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黄光月 　　

　　吴斤山说完后就笑着下去了，他留给我们听众最深刻的印象不是他的话说得如何生动，而是他的笑相，他的笑相实在是太好看了，五官透出来的全是善良，右边脸颊上有一个圆圆的酒窝，这种情况是很少见的，一般来说，酒窝只在青少年时期才有，吴斤山现在都四十大几的人了，脸上怎么还有酒窝呢，难道他还天真无邪？
　　弘子说，刚才听吴斤山的发言，我一直沉浸在一种美的享受中。一个人活在世上，到底以一副怎样的面孔出现在世人面前，吴斤山似乎回答了这个问题。他原本是一张中性脸，但是，还在小时候，他父亲就教导他要学会笑脸迎人，就是别人打你也要笑脸迎打。久而久之，他就做不回一张中性脸了，只会笑了。他的笑脸给他带来过好处，比如在队长面前会笑，队长就给他报销一半学费，比如在高中教书，就赢得了燕语的芳心，但是，笑脸也给他带来过厄运，在师范学院读书评助学金时，就一老充当丙等助学金的冠军，向桂花香求爱，还被桂花香说成是奸相和笑面虎，我现在有点拿捏不准了，在生活中到底是笑好呢还是不笑好呢？大家回去揣摩吧，下面有请黄光月，黄光月——
　　随着弘子的喊声，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子就跃到了台子上，他就是黄光月。黄光月大约是180厘米高，长得很壮硕，两只眼睛炯炯有神，要不是弘子名言这人就是黄光月，我无论如何是认不出他来的，要是在街上遇见了，只会把彼此当作一个陌生人。
　　黄光月说，我就是黄光月，原来是南湖师范学院13班的一名同学，现在呢，我只是我们13班的一个败类，今天参加这个会议，有辱你们各位身份啊。
　　在师范学院读书的时候，你们没谁觉得我就是个坏人吧，长得可爱，也帅气，谁要是叫我帮着做点事情，我没有不答应的，我那时也向女生写过求爱信，虽说没像陈直那样成功过，但也没有像吴斤山样被人羞辱一顿。我常常想，我为什么变成今天这样子，想来想去，大概还是因为环境影响的缘故。
　　我还只有10岁的时候，我娘就死了。我爷长得比我还要帅气，身体也棒得很，他不可能单身过下去，就在我13岁那年，我爷就找了个老婆，也就是我的继母，她的名字叫玉环，和唐朝那个美女杨玉环一个名字。他们结婚的时候，我爷也就34岁，我的继母玉环25岁，比我爷小9岁，比我大12岁。
　　玉环嫁给我爷时还是个处女，先头是有点羞羞答答，一经我爷给她开苞，她就骚劲十足，一天到晚就像发情的母狗一样，掀着腚去寻找我爷干她。我爷不是个闲人啊，他是个农民，有很多事情要做，要办田，要栽禾，要收割，我那个继母从不去做事的，她一天到晚就做两件事，一件是做饭菜，二件事是要我爷干她，她的饭菜做得很好吃，目的只一个，就是叫我爷多吃点，好有劲干她。
　　我那继母完全不拿我当人看，好像我仿佛就是空气一样，她只要把门一拴，屋里人就没男女了。夏天里洗澡，她常常不穿衣服就从洗澡房走出来，胸脯前面耸着的两只小山一晃一晃的作不规则摆动，下面的茅草地覆盖着一条巨大的鸿沟，我一见她这样出来，就用手蒙着自己的眼睛，继母就说，光月伢子你别装模作样啊，其实，你的手指还留了缝隙在偷看我是不是？我真是被她说得心脏乱颤，她就像算八字的一样，一算一个准。后来，被她戳破过几次后，我就干脆不蒙眼睛了，她能这么走过厅堂，我为什么不能看她，又不是我要去看她的是不是？我爷有时候也说她，叫她收敛点，说儿子就在家里呆着，不能把不宜儿童的东西给他看见，继母就说，这没什么啊，他长大了还不是一样的。
　　说良心话，我的继母不能说不美，她是我们那一带有名的美女子，脸蛋生得美，身子更美。我在中学读书时就喜欢画画，知道比例，后来，继母只要在沐浴后光着胴体走出来，我就以一副美学家的眼光欣赏她的身子，看她的包子山有多大，前挺有多长，之间的沟壑有多宽广多深。再看她的三维，肩宽多少，肩的下滑度是多少，腰围是多少，腰的弧线是多少度，臀围是多少，它的后拱和前挺各能达到多少度？然后观察她的茅草地，那是一片多大的地域，最旺盛的茅草海拔是多少？继母的两条大腿奇美无比，它浑圆浑圆，白光耀眼，水汪汪的。看着继母的胴体，我一般是眼睛眨都不眨，继母就笑话我说，光月伢子你好好读书啊，我们还指望着你光宗耀祖呢，别一双眼睛老是盯着我看。
　　我爷和继母结婚的头年，他们一般都睡得很早，每晚上不到九点钟就躺下了，我没这好的命，我还有一大堆作业要完成，他们睡下不到一刻钟，我在外间就听见里面的床铺打得一片响，继母还在一边“哎哟哎哟”直叫唤，我以为我爷在打我继母，心里就想，一个老爷们怎么可以欺侮一个女人呢，于是就推开门去劝架，走进去一看，灯还是亮着的，只见床上两个人光着身子叠在一起，我爷在不断地做俯卧撑，继母一双脚在不停地扑打床铺，我爷见我进屋了就说，光月伢子你真不晓事，这是你能欣赏的么？继母却说，没事没事，快来看看，免得将来你不知道怎么操练。
　　我当然没走进去看，识趣地退了回来，还是回到桌子边做作业，可是，我脑子里一个字也写不下去了。首先，我明白了我爷和继母是在做什么事，他们不是打架，而是在操练，在劳动，而且很勤奋。其次，我这时14岁了，由于长得高大健壮，我的雄激素开始勃发起来，脑子里一想起我爷和继母搞劳动的事，我那肉棒棒就无意识地竖了起来，干劲十足，好像谁发出了命令一般，要去冲锋陷阵了，我只得痛苦地流下眼泪劝诫它说，你别慌啊，没你的事啊。
　　我不知我爷和继母一天要做多少次功课，反正，只要我在家，他们晚上一次，早上一次是必然有的，有时候，中午也会有的，我老爷中午害怕进房子里午休，就在厅堂里坐着睡一会儿，继母便把他扯进屋去，说是在外面休息不好的，一进去没两分钟，我就可以听到继母的叫喊声。我一直想不清楚，她为什么要喊叫，是疼痛还是欢快？
　　一个人的精气总是有限的，我爷当然也厌恶一天到晚老是做这无谓的劳动，继母就威胁他说，你要是偷懒，我就去找别人。有了土地给你搞劳动，你不勤勤恳恳，哪来的收获？
　　考大学那年，我都17岁了，真正的大人了，继母就开始打我的主意。暑假在家里等入学通知，我爷做事去了，继母就关上门脱了衣服说热死人，我知道，她这是在挑逗我，我就闭着眼睛不看她，她便走到我面前摸着我的脸说，为什么要闭着眼睛呢，是我不好看呢还是你不敢看呢，如果是我不好看，那我就撞死在你眼前。没办法，我只好睁开眼睛了，可是，我自己那个棒棒又不争气，它只要一看见继母的胴体，就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要发出冲锋。继母看出了我灵魂的错位，走到我身边，就把手伸进我的胯里，然后把棒棒拖出裤房玩耍，我别说是拒绝啊，心里痒酥酥得要命，巴不得她多弄几下，继母用手弄了还不要紧，然后就一屁股坐到了我身上，一个劲地上上下下打冲锋。
　　这样的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竟然没有羞耻感了，不觉得是在和继母搞劳动了，总以为是在学校搞劳动。和继母搞劳动不是乱伦吗，不是在犯罪吗？我一边谴责自己的不要脸一边又安慰自己，这没什么啊，减轻了我爷的劳动负担，看着我爷一天到晚疲惫的样子，我实在不忍心，自己也这么大了，就不能为他做点什么呀？这么一想，我就自宽自解了。
　　在师范读书的时候，我看见班里的女生，心里总有一股冲动，即使是看见娅女这样的女生，冲动还是会产生，这冲动是什么呢？我不好意思说了，要是说明白了，你们女生会生吃了我的。我知道是我自己不好，是我自己邪念劲道。再把班里女生拿出来和我继母做比较，我发现无论是脸蛋还是身段，没一人是可以和我继母比美的，具体到一个个的女生，总有这样那样的不足，而我继母却几乎是十全十美。
　　每年一到寒暑假，我就拿着简单行李一鼓作气冲到家里，别人去城里玩耍，去同学家里玩耍，我一概不去，心里想的就是继母的身子，继母很识趣，只要我一回家，她就想千方百计把我爷支走，然后我们就肆无忌惮操练劳动，做一个劳动模范。
　　我爷当然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他早就看出了我和继母的关系，心里想只要老婆不红杏出墙就足够了，她长得这么美，身体又这么好，没两个男人服侍她也太对不住她了，于是，我们一家三人就像约好了一样，白天，继母是我的；晚上，继母就是我爷的，相安无事。
　　读师范第二个暑假里最后那个星期的第一天，我爷在公路上被车撞死了，我含着眼泪埋葬了他。给我爷覆土的那个晚上，我继母就脱得赤条条的跑到了我的床上要和我同睡一床，她说这几个晚上都没睡好，心里老是害怕。其实这是假话，我知道她要干什么，也就没拒绝她，这个晚上，我们搞得昏天黑地，我的床边桌子上就摆着我爷的遗像，我们是开着灯做的，我爷就在灯下看着我们乱伦。
　　第二天早上吃了饭后，我就对继母说，我要去学校了，你呢，有好主子就找个人家把自己嫁了吧。继母不同意，说要嫁就嫁给我算了。我说，你要是这么做，村子里人会打死我们二人的。继母说，我们不在名义上结婚，只做实际上的夫妻。我说你讲鬼话吧，我们二人走到一起太有夫妻相了，别人又没瞎眼睛。
　　那天上午我走的时候，继母送我出门，只见她眼泪汪汪，我们在一起几年了，要说没感情那是假的，可是，我不能回头去劝说她，还是自顾自地走了，再等我回家来过寒假的时候，继母就不在家了，村里人说，她已经走了四个月，肯定是嫁人了，至于是嫁给谁，不知道！
　　师范学院毕业后，我分到了我们那个区高，学校领导分我到毕业班教语文，那时候的人啊，不知道偷奸耍滑，只晓得一心扑在事业上，而且班里学生对我的教学很是满意，我自认为还教的可以。两个月后，情况发生了变化，班里一个女生名叫玉蝶，那年大概是20岁年纪，完全是个成人了，长得漂亮极了，我认熟她后，觉得她很像我的继母，无论是个头相貌还是身段，像极了，如果她不是学生，在路上遇见，我一准认为她就是我的继母。
　　玉蝶熟悉我以后，晚上下了自习就窜到我的办公室来，我的办公室就是寝室，在教室的后面，我问她有什么事吗，她说是来问题目的。学生要问题目我还能拒绝她吗？后来的故事就和吴斤山的一模一样，这个玉蝶怕是爱上我了，完全是一副输打赢要的态势，就在那一方小天地里，我被这个叫玉蝶的女生给强奸了。当时我想，既然她是那么的迫不及待，我搞一搞她又何妨？于是，这件事情就发展到通奸，我当然是小心翼翼的，每次做事都是带套工作。这个玉蝶聪明极了，下了自习，她就和同学一起走出教室，然后再杀个回马枪，扑进我的房间，有时候，她竟然留宿在我那里过夜。
　　到了第二期，段考一过，这一届学生离校的日子就屈指可数了。玉蝶开始纠缠于我，说是不考大学了，毕业了就嫁给我。这时候，我已经知道了她就是我继母的小妹妹，我要是答应和她结婚，那还是乱伦啊。我们二人结了差不多两个月的皮，玉蝶见我坚决不答应，就横下一条心，在后来的几次劳动中，她扯下了我的套子，说这样我会舒服一些的。然后，玉蝶就把我告到了县教育局，说我强奸了她一年之久。大家想想，这个告词原本就是谬误，说强奸一次还有可能，说强奸一年之久能成立吗？县教育局正在抓典型，如获至宝一般将我的案子移交给公安局，公安局就从讲台上把我给抓走了，警察抓我的那天，玉蝶把我从教学楼上一直送到停在学校操坪的囚车上，一边向我挥手一边说，光月老师，我等着你啊。
　　我不说大家应该也明白了，我被判了三年徒刑，刑徒之人出狱之后还有什么公职啊，我自然不是教师了，教育界开除了我这个垃圾老师。出狱那天，玉蝶牵着两个孩子到劳改农场来接我，她说，这是一对龙凤胎，是你的孩子。
　　我看到两个从未谋面的孩子，只见他们长得极为可爱，男孩子像我，女孩子像玉蝶，他们一见到我就张着嘴巴叫“爸爸”，我对玉蝶纵然有一万条意见，这时候也烟消云散了。
　　回到家里，家并没因为我的三年缺席而坍塌，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我猜想，我走的这些年，玉蝶就生活在这里。我问玉蝶，你是不是就住在这里。玉蝶说，这还用得着问吗？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说，你这是何必呢，为什么要无中生有告我强奸罪？玉蝶说，你不是死活不答应娶我吗，你要是答应娶我，我能这么做吗？现在你无话可说了吧，你不是教师了，没拿国家工资了，我们的身份平等了，我为你生了一对儿女，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我问玉蝶什么打算，玉蝶想也不想就说，什么打算，做你老婆的打算，你当家长，我做家庭主妇，你是当家的，我一切都听你的。玉蝶说到这个份上，我还有何话可说，她爱我是真切的，用不着怀疑，我也不再去想什么乱伦的事了，反正活着已经没面子了，再说，面子值几元钱，现在不要脸的人太多了，未必就多我一个人。
　　我沉下心来，在老家开了一个预制场，专门做预制板卖，几年下来，我的预制板场在膨胀，在扩大，十年后，又新增了一个砖窑，再过十年，我的资产就达到了千万元。
　　晚上，玉蝶经常和我说一个话题，她说，光月老师你是不是因祸得福啊，我要是不告你，你还是个高中老师，顶多是个教高中的一中老师，而且只能生一个孩子，现在你看看，我们生了两个孩子，两个孩子都读大学了，我们还有一幢别墅，还有千万元资产，小富翁啊，你不会再记恨我吧？　　听了玉蝶的话，我无言以对，坏人就是坏人，我赚再多的钱，能洗刷身上的耻辱吗，公安局能消去我的案底吗？玉蝶看出了我的心事，她就说，你别老是想什么好人坏人，天底下的好人坏人谁写字了，说自己是好人的就一定是好人吗，被政府说成坏人的就一定是坏人吗，这要看是什么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