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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军事历史>侠妓>第二十六章 随心所欲难自重(1)

第二十六章 随心所欲难自重(1)

作品名称:侠妓      作者:柳下风度      发布时间:2020-05-28 09:32:21      字数:4457

  宋徽宗重新赦免周邦彦,还封他做了主管音律的官员,其中原因,固然在于周邦彦词才曲律造诣高超,深深感染了他,而李师师绝妙的唱艺,及其对周邦彦的过人赏识与智荐,也起到极其重要作用。从周邦彦这件事情上,李师师还清楚知道,宋徽宗赵佶是个人情味很浓的皇帝。他对那些才艺超众者,甚至会放弃一些政治原则,而去偏爱赏识之人。他这种喜怒无常随心所欲的行事风格,却也让李师师觉察出他对于自己的宠爱之情。而徽宗对于李师师,也有了更为深入的认识。李师师不仅色艺双绝,天姿逸韵,聪颖无双,她还与徽宗惺惜心意灵犀相通,又才识过人侠义心肠,绝非便是一般角妓女人所能比及。
  第二日,徽宗便赐李师师藕丝灯,暖雪灯,芳苡灯,火凤衔珠灯各十盏;鸬鹚杯,琥珀杯,琉璃盏,镂金片提各十事;月团、凤团、蒙顶等好茶百斤;又赐黄金白金各千两,赐李姥娘钱千缗。到晚间,徽宗便又微服重入镇安坊,与李师师再分享巫山云雨之乐。
  又隔数日,正值宋徽宗年逾四十的第三个寿诞之日,徽宗便令人装帧制作十一米巨幅长卷,欣然挥毫作狂草千字文。书写即毕,众臣及书画院学士前来瞻观。徽宗草书千字文,天骨遒美,气势极为雄健,“飞动若虎踞龙腾,风云庆会,远异常流”。又森森然,若有虎啸雷鸣之声。观之者无不惊赞,“乃继张旭、怀素之后,绝无而仅有之惊世佳作也”。
  徽宗龙颜开怀大悦,赐宴群臣。天晚时分,又唤张迪前来,护卫再往镇安坊私会李师师。当时节令正值深秋九月,霜露渐浓,夜已微寒。张迪在路上跑前跑后不停照应,他还给徽宗献计说:“皇上去那镇安坊李家,一定要改装易服,为障人眼目,还需是夜里才去,往来也多有不便,又不能常去。依小臣之见,现在艮岳离宫东边有一块地,约二三里长,一直到达镇安坊。如果在那里修一条暗道,皇上来去,就不必再担心世人眼目,也少了裸露风霜之苦,岂不更加方便!”
  徽宗听了大喜,说:“此事,便交给你去妥善办理。”
  于是,那张迪便于次日正式上书说:“离宫的侍卫人员,之前都要在露天里待立驻守,我愿意捐些钱物,在宫地上造几百间房子,全都加盖围墙,以便侍卫休息和防守之用。”
  徽宗即刻准奏。于是羽林军巡逻部队人员,一直布防到镇安坊,过往的行人,就再也不能到这一带来了。至此之后,徽宗往来镇安坊与李师师约会寻欢,就再也不用饱受霜露之寒,而来去自由自在。
  有好几次,徽宗因为夜宿镇安坊与李师师寻欢,连第二日早朝都给耽误。众朝臣皆都心中狐疑不安,却又不敢对徽宗胡乱猜测,只在私下里交头接耳窃议纷纷。蔡京看见群臣狐疑不安摸样,就慌忙给徽宗打圆场说:“皇上夜有微恙,不便上朝来见众卿。就让我代为传达口谕,今日早早散朝,有本的各位,请待明日再奏。”
  徽宗借故不上早朝的事情,如是者三五次之后,戆直的老朝臣曹辅,因为实在不能忍住,就把他劝谏徽宗应以国事为重,切莫因为贪恋青楼角妓之欢,而贻误国之政事的谏本,呈报给徽宗过目。
  然而曹辅那谏书,却在徽宗龙案之上,足足呆了有七八天的样子,徽宗也都没有正眼去看它,好像那谏书原本就不曾有过一样。其实,曹辅也明白徽宗不予理会的内心意思,但作为两代朝臣的责任与良心,却不能对于徽宗不理国事的糜烂生活,而置之不理。更不能让宋室江山,就这样葬送在徽宗的手上。一封谏书没了结果,他便把谏书,一封一封,不停地呈报上去。然而他那谏书,却也都原封不动的,一封一封堆在徽宗的龙书案边,不被过问。
  那一日,老曹辅实在是不能忍耐下去,他忽然就出班跪倒,高呼一声:“万岁,微臣曹辅,有本启奏吾皇万岁,万万岁!”
  徽宗一见是曹辅又要奏本,心中立刻便有十分的不悦,缓抬惺忪睡眼,慢慢开口道:“曹爱卿,你有何本奏,朕愿细听端详。”
  曹辅再扣头奏道:“万岁,臣曹辅冒死直言,当今天下,有剿匪四起,黎民百姓,多在民不聊生之中饱受疾苦,皇上竟听信臆度天下皆为太平之言,置国事奏章而不理,恐怕难平众朝臣为国忧心呀!”
  “曹辅,你可要给朕我说清楚,朕有不治朝政,对你奏章置之不理过吗?”
  “微臣曹辅的谏本奏章,已经连续上书七八折之多,可是皇上您,却是一封也都没有回复微臣呀!”
  “你说什么?你说朕竟有此事,那你的谏书奏章,却又何在呀?”
  “都在万岁的龙案之上。臣曹辅不敢有半句谎言,请皇上明查!”
  “噢!是吗?朕如何一封也没有看到。来人,快快与朕查报上来!”
  其实,徽宗这是有意在耍弄曹辅,如果曹辅这时能够真正洞察徽宗对他的真实心意,他也就枉有世称戆直之誉了。
  侍者很快找到了曹辅的谏书奏本,徽宗接过看了,说:“呵呵,奏章因为太多,朕我批阅的不及时,都给压在下面。好吧,朕就好好看看爱卿你的谏书,再来回复你吧!”
  曹辅那戆直的毛病好似一发而不可收拾一般,又像是犯了魔怔,高呼万岁,再次跪倒叩头说:“万岁!您就不必再费心劳神看那奏折!臣愿当面启奏皇上!”
  徽宗当时心里就说:“曹辅呀曹辅!你真他妈的是老犟筋一根呀你!朕我有意给你台阶,你却死不肯下。既然我给你脸,你却死活都不肯要脸,那可就不要再怪我对你不客气!”便说,“好吧。曹辅,你就慢慢与朕道来。”
  “皇上,臣曹辅冒死相告。时至今日,天下有多处寇匪在祸乱一方,使黎民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圣上应该想方设法,挽救黎民生灵免遭涂炭。圣上可千万不要再听信小人谗言,只为开心寻乐,而再去镇安坊青楼寻妓,而不理朝政呀!皇上!”
  徽宗一听,即刻勃然大怒:“嘟!好你个曹辅,竟敢当朝蔑称朕不听国事!我且来问你,你说朕不理国政,那这些乱七八糟的大小事情,又是谁来处理?朕我今天若是不给你重重处罚,你也就不晓得什么叫做冒上不恭!来呀,即刻将曹辅削职为民,永不听用!”
  群臣一见天威震怒,立刻呼啦跪倒一片,都为曹辅苦苦求情。徽宗无奈,也只好便将曹辅贬谪到郴州任用,以观后效。徽宗余怒未消,又厉声喝道:“把曹辅即刻离京,绝不容许再有半日停留延误!”
  看到了曹辅直谏的下场,至此以后,满朝文武就再也没有谁能像曹辅一样的不识天趣。一时之间,宋室江山,便把持在蔡京、童贯、高俅、张迪等佞臣手中,在宋徽宗极尽糜烂荒谬的治理之下,为金国铁蹄踏破北宋的大好河山,隐埋下了重大隐患伏笔!
  宋徽宗自从贬谪老臣曹辅离京之后,他去镇安坊找李师师开心寻乐,却是更加的随心所欲快乐无比。
  这一日,徽宗又令张迪赐李师师紫绡绢幕,五彩流苏,冰蚕什锦被,却尘锦褥,麸金千两;良酿则有桂露,流霞,香蜜等。又赐李姥娘钱千缗,绸缎财物若干等等。
  徽宗闲来无事,他早听人传闻,李师师的棋艺、双陆之戏殊胜,他便有意要去李师师那里品茶游戏。毕竟自从张迪为他修好暗道之后,再去镇安坊会见李师师,也不必非要等至夜幕降临。徽宗刚要呼唤张迪起身,却忽听侍者来报说宰相蔡京进见。
  徽宗对于蔡京,其他不说,只看他筹划和处理贾奕与周邦彦的事情,就很对他极其赏识。徽宗便对侍者说:“传朕口谕,快快传蔡爱卿,进来说话。”
  蔡京拜见礼毕,徽宗便问他来见何事?蔡京说:“回皇上,微臣倒也没有什么重要之事,就是暗自里担心,圣上为曹辅事情还不开心,故而便过来给皇上请安。”
  徽宗听了微微一笑,说:“曹辅之事,有蔡太师的妥善处置,朕也就早已不放在心上。”
  蔡京却又近前一步,才说:“圣上有所不知,那曹辅的嚣张气焰,是给圣上的天威打压下去,可是朝廷之中,还有一、二个不识好歹轻重之人,却在暗地里对皇上的行径,窃窃私语!”
  “噢!蔡爱卿,你快说,这一二个私语之人都是谁?他们到底又说了朕些什么微词?”
  “嘿嘿。启奏皇上,这其中最为嚣张的便是谏官张天觉。谏书之外的私下里,他也没有少说皇上的窃窃私语!圣上请想,那曹辅素来便与张天觉相友善,如今曹辅已然被逐出京城,如若再将他留京继续任用,恐怕日后还是留下无穷后患!”
  “依老爱卿的意思?”
  “圣上,依微臣之见,莫不如也将那张天觉调离出京,没有了权势依靠,他也就没有多少影响,皇上岂不就省却了烦恼之心?”
  “嗯!蔡爱卿言之有理,此事便交与你来妥善办理吧。”
  “为臣谨遵圣旨!”
  徽宗再看蔡京谢旨之后,却还没有起身要走的意思。便又问一句:“蔡爱卿的书法,今日可有新作?”
  “回圣上,臣近日公务繁忙,更少心意安闲,也便没有新品奉上。不过,微臣围棋博弈之术,确是又有些新悟。嘿嘿,却不知皇上您,还有无兴致?”
  “噢,是吗?蔡爱卿,说实在话,你的围棋之术,平淡之下,也是很有些机杼巧意。不过与朕对弈,你却总是不能心无顾忌,所以你也便常是不能胜朕。既然爱卿今日又有些新的领悟,那朕就非要领教一番不可。可是我们有言在先,你我君臣,均须奋全力一搏,绝不要有意承让,赌资便为白银一万两,却不知蔡爱卿你,还敢应战否?”
  “这?皇上,您这是有意逼迫老臣我非出重手不可呀!赌资一万两白银,可是我数月的俸银呀!既然圣上肯赏银给为臣,那我可是不遗余力了!嘿嘿!”
  “哈哈哈,朕我想要看的,就是要你把博弈的真功夫使出来。说好了,可不准反悔!来人,御书房摆棋看茶伺候!”
  蔡京此时心里,说实在话,就别提有多么的高兴。他比徽宗的棋艺,还确实就高那么一点。不过他每次总要在节骨眼上失手,下一两手臭棋,而惨遭败局。蔡京还为了不让徽宗觉察出来,而在每次输棋之后,他都要与徽宗耍赖反悔,甚至有时候他们两个争执急躁的,都要面红耳赤了。看他那输不起的猴急模样,徽宗每次总是开心得意的,简直都是无以言表。
  这一次的赌资,可是白花花的万两白银呀,蔡京心里也是只犯嘀咕,可他转念一想,不就是万两白银吗,为了自己的前程,赢得皇上的开心,也只好咬牙认了。再者说,来日方长,日后捞回银子的机会还有的是。不过哄皇上开心,却也不能就轻易输给他,要装得很像才成。想在这里,蔡京便咬咬牙,故作发狠状地说:“嗯!好吧,就我这棋艺!嘿嘿,皇上,你就准备好往外掏银子吧!”
  徽宗早已给蔡京挑起了玩棋的兴致,便先手执黑,极为慎重地投下一子。
  开始,徽宗的黑子大有咄咄逼人之势。看那蔡京应接不暇,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好像连大气也都不敢出了。不一会,那愁眉苦脸之色,也便聚现在他那长满须髯的老脸上。
  宋徽宗看见,便端起手边茗香,轻轻地呷了一口,就笑嘻嘻地打趣说:“老太师,你喝茶呀,再不喝,那茶可都要凉了!不要着急吗。先喝口凉茶吧,也降一降你的心火!呵呵呵。”
  笑犹未了,徽宗却忽见自己的黑子,就给蔡京的白子反提去一子。他便放下手中的茶盏,赶紧凝聚起了得意之色。二三手才过,黑方又被白子围杀两枚。
  这会儿,蔡京偷眼一看徽宗那神情,便端了茶盏来说:“皇上,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刚才,您一不留神,就给我占了这一点小便宜。皇上,您是不是体恤老臣心意,来时就忘记带银子呀?哈,皇上您放心,现银我是没有,可我随身却还带着不少的银票呢!啊?嘿嘿。”
  徽宗低头盯紧了棋盘,可是他口里也并不输闲地说:“刚才,是朕一时的疏忽,才给你占了这点小便宜。你也不用自鸣得意沾沾自喜,看我这手扳棋之后,你却要如何再下!我要吃你这一、二、三、四、五、六,一条小白龙啦!哈哈哈,小白龙的肥嫩肉,可真是香呀!”
  蔡京慌忙放下手中的茶盏,赶紧应战。一时之间,他们君臣二人,便有来有往,此弱彼强,此强彼弱的,来回厮杀起来。他们两个,忽而嘻嘻哈哈,谐趣快活,忽而又吹胡子瞪眼睛,好不紧张,全没有了君臣之间的礼节与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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