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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告八血战无名溪

作品名称:孟浩然新传      作者:李叔德      发布时间:2020-05-31 23:38:49      字数:4103

  第二十七草
  
  告八血战无名溪九龄坐镇荆州府没有什么不同。长安周围的山峦渐渐
  开元二十五的初夏和往常没红色官墙头探出的柳枝碧绿亮眼,变绿,连成一片。城内景色旖旎,点终于蓊然成形,在阳光下织沿街的梧制爬开嫩叶.从最初的星里点不知不觉间去掉旧叶换上新芽.为成重叠的阴影。长青的桂花树也在
  
  秋天的大放异香早作准备。只是那偶尔从北方吹来的劲风不时卷起街面的尘土,仍带有萧条意味。
  
  这一切,跟前丞相府的人们已经毫毫无关系。树倒猢狲散,自从皇宿瓯弥九於为利州大都督长史之后府内供职的各级营史、参军、街段,奴仆Y环爱时散走大半余下的抱着同情之心处强撑了儿天,帮着收拾残局,然后匆匆各奔东西。
  
  张九龄为官清廉.两袖清风,所以也没有什么大件行李可带。在-个容色苍茫的傍晚失意的前丞相仅带着数名跟随及家小悄悄出了春明门,离开京城,到荆州赴任。
  
  告八骑着一匹高头骏马走在队伍的最后。他勒着马缰,不让坐骑跑到前面,警惕地四下张望。
  
  京城暗中流传着很多可怕的消息。有的说皇帝余怒未息,要追加张九龄的罪行,甚至可能将他赐死于途中;有的说李林甫接受了当年让张说复出的教训,非要将张九龄置于死地方能安心,所以已经派出多名杀手在各关隘埋伏,单等张九龄一-行路过,便要下手。
  
  告八知道自己的责任很重,右手总是搁在剑柄上,时刻准备抽出宝剑来。他脸庞棱角分明,下巴上围着一圈墨黑的胡须,比前年刚离开家乡时更加强壮也更加成熟。出发前他就安排好了几个得力帮手。张府的家丁中有一名来自异乡的昆仑奴.肤色墨黑却武艺高强,有万夫不挡之男。另有四名一流的马箭手全副武装,不离张九龄左右。
  从安全出发、经过任细研究,他们没有选择通常的南下赶任路线,即往东出潼关下洛阳再折往南方的官道,虽自然这条道路平坦好走:他们决定直接向南攀越能蚜巍峡的秦岭抵商州达汉水上游河谷,我后含车登船顺水而下直达襄州,再舍舟上岸,从早路至荆州。
  
  孟浩然自从婉拒了韩朝宗的举荐之后.此心更加悠然,就连思念何去非之情也淡了许多。他常与弟侄及儿子孟郊等在万山、规山附近游玩。写有《与诸子登岘山》等佳作: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水落鱼梁浅,天寒梦泽深。羊公碑尚在,读罢泪沾襟。
  
  后来他又与王迥同下江夏,准备从那儿赴湘、粤漫游。这次他们俩是在长江北岸沙滩上游玩。隔着浩荡江面,仰视南岸蛇山,巍峨黄鹤楼依稀可见。孟浩然回忆上次与李白黄鹤楼饮酒论诗,俯瞰北岸苍茫景色,遂提笔吟诗一首。
  
  《鹦鹉洲送王九之江左》:
  
  昔登江上黄鹤楼,遥爱江中鹦鹉洲。
  
  洲势逶迤绕碧流,鸳鸯鸿鹅满滩头。
  
  滩头日落沙碛长,金沙熠熠动飙光。
  
  舟人牵锦缆,浣女结罗裳。
  
  月明全见芦花白,风起遥闻杜若香。
  
  君行采采莫相忘。
  
  两人在此分别,孟浩然四方游历,耗时一年:方返回润南处。返家不久,孟活然约上好朋友甘元明间上座门山到洗然处游在兄弟久别重逢,谈的自然是各处山水地貌、风土人情。三个人在鹿门
  
  域的襄州山川
  
  山荒的一处凉亭内,一边呷着酒一边闲谈。此时汉水流溪流中不时已经笼置在绿阴之中。能门山上,满山遍野的车花刚谢,溪流中不时还有零零碎碎的的白色花瓣逐浪而逝。杜鹃啼声在山谷中传得很远。孟洗然翻动着兄长长羁旅中的诗稿,对其中一首费不绝口。孟浩然接过一看,笑道:“这是我乘舟飘浮在烟波浩渺的洞庭湖面时,想到自色年近平百,感到人生之短促信笔在船上涂了这几句。”
  
  甘元明摇晃着大脑袋念道:
  
  《望洞庭湖赠张丞相》:
  
  八月湖水平,涵虚混太清。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
  
  念完后,甘元明意犹未尽,接着又吟诵一遍。
  
  盂洗然由衷说:“六哥,这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气势磅礴,就连我这不写诗的人读来也振奋不已!
  
  孟浩然道:“只博得兄弟--笑。”
  
  甘元明道:“依我之见,人生百业,各有长短,即便当真出将入相,其意气洋洋也不过如此而已。徒有羡鱼情’大可不必,贤弟何必气馁?像我只须得一奇石,便心花怒放,胜做三公。”
  
  孟浩然苦笑道:“并非真有什么想法,还要去什么干谒、入仕。只不过诗中如此铺陈显得有力。更何况张九龄乃一代贤相,诗中要有他那种气魄才好。”
  
  突然身后密林中有人叹道:“现在不是张相助你,而需要你助张相!孟浩然和孟洗然齐齐起身扭头望去,四周杳无人影。正惊讶间,一个身手矫健的少女从树上落到青草地上,跟着又-一个少女在树后出现,却是如梦如幻姊妹。
  
  孟浩然心脏猛烈跳动起来,急忙朝后看,在半明半暗的树阴中,亭亭玉立的一个矫健身影,不是何去非是谁?
  
  孟氏兄弟一起跳起来,朝她跑过去。
  
  孟浩然惊喜道:“何姑娘,这一向在何处去非?”
  
  何去非扫了孟浩然一眼,在林间踱着步.叹道:“此事与我无涉,却是孟兄的是是非非。”
  孟浩然不明白她的意思,询问道:“我亦水上一野鸥耳,有何事劳你大驾?”
  
  何去非便道:“张九龄此刻命悬~-丝!”她先将张九龄在官廷还斗争中败于李林甫的事略述一海,又道:“昨天得到内部机密消息:有人要在汉水上游商州山区一带堵杀张九龄!”
  
  孟浩然兄弟不禁大惊失色。他们知道何去非经常在京城走动,与玉真公主来往,消息可靠。孟浩然道:“张相不但是我好友,更是开元朝一代贤相。我们不能看着他死于奸贼之手。”
  
  孟洗然道:“师妹,有没有办法挽救?”
  
  何去非道:“没有别的办法,幸好商州离此地不远,立即驰援或许还有希望。”
  
  盂洗然急招十来名彪悍的庄丁,各骑骏马,由何去非带队,一行人顺着樊城官道,过仙人渡、郧县,连夜朝汉水上游疾驰而去。
  
  前丞相赴任的队伍尚在山道上蹒跚。这些老弱病残的人沿着崎岖小路,忍耐着千辛万苦,攀登高耸险峻的秦岭,进度极慢。遇有特别危险的山道,告八就下马背着张九龄步行。历时半月,他们总算翻越了最高的山脊,抵达了陕南温暖的低谷地带。
  
  在一个暮色沉沉的黄昏,疲倦不堪的队伍绕过山脚,来到了一条喧哗奔腾的小溪边。张九龄下令在平坦的沙滩上稍事休息。人们横七竖八地躺到地上,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四周一片安详,只有水流声和山雀啁啾声。告八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前面探路的家丁报称,山洪冲断了小溪上的木桥,无法渡河。告八带着儿名家丁沿水边朝下游探路。走了几里,溪谷两边地势渐平缓,水面也变得开阔起来。告八放眼望去两岸芦苇丛生,查无人烟。他见远近均有农舍,料想附近必有渡船,便令几名家丁齐声高呼:“过河啦!”数声之后,果然有一叶扁舟伊呀而出。家了们大喜,忙叫前公快快过来,告八却说且慢。然后仔细观察。只见那艄公蓬头乱须,但神色泰然,且描格动作熟轮有力并设什么可疑之处,这才叫他划近来。
  
  艄公见岸边人多,喜道:“生意来了。”
  告八说:“你这船稳也不稳?
  
  艄公笑道:“我摆渡多年,还没翻过船呢!
  
  告八又问:“你这船一次能渡几人?”
  
  艄公道:“要安全只能三人,有急事五人亦可。”
  
  告八道:“那就一次四人吧。”他计划先渡两名弓箭手和两个强壮的家丁过去,各各守住峡谷两边,自己与昆仑奴伴着张九龄夫妇作为第二船渡河,应该万无-失。
  
  第一船平安渡过,谁知就在第二船出了问题。船刚离岸,便摇晃不定。勉强行至河心,船似乎已经失去控制,溜溜地打转。告八虽然熟悉水性,因有张相夫妇在船上,便有些慌张,厉声道:“艄公,小心点!”艄公道:“不碍事不碍事。
  
  这时渡船附近河面上突然翻出一股股黑浪。艄公也有些慌乱,说:“客官,坏了!水下有妖。”
  
  张九龄稳坐舱中,喝道:“朗朗乾坤,青天白日,哪来什么妖!”艄公急急用篙撑着船身,说:“这溪中水自古清沏见底,从未有如此混浊。”
  
  告八想用力维持船体平衡,却因自家身体也在船上,越忙越晃。张九龄临危不乱,令道:“昆仑奴水性极强,可下河除妖。”
  
  昆仑奴二话不说,“扑通”一声钻入水中。接着河面卷起巨浪,水下似在激战。小船顺浪而下,随波逐流,渐行渐远。告八扶着丞相夫妇,心急如焚。
  
  不多会.突见水面泛起红色,接着昆仑奴的手臂及大腿浮上来。张九龄夫妇大惊失色。告八环顾四周,不见了两岸的弓箭手。原来小河只不过拐了一个弯,峰回路转,两岸山势迥然不同,已把大队人马抛在身后。
  
  一船人惊惶失措,那船工却得意地狂笑起来。
  
  告八怒道:“大胆船工,你是何人?”
  
  舶公道:“我是何人没有关系,重要的是你们是何人?”告八警惕道:“我们不过是赶路的客官。快快送我们上举。”舶公冷笑道:“我得到的消息却是另外一种。有人吩咐,你们是朝中遭贬的重要人物,要斩草除根,把你们一行全部铲除。”
  
  告八听说,伸出五指猛抓过去,企图一击奏效,那舶公早有防备。
  把船一避,告八不但袭击落空,自己也全身拌出,哎呀”-声桥入河中,艄公长篙一点,那船便箭-”般朝芦苇深处遁去。
  
  告八在汉江中练得一身水下功夫,落水后并不慌张他双脚往下探得此溪不深,便用力蹬着水底卵石,朝岸边潜去。几个回合后触到前面巨石,爬上岸来。
  
  那船已经划得很远。告八立刻沿着溪边拔脚追去。
  
  幸好两边山势蜂拥,水面很快变窄,船一时无处可躲,只能朝前逃窜。
  
  告八”飞奔追赶,渐渐逼近。他抽出腰间短刀,瞄准艄公头部“嗖”地直掷过去。那艄公再没料到对方有如此绝技,来不及躲闪,被利刃正劈中面额,惨叫一声,翻落水里,河面立时泛起一片鲜红。
  
  告八赶到一个水流拐弯处,截住小船,把张九龄夫妇扶上岸。张九龄叹道:“在这荒山野岭中竟也有他们的爪牙帮凶。
  
  告八道:“老丞相莫怕,有小人在。”
  
  突然身后有人哈哈大笑,那声音嗄嗄作响,令人不寒而栗。告八急忙回首。细看之下,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前面几丈开外,赫然立着老瞎子、朱杰。他们身后,更有多名手持大刀的精壮士兵,个个虎视眈眈。
  
  老瞎子道:“告八混账小子,咱们俩真叫冤家路窄呀!”告八怒道:“老瞎子,你奉了谁的命令,胆敢设此圈套?”
  
  老瞎子道:“爷谷出道以来,想要谁的脑袋就要谁的脑袋.何须哪个的命令?不过,今天爷爷不想要你的命。你把那个穿官服的留下,赶快逃命去吧!”
  
  告八来不及多想,也顾不得老夫人了,把张九龄朝肩头扛,迅速往一道深谷逃去。他想这里片乱山,钻进去以后,老瞎子他们也不是本地人,未必能找到。如此或许能避其锋芒,先保住二人性命再说。那深谷林木茂密,狭窄幽晦,冷风刺骨,地面还残存着片片白雪。谷陈流淌着一茶细细的泉水。张九龄是岭南人,身体细应告八打资起初倒也不十分吃力。只是身后脚步声和吆喝声始终紧紧相随,可见,敌人已经下了决心,定要置他们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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