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集（下）

　　20 夜内海缘轮船长室
　　【樊筱雅在大口大口地喝着汽水。
　　樊筱雅：天昊，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到纽约？
　　佟天昊：快了。
　　樊筱雅：你老说快了快了，这都多少天啦，还一个劲儿在大海上漂。我也不是成心给你添堵，我真的受不了啦！
　　佟天昊：筱雅，我知道委屈了。我这会儿挺后悔的，真不该把你抱到船上来。可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子事，一听你怀上了宝宝，我高兴的都快要疯了。我发誓要好好照顾你，不能再流产了。我发誓不跟你离婚，要永永远远在一起。
　　樊筱雅：可你就是不肯发誓离开远洋轮，永远厮守在我的身边。
　　【佟天昊情不自禁地把樊筱雅揽在了自己的怀里。
　　佟天昊：筱雅，说句心里话，我怎么不想朝朝暮暮都守在你的身边。可是一个人总要做点事情，不能庸庸碌碌地虚度一生吧？你当初看上我，不就因为我有很强的事业心吗？还记得在比斯开湾遇到大风浪的时候，葛菲菲在广播里高声朗诵高尔基的《海燕》，连你都受到了鼓舞。人活着，就应该像海燕一样，你说不是吗？
　　【樊筱雅用手指拨弄着佟天昊的嘴唇，
　　樊筱雅：你这张嘴呀，还是那么能说。当年我就是被你这张涂了蜜的嘴，煽乎的晕头转向，一不小心嫁错了郎。
　　佟天昊：错就错了吧，世上哪有卖后悔药的？
　　【樊筱雅一下子挣脱开佟天昊。
　　樊筱雅：你别太得意了！咱们俩的事，我还没最后拿定主意呐！
　　佟天昊：那怕什么？我慢慢等你就是了。
　　【这时候，画外响起敲门声。
　　樊筱雅：请进！
　　【门开了，徐渤海提着一个暖水瓶走进来。
　　徐渤海：征得船员们的同意，给筱雅烧了一壶开水。
　　佟天昊：老徐，全船的人都在煎熬着，怎么可以让筱雅搞特殊呢？
　　徐渤海：这可是为了保护下一代啊，我的船长同志！大人不喝水，孩子也不喝水？筱雅，船上对你照顾不周，请多包涵啊！
　　樊筱雅：政委，你快别这么说，是我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徐渤海：好啦，咱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等到了纽约港，我请你们四位女同胞去唐人街好好撮一顿。这会儿嘛，咱们卯住了劲儿，一块渡过难关吧！
　　樊筱雅：政委，你放心吧，我能挺得住。
　　徐渤海：放心！放心！好，我走啦！
　　樊筱雅：政委，谢谢啦！
　　【徐渤海客客气气地离开了房间。
　　樊筱雅：天昊，你去把她们三个请来，我给她们沏龙井茶。
　　佟天昊：好！
　　【佟天昊说完，走出了房间。
　　
　　21 夜内海缘轮餐厅
　　【庄哥和周海涛等几个船员凑在一起打扑克。他们一个个的嘴唇都干裂着，脸上也没有了以前的光彩。
　　周海涛：庄哥，你怎么老出错牌，又想那个了？
　　庄哥：（一时没反应过来地）那个？
　　【周海涛噘起嘴，冲着庄哥干啄了两下。
　　庄哥：不玩啦！
　　【庄哥生气地把手里的牌往桌上一摔，站起来就要走。
　　周海涛：庄哥，你要是敢走，我就给他们讲那个段子。
　　船员甲：哪个段子？
　　周海涛：你问庄哥。
　　船员乙：庄哥，什么段子？
　　庄哥：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周海涛：嘿，你怎么骂上啦？
　　船员甲：都是叫水给闹的，渴得嗓子眼直冒火。我说，与其在这儿对骂，不如去驾驶台海骂！
　　周海涛：好主意，走！
　　【在周海涛的带领下，几个人呼啦啦地跟着他走出了餐厅。
　　
　　22 夜内海缘轮船长室
　　【孟兆岚、葛菲菲、樊筱雅和崔秀云围坐在茶几前，细细地品尝着茶水。
　　葛菲菲：喔呀！长这么大，第一次喝这么香的茶。筱雅，这茶是从哪儿弄来的？
　　樊筱雅：我看你是渴疯啦！这茶不是你送给我的吗？
　　葛菲菲：什么？我送给你的？
　　【几个人都忍俊不禁地笑了。
　　孟兆岚：想起传说中，有个皇上落难时，吃了叫化子讨来的“珍珠翡翠白玉汤”，香得不得了。这会儿渴得像只旱鸭子，喝什么也甜滋滋的。
　　崔秀云：没错儿！
　　葛菲菲：筱雅，这半天怎么没见佟天昊？
　　孟兆岚：准是躲出去了。
　　樊筱雅：那是个呆子！自打停止饮用水，他连一口水也不肯喝。渴极了，就咕嘟两口啤酒。我看啤酒喝光了怎么办？
　　葛菲菲：咱们都快成船上的贵族了。船员们一个个都在望梅止渴，我们却在这儿品茗谈笑。将来回忆起这段生活，多有滋味儿！
　　孟兆岚：这要感谢樊经理，不然哪来的龙井茶喝？
　　樊筱雅：要谢还得谢政委，是他征得船员们的同意，给我烧了这壶开水。
　　崔秀云：船员们真是太好啦！也不知这会儿他们都在干啥？
　　
　　23 夜内海缘轮驾驶台
　　【窗外黑黝黝的海面上，周边的船闪烁着红绿航行灯。
　　【周海涛举着高频电话，正在扯着脖子大声叫喊着。庄哥等几个船员，则围在周海涛的周围，听他海骂。
　　周海涛：苍天呀！大海呀！谁会讲中国话呀！
　　画外音：小兔崽子，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周海涛：龟儿子，跟你大爷说话，怎么这么没教养！你妈没告诉你，出门在外要守规矩？
　　【周海涛说完，放肆地大笑起来。庄哥等几个船员为了给周海涛助威，也扯着嗓子大笑。
　　画外音：笑你妈个头！
　　周海涛：狗娘养的！老子两天没喝上水了，满肚子火气正没地方撒，你想找抽哇！
　　画外音：哈哈哈，我这有一泡尿你喝不喝？
　　周海涛：你个臭头！留着给你妈沏茶吧！要是不够，我这儿还有一壶！
　　画外音：你奶奶的，我打爆你的狗头！
　　周海涛：有种的你就过来，我一指头碾死你！
　　【庄哥一把夺过话筒，扯着脖子带头唱起了《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周海涛等几个船员也一块跟着吼。
　　画外音：爷们儿！服啦！服啦！
　　周海涛：服啦？
　　画外音：服啦！换个温柔点的吧！
　　【周海涛顿时捏着尖嗓子唱起了《采红棱》，庄哥等几个船员也捏着尖细的嗓子跟着唱。
　　画外音：别唱啦！别唱啦！老子受不了啦！
　　【周海涛和庄哥等几个船员大笑起来。
　　
　　24 日外大海
　　【大海的上空彤云密布。
　　【海缘轮在墨蓝色的海面上航行。
　　【画外响起电影《泰坦尼克号》的主题音乐。
　　孟兆岚OS：我们的船，正在经过加拿大东岸的纽芬兰海域，那里就是泰坦尼克号沉没的地方。1912年4月10日，豪华巨轮泰坦尼克号载着1316位乘客和891名船员，从英国的南安普顿港出发驶往美国纽约，开始了它的处女航。1912年4月15日凌晨2点20分，泰坦尼克号因与巨大的冰山相撞而沉没。这场海难，被认为是20世纪人间十大灾难之一。直到1985年，泰坦尼克号的残骸，才在北大西洋两英里半的海底被发现。
　　
　　25 日外海缘轮楼顶天台
　　【佟天昊和樊筱雅站在楼顶天台的栏杆前，眺望着船右舷海域。
　　佟天昊：当年被称为世界上最大最安全的豪华游轮泰坦尼克号，就是在那一带海域沉没的。
　　樊筱雅：听说，当时它被人们称做是“世界工业史上的奇迹”，怎么会一下子就沉没了呢？
　　佟天昊：无论多么先进的工业产物，也会有不尽人意的地方。再加上人为的疏忽，这才造成了历史上最大的船难。这艘“梦之船”的沉没，把人类的劣根性——傲慢、自满和在非常状态中表现出来的贪婪，赤裸裸地暴露了出来，并摧毁了人类拥有不可战胜力量的信念。
　　樊筱雅：在灾难面前，人们求生不能，那是多大的痛苦啊！
　　佟天昊：以船上的救助能力，按说至少有一半人可以乘救生船脱险。可是人们过于相信人类的工业技术，不相信泰坦尼克号会沉没。当第一条能坐65人的救生船放下去的时候，船上只坐了28人，很多乘客都不愿意上救生船。直到船开始下沉，他们才意识到了危险。于是，泰坦尼克号上一片混乱。在危急时刻，人类本性中的善良与丑恶、高贵与卑劣更加分明地表现了出来。可是那些训练有素的船员们，临危不乱，没有一个人跟乘客争夺生存的机会。
　　樊筱雅：眼下，我们也正处在危急时刻，船员们已经三天没喝上水啦！
　　佟天昊：是啊，看着大家的嘴唇都干裂成那样，一个个却都毫无怨言地忍受着，我的心里非常不安。
　　樊筱雅：天昊，你跟政委说说，不要再为我烧水了。
　　佟天昊：我跟政委说过好几次了，可他说这是全体船员的意见。为你烧水，不是因为你是船长夫人，而是因为你正在孕育着我们远洋船员的下一代。像这么好的船员弟兄，你说我能离开他们吗？
　　【樊筱雅默默地望着大海，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26 日外海缘轮船艉甲板
　　【戴维均和葛菲菲站在船艉甲板，向船右舷眺望着。
　　戴维均：泰坦尼克号重达46．5万吨，在海上是个庞然大物。你想，它一旦与冰山相撞，那该有多大的冲击力。再厚的钢板，它也架不住啊！
　　葛菲菲：太可怕啦！
　　戴维均：确实很可怕！当时船上载有两千两百多人，却只有700多名乘客逃生。如此惨绝人寰的悲剧，震撼了整个世界。
　　葛菲菲：尤其那段悲天恸地的爱情故事，太让人感动了。救援船救起了罗丝，杰克却被冰海永远地吞没了。老公，你说那是真的吗？
　　戴维均：泰坦尼克号冰海沉船有史可查，而那段爱情故事却是电影编导杜撰的。尤其是84年后，老态龙钟的罗丝又来到泰坦尼克号沉没的地方，把那串价值连城的珠宝“海洋之心”沉入了海底，就明显地是在追求艺术效果。现实中，哪有这么傻的人？
　　葛菲菲：可我就真的希望那串名贵的“海洋之心”，能永远陪着杰克和那段爱情长眠海底。
　　戴维均：菲菲，你老是在理想中生活，什么时候才能回到现实之中？
　　葛菲菲：（生气地）我这会儿不就在现实之中吗？不然的话，你能跟我在这儿大放厥词？
　　
　　27 日外海缘轮船艏甲板
　　【庄哥和孟兆岚站在船艏甲板，手拉着手向船右舷眺望着。
　　孟兆岚：望着那片蓝幽幽的海面，心里一直沉甸甸的。当年一千五百多个亡灵，顷刻之间魂归大海。这是何等的悲壮，又是何等的惨烈！
　　庄哥：这都怪泰坦尼克号的拥有者太贪婪了。为了多腾出一些地方满足旅客的需求，竟不考虑船上的救助设备。如果船上有足够的救生船，哪里会死那么多人？
　　孟兆岚：这只能说，泰坦尼克号在救助方面，存在着严重的缺陷和不足。可是好端端的一条船，它怎么就会跟冰山撞上呢？
　　庄哥：我想，大概是因为人类过于相信自已的力量，总以为可以主宰世上的一切吧！
　　孟兆岚：多么残酷的教训啊！
　　【仿佛是从大海的深处，传来了电影《泰坦尼克号》的主题音乐。
　　孟兆岚：（梦幻般地）电影《泰坦尼克号》，不但非常真实地再现了当年冰海沉船的情景，而且给我们留下了一个非常美好的爱情故事。用《纽约时报》的话说，《泰坦尼克号》不仅是一部电影，还是一个现象。它带给大家的一个感受就是，它完成了人们在现实中无法实现的一个梦。
　　庄哥：我却觉得影片中的恋爱故事太滑稽可笑了，陈腐的令人不能信服。
　　孟兆岚：我可不这样认为。如果没有罗丝和杰克可以生死相随的爱情故事，《泰坦尼克号》也不会有那么大的震撼力。
　　庄哥：岚岚，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只是说《泰坦尼克号》所描述的爱情故事太夸张了，可并没怀疑爱情本身的伟大力量。
　　孟兆岚：那不是夸张，而是浪漫，傻冒！愿意不愿意像杰克和罗丝置身泰坦尼克号的船头那样，跟我迎着大西洋的海风飞翔？
　　庄哥：愿意！
　　【于是，孟兆岚牵着庄哥的手跑向船头。他们真的像杰克和罗丝那样，迎着大西洋的海风，双双站在船头张开了双臂。
　　
　　28 日内海缘轮驾驶台
　　【徐渤海望着那一对正在相爱的青年，拉响了汽笛。
　　
　　29 日外海缘轮船艏甲板
　　【悠扬的汽笛声在继续。
　　【孟兆岚迎着海风站在船头张开着双臂。庄哥站在她的身后，双手搂住了孟兆岚的腰，两人相互依偎着。
　　孟兆岚：庄哥，这会儿你还觉得《泰坦尼克号》所描述的爱情故事太夸张了吗？
　　庄哥：不，它太浪漫了，而且非常温馨。
　　
　　30 日外海缘轮楼顶天台
　　【佟天昊和樊筱雅站在楼顶天台的栏杆前，也在望着船头的孟兆岚和庄哥。
　　佟天昊：你瞧他们多幸福，像不像我们当年那样？
　　樊筱雅：像！
　　佟天昊：你觉得我们老了吗？
　　樊筱雅：人虽然不算老，可心却老了。
　　佟天昊：其实不是心老了，而是我们更加面对现实了。
　　
　　31 日外海缘轮船艏甲板
　　【庄哥此时非常的激动，他一下子抱住了孟兆岚就想亲她。孟兆岚不由得一怔，连忙推开了庄哥。
　　孟兆岚：咱们也太旁若无人了吧？
　　庄哥：这里没有谁呀？
　　孟兆岚：你回头往驾驶楼看。
　　【庄哥回头望去，只见楼顶天台上站着佟天昊和樊筱雅。
　　
　　32 日外海缘轮楼顶天台
　　【佟天昊和樊筱雅有些留恋地眺望着船右舷的那片海域。
　　樊筱雅：我们离那片海域越来越远了。
　　佟天昊：可是我们的心却越来越近了。
　　樊筱雅：你以为一个泰坦尼克号，就能让我改变初衷？
　　佟天昊：起码你不会离开我。
　　樊筱雅：你就那么自信？
　　佟天昊：嗯！
　　樊筱雅：嗯？
　　【佟天昊紧紧地握住了樊筱雅的手。
　　佟天昊：难道我会怀疑你的眼睛吗？
　　
　　33 日外海缘轮船艏甲板
　　【庄哥回过头来，身边却不见了孟兆岚。
　　庄哥：岚岚！岚岚！
　　
　　34 日外海缘轮船艉甲板
　　【葛菲菲忽然发现戴维均一直在注视着自已。
　　葛菲菲：你干吗老瞪着我？
　　戴维均：菲菲，三天没喝到水了，你不觉得苦吗？
　　葛菲菲：比起上甘岭，咱们不是还能喝到汽水和啤酒吗？
　　戴维均：汽水和啤酒也快喝完了。
　　葛菲菲：那也不觉得苦！
　　戴维均：偏偏在这个时候，制造淡水的设备出了问题。汪洋大海都是水，却一滴也不能喝。
　　葛菲菲：老公，别说了，我知道你心疼我。
　　戴维均：等到了纽约，咱们好好喝一顿！
　　葛菲菲：再美美地洗上一个热水澡！
　　戴维均：到时候，我给你好好的搓搓背！
　　葛菲菲：好，就这么说定啦！
　　【葛菲菲情不自禁地偎依在戴维均的身边。
　　【戴维均忙轻轻地推开葛菲菲，又往左右看了看。
　　葛菲菲：你怕谁呀？
　　戴维均：让周海涛看见，又该瞎起哄了。
　　【葛菲菲又一下子偎依在戴维均的身旁。
　　葛菲菲：我才不管呐！
　　【葛菲菲往戴维均的身上贴得更紧了。
　　
　　35 日外海缘轮船艏甲板
　　【庄哥四处寻找孟兆岚，却没有找到她。
　　庄哥：岚岚！你在哪儿？
　　【孟兆岚从船艏了望台探出了脑袋。
　　孟兆岚：庄哥，我在这儿！
　　【庄哥二话不说，几步来到船艏了望台就要往上爬。
　　孟兆岚：你不许上来！
　　庄哥：为什么？
　　孟兆岚：不许上来就是不许上来，不准问为什么！
　　庄哥：好，我不问，也不上去。那你什么时候下来？
　　孟兆岚：你把眼睛闭上。
　　【庄哥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36 （闪回）日内孟兆岚舱室
　　【庄哥紧紧地闭上眼睛，努着嘴把头拱了过去。他觉摸着碰到了孟兆岚的脸，不想使劲用嘴一啄，竟然亲错了地方。孟兆岚猛地睁开眼睛，捂着嘴唇气得大叫起来。
　　孟兆岚：庄哥！
　　
　　37 （现实）日外海缘轮船艏甲板
　　【庄哥猛地睁开了眼睛。
　　庄哥：啊？
　　【孟兆岚从船艏了望台的扶梯上跳下来，一把搀住了庄哥的胳膊。
　　孟兆岚：走吧！
　　【两人沿着船舷甲板向驾驶楼走去了。
　　
　　38 日外大海
　　【海缘轮在蔚蓝的海面上破浪前进，船尾留下了长长的航迹。
　　
　　39 日内海缘轮驾驶台
　　【佟天昊站在窗前，用望远镜了望着前方海域。
　　戴维均：船长，气象预报，今天夜间有风雨。
　　佟天昊：好啊，老天爷给我们送水来啦！
　　
　　40 傍晚内海缘轮餐厅
　　【船员们在吃饭，餐桌上只有馒头和咸菜。
　　徐渤海：同志们，水没有了，这饭还得吃饱了。不过，咸菜可千万不能吃多了，免得渴起来难受。
　　【船员们在困难地咀嚼着。
　　佟天昊：我报告大家一个好消息，根据气象台的预报，今天夜间可能有一场大雨席卷我们前方航行的海域。
　　【船员们顿时来了情绪，一个个笑逐颜开。
　　孟兆岚：船长，太棒啦，咱们过个泼水节吧！
　　崔秀云：啧啧，你的玩心也太大啦！
　　樊筱雅：这会儿能用雨水洗个澡，也算是上天的恩赐了。
　　葛菲菲：天昊，就照岚岚说的，大家玩个泼水节吧，反正那水也是白来的。
　　崔秀云：黑灯瞎火的，咋玩泼水节？
　　孟兆岚：打探照灯呀！
　　【船员们哈哈大笑起来。
　　佟天昊：老天爷虽然给我们送水来了，但是安全更重要。有雨就有风，有风就有浪。大西洋的气候，瞬息万变，万万不可粗心大意。况且是在夜间，更不能掉以轻心。宁肯滴水不收，也不允许发生任何事故。当风雨到来的时候，任何人都不准到主甲板上去。谁违反纪律，我就处分谁！不是我佟天昊心狠，是风浪无情！
　　徐渤海：船长的指示，大家千万不要当作耳旁风。在风浪面前，来不得半点马虎。接雨水的容器，水手长正在准备。老天爷送来的水，我们不会拒收的，这一点请大家尽管放心。
　　佟天昊：都把馒头举起来，张大嘴——前进三，咬！
　　【船员们一个个大口地咬着馒头，艰难地咀嚼着。
　　
　　41 傍晚外海缘轮船艉甲板
　　【彭笑岩等几名船员，正在用海水刷洗垃圾筒。
　　
　　42 傍晚内海缘轮厨房
　　【赵大海等人在准备大小容器。
　　
　　43 傍晚外海缘轮楼顶天台
　　【船员们把自已的接水容器摆上了楼顶天台。
　　
　　44 夜内海缘轮驾驶台
　　【佟天昊、徐渤海和戴维均在注视着前方海域。
　　【窗外，黑黝黝的海空，打着闪电，并传来了滚滚的雷声。
　　
　　45 夜内葛菲菲舱室
　　【葛菲菲扒着舷窗在向外张望，并非常投入地朗诵着诗句。
　　【窗外，电闪雷鸣。
　　葛菲菲：（用朗诵的语调）我追随你而来，只因你是我的所爱。你捧起一朵浪花，我却无法把它佩戴。于是你就伤心你就叹息，不断把一朵朵浪花向我抛来。船儿摇得使我晕了，眼儿看得使我累了。于是你又邀来雷电，请来风雨，向我诉说你的爱。哦，我醉了，你这痴情的大海！
　　【舷窗的玻璃上，落下了豆大的雨点。
　　
　　46 雨夜内周海涛舱室
　　【舷窗的玻璃上滚动着雨水。
　　【周海涛把干裂的嘴唇贴到了舷窗的玻璃上，顺着水流而移动着嘴唇，渴望地吸吮着。
　　
　　47 雨夜内海缘轮一层生活区通道
　　【庄哥提着水桶偷偷地来到水密门前，他刚要转动开关，画外猛地伸进一只手阻止了他的行动。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彭笑岩。
　　彭笑岩：庄哥，船长有命令，任何人不准上主甲板。
　　庄哥：水手长，我只隔着水密门接一桶雨水，不到甲板上去。
　　彭笑岩：那也不行。
　　【庄哥只得失望地打消了接水的念头。
　　
　　48 雨夜内海缘轮驾驶台
　　【佟天昊、徐渤海和戴维均明显地感到船身在风浪中颠簸、摇晃。
　　戴维均：船长，情况有些不妙啊！
　　
　　49 雨夜外海缘轮船艉甲板
　　【几只大垃圾桶已经盛满了雨水，忽然一个浪头打来，盖住了垃圾桶。
　　
　　50 雨夜内海缘轮驾驶台
　　【佟天昊、徐渤海和戴维均担心地望着船艏，海浪不断地打上来。
　　徐渤海：这么大的浪，船艉的垃圾桶保不住啦！
　　佟天昊：咱们赶紧去楼顶天台看看吧！
　　【佟天昊和徐渤海匆匆地走出了驾驶台。
　　
　　51 雨夜外海缘轮顶层楼梯
　　【庄哥偷偷地爬上通往楼顶天台的楼梯。
　　
　　52 雨夜外海缘轮楼顶天台
　　【楼顶天台上摆放着大大小小的接水容器，里面都盛满了雨水。
　　【庄哥偷偷来到了楼顶天台，他刚把水桶摆好，一阵狂风卷着雨水吹来，有的容器被掀翻了，有的容器被卷走了。他冒着风雨把手中的水桶接满雨水，赶忙走下楼梯，不想脚下一滑摔了下去。
　　【此时，佟天昊刚好走到楼梯口，一把将摔下来的庄哥拦腰抱住。庄哥幸好没有受伤，那桶水却撒了个净光。
　　【佟天昊、徐渤海和庄哥冲上楼顶天台，又将被风掀倒的容器一个个摆好的，不想雨却不下了。
　　【庄哥顿时抱头大哭起来。
　　【定格。
　　
　　（第25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