过。不同意的话，也算咱们对日本友人尽了心。
　　【佐藤仁次郎几次想开口讲话，都被孙小梅阻止了。他一时闹不明白孙小梅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就不再作声了。
　　孙长发：（漫不经心地）好吧，我去商量商量。人家要是不愿意，你就劝佐藤先生改日再饱口福吧！老板，带我去问问！
　　侯喜财：这……这不太合适吧！
　　孙小梅：有什么不合适的？不过是商量商量，不同意也没关系嘛！
　　【侯喜财不情愿地引着孙长发向雅间走去。
　　
　　25 日，内，饭馆雅间。
　　【此时此刻，付春江和贾美珍急得团团转。
　　贾美珍：这个该死的鬼丫头，简直坏得脚跟流浓，她是诚心要摘咱俩的眼罩啊！
　　付春江：当真厉害！当真厉害！她……她……
　　【付春江的话没有说完，只见房门打开，门口出现了侯喜财和孙长发的身影。
　　【孙长发一见贾美珍，不由得愣住了。
　　【贾美珍急中生智，连忙起身笑嘻嘻地迎向正发呆的孙长发。
　　贾美珍：哟，什么风把你给吹来啦？来，认识一下，这位是文化宫的付主付，我的顶头上司。
　　【付春江赶忙向孙长发热情地伸出手。
　　付春江：原来是孙师傅，久违久违！
　　孙长发：（狐疑地）你们这是……
　　贾美珍：是……是这么回子事儿，文化宫正在排练节目，需要准备一些道具，付主付便拉上我来这里转转。嘻嘻，我是掌管财权的会计嘛！来，长发，坐下一块吃吧！
　　孙长发：那只烤鸭是你们买的？
　　贾美珍：（颇讨好地）对，是付主付给家里买的。老公，你要想吃，再叫他们去买一只。
　　侯喜财：咦？
　　【侯喜财糊里糊涂地指指付春江，又指指孙长发。
　　侯喜财：（脱口而出）你不是这位先生的太太吗？怎么他又成了你的老公？
　　【贾美珍恶狠狠地指着侯喜财。
　　贾美珍：你这人怎么乱点鸳鸯谱！找抽哇？
　　侯喜财：我怎么乱点鸳鸯谱啦？你明明承认是他的太太，这会儿怎么反咬一口？我这小店可经不起你们折腾呀！
　　【孙长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禁恼火起来。
　　孙长发：你们在搞什么名堂?!
　　付春江：误会！误会！
　　贾美珍：我叫你的嘴招欠！
　　【贾美珍扑上去要抓挠侯喜财，吓得侯喜财急忙躲闪。
　　【孙长发两眼一瞪，忙上前护住了侯喜财。
　　孙长发：有话好好说，动手干什么？
　　【付春江装出一副和事佬的样子。
　　付春江：你这个做老板的呀，怎么得了！搬弄是非可是要出大事的呀，弄不好兴许还会闹出人命。尤其是男男女女的闲话，更不能信口开河。
　　孙长发：姓付的，无风不起浪，你甭来这套！
　　贾美珍：孙长发，你怎么这么不开面？付主付教训他，是给你台阶下，你怎么倒跐鼻子上脸啦！
　　孙长发：贾美珍，自打你进了文化宫，我就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你整天就跟掉了魂儿似的，连家都顾不上要了。起先我还以为你是想好好表现表现，给文化宫上上下下落个好印象。闹了半天，是有人在勾你的魂儿呀！
　　贾美珍：你……你血口喷人！
　　【孙小梅大步走进雅间，后边跟着佐藤仁次郎。孙小梅装作没瞧见贾美珍，直奔孙长发跟前。
　　孙小梅：二叔，叫您来商量烤鸭的事儿，怎么跟人家吵起来啦？
　　贾美珍：（气急败坏地）你甭装好人！
　　孙小梅：（装糊涂地）哟，这不是二婶吗？嗨！我要是知道烤鸭是您买的，何必让二叔来费口舌？
　　孙长发：甭跟她张嘴！佐藤要是非吃不可，我开车去给他买！
　　佐藤：不，不，这烤鸭我是决不敢吃啦！
　　孙小梅：二叔，既然佐藤君不想吃烤鸭了，那就甭跟二婶商量啦！
　　侯喜财：（如释重负地）那就请三位坐回原处，我再给你们加俩好菜，算我赠送的。
　　孙小梅：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们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买单吧！
　　侯喜财：好，好，听您的！
　　孙小梅：（用挖苦的口吻）二叔，咱们出去吧。二婶正在谈公事儿，咱们别影响人家。
　　孙长发：两个狗男女，谈什么公事儿！
　　付春江：你怎么可以这样骂人？
　　孙长发：假冒夫妻来这里鬼混，我没揍你就算便宜了你！
　　贾美珍：你……你胡说八道！
　　【孙长发要冲上去揍贾美珍，被侯喜财死活拦住了。
　　孙小梅：二叔，有什么事儿回家再说好不好，别在这儿丢人现眼的！
　　【孙长发二话没说，转身一撩门帘走了出去。
　　【孙小梅和佐藤仁次郎也跟在孙长发的身后，走出了雅间。
　　【侯喜财刚要随着他们往外走，却冷不丁被贾美珍一把揪住。
　　贾美珍：你干得好事！
　　侯喜财：你这人好不讲道理。明明是你们……你们那个，啊？怎么倒来怪我？
　　【付春江连忙拉开贾美珍。
　　付春江：算啦，算啦，甭跟他一般见识。
　　【付春江转脸瞪着侯喜财。
　　付春江：烤鸭不要了，结帐！
　　
　　26 日，内，饭馆操作间。
　　【侯喜财垂头丧气地提着烤鸭走进操作间，将烤鸭扔在了案板上。
　　侯喜财：他娘的！赚了四个菜钱，赔了一只烤鸭，还搭进去三盘豆腐！
　　【饭馆老板娘闻听，由不得气呼呼地抓起烤鸭大叫一声，照着侯喜财的脑袋狠命掷去。
　　【侯喜财慌忙伸手乱抓，不料一脚绊在养鱼的大盆上，只听“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大水盆里，闹得水花四溅。
　　
　　27 日，内，轿车。
　　【轿车里坐着付春江和贾美珍。
　　贾美珍：付春江，我男人不是个好脾气，他不会就这么放过我的。你说吧，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你打算怎么办吧？
　　付春江：我能有什么好主意？
　　贾美珍：你不是说，要踹了你那个黄脸婆吗？
　　付春江：对，没错儿！
　　贾美珍：那好！我索性就跟他破罐破摔，你也抓紧时间办离婚！
　　付春江：你想得也太简单了，哪能说离就离啦？
　　贾美珍：付春江，你可别跟我玩鹰！
　　付春江：我那个黄脸婆，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贾美珍：那就是你的事啦！开车！
　　【付春江发动引擎，开车上路了。
　　
　　28 日，内，茶馆。
　　【孙长发和孙小梅坐在茶馆里。
　　孙长发：小梅，你二婶的事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孙小梅：二叔，跟您实话实说吧！我虽然早就听到了二婶的风言风语，却不敢跟您学舌。万一说错了，那不是找挨骂吗？今天无意之中，发现二婶跟付春江来逛古董市场，而且两人又亲亲热热地进了小饭馆，这才急中生智给您打了电话。连我也没料到，他们竟然会以夫妻名义出来逛大街。
　　孙长发：虽说你是歪打正着，却也来得干脆利落。我倒是不怕跟她打离婚，可小山怎么办？
　　孙小梅：依我看，眼下您先别往那一步去想，看看二婶的态度再说。她要是死心塌地地跟您分道扬镳，您再怎么投鼠忌器也没用。万一她有个回心转意，知错必改还是个好同志嘛！
　　孙长发：（愤然地）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肚量！
　　孙小梅：为了小山，您哪，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您是不是赶紧回家坚壁清野，免得……
　　孙长发：二叔可不是那种人！
　　【孙长发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孙小梅：二叔，您能听我一句劝吗？
　　孙长发：说吧！
　　孙小梅：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谁敢说自己一辈子都太太平平的？您是出租车司机，整天握着生死盘，踩着鬼门关。万一有个思想走神儿，说不定就会闹出点什么事儿。您要是觉得心里乱，就歇几天吧！
　　孙长发：小梅，二叔还不至于那么没出息！再说闲着没事干，那才会忍不住胡思乱想呐。你放心，这点事我能挺得住。
　　
　　29 日，外，街道。
　　【周婷婷和一个男学生，各自骑着自行车，有说有笑地沿着街道朝前行驶着。他们的肩上，都背着书包。
　　
　　30 日，内，轿车。
　　【付春江驾驶着轿车沿着街道驶来，坐在旁边的贾美珍，一眼看见了周婷婷和那个男学生亲热地在一起，顿生歹意。
　　贾美珍：停车！
　　【付春江不知出了什么事，忙将汽车停在马路边，恰好挡住了周婷婷和那个男学生的去路。
　　【贾美珍一推车门，下了轿车。
　　
　　31 日，外，街道。
　　【周婷婷和那个男学生骑着自行车，有说有笑地绕过车尾。
　　贾美珍OS：周婷婷！
　　【周婷婷听见有人叫她，不由得一愣，抬头一眼瞧见贾美珍冷冰冰地站在面前，顿时吓得脸色蜡黄，慌忙下了车。
　　贾美珍：婷婷，干什么去啦？
　　【周婷婷吱吱唔唔地说不出话来。
　　贾美珍：说实话，到哪儿野去啦？
　　周婷婷：去……去听音乐会了。
　　贾美珍：又是那个赛咪咪，对不对？
　　周婷婷：我已经不崇拜她啦！
　　贾美珍：哼，小小年纪就朝三暮四，长大了还不知得生出多少花花肠子！
　　周婷婷：这不怪我，是她说话不算数！
　　贾美珍：我倒要听听，人家怎么说话不算数啦？
　　周婷婷：她在医院跟我合影，亲口答应把照片寄给我。可是过了这么多天，她根本就没有兑现诺言。她伤害了我的感情，我为什么还要崇拜她？
　　【贾美珍极力摆出一副嘲讽的神情。
　　贾美珍：我说婷婷，怎么到了今天你还蒙在鼓里。人家赛咪咪会去医院跟你合影？你做梦去吧！
　　周婷婷：那天……不是赛咪咪？
　　贾美珍：那是孙小梅故意糊弄你！
　　男同学：周婷婷，孙小梅是谁？
　　贾美珍：还能是谁？是她表姐呗！
　　【周婷婷冲着贾美珍突然大声喊叫起来。
　　周婷婷：你骗人！
　　贾美珍：我吃饱了撑的，骗你干吗？不信你回家去问问孙小梅，看她怎么说！
　　男同学：（亦感受到受到欺骗，颇为埋怨地）周婷婷，我们白跟你高兴了一场，原来是你表姐在愚弄我们大家。
　　【贾美珍气势汹汹地指着那个男同学。
　　贾美珍：这里有你什么事儿？你一个男孩子，没脸没皮地撵着我们家婷婷，打的什么主意？
　　男同学：阿姨，你怎么这样说话？
　　贾美珍：你说我该怎么说话？好好的学不上，竟勾搭我们家婷婷逃学，胆子也太大了吧？我这就去学校问问你们校长，是不是学校支持你们逃学，支持你们早恋？
　　周婷婷：谁……谁早恋啦！
　　贾美珍：不是早恋是什么？说，你为什么逃学！
　　【贾美珍又喊又叫，引得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周婷婷感到无地自容，扔下自行车，慌慌张张地溜出了人群。
　　【男同学扭脸不见了周婷婷，也推起自行车挤出了人群，匆匆忙忙地骑上车子走了。
　　【贾美珍不见了周婷婷，忙在人堆里寻找。除了那辆自行车，哪里还有周婷婷的人影。
　　贾美珍：我这不是找病吗？
　　【贾美珍转身使劲敲着车窗玻璃。
　　贾美珍：付春江，帮我把自行车带上！
　　【付春江只得推开车门钻出轿车，打开后车厢把周婷婷的自行车装进去，然后跟贾美珍一同上了车。
　　【在众目睽睽之下，付春江开着轿车扬长而去了。
　　
　　32 日，内，轿车。
　　【付春江驾驶着轿车沿着街道向前行驶，他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贾美珍，由不得露出埋怨的神情。
　　付春江：自己的一屁股屎还没擦干净，你何苦又去招惹两个毛孩子。
　　贾美珍：你懂得什么？孙家小院不乱，叫他们一致对付我呀？
　　付春江：一个黄毛丫头，能让孙家小院乱到哪儿去？
　　贾美珍：你就等着瞧吧！我不把孙家小院搅个天翻地覆，他老孙家就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33 日，内，极乐鸟鲜花店经理室。
　　【孙小梅坐在沙发上，举着杯子将水“咕咚咕咚”喝了个净光，然后把杯子“嘣”地一下撂在了茶几上，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看着蔡梅笑个不停。
　　蔡梅：捅了那么大的漏子，还挺高兴的！
　　孙小梅：当然啦！妈，我这一招也是给逼出来的。您想啊，搅屎棍子有了外遇，而二叔竟一点没有察觉。咱们虽然知道，却又不能乱讲。可不说吧，又对不住二叔。也是老天有眼，给了我这么个机会。这才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也活该她倒霉，叫二叔撞了个正着！
　　蔡梅：你可要当心，你二婶不会善罢甘休的。
　　孙小梅：我怕什么呀！她搅屎棍子要是不想跟二叔过，尽管正大光明地提出理由。该不该离，自有法律说了算。她可倒好，竟然跟个臭男人在外面以夫妻名义招摇过市，也不怕犯重婚罪。
　　蔡梅：你二叔现在是什么态度？
　　孙小梅：他呀，都快气疯啦！离婚他倒不怕，就担心小山怎么办？
　　蔡梅：（由不得叹了一口气）唉，你二叔的担心不无道理。父母离婚，受害的往往都是孩子。
　　孙小梅：可也不能为了迁就孩子，就勉强维持一个感情破裂的家庭啊！不过，我也劝二叔了。搅屎棍子要是死心塌地地跟二叔闹离婚，他再怎么担心小山也没有用。可万一她有个回心转意，也要允许人家知错改错。浪子回头金不换嘛！
　　蔡梅：就你这张巧嘴呀，横竖的话都叫你说啦！
　　【孙小梅拿起杯子去斟水。
　　孙小梅：算啦算啦，我不说啦！
　　蔡梅：你二叔这会儿去哪啦？
　　孙小梅：他还能去哪儿？马路上拉活呗！
　　蔡梅：那你二婶呢？
　　孙小梅：谁知道她呀！
　　
　　34 日，外，孙家小院。
　　【正在欣赏花的乔仙芝，看见贾美珍推着周婷婷的自行车走进了院子，不禁感到有点纳闷。
　　乔仙芝：咦，你怎么把婷婷的自行车推回来啦？
　　贾美珍：（假门假事地）妈，我要是告诉您，您老可别生气。
　　乔仙芝：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赶紧说吧！
　　贾美珍：婷婷跟一个男同学，一块逃学去听音乐会，被我碰见了。她吓得扔下自行车就跑，我喊都喊不回来。没法子，我只好把车子推回来啦！
　　乔仙芝：（着急地）她现在跑哪儿去啦？
　　贾美珍：我要是知道，不就把她拽回来了吗？您说这孩子还怎么得了，小小的年纪就跟男孩子鬼混，竟敢逃学去听音乐会。这要是叫她爸爸妈妈知道了，非往死里打她不可！
　　乔仙芝：你就少说几句吧！婷婷胆小，被你这么一吓，可别闹出点什么事儿！
　　贾美珍：哟，她吓跑了，您老倒怪罪起我来啦！
　　乔仙芝：你跟我哪来这么多废话，我怪罪你了吗？
　　【孙大年生气地从堂屋里走出来。
　　孙大年：你们瞎嘈吵什么，还不赶紧找孩子去！
　　【乔仙芝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堂屋里奔。
　　【贾美珍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扭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35 日，内，孙家小院堂屋。
　　【乔仙芝走进堂屋，几步奔到电话机前，一把绰起了电话筒。
　　【孙大年也紧随其后，来到电话机旁。
　　
　　36 日，内，极乐鸟鲜花店经理室。
　　【孙小梅挎上小背包，刚要跟蔡梅告别，背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赶忙从背包里取出手机，打开后放到了耳边。
　　孙小梅：（用公司小姐惯用的电话腔调）……喂，我是花好月圆……（立时恢复本来的音色）奶奶！是您给我打电话呀，有什么事吗……怎么会出这种事！好好，您老别着急，我马上就去找她！拜拜！
　　【孙小梅挂断了电话，重新将手机收了起来。
　　蔡梅：出什么事啦？
　　孙小梅：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婷婷逃学被搅屎棍子撞上了，吓得婷婷连自行车都不要了，这会儿也不知道跑哪儿去啦！
　　蔡梅：（不由得一惊）婷婷真的逃学啦？
　　孙小梅：管她是真的假的，反正现在是找不见人了。
　　蔡梅：小梅，婷婷是个胆小的孩子，被大人发现逃了学，不定吓成什么样儿。这个老二媳妇也真是的，你吓她干什么呀！
　　孙小梅：也别怨别人！大姑要是不把婷婷扔在孙家小院，婷婷会是这个样子吗？我走啦！
　　
　　37 傍晚，外，孙家小院。
　　【石桌旁，坐着乔仙芝、孙文娟、孙小山和默默抽着旱烟袋的孙大年。
　　【乔仙芝扇扇喷过来的烟。
　　乔仙芝：我说老头子，你什么时候又把那玩意儿叼上啦？
　　【孙大年仍然默默地抽着旱烟袋，一声不吭。
　　【乔仙芝一把将旱烟袋夺过来，往石桌边沿使劲地磕了磕烟锅，然后扔在了石桌上。
　　【孙大年也不反抗，站起来倒背着手，走到一旁闷声不响地瞧着花。
　　孙文娟：（有些不安地）妈，您猜猜看，婷婷这会儿能去哪儿？
　　乔仙芝：城市这么大，你可叫我怎么猜？文娟，不是当妈的批评你。你们两口子不能光为了挣钱，就将婷婷大撒把呀！让你说说，你们除了花钱供她吃穿、供她念书，还管过什么？
　　孙文娟：妈，我也有自己的难处嘛！
　　乔仙芝：谁家过日子没有难处？我看你是私心太重，盯上了那间房子。
　　孙文娟：谁没点私心！
　　乔仙芝：是啊，过去有句老话，叫什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是这么说的吧？可是一个做母亲的，对侍儿女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私心杂念。我生了你们姐弟三人，做母亲的咬哪一个手指头也疼啊！我对你说过，我不会因为老大老二是儿子，就偏心眼儿。我给小梅、小山买电脑，不照样也有婷婷的吗？到了孙家小院搬迁的时候，我怎么会不考虑你的利益呢？
　　【堂屋门口出现了杨翠娥，她举起铃铛刚摇了两下，便被乔仙芝阻止了。
　　乔仙芝：别摇啦，那声音听了叫人心烦！
　　杨翠娥：到吃饭的钟点儿啦！
　　乔仙芝：谁饿了谁就吃去！
　　【杨翠娥只好提着铃铛转身走进了堂屋。
　　孙文娟：小山，你饿不饿？
　　孙小山：婷婷姐姐不见了，我也吃不下饭去。
　　【乔仙芝拍了拍孙小山的脑袋。
　　乔仙芝：小山也变得懂事啦！好孩子，饿了就去吃，别跟大人摽着。
　　【孙小山忍不住哭了起来。
　　孙小山：奶奶，我真的不想吃！
　　【定格。
　　
　　（第14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