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下）

　　17 日，外，红山寨。
　　【越野汽车驶到了村头的石桥前，三位村干部赶忙迎了上去。
　　【汽车的引擎声早已惊动了村民，好奇的人们也涌出了村口，涌上了桥头。
　　【越野汽车停下了，乔仙芝、孙小梅和佐藤仁次郎钻出车门，跟迎上来的三位村干部连连握手。
　　乔仙芝：这是我的孙女——孙小梅，大前年跟我来过，还认识吗？
　　村支书：认识，认识，咋不认识呢？哎呀，两三年的工夫，就变成大姑娘啦！
　　村长：（不住地打量着佐藤仁次郎）这位老爷子怎么看着面生？
　　孙小梅：他是我的表哥，也就是我老爸的表弟的儿子，你们当然不认识啦！
　　乔仙芝：哎，可惜是个哑巴！听说我和小梅要来红山寨，他一时心血来潮，也跟着来啦！
　　村长：欢迎！欢迎！咱们家乡虽然穷，可空气比你们城里新鲜多啦！山腰里流的矿泉水，比你们城里卖的也好喝多啦！
　　【瞧热闹的人们纷纷让路，桥头上出现了几位老人的身影。
　　【一位老奶奶边走边发着颤音高喊。
　　老奶奶：是咱们的儿童团长回来了吗？
　　【乔仙芝认出那些老人都是自己少儿时代的伙伴，连忙高兴地迎了过去。此刻，桥上桥下更加漾溢着欢快的气氛。
　　村长：乔奶奶，咱们进村吧！
　　乔仙芝：好！
　　【大家扶老携幼，向村里走去。
　　
　　18 日，外，极乐鸟鲜花店。
　　【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把个花店挤得满满的。
　　【蔡梅和祝玉华简直忙得不亦乐乎，眼看着一束束花卉几乎被席卷一空。
　　【祝玉华送出了最后一位“顾客”，顺手将一块“盘点中，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在了花店门口。
　　【蔡梅环顾着空空如也的花店，心中不禁有些纳闷。
　　蔡梅：真不可思议！
　　祝玉华：我跟你这么说吧，这开花店就跟开饭馆似的，看着还是冷冷清清，眨眼的工夫就能热闹得让你喘不过气来。那顾客嘛，好像都商量好了一样，不来都不来，一来就是一帮一伙的。蔡姐，别胡思乱想了，赶紧联系货源吧！
　　蔡梅：好，我去打电话。
　　
　　19 日，内，郁金香花卉公司总经理室。
　　【钱大旺坐在办公桌前，正在翻看花卉画报。
　　【画外响起电话铃声。
　　钱大旺：（绰起电话筒）你好！……蔡……经理！有什么事吗？……真没想到这么快就销售一空，太……太令人振奋啦！……好，好，我马上给你组织货源！再见！
　　【钱大旺得意扬扬地挂断了电话。
　　【陈思思走了进来。
　　陈思思：钱总，去极乐鸟鲜花店买花的人都回来了。（将一叠收据放在桌面上）这是他们买花的收据，请过目。
　　【钱大旺拿起了那叠收据随意地翻了翻，一副得意的样子。
　　钱大旺：立即组织货源给极乐鸟鲜花店送去。要当心，别把买……买回来的花儿又送了回去。同时，还要继续组织人去极乐鸟鲜花店……买花。
　　陈思思：公司里就那么多人，再组织他们去，难免不暴露身份。
　　钱大旺：动动脑子嘛！
　　陈思思：（诡谲地）钱总，我可以冒昧地向你提一个小小的建议吗？
　　钱大旺：好啊，我……我洗耳恭听！
　　陈思思：俗话说，凡事再一再二不能再三。总经理用这种办法扶植极乐鸟鲜花店，决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钱大旺：以……以你之见呢？
　　陈思思：据我的观察，总经理提携极乐鸟鲜花店，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说得直白一点，无非是为了讨好一位小姐。请问，总经理为什么不单刀直入呢？你应该清楚，这种伎俩一旦被对方识破，就会使你陷入十分尴尬的境地。难道总经理就不怕遭到那位小姐的耻笑吗？
　　钱大旺：有道理！有道理！你……你不愧是我的贴身秘书！说说，你有什么高……高招？
　　陈思思：情谊绵绵夜总会对郁金香花卉公司来说，虽然利润可观，却是一块难啃的骨头。总经理为什么不把这块骨头，扔给极乐鸟鲜花店呢？
　　【钱大旺没有回答，只是目不转睛地瞪着陈思思。
　　【陈思思不明白钱大旺在想什么，不禁有点紧张地连连后退，然后一下子跑了出去。
　　
　　20 日，外，山野。
　　【乔仙芝、孙小梅和佐藤仁次郎在村支书、村长和村会计等乡亲们的陪同下，来到山坡上，望着漫山遍野的山楂树，一个个不禁心旷神怡。
　　【孙小梅冲佐藤仁次郎打着哑语手势。
　　孙小梅：哥儿们，满意吗？
　　【佐藤打着OK手势，兴奋地连连点头。
　　【村会计凑近村长悄声地咬耳朵。
　　村会计：村长，她怎么管他叫哥儿们？
　　村长：（不以为然地）如今城里花样儿多，儿子敢管老子叫爷们，她怎么就不能管他叫哥儿们？
　　乔仙芝：都别站着，接着往上爬！
　　【大家又起劲地随着乔仙芝向山上走去。
　　
　　21 日，外，极乐鸟鲜花店。
　　【一帮打工仔模样的人手里捧着大把大把的花卉，接二连三地涌出鲜花店。
　　
　　22 日，内，极乐鸟鲜花店。
　　【一个装束像个乡下人的小伙子捧着一把勿忘我，挤到柜台前付款。
　　蔡梅：（心生疑窦地）小伙子，知道你手里抱的是什么花吗？
　　小伙子：（下意识地一口河南话）啥花？
　　蔡梅：它叫勿忘我，是用来送给情人的。你买那么一大把，送给谁啊？
　　小伙子：我……我是替别人买的！
　　蔡梅：能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吗？
　　小伙子：你这个卖花的，只管收钱就是了，咋那么多废话？
　　蔡梅：我全是一番好意，怕你买错了花，不好向人家交差。我可是不退货的呀！
　　小伙子：这不用你操心！只要我买够二百块钱的花，就能拿回二百二十块钱的报销。
　　【蔡梅由不得怔住了，呆呆地瞅着河南小伙子，一时说不出话来。
　　小伙子：你倒是开不开票？
　　祝玉华：过来，我给你开！
　　【小伙子开完票，便大步走出了店门。
　　【蔡梅离开柜台，也走了出去。
　　
　　23 日，外，偏僻的街道。
　　【被陈思思雇佣去极乐鸟鲜花店买花的人，正将一束束花卉交回来，并从公司出纳员的手里拿到自己的那份钱，然后高高兴兴地走了。
　　【那个小伙子也挤进人群，将手中的勿忘我交给了陈思思。
　　【双排座客货两用汽车的车厢里，已经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卉。
　　出纳员：陈秘书，钱总是不是头脑出毛病啦？
　　陈思思：你看钱总是那种头脑有病的人吗？
　　出纳员：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陈思思：你记住，做为公司的雇员，凡事不要问为什么，因为那不是你需要弄明白的事情。上车吧！
　　【蔡梅躲在一个角落里，默默地注视着陈思思驾驶着客货汽车，从自己的眼前匆匆而过。
　　【陈思思忽然发现自己的胸前还佩戴着红色的玫瑰花，便信手摘下来扔出了车窗外。
　　【那朵玫瑰花正巧落在蔡梅的跟前，她情不自禁地拾了起来。
　　
　　24 日，外，××饭店。
　　【一辆出租车驶到饭店门前停下了，从车里走下了蔡梅。
　　【贾美珍恰巧从饭店门前走过。她见蔡梅衣冠楚楚地走进了饭店，便居心叵测地尾随而入。
　　
　　25 日，内，××饭店。
　　【蔡梅刚走进饭店，只见郁金香花卉公司的陈思思，笑盈盈地迎面而来。
　　陈思思：请问，您就是蔡经理吧？
　　蔡梅：（显然已经认出了对方）是的，我是蔡梅。
　　陈思思：我是郁金香花卉公司总经理办公室的秘书——陈思思，钱总已恭候多时，请蔡经理随我来吧！
　　【陈思思引着蔡梅向饭店的楼上走去。
　　【一根柱子后，闪出了贾美珍的身影。
　　
　　26 日，内，××饭店雅间。
　　【房门打开了，陈思思引着蔡梅走进来。
　　【钱大旺正在看菜谱的，见蔡梅走进来连忙起身。
　　【陈思思冲蔡梅礼貌地打着手势。
　　陈思思：请！
　　钱大旺：蔡……经理，请坐！
　　【陈思思不声不响地退出了房间。
　　【蔡梅径直走到餐桌前，慢慢地坐了下来。
　　【女服务员走上前来，为蔡梅斟上了茶水。
　　【钱大旺十分礼貌地将菜谱恭敬地递向蔡梅。
　　钱大旺：蔡……经理，请点菜吧！
　　蔡梅：钱总，还是请您代劳吧！
　　钱大旺：好吧，恭敬不如从命。（转向女服务员）小姐……
　　
　　27 日，内，××饭店走廊。
　　【贾美珍从楼下探头探脑地走上二楼，见一个个雅间的房门紧闭。她偷偷地推开了一个房门，见里面的人正在大吃大喝，忙又将门关上了。接着，她又推开了第二个门，见几位道貌岸然的男女正在边吃边聊，又赶紧把门关上了。当她正要去推第三个门时，从画外伸进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吓了一跳，慌忙回头望去。
　　【她的身后站着一名面孔严肃的保安员。
　　保安：请问，你在找什么人吗？
　　贾美珍：（颇为尴尬地）啊，是的……不过，我也许记错了饭店，是的……一定是记错了饭店！对不起，再见！
　　【贾美珍说着，转身匆匆而去。
　　
　　28 日，内，××饭店雅间。
　　【丰盛的菜肴陆续摆上了桌面。
　　【钱大旺举起了饮料杯。
　　钱大旺：祝蔡……经理财源亨通！
　　蔡梅：谢谢！在钱总的格外关照下，极乐鸟鲜花店的生意非但大有起色，店内甚至出现了热烈抢购的局面。所以我才邀请钱总到这里赴宴，不想钱总又反客为主，抢在我的前面定下了包间，倒令我有些无地自容了。
　　钱大旺：蔡……经理，请你不要误会。
　　蔡梅：我没有误会。你曾经说过，帮助极乐鸟鲜花店，完全是为了讨好孙小梅。所以你就不惜雇佣一帮人去买花。恐怕直到现在，你还在为自己的恶作剧洋洋得意吧！难道你就不怕一旦被小梅得知，她会怎么样看待你吗？
　　钱大旺：我相信，只要我有一颗虔诚的心，只要我真情实意地苦苦追求，就连上帝也会感动的。随便你怎样理解我的苦……苦心，但我对小梅的承诺，决不能失言。
　　蔡梅：你这样做，岂不是要把“极乐鸟”逼向绝路。
　　钱大旺：你这不是在危……危言耸听吧？
　　蔡梅：你想过没有，我如果一味地接受你的所谓扶植，极乐鸟鲜花店还怎么去面对商业竞争？而你的恶作剧一旦传扬开来，整个花卉市场又将怎样看待极乐鸟鲜花店？你以为我的花店，是为你讨好小梅而开的吗？
　　钱大旺：蔡……经理，听你如此一说，倒叫我出……出了一身冷汗。其实，我完全是一番好意啊！
　　蔡梅：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话不说不透，理不讲不明。希望从今往后，钱总不再搞类似的恶作剧。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一如既往，友好地合作下去！
　　钱大旺：谢谢蔡……经理的大度！
　　
　　29 日，外，××饭店。
　　【在离饭店不远的地方，贾美珍像只饿狼似的遛来遛去。她看见近处有卖煎饼果子的，不由得一溜小跑，夹个买了一套便大吃起来，竟噎得她直喘粗气。
　　顾客：（颇不满意地）饿死鬼讨生的！
　　【贾美珍情知夹个引起人家不满，故意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30 日，内，××饭店雅间。
　　【蔡梅和钱大旺在边吃边聊。
　　钱大旺：蔡……经理，不是我恭维你。小梅能交上你这样的朋友，真是三……三生有幸啊！
　　蔡梅：（情不自禁地笑了笑）这是天意，也是缘分，更是命中注定。
　　钱大旺：我就没有这……这样的福分。靠着我老爸的庇护，得到了一个郁金香花卉公司。可是在我的身边，却没有一个真心诚意的朋友。（忽然有点冲动地）蔡……经理，说来也不怕你笑话，不知道为什么，我真想叫你一声阿……阿姨！
　　蔡梅：阿姨？
　　钱大旺：蔡……经理，看你的言谈举止，怎么瞧都像是个做长辈儿。连我都觉得有点奇怪，怎么会一下子生出这么个怪……怪念头？
　　蔡梅：其实，我倒是不在乎你管我叫阿姨，还是叫蔡经理。
　　钱大旺：不行不行，那可不行！我管你叫阿……阿姨，小梅又管你叫什么？你们是好……好朋友嘛！
　　蔡梅：好吧，那就还叫我蔡经理吧！
　　【钱大旺傻头傻脑地瞅着蔡梅，忽然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蔡梅也忍俊不禁地放下筷子，随着一块笑了起来。
　　钱大旺：蔡……经理，我们还是谈谈正经事吧！
　　蔡梅：说吧，我洗耳恭听。
　　钱大旺：我有一个客户，是一家规模很大的夜总会，每月需要大量的花卉。可是我跟那家老板的八字相……相克，老是合不到一块。我担心用不了多久，这块肥肉就会被别人叼了去。与其这样，我倒不如做个人情，将这桩生意拱……拱手让给极乐鸟鲜花店。俗话说，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说不定蔡……经理能够治服那个魔头，借机使极乐鸟鲜花店红火起来。
　　蔡梅：真如你说得这样，我倒是可以试试。
　　钱大旺：这家老板是个东北大汉，叫阎……阎三炮。听听这个名字，你就知道他是个什么脾性。甭说三炮，叫他轰上一炮都够你颤悠几天的。
　　蔡梅：人嘛，还能没个脾气，只要不胡搅蛮缠就行。
　　钱大旺：要说做人，他还真讲义气，不是那种下三滥。蔡……经理，吃完饭咱们就去见那个魔头？
　　蔡梅：（有点犹豫地）好吧！
　　
　　31 日，外，××饭店。
　　【贾美珍在饭店门前遛累了，便找了个石墩子坐下来，眼巴巴地瞅着饭店门口。
　　【一名保安走过来，在贾美珍的身边踱来踱去，并不时投来怀疑的目光。
　　【贾美珍举起煎饼果子狠狠地咬了一口。
　　贾美珍：看什么看，讨厌！
　　【蔡梅和钱大旺从饭店门口出来。
　　【贾美珍猛地跳起来，并麻利地躲在一棵大树后。她看见蔡梅和钱大旺上了奥迪轿车，便急忙跑到路边截住一辆出租汽车，
　　
　　32 日，内，出租汽车。
　　【贾美珍坐在副驾驶座上，目不交睫地盯着前面那辆奥迪轿车。
　　司机：请问去哪儿？
　　【贾美珍伸手一指那辆奥迪轿车。
　　贾美珍：跟住它！
　　司机：这……这合适吗？
　　贾美珍：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他是我妹夫。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她是第三者插足。我这是替我妹妹打抱不平！
　　司机：不对吧？那个女人明明比那个男人年岁大，怎么会是第三者呢？
　　贾美珍：你知道还是我知道？快开车！
　　【司机发动了引擎，尾随着奥迪轿车向前驶去。
　　
　　33 日，外，情意绵绵夜总会。
　　【奥迪轿车和那辆出租汽车沿着街道而来，然后一前一后驶入了夜总会的停车场。
　　【蔡梅和钱大旺下了车，径直向夜总会的大门走去。
　　
　　34 日，内，出租汽车。
　　【贾美珍坐在副驾驶座上，目不转睛地瞪着蔡梅和钱大旺的背影。
　　司机：小姐……
　　贾美珍：（没好气地）谁是小姐？你看我像做小姐的吗？
　　司机：我……我是问你下车不下车？
　　贾美珍：我下车去哪儿？
　　司机：那我们总不能就这么待着吧？
　　【贾美珍恍然大悟似的打开手提包取钱。
　　贾美珍：开票吧！多少钱？
　　【司机撕下了计程表打出的数据递给贾美珍。
　　司机：二十六块。
　　贾美珍：啊？二十六块！你没宰我吧？
　　司机：跟你多要一分钱，去消协告我去！
　　【贾美珍眼睁睁地瞧着蔡梅和钱大旺走进了夜总会的大门，便急忙掏钱付过车费后，推门下车向夜总会的大门跑去。
　　
　　35 日，外，情意绵绵夜总会。
　　【贾美珍急匆匆地来到夜总会的门前，却犹豫不决地站在门口不敢进去。身着漂亮制服的门童，已然为她打开了门，她只得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36 日，内，情意绵绵夜总会。
　　【贾美珍走进富丽堂皇的夜总会大厅，东瞧瞧、西看看，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大厅里的服务小姐，就像一座座美丽的塑像似的立在那里，竟然一个个都对她熟视无睹。贾美珍呆头呆脑地东张西望，那副踌躇不前的样子，引起了保安人员的注意。
　　【一名身穿黑色制服的保安走了过来。
　　保安：夫人，请问您要去哪里消遣？
　　贾美珍：不，嘻嘻，我不是来消遣的，我……我是在找一个人。
　　保安：请问找哪一位？
　　贾美珍：就是……就是刚刚进来的一男一女。
　　保安：他们往那边走了，好像进了总经理室。请问，是否让服务小姐替您去通报一声？
　　贾美珍：那倒不必。只要你告诉我，他们到这里干什么来了，也就可以啦！
　　保安：对不起，我没有权力为您尽这样的义务。
　　贾美珍：那总可以告诉我那个男的是谁吧？
　　保安：我同样没有这个权力。（不禁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贾美珍）对不起夫人，可以请您跟我到保卫部去一趟吗？
　　贾美珍：（有点胆怯地）不告诉我也就罢了，去你们保卫部干什么？
　　【贾美珍生怕保安缠住她不放，急忙转身匆匆地向夜总会的大门走去。
　　
　　37 日，外，情意绵绵夜总会。
　　【贾美珍频频回头地走出夜总会的大门，放开脚步就跑。
　　【那位保安也慢慢走出门口，站在那里注视着跑去的贾美珍。
　　
　　38 日，内，夜总会会客厅。
　　【阎三炮和钱大旺、蔡梅分宾主坐在沙发上，服务小姐为他们献上了茶水。
　　阎三炮：钱总经理，你的艳福真是不浅，身边老是有漂亮的女人陪伴。上次为你取得胜利的那位小姐，至今使俺们记忆犹新。今日这位女士，又要为你帮什么忙啊？
　　钱大旺：阎老板，你可别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这位女士是极乐鸟鲜花店的蔡……经理，是来给你帮忙的。
　　阎三炮：给俺们帮忙？
　　钱大旺：打开窗户说亮话吧！我跟你八字犯克，这生意越做越累。所以我就将蔡……经理请来，希望情意绵绵夜总会，能够与极乐鸟鲜花店成为生意上的合……合作伙伴。
　　阎三炮：好啊！这些日子俺就在琢磨，你并不是那种斤斤计较、惟利是图、阴损蔫坏的势利小人，可跟你做生意怎么就那么费劲呢？你说对了，咱俩他妈的八字犯克！蔡经理，跟你一见面，俺们就觉得眼前贼亮，心里舒坦。这情意绵绵夜总会的所有花卉需求，就都包给你啦！钱大旺，痛快不痛快？
　　钱大旺：好，就这么说定了！你们什么时候签约？
　　阎三炮：签约着什么急？蔡经理，俺们陪你先把这“情意绵绵”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看它个仔仔细细、明明白白，咋样？
　　蔡梅：那就辛苦阎老板啦。
　　阎三炮：请！
　　
　　39 傍晚，内，孙家小院堂屋。
　　【餐桌前，没有乔仙芝坐阵，贾美珍就显得自在多了。大家都在闷头吃饭，贾美珍却故意支使杨翠娥拿这个、取那个，弄得杨翠娥根本就没法子坐下来吃饭。
　　孙小山：妈，你还叫不叫翠娥姐吃饭啦？
　　贾美珍：她吃饭着什么急？
　　孙大年：翠娥，给你大妈和二叔的饭菜留出来了吗？
　　杨翠娥：都留出来了。
　　孙大年：那就坐下来吃饭吧！谁缺什么，自己去厨房取。
　　【杨翠娥答应一声，这才坐下来吃饭。
　　贾美珍：爸，长发一会儿准回来，我大嫂的饭就甭给她留了。人家跟一位大款去了情意绵绵夜总会，这会儿说不定正是山珍海味，歌舞升平呢！听说那家夜总会因为搞什么色情服务，曾在报纸上暴过光。您说，我大嫂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呢？
　　【孙长庚听出贾美珍的话弦外有音，又不愿跟她顶撞，便匆匆地吃了几口饭，起身出了堂屋。
　　孙大年：老二媳妇，同着你大哥的面，说话要检点。就算你大嫂去了那个地方，也是跟生意有关，你怎么能用那种口气说她？
　　贾美珍：爸，您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也没说大嫂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呀？
　　【孙大年有些生气地将碗筷往桌面上一撂。
　　孙大年：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婷婷，吃完饭给你小梅姐打个电话，叫你奶奶赶紧回来！
　　【孙大年赌气离开餐桌，抬腿出了堂屋。
　　【婷婷也赶忙扒了几口饭，躲进她的小屋去了。
　　孙小山：瞧，你一下子气走了仨儿！
　　【贾美珍照孙小山脑袋拍了一巴掌。
　　贾美珍：吃你的饭吧！
　　【孙小山气得将筷子“叭”地一摔。
　　孙小山：我也不吃啦！你动不动就打人，还像个妈妈吗？
　　【定格。
　　
　　（第5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