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集（下）

　　18 日外大海
　　【六七米高的涌浪像一座座小山一样咆哮着滚滚而来。
　　
　　19 日外海缘轮主甲板
　　【在波峰浪谷间，海缘轮在十几米的落差中，剧烈地颠簸、摇摆着，让人头晕目眩。每一个巨浪袭来都会在舰艏激起巨大的浪柱，随即扑向几十米高的驾驶楼。
　　
　　20 日内海缘轮船长室
　　【房间的舷窗猛地被海水打湿了，吓了樊筱雅一跳。
　　樊筱雅：天昊，海浪打得这么高啊！
　　佟天昊：比斯开湾的海浪，跟非洲好望角的海浪一样，都那么凶猛。
　　【画外传来一阵阵沉闷的巨大声响，令人惊心动魄。
　　樊筱雅：这什么声音？
　　佟天昊：这是海浪撞击船体发出的声音。
　　樊筱雅：好可怕啊！天昊，船会不会出事？
　　佟天昊：要相信我们的船员，相信我们的造船工业。即使再大的风浪，我们也能闯过去。筱雅，你安静地躺下来，千万不要解开安全带。
　　樊筱雅：你要走吗？
　　佟天昊：此时此刻，船长的位置应该在驾驶台。
　　樊筱雅：我怎么办？
　　佟天昊：像船上所有的人一样，要靠自己的勇气和毅力。
　　【佟天昊说完，毅然决然地走出了房间。
　　
　　21 日内葛菲菲舱室
　　【舱室里到处发出“嘎、嘎”的响声，未经加固的东西被摔得七零八落。
　　【葛菲菲胆战心惊地躺在那里，任凭身体在床上滚来滚去。
　　【房门猛地打开了，只见戴维均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葛菲菲以为出了什么事，吓得大叫起来。
　　葛菲菲：老公！你怎么啦？
　　戴维均：我忘了给你吃乘晕宁。
　　【戴维均左摇右晃地从抽屉里找出乘晕宁，然后来到葛菲菲的跟前，把药塞进她的嘴里。可是那碗水还没送到葛菲菲的嘴边，船体猛地一倾斜，把戴维均重重地摔了出去。
　　葛菲菲：老公！老公！
　　【戴维均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又勉强地斟了半杯水，迈着“太空步”向葛菲菲走来。不想船体又猛地一倾斜，把戴维均摔在了地上，疼得他直龇牙咧嘴。他爬起来，又去给葛菲菲斟水。
　　葛菲菲：老公，我不要水啦！
　　【葛菲菲大口大口地嚼着药片，强往下吞。
　　【戴维均举着水杯，摇摇摆摆地终于来到葛菲菲的跟前。当他把水杯放到葛菲菲的嘴边时，葛菲菲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葛菲菲：（哽咽地）老公，谢谢你！
　　
　　22 日外海缘轮楼顶天台
　　【孟兆岚强忍着晕船，一步三摇地冒险爬上了楼顶天台，顿见眼前一片浊浪冲天。
　　【怒吼的大海把平时四平八稳的海缘轮一会儿抛上苍天，转眼间又扔下了海底。10多米高的主甲板，一半多都陷进了海里。楼顶天台上空无一人，若是遇到险情，根本不会有人知道。
　　【此时，孟兆岚只觉得心里发慌，腿也有点发软。于是干脆跪坐在甲板上，一点一点地挪动着。她终于摸到了栏杆，试探着站了起来。然后赶紧把脚底踩实，在剧烈晃动中找到重心。抓住这难得时机，她用一只手举起照相机，把镜头对准桀骜不驯的大海，匆匆按了几下快门，连拍数张。
　　【此时此刻，翻天巨浪就像鞭子一样无情地抽来。
　　【孟兆岚浑身上下全都灌进了海水，连同照相机也被打湿了。她开始感到了晕船的难受滋味。先是胃部开始翻腾，早饭吃的东西—下子涌到了嗓子眼儿，“哇”地一声全吐了出来。接着，她感到头晕加剧，虚汗淋漓，走动起来头重脚轻，跌跌撞撞。船体强烈地颠簸摇晃着，仿佛要把她抛下大海似的。
　　【甲板上到处都是海水，滑得要命。孟兆岚昏昏沉沉地站在那里，只觉得脚下踩不牢，手又抓不住栏杆。一阵夹着浪花飞沫的狂风吹来，刮得她东倒西歪。蓦地，只见她的脚下一滑，一个趔趄摔在了甲板上。她在慌乱之中，连滚带爬地一把抓住了栏杆。然而，她的身体却就着风势和船的倾斜，产生了一种巨大的冲击力。尽管她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却怎么也抓不牢栏杆。她的手一松，身体顿时向楼梯口迅速地滑了过去。此时，如果不立即抓住栏杆，很有可能从楼梯口摔出甲板。孟兆岚的心里不禁闪过一个绝望的念头：完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庄哥飞身扑进镜头，一把抱住了孟兆岚。两个人横着滚在一起，双双卡在了楼梯口。孟兆岚的命总算保住了，可是脚踝骨却受了伤。
　　【孟兆岚几次想挣扎着爬起来，却由于脚踝的剧烈疼痛而站不起来。为了避免再次被狂风吹倒，她无力地躺下了。
　　【此时，庄哥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直想呕吐。为了减轻一点晕船的痛苦，他也躺在了甲板上。
　　【忽然又刮来一股强劲的阵风，庄哥下意识地一把抓住了孟兆岚的手，生怕她被风刮走了。
　　
　　23 日外大海
　　【阴霾的天空，乌云越聚越浓。大海咆哮着，排山倒海的涌浪发怒似的滚滚而来。
　　
　　24 日外海缘轮楼顶天台
　　【庄哥和孟兆岚手拉手地躺在甲板上，感受着比斯开湾的疯狂。
　　庄哥：在大自然的面前，我们显得多么渺小。
　　孟兆岚：一杯壶中酒，笑谈解千愁。爱情流浪汉，任凭海天游。
　　庄哥：那是我故意气你瞎诌的。
　　孟兆岚：知道。
　　庄哥：岚岚，脚疼得很厉害吗？
　　【孟兆岚点了点头。冷不丁，她意识到自己和庄哥的手握在了一起，便赶忙甩开。
　　孟兆岚：你怎么好趁人之危呀！
　　【庄哥闻听，颇感羞愧地把脸扭向了一边。
　　【孟兆岚蓦地发觉自己有点过分，便道歉似的又悄悄拉住了庄哥的手。
　　孟兆岚：风势越来越大，我们不能老呆在这儿，不然很危险的。
　　【庄哥扭过脸来，深情地望着孟兆岚。
　　心声：可我却希望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一直躺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25 日内海缘轮驾驶台
　　【佟天昊和徐渤海在对着麦克风大声讲话。
　　佟天昊：全船注意！眼下，海况比预报的要严重得多。风已经加大到11级，浪高也超过了8米。我命令，各部门、各岗位要严格职守，加强值更，细心观察。重要部位，更要一丝不苟地加强检查。发现险情，及时报告！
　　徐渤海：同志们！我们正在与比斯开湾的大风大浪进行搏斗。我们既然当船员，干远洋，就要有一股“风浪大、吓不倒”的大无畏精神！船党支部号召：全体干部、共产党员要带头与风浪展开斗争。全体船员，也要毫不松懈地坚持值班。
　　
　　26 日外海缘轮楼顶天台
　　【庄哥和孟兆岚依然手拉手地躺在甲板上。
　　【画外，广播里传来徐渤海有力的声音。
　　徐渤海：……同志们，风浪越大，大家越要互相关心、互相爱护。尤其对随船的女同胞，更要倍加关怀！
　　【孟兆岚猛地坐了起来，挣扎着站直了身子。
　　庄哥：脚好点啦？
　　孟兆岚：好像是不疼了。
　　【从楼顶天台望去，浪涛冲击着舰艏，激起了巨大浪花。孟兆岚立时举起照相机，拍下了这个十分壮观景象。
　　庄哥：岚岚，我们赶紧下去吧！这样的镜头，在驾驶台里照样能拍得到。
　　【船体随着海浪，摇晃得更加厉害了。
　　孟兆岚：好吧，我们去驾驶台。
　　【于是，庄哥小心地护着孟兆岚，十分艰难地走下了楼顶天台。每走出一步，孟兆岚都要忍受着脚踝骨的剧烈疼痛。
　　
　　27 日内海缘轮驾驶台
　　【庄哥和孟兆岚跌跌撞撞地走进了驾驶台。
　　佟天昊：岚岚，你怎么不在房间里躺着？
　　孟兆岚：这么大的浪，哪里躺得住？
　　庄哥：船长，岚岚受伤了。
　　佟天昊：什么？伤着哪儿啦？
　　孟兆岚：不小心崴着脚了，那也叫受伤？
　　操舵手：报告船长！舵机出现异常！
　　【这时，电话铃也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
　　【佟天昊急忙抓起了电话机。
　　佟天昊：请讲话！
　　画外音：报告船长，底舱舵机部位告急。位于后带缆平台的主舵电机通风口大量漏水，舵机危在旦夕。
　　【驾驶台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徐渤海：我去检查主舵电机通风口。
　　【徐渤海说完，匆匆地向驾驶台的门口走去。
　　佟天昊：政委！
　　【徐渤海站往了，回过身看着佟天昊。
　　佟天昊：千万当心！
　　【徐渤海点点头，从容不迫地走了。
　　佟天昊：三副，我去底舱看看，有情况及时报告。
　　三副：明白。
　　佟天昊：庄哥，你先把岚岚送回卧舱，不许她乱走乱动。
　　庄哥：是！
　　【佟天昊说完，也匆匆地走出了驾驶台。
　　孟兆岚：庄哥，舵机出现故障，情况很严重吗？
　　庄哥：凡具有航海常识的人都知道，在大风浪中航行，一怕主机发生故障，失去动力；二怕舵机失灵，失去航向。无论出现哪一种情况，轮船都会在大风浪中随波漂流，处境是极其危险的。
　　孟兆岚：咱们也去看看吧！
　　庄哥：不行！船长已经下了命令，你必须回卧舱。
　　孟兆岚：大家都在与风浪斗争，我怎么能躺在床上？
　　三副：岚岚，在这种时刻，你最好执行命令，不然船长会发脾气的。
　　庄哥：我不把你送回卧舱，船长肯定要训我。岚岚，回舱里去吧！
　　【孟兆岚只好无奈地随着庄哥向驾驶台门口一瘸一拐地走去。
　　
　　28 日外海缘轮船舷甲板
　　【海浪不断冲上甲板，撞击着驾驶楼。
　　【驾驶楼的水密门打开了，只见徐渤海和彭笑岩冒着被海浪卷走的危险，从门里走出来。他们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冲上甲板的海浪，迅速地向后带缆平台艰难地走去。
　　
　　29 日外海缘轮后带缆甲板
　　【扑上来的海水，直往通风口里面灌。
　　【徐渤海和彭笑岩来到风浪交加的后带缆平台，将通风口用塑料布牢牢地扎紧了。
　　
　　30 日内海缘轮底舱舵机部
　　【闷热的底舱里，除了机器的巨大轰鸣声，还不断传来海浪撞击船体发出的沉闷声响。
　　【佟天昊在注视着夏海龙等人排除舵机故障。尽管船体在不停地摇晃，他们却一个个站在那里坚如磐石。
　　画外音：老轨，通风口堵上啦！
　　夏海龙：船长，故障已经排除了，你放心地回驾驶台吧！
　　【佟天昊高兴地拍拍夏海龙的肩膀，什么话也没有说，匆匆地走了。
　　
　　31 日内孟兆岚舱室
　　【孟兆岚坐在床上，不断地揉着脚脖子。这时，只见庄哥拿着安全带，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孟兆岚：你要干什么？
　　庄哥：凡是躺在床上的人，都要系安全带的。
　　孟兆岚：不，我不要！
　　庄哥：你万一从床上摔下来怎么办？
　　孟兆岚：我怎么会……
　　【孟兆岚的话还没说完，船体猛地一倾斜，差点儿把她掀到地上。吓得庄哥没死没活地扑过去，只见孟兆岚本能地一躲，使他扑了个空。
　　庄哥：你看看，你看看，多危险！
　　孟兆岚：是我危险，还是你危险？
　　庄哥：你已经受伤了，我怎么能再叫你受伤呢？岚岚，你还是系上安全带吧！
　　孟兆岚：不系！
　　庄哥：系嘛！
　　孟兆岚：说不系！就不系！
　　庄哥：那好吧，你的两手可抓牢了，不然船一歪就会失去重心。
　　孟兆岚：没见我在揉脚吗？
　　庄哥：岚岚，我给你揉吧！
　　孟兆岚：美得你！
　　
　　32 日内崔秀云舱室
　　【崔秀云躺在那里，身上系着安全带，感到很不自在。于是她左扭右扭，把安全带给解开了。她的两只脚刚沾地，还没容她站稳当，船体一斜，把她重重地摔倒在墙角。她的额头一下子撞在钢铁做成的墙壁上，用手一捂，竟然给捂出个包来。她忍着疼痛，好不容易爬起来，可是没走出几步，又摔倒在床跟前。
　　【崔秀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爬上床，然后又老老实实地自己把自己捆绑在了床上。此时，她感到头晕目眩，一阵阵恶心，恨不得大吐一场。
　　
　　33 日内海缘轮驾驶台
　　【此时，船体颠簸、摇摆的非常厉害。驾驶台的窗玻璃，不断被飞溅起的海水冲刷着。
　　【三副和操舵手全都脸色灰白，对着垃圾桶不停地呕吐，仍坚持准确无误地接受船长的每一个指令。
　　【这时候，戴维均和来接班的操舵手走进了驾驶台。
　　戴维均：船长，船上多数人员出现晕船、呕吐。
　　佟天昊：知道了。
　　戴维均：三副，你们休息去吧！
　　【于是，三副向戴维均完成交接班后，与下班的操舵手一起离开了驾驶台。
　　【佟天昊打开了内部电话。
　　佟天昊：老轨！轮机部的情况怎么样？
　　
　　34 日内海缘轮机舱
　　【机舱最底层，只隔一层钢板就是惊涛骇浪。为防止进水，几个主要通风孔已封死。主机的高温使浑浊的空气闷热烫人。
　　【船员们正全神贯注地投入操作，疲惫之中透露着英武神气。有的船员，正在对着垃圾桶呕吐。有的船员，干脆就坐在了地上，却仍然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仪表。
　　夏海龙：报告船长，机舱、电站、主机控制室等重要部位的机械设备都在正常运转。这里是全船的心脏，主要岗位全是党员干部带头值更，轮机部确保万无一失。
　　
　　35 日内海缘轮驾驶台
　　【戴维均由不得冲佟天昊跷起了大拇指。
　　佟天昊：老轨，谢谢你们！
　　
　　36 日内海缘轮机舱
　　【徐渤海和赵大海抱着水果箱和生理盐水走进了机舱。
　　【夏海龙感动地举起了对讲机。
　　夏海龙：船长，政委给我们送水果和生理盐水来啦！
　　
　　37 日内海缘轮驾驶台
　　【佟天昊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宽慰的微笑。
　　【话筒里传出一片“谢谢政委”的欢呼声。
　　佟天昊：老轨，一定要照顾好你的手下。尤其是严重晕船、呕吐的船员，要及时补充配制了钾和盐的葡萄糖水，保证他们有足够的体力坚持值班。
　　夏海龙OS：明白！
　　戴维均：船长，你也去休息一会儿吧！
　　佟天昊：海况在进一步恶化。估计风力将超过12级，海浪也会高过10米。稍有疏忽，就会酿成大祸。
　　戴维均：我会密切注视船舶航行情况的。
　　佟天昊：菲菲怎么样？
　　戴维均：挺好的，正在床上躺着呐！
　　
　　38 日内葛菲菲舱室
　　【由于船体在大风大浪中无规则地颠簸、摇晃着，舱室里的物件不时从高处跌落下来，发出“砰砰”的响声。
　　【葛菲菲被牢牢地绑在床上。她在床上滚动，东西在地上滚动。有时候，床倾斜得几乎要竖立起来，吓得葛菲菲忍不住地尖叫着。
　　葛菲菲：老公！戴维均！救命呀！
　　
　　39 日内孟兆岚舱室
　　【海浪撞击船体的沉闷声响，使人感到非常压抑。
　　【孟兆岚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庄哥扒着床边跪坐在地上。他们都咬紧了牙关，忍受着剧烈的头痛和一阵阵的恶心。
　　孟兆岚：隔着船体，我们就躺在波峰浪脊上，你不觉得很浪漫吗？
　　庄哥：到了这个节骨眼儿，谁还有心思浪漫。听二副说，来自亚洲的船员对比斯开湾的浪区，都有畏惧心理。因为这里两个受风面的三角浪，像桩子一样竖在海里，会使船体因受力不匀而发生断裂。最可怕的是，船体大面积拍浪，如果抖动频率与海浪重合产生共振，那轮船就会有解体的危险。我们的海缘轮，正在经受着险情的考验。
　　孟兆岚：泰坦尼克号在冰海沉没的时候，船体不就发生断裂了吗？
　　庄哥：这是两码事。泰坦尼克号是因为与冰山相撞，才发生了惨绝人寰的悲剧。
　　孟兆岚：如果我们的船解体了，沉没了，那还不是一码事！可惜船上没有才华横溢的画家杰克和美丽活泼的富家小姐罗丝！
　　庄哥：那都是虚构的人物。
　　孟兆岚：可是他们的不羁之恋，唤醒了人们对爱情的超价值思考。爱情可以战胜一切，包括身份、财富、生死。杰克把生存的机会让给了心爱的罗丝，并鼓励她继续活下去，自己则在冰海中冻死了，更是由爱情升华为人性品格的高尚。
　　庄哥：我也会这样做的！
　　孟兆岚：老扯上你干吗？
　　【这时，画外响起敲门声。
　　孟兆岚：请进！
　　【门开了，佟天昊拿着专治筋骨扭伤的“红花油”和“跌打丸”走进来。
　　佟天昊：岚岚，我看看你的脚。
　　【佟天昊来到床边，仔细检查着孟兆岚的脚踝。
　　孟兆岚：船长，你还会给人看病？
　　佟天昊：过去船上有船医，后来精简人员取消了这个编制，便由船长兼任。你的脚踝骨伤得不算厉害，但也要好好养，不能随意走动。
　　【佟天昊说着，便把红花油涂抹在孟兆岚的脚脖子上，轻轻地搓揉着。
　　【孟兆岚顿感脚踝部变得轻松了，由不得痴痴地注视着佟天昊。
　　【站在一旁的庄哥，情不自禁地产生一股妒意，默不作声地向门口走去了。
　　佟天昊：你去哪儿？
　　庄哥：我……我去准备准备，该接班啦！
　　佟天昊：（看看手表）你接班还早着呐！过来，照我这个样子给她揉。手要轻，别把她弄疼了。
　　【庄哥心里一阵高兴，忙从佟天昊的手里接过“红花油”。
　　【佟天昊转身向门口走去，又停了下来。
　　佟天昊：庄哥，先把“跌打丸”给岚岚吃了。
　　庄哥：是！
　　【佟天昊吩咐完，便走到门口。他刚要打开门，就听孟兆岚突然喊了起来。
　　孟兆岚：船长！
　　【佟天昊站住了，回过头看着孟兆岚。
　　佟天昊：什么事儿？
　　孟兆岚：咱们的船不会断裂吧？
　　佟天昊：海缘轮的压浪性能非常强，你就一百个放心吧！
　　孟兆岚：你还来看我吗？
　　佟天昊：来！
　　【佟天昊开门走了。
　　
　　40 日内葛菲菲舱室
　　【葛菲菲躺在床上，她为了消除恐惧心理，开始大声地背诵着高尔基的《海燕》。
　　葛菲菲：……在苍茫的大海上空，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地飞翔。一会儿翅膀碰着波浪，一会儿箭一般地直冲向乌云，它叫喊着，——就在这鸟儿勇敢的叫喊声里，乌云听出了欢乐……
　　
　　41 日外大海
　　【乌云笼罩着阴沉沉的大海，排山倒海的涌浪咆哮着，发怒似的滚滚而来。
　　葛菲菲OS：……乌云越来越暗，越来越低，向海面直压下来，而波浪一边歌唱，一边冲向高空，去迎接那雷声……
　　
　　42 日外海缘轮主甲板
　　【在波峰浪谷之间，海缘轮在时沉时浮地艰难航行着。庞大的船体如同一叶小舟，在浪涛中一会儿沉陷于浪谷，一会儿又高耸于浪尖。它在几十米的落差中，剧烈地颠簸、摇摆着，让人头晕目眩。每一个巨浪袭来都会在舰艏激起巨大的浪柱，随即扑向几十米高的驾驶楼。
　　葛菲菲OS：……雷声轰响。波浪在愤怒的飞沫中呼叫，跟狂风争鸣。看吧，狂风紧紧抱起一层层巨浪，恶狠狠地把它们甩到悬崖上，摔成尘雾和碎末……
　　
　　43 日内葛菲菲舱室
　　【葛菲菲一边解开系在身上的安全带，摇摇晃晃地向门口走去，一边大声地朗诵着《海燕》。
　　葛菲菲：海燕叫着，飞翔着，像黑色的闪电，箭一般地穿过乌云，翅膀掠起波浪的飞沫……
　　【定格。
　　
　　（第19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