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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3)

作品名称:曙光初绽      作者:孙兴盛      发布时间:2020-07-18 08:12:56      字数:6502

  折腾了一夜,黎明时分柳小凤终于进入了梦乡。
  黄占山害怕扰乱了柳小凤的睡眠,悄悄地穿好衣服走出房子门。他要把初次上山的百十名喽啰重新训练一番,按照绿林中的规矩好好地调教调教。
  玉皇顶的太阳出得很早,只要红彤彤的太阳从青羊街东川那边露出半个圆脸,玉皇顶就全部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
  太阳从东方群山中跳出来的时候,柳小凤被山门外百十名喽啰操练的喊声惊醒了。睁眼一看,被窝里空空的,黄占山早已不知去向;侧耳一听,操场上喊番号的吼声提醒了她,他们全集中在山门外边去了。
  柳小凤顾不得下身的疼痛,顾不得整个肢体的疲累,迅速地穿好衣服,走出屋子,向四周望了望,不见一个人走动。柳小凤把披散了的乱发在头上一盘,蹑手蹑脚地来到后殿旁边的厕所里,这儿有通往山下的一条小路,她决定从这儿逃出去。
  急慌慌从厕所后面走过来,却见脚下是万丈深渊,只见厕所后背墙外面有二尺多宽的一溜荒草地,从这儿踱过去,才能到达那条茅路上。可是,一夜的疲劳,使她浑身打颤,两腿发酸,她简直不敢想象,假若走到这堵墙背后腿颤一下或者是打个趔趄,立即就会掉进深渊。但,这是通往那条毛路的唯一通道,只有勇敢地踱过去才能逃掉。于是,柳小凤屁股朝外,面向墙壁,手抓厕所后背墙的砖缝儿,屏着呼吸,一步一挪。
  终于在一锅水烟的工夫之后,踱了过去。她长长地松一口气,在心里说:“黄虎呀黄虎,老娘我逃走了!”
  柳小凤顺着茅路走了一程,只见前面又是一条深涧,茅路中断,实在无法跳越过去。正在为难,却听山上玉皇殿里一哇声地乱喊:“娘娘跑了,快捉娘娘!”
  柳小凤以为耳朵出了毛病,更以为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就静静地站在涧边,伸着耳朵细细听起来。果然听见那个叫做黄狼的独眼老五在后殿旁边向众喽啰大声呐喊:“快,是从这儿逃走的,追!”
  柳小凤心里一急,只想跳下深涧,来个粉身碎骨,让他们连尸首也抓不到。可是,想到爹爹的惨死,她决定活下去,爹爹养她十七年不容易,她要为爹爹报仇。于是,她急忙忙向后转,顺着一堆灌木丛走过去,钻进一块牛大的石头底下藏起来。
  不一会儿,柳小凤听见漫山遍野都是搜寻她的喽啰。她想,这百十人要是撒开来就像一张网,齐齐向着一个方向围拢,她就藏得再隐密,也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她害怕了,又从石头底下钻出来,向坡下跑了一阵,这时,她发现一条断崖底下有一口石洞,而且洞口被一堆堆藤蔓遮掩着。柳小凤心中大喜,毫不犹豫地拨开藤蔓钻了进去。
  洞里很潮湿,脚下是一滩滩水潭,头顶又有浸水不断地渗下来,掉在头发上。停了不大一会儿,衣服鞋袜全被淋湿了。
  山坡上的喽啰们仍在疯狂地呐喊着,不时地还有枪声传来。柳小凤一阵心慌,又向洞的深处走去,突然发现洞里边有一块大石头,像一座“照壁”一样,刚好遮住了从外面射进来的光线。柳小凤谢天谢地,赶紧钻在这面照壁背后。照壁后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但却有一泓埋过膝盖的水潭,柳小凤顾不了许多,只好踏进水潭中。
  正在柳小凤的双腿被潭水森得麻木的时候,洞里突然钻进五六个人来。柳小凤屏住呼吸,静静的呆在水中,不敢张声。但却听一个喽啰说:“我是四郎坝人,我对玉皇顶可熟悉啦,哪里能藏人我都知道。”刚刚说罢,只见外边又进来了两个手持火把的人,进洞后直向“照壁”闯来……
  柳小凤轻而易举地被喽啰们从水潭中拉了出来。
  洞外有人喊:“快过来呀,娘娘在这儿哩!”
  须臾,独眼老五带着几个人从深涧那儿气喘吁吁地走过来。
  独眼老五说:“娘娘,你叫我们好找!”
  柳小凤给独眼老五跪下,哀求道:“大哥,你放了我吧,我一个弱女子……”
  “不行,说什么也不能放你。”独眼老五“噌”地从腰间取出一条绳子,三下五除二就将柳小凤捆了。
  “走!”众喽啰一声吼,吓得柳小凤当时软了手脚。
  众喽啰架着柳小凤,沿着割柴禾人走过的一条茅路,来到山门外练兵场上。
  黄占山早在土台上那把太师椅里坐着,满脸杀气。
  百十个喽啰又齐刷刷站了两排,中间让出一条路来。
  独眼老五押着满身湿淋淋的柳小凤,从人行通道走上高土台,一揖,给黄占山跪下说:“奉大王命,娘娘解到。”
  黄占山虎眼望了一下湿漉漉的柳小凤,鼻孔里唏嘘了一声没有开腔。
  独眼老五献殷勤地说:“把娘娘绑在杀人桩上,由大王处置吧!”
  黄占山右手在椅子扶手上猛地一拍说:“大胆!”
  柳小凤当即两腿发抖,站立不稳。
  只听黄占山又气势汹汹地说:“老五,你他娘那个×,大胆!谁叫你把娘娘给我捆了?还不快给我松绑!”
  独眼老五磕了几个响头,自知闯下了乱子,急忙忙爬起来,手忙脚乱地将捆在柳小凤身上的绳子解了下来。
  黄占山当即从椅子上走下来,伸出双手扶柳小凤坐在另一把太师椅子里。黄占山向前走了两步,是向柳小凤,也是向众喽啰说:“跑,是跑不掉的,谁想从我黄虎的颏巴底下溜走,没门!”
  黄占山又转向柳小凤说:“我黄某人尊你为压寨夫人,说句实话,除了山大王我黄虎外,就你为大了……今天,当着众弟兄的面,我宣布:娘娘坐玉皇殿的第二把交椅,从今往后,娘娘的话就是我的话,不听也得听;谁要不服从娘娘的旨意,别怪我黄虎手下无情!”
  柳小凤不知黄占山的话是真心还是假意。按理说,她逃跑被抓回来,不打个死去活来才怪;然而,黄占山把捆绑她的独眼老五还臭骂了一顿,并命令他立即将绳索解了。不杀也罢,黄占山还封他坐玉皇殿第二把交椅,命令所有的喽啰都得听从她的吩咐,这一点,绝对是出于柳小凤所料的。
  黄占山又扭过身来,既是向柳小凤又是向众喽啰,说:“不要说跑不出去,即使跑下玉皇顶,你也没得好日子过。现在,到处是红军的天下,南山区成立了红军的苏维埃政府,青羊街、王山寺、南坪街,还有邻县的几个村镇,到处都驻扎着红军,你能跑到哪儿去?老实说,红军除了打土豪劣绅,也打土匪。我们这些人,他们一个也不会放过。谁跑谁挨锉,假若碰到他们怀里,这条小命想保也保不住……所以嘛,我奉劝各位弟兄,包括我的娘娘在内,既来之,则安之,乖乖顺顺地跟着我黄虎干。四郎坝就是咱们的巢窝,活着在四郎坝享清福,死了就埋在玉皇顶上……”
  众喽啰不等柳小凤发话,就在底下纷纷议论开来。最后,还是由独眼老五出头说了一句终结的话:“弟兄们一定听从大王和娘娘的吩咐。”
  黄占山手一摆,众喽啰纷纷离开了练兵场。黄占山伸手架了柳小凤回到正殿西边的厢房来。
  刚一进屋,黄占山就将房门闩了,一把将柳小凤抱到火炕上,说:“娘娘,好冷哟!快将衣服换了,看你这满身湿淋淋的衣服,让人心疼……”
  黄占山本该要脱下他的花绸袄让柳小凤穿着,柳小凤伸手一挡,翻身坐起来,说:“不用,这个小房子本该就是我的卧室,我已经在这儿住了一个多月,柜子里面自然有我的衣服……”说着跳下火炕揭开了小木柜,从柜子中取出一件蓝底白花的紧身小衫,又取一件绿色丝绸镶边灯笼裤,坐到炕沿儿,望一眼黄占山说,“你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黄占山“嘿嘿”一笑说:“我是你男人,还怕个毬!”
  “不行,你先出去,等我换好了衣服你再进来。”柳小凤说。
  黄占山昂着头颅诡谲地笑了一阵,说:“好好好,我马上出去。”
  黄占山出了屋子,顺手拉了房门,在屋子外面等着。
  柳小凤见他闭了房门,急火火地脱光了衣服,露出苗条而雪白的身子来。刚刚把紧身蓝色花衫子提在手里要穿,黄占山讪笑着推开房门走进来,一把闩了门栓,急火火扑过来将赤身裸体的柳小凤搂在怀里,猥亵地说:“我的小乖乖,现在不用我压住你脱裤子了,这次,可是你自家脱的啊!”
  “你无耻!”柳小凤说着,就用拳头在黄占山的肥头上擂着。
  擂着擂着,柳小凤想:干脆遂了他算啦,土匪的女儿,跑到哪儿也是土匪,免不了是一死;与其死在红军的枪口下,不如跟着黄占山将就着过吧,活一天算一天,哪里黑了哪里歇……
  于是,柳小凤迎着黄占山,两人在火炕上又是一阵折腾,一会儿,竟滚起蛋蛋来。
  
  柳小凤在做了种种挣扎之后,还是没有逃脱这该死的缰绊,命运非那样安排一个土匪的女儿再嫁给一个土匪头子不可,而且是一个比她那土匪父亲年龄还大两岁的土匪。她死心了,决定在土匪窝里生活下去,况且,她又有过一段土匪生涯!
  当柳小凤死心踏地愿意给山大王黄占山做压寨夫人后,她还真的坐上了第二把交椅。玉皇殿的议事厅里确实有了这位弱女子的一张席位,黄占山真的让她安排军情,参政议政。当她坐上第二把交椅之后,胆子就一天一天大起来,有些事情甚至敢于左右黄占山了。
  女人好撒娇,男人最喜欢女人撒娇。只要柳小凤撒起娇来,黄占山总是言听计从,没有不服她的。正如黄占山在西厢房黑夜里弄过那事之后说的话:“只要你遂了孤家意,你叫杀谁就杀谁!”
  柳小凤受宠之后,独眼老五再也不敢恶待她了,见了柳小凤不叫“娘娘”不说话。当柳小凤坐在第二把交椅里边指责独眼老五不该恶狠狠地捆她一绳子时,独眼老五就吓得两腿直打哆嗦,跪在地上直给柳小凤说谄媚的话讨好求饶。柳小凤洋洋得意地指他一把,说:“站起去,娘娘我宽宏大量,不跟你这小人计较……”
  柳小凤不出一个月,竟由原来的懦弱变得强硬了。
  柳小凤不知道世外桃源有多美好,只知道土匪窝里倒也逍遥。一个女人家,年轻轻的女人家,竟能指挥得山大王的侄子跟着她的指头转,竟能让满山的百十号土匪听从她的摆布。从此,她打消了外逃的念头。
  仔细想起来,当初躲到山洞里简直太愚蠢,愚蠢极了!要真的逃出去,岂不落在红军的手里?黄占山明明说过,南山区三县四乡八镇到处都是红军,她不落进红军的手里才怪?想起黄占山那句话,她还真的有点颤抖,红军能饶过一个土匪的女儿吗?红军最恨土匪,到处找着剿匪,逮住土匪的女儿岂能轻饶,还不点了天灯?
  当柳小凤死心踏地地当了土匪头子的压寨夫人后,就处处事事把自己当一名小土匪对待了。跟着土匪学说黑话,跟着土匪在山门外练兵场上操练,跟着土匪们打情骂俏——当然,她是很有分寸的,打情是打情,骂俏是骂俏,她绝不叫喽啰们沾她的边边——她怕山大王黄占山嘛!
  说起怕黄占山,她还真的有点怕。别说黄占山每日封煞着脸,昂着桀骜不驯的头颅,令她望而生畏;更重要的是他杀人不眨眼,那把擦得明光锃亮的盒子枪总是提在手里,谁稍不顺他的意,他就会眼睛一斜,当场崩了你。枪子是不认人的,柳小凤就怕那不讲情面的枪子!
  黄占山也曾试探过她,看他到底还逃不逃,有没有在稳住他之后,又心生邪念,而借机会偷偷地逃走。他曾有意给他安排了许多逃跑的机会,譬如让她一个人去玉皇殿背后的山坡上打野狐;让她带两名小喽啰去玉皇顶下边的山庄抢劫粮食,抢劫猪羊,抢劫衣物,然而,她拒绝了,她说:“要去,咱两个相跟上,我一个弱女子,出去不大方便。”不见柳小凤有逃跑的念头,黄占山从此对她减少了戒心,原先暗地里布置在她周围的两个监视哨,也就悄悄地撤掉了。
  柳小凤真的不愿意逃出这个杀人的魔窟吗?不,她实在想逃出去,不过,她还有一桩心事没有了却——杀父之仇。
  柳小凤是商州人,自她记事起,母亲就不在人世了,她的母亲是个什么模样,她一点儿也不了解,爹一手抚养大的。十七年来,爹在商州那贫瘠的山地里把日头从东山背到西山,总是在叹息的声音中苦度日月。她曾问爹爹:“人家的女孩儿都有娘,我怎么没有娘呢?”爹总是叹息一声说:“这个,你以后就知道了。”柳小凤隐隐约约听到爹说过要为娘报仇的话,可是,找谁去报仇,在什么地方报仇,爹却始终没有给她透露过一句。
  三个月前,爹突然拉起一杆队伍,足有二三十人,拿了大刀、长矛、弓箭,还有极少数几支火枪,携带着她离开商州,避开官兵的追赶,终于来到这玉皇顶,住进玉皇殿里。他说,他的仇人就住在这柳县的南山区里。爹跟他那伙弟兄修好了工事,在山前布好了滚木擂石,准备与仇人长期周旋。
  爹亲自下山去了两趟,说是打听他的仇人。后来听爹说,仇人的势力太大,靠硬打一时三刻还收拾不了他,只有用计取他。可是,刚刚过了一个月,爹却出其不意地被黄占山民团消灭了。爹还没有来得及给她交代他要杀的仇人是谁,就死在了黄占山的枪口下……
  爹死得太惨了,他是含恨而去了。黄占山杀父之仇不能不报!
  杀父之仇是压在柳小凤心窝里的一件隐秘,她之所以决定留在黄占山的土匪队伍里,而且假装怯惧,懦弱,百依百顺,忍辱负重,甘愿做黄占山的压寨夫人,受黄占山的蹂躏,实在出于胸怀为爹报仇的雄心壮志。她要找机会杀了仇人黄占山,而且把黄占山的百十号人马和枪枝从此以后掌握在她的手里。
  杀黄占山容易,她有的是机会,然而要让其余百十号人服从她却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想到这一点,柳小凤决定沉住气长期隐蔽下来。
  抱着这个目的,柳小凤就暗下决心,加强自身训练了。她除了跟随众喽啰在山门外的练兵场上操练外,她更注重练习射击,她决定练成神枪手,百发百中,能打地上跑的,能打天上飞的。偏巧,黄占山在确认柳小凤死心踏地地愿意坐他那第二把交椅后,就放心地、大胆地把一支勃朗宁手枪递在柳小凤手里,要她作防身武器。因而,柳小凤每日每时都把那心爱的小手枪别在一条红绸腰带上。
  柳小凤变得更加聪明起来,她要到山下四郎坝各处转一转,熟悉熟悉四郎坝的地形,以备不时之需。为了这一点,她学会了巴结黄占山。除了晚间睡觉前服服帖帖地替他宽衣解带,早晨替他穿鞋穿袜外,吃饭时总是故意献殷勤替他盛饭,饭后,替她擦掉头上的汗水,迅速地站在他的背后替他捶背。黄占山高兴了,总是一把搂过她抱在怀里,把那带胡子的嘴巴凑到柳小凤的脸上吻个够。这时,柳小凤总是一边用手挡着那臭烘烘的嘴巴,一边娇滴滴地说:“老臊货!老臊货!”
  这一夜,柳小凤早早地脱光了衣服,赤条条地仰躺在火炕上,“格格格”地狂笑了一阵。逗引得黄占山心猿意马,控制不住激情的冲击,当即脱去衣服把柳小凤搂进被窝里。
  柳小凤施展了一个女人家能够施展的全部本领,把黄占山折腾了半夜,终于使黄占山软绵绵地听从她的摆布。此时,柳小凤提出了一个要求,说:“上山三个多月了,还没有下过山,闷得慌,四郎坝明日逢集,我想到四郎坝赶集去。”
  黄占山当即说:“赶集?可以,不过你一个人去不大方便,万一碰上红军派到四郎坝来的探子,岂不遭人暗算?还是让我的侄子老五陪着你去吧。”
  柳小凤说:“大王信不过我还是怎么的,总是给我身后带个尾巴。再说,独眼老五那家伙不是个好东西,我见不得他,有他走在我的身旁,我不由得发恶心。”
  黄占山在被窝里把嘴一撇说:“不是大王我信不过你,实在是红军太可怕了。好吧,不让老五跟你去,咱山上这百十号人物,你随便挑随便拣,看中谁就领谁去吧。”
  柳小凤的初次试探,终于得到了黄占山的恩准。
  第二天,柳小凤从喽啰中随便挑了两个年轻后生,换了黑头巾,三人逍逍遥遥地去四郎坝集市转游了一天。
  从现象上看,黄占山对柳小凤是很宽大的,不但同意她去四郎坝游玩,去时还特意给她腰里塞了三个光洋,让她在集市上看到什么好吃的就吃,有喜爱的衣物就买两件回来。
  柳小凤逛了大半天集市,傍晚回到玉皇殿却是两手空空。她挤在黄占山怀里,娇滴滴地说:“哎哟,累死我了!”
  黄占山说:“你怎么不见买两件衣服回来呢?我不是给你腰里装着光洋吗!”
  柳小凤说:“我和两个小喽啰吃饭花去了一个光洋,剩下的两个装在我的衣兜里。衣服太贵,我舍不得花掉那两个光洋。”
  黄占山说:“咳,花就花吧,光洋咱有的是。”
  柳小凤说:“你也是刚刚在玉皇顶落草,一时三刻还缓不过气来,哪儿有那么多光洋让我买衣服呢?”
  听了柳小凤的话,黄占山一时非常感激,就把柳小凤搂在怀里一阵狠吻,吻完后说:“娘娘,我的小乖乖,有好穿的衣服你就买,什么丝呀绸呀缎呀的,穿上这些好衣服,打扮得俊俊的……我黄虎跟着也就变得年轻了!至于说光洋吗,你别愁,过两天,咱派人下山向地主老财借一点……”
  “抢吗?”
  “也抢,也诈,也偷。反正干上这一行,钱就要靠那些地主老财给咱供应了。咱山上又不出光洋喀!”
  “我能跟着你一块去吗?”柳小凤问。
  黄占山在她额颅上亲一口说:“行,行,后天青羊街逢集,四郎坝的人都要赶到那里去上会(上会——赶集),你就带几个弟兄去四郎坝东川抢劫冯老三,给咱弄些粮食回来。这家伙是四郎坝有名的土豪,家里粮食多得溢出来了。”
  “叫我一个人去?”柳小凤问。
  “是的,考验考验你嘛!”黄占山说。
  黄占山说考验考验柳小凤,这话不假,他不但让她一个人去出差,而且给她派去二十多名喽啰,配备二十多杆长枪,这不能不说是一次严峻的考验!
  柳小凤在被窝里牙关一咬,在心里说:“抢到抢不到粮食我敢不保险,但这二十名喽啰二十杆长枪,我可得在天黑后完璧归赵啊!我要让黄虎永远不会怀疑我有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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