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集（下）

　　27 日内德国医院内科病房
　　【护士小姐走出了病房。
　　樊筱雅：回你房间吃去！
　　孟兆岚：别那么颐指气使的好不好？你也是个著名影楼的女老板，笑脸相迎是你们的基本功嘛！
　　樊筱雅：你们记者的基本功，就是到处钻营，到处煽情，到处趁人之危吧？
　　孟兆岚：谁说的？
　　樊筱雅：你不就是这样做的吗？
　　孟兆岚：樊经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是不是见我对船长好，妒嫉了？
　　樊筱雅：无聊！
　　孟兆岚：可我却一点也不觉得无聊。像船长那样的人，哪个女孩子不喜欢？你不爱，还不许别人爱吗？
　　樊筱雅：你怎么知道我不爱？
　　孟兆岚：你爱？你爱还闹着跟他离婚？
　　樊筱雅：这是谁在跟你嚼舌头？
　　孟兆岚：船上的人谁不知道！哎，想不想知道船长他们什么时候来？
　　樊筱雅：不想！
　　孟兆岚：那就算啦！
　　【孟兆岚起身柱着拐杖就走。
　　樊筱雅：你站住！
　　【孟兆岚坏模坏样地笑着又站住了。
　　樊筱雅：说呀！
　　孟兆岚：说什么？
　　樊筱雅：船长什么时候来？
　　孟兆岚：（嘻嘻地笑着）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去打个电话问问。
　　
　　28 日内海缘轮船长室
　　【佟天昊和吉姆交换了合同书。
　　佟天昊：吉姆先生，祝你检修顺利。
　　吉姆：谢谢！船长先生，听说你一会儿要去医院，可以顺路搭我的车。
　　佟天昊：那太给你添麻烦了。
　　吉姆：没有关系，你是我的客户。
　　【这时候，代理走进了房间。
　　代理：船长先生，我刚接到贵公司发来的一封公函。
　　【代理说着，从黑皮包里拿出一个函件递给了佟天昊。
　　【佟天昊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公函，看罢之后，把脸转向了吉姆总工程师。
　　佟天昊：吉姆先生，我有些事情需要马上处理，不能与你同行了。
　　吉姆：好吧，我告辞了。再见！
　　佟天昊：再见，吉姆先生！
　　【吉姆总工程师离开了船长室。
　　佟天昊：代理先生，离开汉堡港之后，我船将要穿越大西洋，租家打算在哪儿加油加水？
　　代理：租家要求你们在英国的南安普顿港上油上水。船长先生，我也告辞了。
　　佟天昊：好，再见！
　　
　　29 日内海缘轮政委室
　　【佟天昊、徐渤海、戴维均和夏海龙围坐在茶几旁。
　　【徐渤海拿着公司的信函在慢慢地念着。
　　徐渤海：……经研究，船长佟天昊是否离开海缘轮，可由自己定夺。如回国治疗，海缘轮的指挥权由大副戴维均接管，公司不再派船长。——这就是说，公司接受了我们的请求。
　　【此时，戴维均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既感到尴尬，又觉得有些失望。
　　夏海龙：船长，你打算让樊经理自己回国？
　　佟天昊：只能如此。
　　徐渤海：她的目的没有达到，能自己回去吗？
　　夏海龙：她会不会用离婚要挟你？
　　佟天昊：她已经这样做了。
　　戴维均：你同意跟她离？
　　【佟天昊拿起公函，由不得叹了一口气。
　　佟天昊：小车不倒只管推吧！
　　徐渤海：（看看手表）你快去医院看看她和岚岚吧。船上卸货和航修的事，有我和老轨、大副照应。
　　
　　30 日内德国医院内科病房
　　【樊筱雅躺在病床上正输液，无意识地一抬头，看见佟天昊、葛菲菲和崔秀云走进了病房。他们的手里，捧着两束鲜艳的康乃馨。葛菲菲将其中的一束，插进了床头柜上的花瓶里。
　　佟天昊：筱雅，觉得好些了吗？
　　樊筱雅：全仗着打点滴维持新陈代谢啦！
　　葛菲菲：晕船的感觉还没过去？
　　樊筱雅：谁知道呢，老是觉得恶心。
　　崔秀云：医生咋说？
　　樊筱雅：反正不是胃炎。
　　佟天昊：看起来，是心理上的问题。
　　樊筱雅：当然！
　　葛菲菲：那就从心理上克服嘛！
　　樊筱雅：（瞟了佟天昊一眼）那也得有人肯配合！
　　【佟天昊明白樊筱雅指的是什么，便有意把话头叉开。
　　佟天昊：岚岚怎么样了？
　　樊筱雅：你挺惦记着她呀！
　　佟天昊：她是海缘轮的随船记者，我一个当船长的，关心关心她也是理所当然的嘛！
　　樊筱雅：那你干吗不先去看她？
　　葛菲菲：你还别说，你在天昊的心里，份量比岚岚重，当然他要先来看你啦！
　　崔秀云：菲菲讲得是实在话！
　　樊筱雅：别光拣好听的说，让他拿出点实际行动来。
　　【佟天昊苦笑着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佟天昊：菲菲，你跟崔大姐赶紧去看看岚岚吧，别让她挑咱们的礼儿。
　　葛菲菲：那好，我跟崔大姐去看岚岚，待会儿再来。
　　【葛菲菲和崔秀云走出了病房。
　　
　　31 日内德国医院住院部花园
　　【孟兆岚在住院部的花园里，正在柱着拐杖散步，一抬头看见葛菲菲和崔秀云向自己走来，高兴地笑了。
　　孟兆岚：我可把你们给盼来啦！
　　【葛菲菲把康乃馨放在孟兆岚的怀里。
　　葛菲菲：拍片子了吗？
　　孟兆岚：拍了，脚踝骨没问题。
　　【三个人在长椅子上坐了下来。
　　孟兆岚：船长和政委都好吧？
　　葛菲菲：政委、老轨和戴维均他们都在忙着船上的事，没空来看你，让我们给你代个好。天昊倒是来了，这会儿正在他老婆那儿磕牙呢！
　　崔秀云：岚岚，大夫没说啥时能出院？
　　葛菲菲：现在就可以出院。不过，我不是得陪陪咱们的船长夫人嘛！
　　葛菲菲：把她感化过来啦？
　　孟兆岚：都是你给出的好主意，她恨死我啦！
　　崔秀云：啥主意？
　　孟兆岚：还不是……
　　葛菲菲：（赶忙接过话茬儿）一言难尽！一言难尽！
　　孟兆岚：菲菲姐，都到这般时候了，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呀？崔大姐，是这么一回子事儿……
　　
　　32 日内德国医院内科病房
　　【佟天昊将手伸进了制服口袋，但他犹豫了一下，又把手抽了回来。
　　樊筱雅：接船的船长来了吗？
　　佟天昊：没有。
　　樊筱雅：这么说，公司决定让戴维均当代理船长了。
　　佟天昊：也许有这个意思吧！
　　樊筱雅：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船交给他？
　　佟天昊：这要听从党支部的意见。
　　樊筱雅：你又想拿党支部做挡箭牌啦！
　　佟天昊：筱雅，你正在治病，咱们先不谈这件事。
　　樊筱雅：你不是说了，我患得是心理疾病，就是躺在这里也治不好。我也不想在这儿遭罪了。你给句痛快话，到底跟不跟我一块回去？
　　佟天昊：筱雅，你太咄咄逼人了。
　　樊筱雅：这是我逼你吗？是你在逼我！
　　佟天昊：如果我不能跟你回去，你打算怎么办？
　　樊筱雅：离婚！
　　佟天昊：就没有第二条路吗？
　　樊筱雅：没有！
　　佟天昊：筱雅，你是不是再冷静地考虑考虑，不要太意气用事了。
　　樊筱雅：我考虑的也不是一天半天了。
　　佟天昊：那就再考虑两天吧！
　　樊筱雅：不！不再考虑了！
　　
　　33 日内德国医院住院部花园
　　【孟兆岚、葛菲菲和崔秀云仍坐在长椅上聊天。
　　崔秀云：也亏你们想出这么个招儿！
　　【孟兆岚知葛菲菲忍不住都笑了。
　　孟兆岚：菲菲姐，公司没派新船长来吧？
　　葛菲菲：估计是没有。不然的话，早上船了。
　　孟兆岚：你说咱们的办法到底管事不管事？
　　葛菲菲：把樊筱雅气成那样，你能说不管事吗？
　　崔秀云：这说明樊筱雅还是舍不得船长。
　　葛菲菲：我可知道樊筱雅的脾气。从小叫她姐姐惯坏了，特别任性。只要她想做的事，九头牛也拉不住她。
　　孟兆岚：叫她闹吧！闹腾急了，我就给她来个假戏真做，让她后悔都来不及！
　　【孟兆岚说完，三个人笑成了一堆儿。
　　
　　34 日外汉堡港码头
　　【壮观、美丽的汉堡港码头，林立的臂吊和众多不同形状的万吨巨轮，矗立在繁忙的港湾。
　　
　　35 日外海缘轮船舷甲板
　　【甲板上，汉堡港装卸公司的工人在紧张地工作着。
　　【徐渤海和戴维均在巡视着甲板上的工作情况。
　　【装卸工长吹响了休息哨，可是许多工人仍然在工作岗位上继续操作。
　　【庄哥、周海涛等几名船员从船舷甲板走过。
　　
　　36 日内葛菲菲舱室
　　【戴维均独自坐在房间里，郁闷地喝着闷酒。
　　
　　37 日内海缘轮餐厅
　　【周海涛等几名船员在侃大山。
　　【庄哥坐在一旁一言不发，默默地想着心事。
　　船员甲：二副，你看资本主义国家的装卸公司，既没有书记，也不搞思想政治工作，可工人的积极性却那么高，这是为什么？
　　周海涛：谁说他们不重视思想政治工作？只不过是用的名词儿不同罢了。他们的新工人上岗之前，专门有一个周的岗前学习时间，由公司有关人员进行传统教育。每逢职工的生日和过圣诞节，公司领导都要向职工赠送礼品，表示关怀和慰问。装卸公司从上到下，都有一种极强的整体荣誉感和责任感。每个职工，都把履行合同和维护公司的信誉，当作个人的头等大事。所以大家都能在自己的岗位上，尽职尽责，奋力工作，谁也不愿在工作上让别人挑出毛病。
　　船员甲：你还别说，德国人走起路来，三步并作两步，很少左顾右盼。吃起饭来，也是三下五除二，越简单越好。
　　船员乙：听人说，德国人把菜煮熟能咽下去就行了。你们说，那日子到底是怎么过的？
　　【几个人忍不住地都笑了。
　　周海涛：是啊，记得我们船上请他们吃饭，他们总是赞不绝口。可是对于他们的菜肴，哇噻，简直不敢恭维呀！
　　船员甲：德国人活得太累、心思太重，生活节奏太快了。
　　船员乙：没错儿！很少看见他们嘻嘻哈哈，神情老是那么严肃，冷漠，好像很难交往似的。
　　周海涛：所以他们为了消除疲劳，平衡心态，特别喜欢出外旅游，几乎每三天就有一个假日。
　　【周海涛见庄哥望着什么地方直发呆，便用胳膊肘碰碰他。
　　周海涛：庄哥，想什么呐？
　　【庄哥这才回过神来，怔怔地瞅着周海涛。
　　周海涛：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庄哥：不，我不去。
　　
　　38 日内德国医院内科病房
　　【佟天昊终于鼓足勇气，把公司的来函交给了樊筱雅。
　　【樊筱雅看罢公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定定注视着佟天昊。
　　樊筱雅：看起来，你是有备而来呀！
　　【佟天昊默默地低着头，没有说话。
　　樊筱雅：不过，我并不觉得意外。
　　【樊筱雅一下子拔掉了输液的针头。
　　佟天昊：筱雅，你这是干什么？
　　【樊筱雅从枕头底下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递给了佟天昊。
　　樊筱雅：签个字吧，咱们从此河水不犯井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佟天昊：筱雅，我们为什么非要弄得鱼死网破呢？
　　樊筱雅：不，这不是鱼死网破，而是劳燕分飞，各奔前程。
　　
　　39 （闪回）日内樊筱雅家卧室
　　【突然，樊筱雅猛地一转身，“叭”地打了佟天昊一个重重的耳光。
　　
　　40 日内德国医院内科病房
　　【佟天昊含着眼泪，默默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41 傍晚外汉堡易北河
　　【易北河两岸已是灯火辉煌。
　　
　　42 傍晚外海缘轮船舷甲板
　　【佟天昊和葛菲菲走在船舷甲板上。
　　葛菲菲：天昊，你也太傻啦！筱雅让你签字你就签？不管怎么说，那个家也是你们辛辛苦苦建起来的，怎么说不要就不要啦？
　　佟天昊：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葛菲菲：我也不想知道的太多。哪一个家庭，没有一本难念的经？局外人就是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了解的明明白白。不过我总认为，你们还没有闹到非要离婚不可的地步。
　　佟天昊：其实，我也是经过了认真考虑，觉得还是离了好。你想，她要的是一个美满团圆的安乐窝。夫妻俩能够朝夕相处，比翼双飞。如果遂了她的愿，我就只能永远告别海洋。菲菲，假如为了爱情就一定要牺牲自己的理想和事业，我宁愿孤独地走完人生。
　　葛菲菲：你就不能劝她让让步？
　　佟天昊：说实在的，我并不希望她让步。
　　葛菲菲：为什么？
　　佟天昊：人生在世，各有所求。我同意岚岚的说法，筱雅希望有一个充满温馨的小家庭，这并没有什么错。我不能为了自己的理想和事业，就强迫她服从我的人生追求。如果她因此而委曲求全，我们俩都会永远生活在阴影里。与其那样，不如现在就痛下决心，免得耽误了她。
　　葛菲菲：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吗？
　　佟天昊：是。
　　【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默不作声地沿着船舷甲板慢慢地走着。直到他们发觉围着船舷甲板走了一圈，才蓦地停住了脚步。
　　葛菲菲：我们又转回来了。
　　佟天昊：那就再转回去吧！
　　【于是，两人又转过身来，慢慢地向前走去。
　　
　　43 傍晚内葛菲菲舱室
　　【落日的余辉从舷窗射进来。
　　【戴维均一边郁闷地喝着酒，一边醉态横生地自言自语着。
　　戴维均：如今我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啊！你樊筱雅要把佟天昊弄到陆地上，干吗要拉我上你的贼船？这要是被人知道那份材料是我写的，船员们能把我骂死！——咦？菲菲怎么还没回来？
　　【戴维均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手里举着酒盅，走到舷窗前向外观看。忽然，他的目光凝住了，默默地注视着船舷甲板。
　　
　　44 傍晚外海缘轮船舷甲板
　　【佟天昊和葛菲菲迎着海风，在甲板上慢慢地走着。
　　佟天昊：菲菲，好久没有这样陪你散步啦！
　　葛菲菲：以后倒是可以坚持下去，并且要号召大家都来散步。医学专家不是说啦，最好的运动就是散步，直到走的身上发热才好。
　　佟天昊：你身上发热了吗？
　　葛菲菲：海风一吹，身子凉兮兮的，心窝倒是热乎乎的。
　　【佟天昊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葛菲菲：闹出这么大的事，你还有心思笑！
　　【佟天昊和葛菲菲又不知不觉地走到了那个地方。
　　葛菲菲：再接着转回去？
　　佟天昊：好吧，再转一圈儿咱们就分手。
　　【两人说着，又返身向前缓缓地走去。
　　
　　45 傍晚内葛菲菲舱室
　　【戴维均默默地望着在船舷甲板上散步的佟天昊和葛菲菲，眼睛里闪出了复杂的目光。
　　心声：他们是……藕断丝连啊！
　　
　　46 傍晚外海缘轮船舷甲板
　　【佟天昊和葛菲菲继续漫步在甲板上。
　　葛菲菲：人们都说，人生最美好的时期是童少年。天昊，过去的那段时光，你留恋不留恋？
　　佟天昊：有时候也回想回想，觉得挺有意思的。
　　葛菲菲：怎么个有意思？
　　佟天昊：（感慨地）天真无邪啊！
　　葛菲菲：天真无邪？对，是天真无邪！天真的你都忘了我是谁啦！
　　佟天昊：嗯？
　　葛菲菲：看到你又要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知道我有多难过吗？天昊，你那时干吗非要没死没活地追她呀！现在后悔了吧？
　　佟天昊：不，走过路，没有什么可后悔的。
　　葛菲菲：还嘴硬！
　　【佟天昊和葛菲菲又转到了原来的地方。
　　佟天昊：该分手啦！
　　葛菲菲：我真希望能陪你再转两圈儿。
　　佟天昊：再转十圈儿，我们也是要分手的。
　　【葛菲菲忍不住哭了起来。
　　佟天昊：（有些手足无措地）菲菲，菲菲，你别哭！
　　【葛菲菲扑到佟天昊的跟前，使劲地用拳头捶他。
　　葛菲菲：我能不哭吗？我能不哭吗？
　　【葛菲菲一下扑进佟天昊的怀里，哭得更厉害了。
　　佟天昊：菲菲，菲菲，别这样……
　　
　　47 傍晚内葛菲菲舱室
　　【戴维均瞪圆了双眼，挥起拳头狠狠地砸在了舷窗框上。
　　
　　48 傍晚外海缘轮船舷甲板
　　【葛菲菲好一会儿才止住哭，然后掏出手帕擦着眼泪。
　　葛菲菲：好了，我不哭了，你也别为离婚难过。
　　【佟天昊默默地点了点头。
　　葛菲菲：你去吧，我再遛一会儿。
　　佟天昊：好吧！
　　【佟天昊冲葛菲菲苦苦地一笑，转身走了。
　　【葛菲菲伤心地望着佟天昊的背影，直到他走进了水密门，才又漫步向前走去。
　　
　　49 傍晚外易北河码头
　　【夕阳将天空染得金碧辉煌。
　　
　　50 夜内海缘轮一层生活区通道
　　【戴维均掂着个酒瓶子，摇摇晃晃地迈出了水密门。
　　
　　51 傍晚外海缘轮船舷甲板
　　【葛菲菲独自沿着船舷甲板，一边走一边朗诵着诗句。
　　葛菲菲：……秋已来兮君可知，莫教清泪染愁思。我是天边云中雨，拍手笑君痴。曾几何时断连理，西风吹送欢笑去。夜雨调弦为劝君，芳草遍地是。
　　戴维均OS：你这是……劝谁呢？
　　【葛菲菲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急忙回身，见是戴维均，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葛菲菲：（有点撒娇地）老公，你吓了我一跳！
　　戴维均：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
　　葛菲菲：老公，你这是怎么啦？
　　戴维均：我……我恨不得把这条船炸啦！
　　葛菲菲：邪性！哪来的这么大仇？
　　戴维均：我都快……快叫你给气疯啦！
　　【戴维均说罢，又咕嘟咕嘟地对着瓶嘴大口地喝着酒。
　　【葛菲菲使劲夺下了戴维均手里的酒瓶。
　　葛菲菲：别喝啦！
　　戴维均：你跟佟天昊……也这样说话？
　　葛菲菲：佟天昊又怎么惹你啦？
　　戴维均：你……你过去是他的……童养媳！
　　葛菲菲：满嘴的酒话！那是童养媳吗？那是娃娃亲！
　　戴维均：对，娃娃亲！娃娃亲就是童……童年时候的媳妇！
　　葛菲菲：你要是再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理你啦！
　　【戴维均又一把夺回了酒瓶子。
　　戴维均：人啊，就……就是不让讲实话。我不过是说，你以前是……是他的媳妇，你就至于发火？
　　葛菲菲：以前也不是！
　　戴维均：那……那你说，什么叫娃娃亲？
　　【定格。
　　
　　（第22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