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42

　　42、难忘大寨之旅（二）
　　　
　　汽车经过三个多小时的行使，已经到达了昔阳县城，也就是说,我们的汽车再用半个多小时，我们就能到达大寨了。
　　这时马路上，去大寨的汽车逐渐多了起来，我们的汽车也逐渐放慢了速度，随着车流缓缓地行驶着。马路的边上，停靠的车辆也多了起来，我想，我们快要进入大寨了。在这时，汽车钻进了一个山坳，就要来到大寨村口时，同学们激动地开始叫了起来，“到大寨了！到大寨了！”
　　随着同学们的喊声，我的心开始收了回来，突然在前方几百米的地方，在依山而建的高高的窑洞房子的墙上，“大寨”两个大字映在了我的眼帘。我的心开始激动起来。我突然感觉到就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另一个地方，扑面而来的是很热闹的气氛，使我的眼前一亮，站了三个多小时的汽车，我绷得很紧的神经也顿时松弛了许多。
　　令全世界无数人崇拜、敬仰的大寨终于到了，同学们在车上激动得几乎就要跳起来。下车后，在拥挤的人流中，我们在班主任的带领下，排着队伍，举着红旗，跟在前面参观的人们后面，进了村子。
　　我们站在大寨的大柳树下，惊奇地仰望着那一排排的、依山而建的窑洞，听人讲解，了解到了大寨人战天斗地的故事：
　　那还是在三年前（1963）的夏天，大寨遭受到了罕见的特大暴雨，冲跨了很多的农田，冲塌了全村的窑洞，冲毁了很多的房子，但大寨人没有被自然灾害所吓倒，他们没有要国家一分钱的救济款，而是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仅仅用了一年的时间，就医治好了那一场毁灭性的自然灾害。
　　同学们跟随着参观大军，进入大寨的展览馆，拿着钢笔记录了大寨人战天斗地的英雄事迹。我站在虎头山上，走到狼窝掌里，在大寨展览馆时，我都亲耳阾听，亲眼看到大寨人的英雄事迹，他们敢叫高山低头，敢叫河水让路的大寨精神，使我们学生对大寨人肃然起敬，对大寨精神感到无比的骄傲。我们沿着“之”字形山路，看着那“七沟八梁一面坡”。被如今的大寨人整治得成了一道道的梯田、海绵田。工程之大，使我们学生们都惊叹不疑，他们在极其困难的条件下，战胜了天灾，克服了困难，在短短的时间内，把一个旧的大寨建设成了一个新的大寨，真得是叫人刮目相看。
　　我们随着参观的人群在地头、在山间上行走着，当我们沿着山路走到半山腰时，太阳猛然跃出了山顶，把金色的光芒撒向了村庄，撒向了山梁，也撒向了人间。我此时面临着微风，回过头望着远处的山下，那一排排大寨灾后建设的新窑洞，清楚可见。我又一遍遍看着眼前即将丰收的庄稼，感到心里格外高兴。那迎风摇摆的谷穗长得要比狗尾巴还要长。而那每一个玉米杆上，都是长着两个饱满的玉米穗，使人高兴不已。
　　我来到了虎头山上，坐在周总理来大寨时，曾经坐过的那块岩石上，俯瞰大寨，俯瞰着大寨的层层梯田，看到那些参观大寨的人们，他们一队队的举着红旗，在山坡上形成了一个个“之”字队形。那些老外们也来了不少，他们拿着照相机在田间地头和正在劳动的大寨人照相留念，他们在导游的带领下，在翻译的解说下也十分地敬重和羡慕大寨人。
　　听说他们在中午用餐的时候，那些老外们很喜欢吃大寨用玉米面做成的饼子，吃了一个还想吃，并且吃了还竖起了大拇指“OK，Ok”的直叫好：
　　“大寨的玉米面和别的玉米面就是不一样，大寨的玉米面，做出来的饼子又香又甜，要好吃得很多。”
　　我想，这其中的奥妙，也只有做玉米面饼子的大师傅们知道。
　　一些大寨人听说我们是从阳泉来的，都盛情邀请我们到他们家里去做客。是的，大寨是当时全国农业战线上的一面旗子，我们阳泉的人们，对当时毛主席竖起来的大寨红旗，我们都是坚决拥护和支持的，在1964年，毛主席发出了“农业学大寨”的号召以后，大寨就成为了全中国、全世界人民仰望的地方。敬爱的周总理曾经把大寨的基本经验，总结为：
　　“政治挂帅，思想领先的原则，
　　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精神，
　　爱国家，爱集体的共产主义风格。”
　　在大寨的主人家里，挂满了大寨陈永贵同志和国家领导人的像片，挂满了陈永贵同志和外国人的像片，那个时候的大寨，他们战天斗地的精神，永远是值得我们学习的好榜样。
　　在下山的时候，同学们都有一个愿望，希望能见到一下陈永贵同志，当我们下山快要来到了大寨展览馆的时候，不远处，我突然看见展览馆门口不远的地方，有不少的人们在骚动，不知是怎么回事，当我快要走近时，才清楚看见人们围着一个老人在争相握手。我以为是陈永贵同志，想赶紧地跑过去，但人们拥挤得简直是要开了锅。
　　这里成了“围城”，有很多人们在争先恐后地围着一位老人在握手，眼看要把那位老人挤倒，幸亏旁边有位高大的中年男人保驾，要不，不准把老人家挤成什么样子。我一打听，才知道那位老人不是陈永贵同志，原来是大寨的老劳模贾进才，是大寨第一位党支部书记。他在大寨的建设中贡献了毕生的精力，是大寨艰苦创业的杰出代表，在北京参加过国庆观礼，受到中央领导人的亲切接见。
　　我也想跑过去握手，但我突然停住了。有那么多的人，我一个廋小的孩子过去，肯定会被挤坏的。我真佩服那个护驾的中年人，个子很高，力气又大，左右来回阻挡着那些人们，任凭着一些人怎么地推搡，他都死死护住贾进才同志，要不是他的保驾，贾进才同志简直是走不出人群的包围圈子。
　　最后，他们两人终于冲出人们的包围圈，快步向我们这里人少的地方走来。这时，正好被我们下山的学生队伍迎头撞上，趁还没人来得及握手的功夫，我腼腆地伸出我那瘦弱的小手，和贾进才同志的大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就在我们两只手紧握的一瞬间，我的心里简直是震撼了。我曾经握过好多、好多人的手，像老模范贾进才同志的那双手，我还是第一次握，真的是第一次握。我不知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手，这样一双劳动人民的手。说到这里，肯定有人要问，贾进才同志那是双什么样的手呢？说白了，那是一双充满了硬皮老茧的手，是一双带有“毛刺”的手，一双“冰冰不忍”（土话：冰凉）的手，是一双真正劳动人民的铁手。
　　可以看出来，贾进才同志的这双手，多少年来，凝聚了多少的汗水和血水，经历了多少人生的艰难道路。
　　多少年后，我一想起来去大寨的往事，就使我想到要是没有千千万万个劳动人民，和以贾进才同志为代表的大寨人，用那双铁手战天斗地，建设我们的祖国，建设我们的农村，给我们生产出很多的吃的、穿的、用的，我们绝不会无忧无虑地生活和学习，这样使得我更加明白了一个道理，幸福生活是来之不易的，红色江山是来之不易的，也促使我在以后的工作中，在生活中，遇到困难的时候，要克服困难，努力地去工作。
　　在回家的路上，在汽车的马槽上，我们把在大寨所见到的，所听到的，同学相互之间都说了出来，大家一起在车上高兴地感受，分享着参观大寨的成果。通过参观学习，我们亲眼见证了当时的大寨，大寨人艰苦朴素和克服困难的革命精神，车上我们都兴奋不已，很多的同学和我一样都见到了贾进才同志，但遗憾的是，很多人和我一样，在大寨时我们都没有能够见到陈永贵同志，在以后能不能亲眼再见到陈永贵同志，同学们都要打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而我却要比其他同学幸运的多，在改革开放初期，在火车站送客人时，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近距离真的见到了陈永贵同志。他那时从北京坐火车回到山西，在阳泉火车站下了车，然后坐车到大寨去。多少年后，我都会想起来这段难得的见面机会。
　　我是幸运的，不仅如此，我曾两次看见过周总理，一次是在我家的门口，一次是在北京，都亲眼见到过周总理。那还是在一个炎热的夏天，下午时分，我们敬爱的周总理陪同墨西哥埃切维里亚总统访问大寨，从大寨返回北京途中，路过父亲的工厂时，当前面摩托车和小车过去以后，我急忙想靠前一点，想清楚地看一看我们敬爱的周总理。可是，当我向前刚走了几步，远处一个警察就高高地对我了喊起来：“就此打住！”
　　这时，一辆非同寻常的汽车开过来了。那长长的红旗轿车上，前面挂着两面国旗。我高兴地看见了周总理，总理还是穿着那身灰制服，我和车的距离只有五十多米远，总理还往这边看了我一眼，我看得非常清楚，总理是那么地消瘦，大热天还要陪同外宾来大寨参观。这要比起我在北京看到的总理要近得多，要清楚的多。
　　另外一次看到周总理还是在1967年的时候，快国庆了，一些外国的领导人准备来京参加国庆活动，长安街上挂满了我们的国旗，还有来访的外国国家的国旗，街道上站满了欢迎外宾的人们，当周总理和外国领导人站在敞篷车上，从东往西经过天安门广场的时候，广场和长安街上已是人山人海，人们载歌载舞，当时我被戒严在人民英雄纪念碑的南面。
　　远处望去，我看到总理的车队经过时，广场上、长安街的两旁已是一片欢呼声，喇叭里还传来了“亚非拉人民得解放”的歌曲，在戒严人群之中，我垫起了脚，努力朝天安门的方向看去，因离得太远了，始终都没有看清楚，只是隐隐约约看到了周总理，在敞棚的轿车上、和外宾并肩站着向两边的人群摆手致意。但这一次，在我的家门口我终于看清楚周总理了，当总理车队已经走远，围观的人们已经散去，但我还沉浸在幸福的回忆之中。······
　　在从大寨回家的汽车上，偏西的太阳依然是很热，而我们火一样的心情，比太阳还要炎热，同学们兴奋地一个个唱起了歌曲。一想起我们这次回到学校就要马上毕业了，就要走出母校，心里万分激动，我们唱着高昂的歌声，一遍遍地，在马路上空一阵阵的回荡。再见了！大寨！再见了！昔阳！我们就像是一群小鸟，既将飞出笼子奔向远方，阵阵歌声憧憬着我们的美好未来：
　　我们是年轻的一代，
　　是建设社会主义的尖兵，
　　为了创造美好的未来，
　　把青春献给革命，
　　我们不做温室的花朵，
　　要做暴风雨中的松柏。
　　敢于斗争，敢于胜利，
　　沿着党所指引的方向，
　　奔向光辉灿烂的前程。
　　······
　　我们像双翼的神马，
　　飞驰在草原上，
　　啊_____
　　草原万里滚滚浪，
　　水肥牛羊壮，
　　再见吧绿色的草原，
　　再见吧美丽的家乡，
　　啊——
　　为了远大理想，像燕子似的飞向远方。
　　
　　我们像双翼的神马，
　　飞驰在草原上，
　　啊——
　　烟筒林立破云霄，
　　百花绕厂房，
　　再见吧青色的草原，
　　再见吧红色的家乡，
　　啊——
　　为了草原钢花怒放，我们将飞回包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