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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作品名称:今宵酒醒何处      作者:青云之信      发布时间:2020-07-16 21:45:55      字数:4321

  燕京的王城内,后妃们仍在继续着孤寂而苦闷的后宫生活。在重臣们的努力下,楚王的后宫之中又多了几名妃子。但是,楚王的后宫之中仍没有传来任何关于子嗣的好消息,愁坏了朝中大臣们。重臣纷纷上书,恳请楚王下诏,挑选民间宜男之女,以充宫室,以求子孙绵绵。楚王驳回所请。结果,礼部尚书转而上书太上王和太后,请求下诏,令朝中各大臣家,所有十六至十八岁的未嫁女儿不论嫡庶均需入宫侍奉。
  好不容易把礼部尚书和另几位跟风的大臣的奏折压下,郁闷的楚王又到明珠湖上散心了。仍是那艘小画舫,仍是默默地坐在船头上。稍与往日不同的是,这次,司马浩云让小元子吩咐船家把小船驶到一处水流稍急、游船稍少之安静处,他投下钓竿,静静垂钓。
  司马浩云心中想着事情,并没有留意湖中钓钩的情况。
  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笑道:“这位兄台,鱼儿就要吃完饵食,快脱钩而去了。您这是在钓鱼还是喂鱼呀?”
  司马浩云一愣,看看自己的钓线,果然已完全沉了下去,便连忙收起,当钓钩露出水面时,却真的只是一只亮晃晃的鱼钩而已,饵食不知所终,而大鱼的影子当然也没有了。他苦笑了一下,摇摇头,收回钓钩,继续换上新的饵食。
  这时,一艘小画舫靠了过来,船工放上一块船板,搭在司马浩云的船上。小元子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静静地看着已站在船板上的白衣少年。小元子记得,那人正是那天跳上自己这船上救治那位落水姑娘的穿男装的姑娘,而她今天的打扮和那天差不多,也是穿着一身白色的文士服。
  白衣少年对着小元子深深一揖,笑道:“贵侍,今日相见,实在有缘。能否请允许在下过船与贵主人见礼呢?”
  其实司马浩云就在一旁,他一面换鱼饵,一面说道:“小元子,既然有客来了,便请过来喝口清茶吧。”
  于是小元子便让到一边,伸手作了个“请”的姿势,那人也不客气,微笑着走了过来。
  “兄台,在下这厢有礼了!”白衣少年对着司马浩云深深一揖。
  司马浩云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不必客气。小元子,上茶。”小元子已端上了茶具,为来人送上一杯热茶。
  司马浩云说道:“公子若不嫌弃,便请坐下吧。”他自己就盘腿坐在船板上。
  那白衣少年笑笑,便也跪坐下来。她看着司马浩云又把鱼钩扔到水里,便笑道:“兄台如此雅兴,居然会在这种时节来湖上垂钓,莫非兄台算准了,定有鱼儿上钩的么?”
  司马浩云淡淡一笑:“本君不过是学前人之行,打发时日罢了。”
  “兄台说笑了,兄台气度非凡,岂会无聊到要学前人之行,以打发时日的?”
  “哦?莫非公子此次前来是要打探本君在此垂钓所暗藏的真正目的的?”司马浩云冷冷一笑。
  白衣少年抱拳道:“兄台雅助,上次之后,一直未能亲面道谢,在下与表姐均引以为憾!今日偶见兄台在此垂钓,在下便突兀前来拜访,请兄台见谅!”
  司马浩云疑惑地看着她:“公子所说何事?我们曾见过吗?”他完全想不起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过这位穿男装的姑娘,而她还提及她的表姐,那更是莫名其妙。
  白衣少年脸上一红,她完全没有料到对方会是这种反应,竟似乎把她们都忘记了,这是她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凡见过她的人,特别是男人,怎么会把她忘记呢?难道是因为上次太匆忙了?一定是当时场面太混乱,以至这位贵公子根本没有留意到她的存在了。她不禁心中有些懊恼,这些日子以来,她可是时时记着他的呢!
  “兄台乃贵人,而助人之事定然不少,自然是不会一一记在心上。但受助之人却是铭记在心的。不知兄台是否记得,上月在明珠湖,曾救过一位落水的姑娘?”
  司马浩云这才想起来,再认真打量一下眼前的女子,依稀认得似乎在那日是见过的。他便笑笑,说道:“原来那位落水的姑娘是公子的表姐。其实下水救人的是本君的家人,就是这个小元子,若要感谢,便与小元子道一句便可了,无需挂怀。”
  “救命之恩,便如再生父母,若不能当面致谢,在下内心不安。”
  司马浩云一摆手,说道:“好了,你们的谢意已收到了,请不必再记怀了。”
  白衣少年又是脸上一红,低声道:“还请兄台能给在下一个机会,至少在明珠楼上办一席酒,代表姐正式向兄台与贵侍道谢!”
  司马浩云摇摇头,说道:“公子休得再如此客气了,本君既说了不必,那就不必了。”
  白衣少年说道:“在下的表姐一直都记挂着恩人,但是女儿家又不能随便出来抛头露面的,所以再三交待在下,务必帮忙寻得恩人,替她好好致谢!”
  小元子心想:这也真是奇闻了,你也是女儿家,为何你又跑出来抛头露面的?难道穿上男装就真的以为会变成男人了?忽然想起阎娘娘,心中又不禁难过,若娘娘仍在,此刻定是陪在主君身边,一起在湖中泛舟的。
  白衣少年停了一下,又说道:“况且,再过些时日,表姐可能就要被送入那宫里去,到时就更不可能与恩人相见了。”
  司马浩云愕然了:“送入宫里?这是何道理?不知贵表姐是哪个府上的千金?”他近来并没有答应哪个朝臣之请召什么千金进宫啊。
  白衣少年低声道:“在下的表姐是本朝大学士张旭然之女。在下听说,礼部尚书上本请诏,要把京中各府内的适龄姑娘都送入宫中侍候当今王上呢。所以,表姐必然也在此列之中。”
  司马浩云脸色一变,冷笑道:“真是荒谬之极!”
  白衣少年大吃一惊:“兄台,千万慎言啊!”这可是在当众议论君非啊!
  司马浩云摇摇头,淡淡说道:“请公子回去安抚贵表姐,请她不必担心。那等荒谬的诏书是不可能会有的。”
  白衣少年惊讶地说:“兄台莫非也是朝廷重臣?因此深知?”
  司马浩云却问道:“不知公子又是哪个府上的?”他想,如果那道诏书下了,那么你是否也在入宫之列?
  白衣少年笑道:“兄台,在下真是失礼了,竟一直没有自我介绍。在下姓祝名兰君,长兄是祝兰亭。”
  司马浩云慢慢地点了点头,说道:“原来,贵兄长是京城巡防营都统祝兰亭。”这个祝兰亭也真是的,居然纵容妹妹乔装打扮到处玩,也不好好管教一下。他忽然想起素素,如果阎肃是一直陪着妹妹的,是否也是这般地纵容着妹妹乔装打扮到处玩?如果阎肃一直在世,他是否还有机会认识素素呢?如若他们的相遇本就是上天的安排,那么,上天又会安排他们在什么情况下相识呢?
  祝兰君又是一阵惊讶:“兄台认得在下的兄长?请问兄台贵姓?”
  司马浩云笑笑:“本君姓司。”
  祝兰君拱手道:“原来是施公子。请问施公子与监察使施大人可有渊源?”
  司马浩云淡淡说道:“不知道祝家可有姐妹仍待字闺中?如果王上那道诏书下来,想必,祝公子家的姐妹也是准备入宫的吧?”
  祝兰君的脸不禁红了,低下头来,沉默了半晌,低声说道:“我家乃武将之家,女儿也会跟着学几手拳脚功夫的。想必,王上不会喜欢平日里舞刀弄剑的女子吧?”
  司马浩云淡淡一笑,说道:“那倒也未必。”他的素素也是位舞刀弄剑的美人啊!
  祝兰君呆想了一会儿,说道:“听说王上博学多才,英武潇洒,温厚和善,人臣爱之。如若祝氏姐妹有机会侍奉君侧,就是祝氏的福气了!”
  司马浩云有点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那倒也未必。”
  祝兰君有点惊讶地看着他:“施公子,何出此言?”
  司马浩云淡淡道:“你从未见过他,又怎知那不过是人云亦云而已?再说了,即便在臣子面前是温厚和善的,但在后宫之中也不一定是一样的温厚,说不定,那是个极难相处之人,也许,暴虐贪色,极为糟糕。”
  祝兰君呆了呆,忽然说道:“不可能。我听兄长说,王上勤政爱民,不好女色,是位明君。”
  司马浩云冷笑道:“如若是位明君,又怎么会下一道那样的诏令?要把京中所有女子尽收入后宫,此等行径,又怎么配称‘明君’?”
  祝兰君说道:“听说那是礼部尚书和其他几位大人的意思,因为,因为,王上大婚已数年了,但,后宫之中仍无子嗣,大臣们都很着急,所以,才想着要王上纳妃的。并非王上本意。”
  司马浩云说道:“你不是他,又怎么知道不是他的意思?也许他也正有此意呢?礼部等人也不过是忖度了君意罢了。”
  祝兰君急了,说道:“施公子,您为何要如此揣度圣意?”
  司马浩云笑而不答,挥手让小元子过来,吩咐他命船家把船划回去。小元子便领命去了。司马浩云对祝兰君说道:“祝公子,也请回船吧。本君还有事,今日就此别过吧。”
  “施公子,请问您下次什么时候会再来明珠湖?或者,您日常爱去哪里散心?在下便到那里候着。”
  “本君做事,向来只是兴之所至罢了。祝公子无需在意。小元子,送祝公子回船吧。”
  回宫的路上,小元子一直郁郁不乐。回到宫里,侍候主君更衣时,小元子忍不住了,说道:“主上,您今日为何如此说自己呀?”
  “什么?”
  “主上,在那姑娘面前,您为何要说自己什么,什么‘暴虐贪色’呀?”
  “哦?那个呀,难道不是么?”
  “主上当然不是那样的人呀!”
  司马浩云只是淡淡地看了小元子一眼。他到底有多“贪色”,大概只有素儿才知道了!而他也只是贪恋着她的美色,她又是否知道?这么多年来,他只是苦苦地等待着她,她又是否知道?
  “主上,这些年来,您,您都一直一个人……根本一点‘色’也没有……”小元子低声说道,“过得实在是太苦了!”
  司马浩云不理他,走到书案后,准备看几份奏折。
  小元子忽然跪在地上,低声说道:“主上,请允许臣斗胆说两句话,如果说得不对,请主上重重责罚。”
  “嗯,有话就说吧。”司马浩云毫不在意地。
  “主上,臣知道,主上心里一直对娘娘念念不忘,主上有多么想念娘娘,臣很清楚。臣也不敢请求主上不要想念娘娘,因为,臣也时常会想起娘娘。但是,但是,娘娘是个极聪明伶俐明白事理之人。如今娘娘不在主上身边这么多年了,为了王家子嗣之故,主上即便是偶然间,偶然间让别的女子侍寝了,想必,娘娘也定是明白主上的苦心的,娘娘绝不会因此而怪责主上的。请主上,莫再自苦了……”
  司马浩云瞪着他,冷笑道:“小元子,你觉得,孤王心里想着她念着她的同时,还可以抱着其他女人吗?那么,孤王便果然是个随便而贪色之人吧?”
  小元子呆了,难道心里爱着一人,怀里抱着另一人,这便是随便而贪色吗?
  “如果孤王真的可以那样做,而且也那样做了,那么,那就说明,她离开我,她放弃我就是正确而明智的决定了,对吧?”他悲伤地说道。
  小元子震惊得无言以对,什么话?离开?放弃?这是她的决定?主君在说什么?难道他认为娘娘是故意离开他的?难道他认为他是被娘娘所抛弃的?
  “如果我真的那样做了,那就是给了她明确的把柄!她一定会认为,我本来就是那样的人,她是遇人不淑,她就更有理由相信,她当初的抉择是对的,她,她就更不可能会回来了!她就真的不会回来了!如果我没有她,这世上还有什么可以值得我留恋的?”
  “可是,主上,娘娘她……”小元子实在不忍心说出那句话:娘娘她已经不在人世了!她怎么可能回来呢?
  司马浩云静静地看着他,慢慢说道:“小元子,你大概以为,她已经不在了,我一直这样守着,毫无意义,对吗?”
  小元子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恳切地说道:“主上,已经这么多年了!您,请您一定要保重呀!”
  “小元子,我当然会好好保重的。我还要好好地宠爱她的!我一定要她把过去那几年的‘债’都好好地还给我!就算是找到天边,我也一定会把她要回来的!我再也不可能让她逃掉了!”司马浩云一字一句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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