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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长篇频道>军事历史>侠妓>第二十七章 随心所欲难自重(2)

第二十七章 随心所欲难自重(2)

作品名称:侠妓      作者:柳下风度      发布时间:2020-05-28 10:19:31      字数:4337

  一晃,两个多时辰已过,他们君臣的棋局搏杀,还没有分出输赢。要说起来,蔡京这多年在官场磨砺出来的圆滑与老练,确有过人之处。既有意承让着徽宗,却又不露出丝毫蛛丝马迹。这更把徽宗的玩兴,给挑拨发挥到了极致。
  最后,徽宗眼看就要收官时,蔡京却忽然妙手频发,竟然连扳两子。看看徽宗紧张的样子,蔡京仰脸哈哈大笑说:“皇上,为臣我盛谢皇上赐银之恩的好时候,终于给我盼来了!皇上,臣蔡京深谢皇上的万两白银!呵呵呵。”
  徽宗两眼直视着棋盘良久无语,他慢慢地抬起眼来,慢慢看着蔡京那得意的神情,忽然也放声大笑起来,都快要笑出眼泪的时候,才以手指着蔡京鼻子开心不尽地说:“哈哈哈,我说蔡京呀蔡京!任你如何的手段老辣高超,也遮掩不住你老眼昏花的破绽!你快来看看,朕我这一子落下,你这条小白龙的唯一出气之处,也便给我断掉了!哈哈哈!”
  蔡京慌忙说:“给我看看,给我看看。哎呀!可真是气死我了!不行不行,这一手不算!眼看我都要收官了!我,我是给你整糊涂了我!我们,算是和棋平局得了。皇上您这种赢法,我是不服气。要不,我们就再重新下一盘!”
  徽宗欢喜不尽地说:“男子汉大丈夫,落子生根,岂有反悔之理?蔡老太师,你,是不是带的银票不够呀!不要紧,明日算清欠账也行!哈哈哈。”
  赖又赖不掉,没奈何,蔡京只得咬牙从袖筒里掏出万两银票,非常不忍地递与徽宗。徽宗一见,简直便开心极了,他赶紧接了银票,收入袖中。然后,就开心地对满脸懊伤的蔡京说:“蔡爱卿,这些银子,不要紧,待他日有闲,我们到镇安坊去听曲饮酒,我请客!”
  蔡京看时候一到,便说:“皇上,您若是真心体恤微臣,那听曲饮酒请客也就不必了。我只想请皇上赐微臣一件物品,却不知圣上肯给老臣赏脸否?”
  “快说快说,还这么吞吞吐吐,只要不把这万两银票再赖回去,朕都可依你。”
  “皇上,微臣输出的银子,又岂能反悔?不过臣有一事,早已揣揣于心,前些日皇上宴饮群臣,赏童贯《楷书千字文》一件,赐中书舍人何文缜《双鹊图》一幅,可是皇上至今,也还没有赐臣一件书画珍藏呢!”
  “朕总以为,老爱卿乃是书法大家,怎还会收藏朕的书画?那你说吧,你看中了朕的哪一幅?只要不是朕收藏的前人真品,还有那一幅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其余的朕都可答应你。”
  “皇上收藏的前人真品,微臣怎敢妄求?那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也被皇上视为无价之宝,臣当然也是不敢掠美。臣最想得到的,便是皇上新近绘制的工笔人物《听琴图》。”
  这幅《听琴图》,乃是徽宗精心绘制人物画品之一。人物生动传神,栩栩如生,意境高远,实是徽宗不可多得的传世佳品。徽宗自是爱不释手,若在往日,他无论如何也是不会割此珍爱的。可今日已然给蔡京哄骗的正值忘乎所以之际,再加上话已出口不好收回,也便只得咬牙忍痛割爱,将那《听琴图》赐与蔡京。
  蔡京此时心里那个美呀,以他那甚是苛刻精细的眼光来看,徽宗这幅《听琴图》,无论人物画艺,还是画品的深远意境,皆有高妙之处,乃是旷世的画作珍品,他仅用了区区一万两白银,便把这件无价之宝给求到自己手中,真可是赚大便宜了。趁那徽宗还没有反悔之际,事不迟疑,我还是见好就收了吧。想到这里,他便极其小心地将画卷收好,然后心花怒放谢恩之后,急急忙忙地回府去了。
  蔡京已经走去了好远,他还听见徽宗在背后对他喊一声:“蔡老爱卿,你可一定要把这《听琴图》,好生收藏呀!”
  望着蔡京喜滋滋离去的背影,徽宗忽然就感觉这心里面,不知怎的,就很是没着没落的。他马上便传呼张迪进来,对他说:“快去准备,朕我要去醉杏楼,与那李师师爱妃一起品茶!”
  李师师接到丫鬟的通报,忙由香房里走出来迎见徽宗,却见徽宗正立于他所赏赐的名画之前,细细地品鉴。李师师轻轻地走进来施礼道:“臣妾来迟,拜见皇上。”
  徽宗听见,也并不言语,转回身静静注目李师师一会,再回头望一望那画中的美人,忽然就大笑起来:“爱妃,朕我还以为,你是从那画中走出来的呢!哈哈哈!”
  李师师听了徽宗此言,心里知道皇上今日便有极好的兴致,就也打趣地说:“皇上就是皇上,连说话也自有高人之处。”
  “呵呵呵,爱妃何出此言?朕的说话,可有什么不妥吗?”
  “皇上讲话,当然也没有什么不妥,臣妾的意思,皇上您是太会讲话了!可臣妾我又想知道,皇上说臣妾似由画中走来,你是在夸赞臣妾的情态姿容呢,还是赞叹圣上你的画作传神呢?嘻嘻。”
  “哈哈哈,爱妃,你来说呢?”
  “臣妾私以为,皇上的言外之意,这两方面,也都是有的吧!”
  徽宗再看师师娇艳可人情态,愈发爱怜的不能自己,他便要将李师师拥进怀抱里。李师师也感觉到徽宗对她的浓情密意,却又见身边正有小红、秋菊还在一旁侧立。便只给了徽宗一只柔美嫩手,由徽宗热热地握在手里,一起走入师师的香房。
  丫头们赶紧烹了香茗奉上。
  徽宗说:“朕今日来醉杏楼找见爱妃,不为听曲,一来与爱妃闲谈品茶;二来朕我早就听闻,爱妃的棋类游戏了得。今午早些时候,朕刚刚赢了蔡老太师的一万两白银。朕就想再与爱妃切磋一局,看看朕的棋艺,到底能够品列几何?”
  师师听了笑说:“难得皇上好雅兴。弈棋可以,可是万两白银的赌资,臣妾却是没有。”
  徽宗也便笑说:“即是这样,那就赌一千两好了。若是没有些赌资,这棋戏玩起来,也便没有什么意趣。爱妃,一千两怎样?”
  “皇上,一千两,臣妾我,也是输不起呀!”
  “呵呵呵,既然你竟会如此算计生活,那好吧,依我看不妨就这样,爱妃若是赢棋,朕便出白银一千两,爱妃若是输棋,便罚酒三杯,再陪朕床笫开心,你看如何?呵呵呵。”
  李师师听出徽宗今日有极高的兴致,也便撒娇妩媚地笑说:“皇上,你每一次来,臣妾不都是专心用意地服伺皇上?难道是臣妾……不过也好,正好让皇上也晓得一下,臣妾歌舞唱曲之外,棋戏也很是不俗呢。秋菊,快去准备棋具上来。”
  李师师的棋类游艺之戏,经过多年磨砺,再加上李清照的精心点拨,虽不敢便说出类拔萃,直追得上李清照,但她却比宋徽宗可是高明的多了,她的棋艺当与蔡京似在伯仲之间。蔡京与徽宗围棋,但为讨好赢取徽宗的欢心。而李师师早就把宋徽宗,视为托身依靠的钟情之人,当然也就没必要再作如此那般想念。因而她的围棋与徽宗弈将起来,心态自是容余沉静,落子决绝果断,并不给徽宗一半些有意承让的意思。
  徽宗执黑,从开局至中盘,始终也没有占先之机。博弈不到一个时辰,徽宗已然大势已去,举棋锁眉,犹豫难决。其实徽宗早已经下无可下,他也便只好不再做无谓的坚持,投子认输。
  输棋之后的脸上,徽宗很有些挂不住,便讪笑说:“我赢棋蔡京,也没有如此的省力呀!呵呵,高!爱妃,果然便是弈中高手!”
  李师师却媚媚地笑说:“臣妾盛谢皇上,赐赏白银一千两!嘻嘻。”
  “呵呵,一千两白银,那是自然,不过也不一定哩。你我再对双陆之戏,说不定,嘿嘿,朕或许又能赢回来呢!”
  双陆之戏对决,没过多长时间,徽宗便又以失败而告终。徽宗承诺兑现,便付给师师二千两白银。
  此时李师师见皇上虽是输棋,却玩得开心兴致极高,正是进言的好机会,便给徽宗说:“皇上,臣妾由这弈棋之戏,还有些内心之言,想借此说与皇上听。还请皇上,恕臣妾直言才是。”
  “爱妃,与朕交心直言,朕正求之难得呢。爱妃不必心存疑虑,但说无妨。”
  “臣妾与圣上围棋博弈便知,圣上今日弈棋不胜,主要原由乃在于审时度势的一双战略慧眼之上。”
  李师师此言即出,徽宗听了自是倍感惊奇,一个身在青楼的角妓女子,竟有此排兵布阵的识见韬略,实在是太过难得。忙说:“爱妃,你继续说下去,弈棋之中,朕的眼睛如何?”
  “圣上围棋之战略眼光,臣妾以为,纵观全局运用,不及局部战术的考量精细。虽然古人有云‘治大国如烹小鲜’,但是圣上却不应忘记,无论何时何地,也不能仅以烹制小鲜为乐,从而疏忽大局之势。围棋博弈,一如治国用兵之道,小处着手则可,但还需全局大处着眼!臣妾一时胡乱戏言,还望皇上恕罪!”
  徽宗听了师师之言,他简直都要长啸一声了,但他忽然想起自己的皇帝身份,才没有那样,却是惊异地望着李师师说:“朕着实不曾想到,爱妃柔美风情之中,竟还有如此一个治兵布阵的真识灼见。实在令朕叹服,叹服!”
  李师师说:“没有了。臣妾这些围棋博弈之道,全是臣妾多看了几本书而已,更赖我那才女姐姐李清照的悉心教导!”
  “哦。原来如此呀!李清照,朕我知道,他乃是前朝李格非的千金,又是右仆射赵挺之的儿媳,是可谓家学渊源!由围棋之戏,而论及用兵治国之道,爱妃实在是让朕获益匪浅!朕要重重地奖赏与你。喏,朕这刚刚赢得的一万两白银,就作为赏赐爱妃的资质吧!”
  师师心中欢喜,又急忙盛谢徽宗的赐赏之恩。
  其实,更为深重的话语,李师师因为顾及徽宗的脸面,还不曾说出口来。在李师师看来,一国之君有自己的喜爱嗜好,享乐天下的富贵荣华,本也无可厚非,但若沉溺其中,忘怀家国天下百姓之事,那便是一朝江山社稷的灾难了。后来发生的事情表明,李师师为徽宗的这种忧虑之心,也并非无道理。
  此时的李师师,在徽宗的眼里,哪里还有一半点青楼角妓的影像,完全就是一位风情万千的知心爱人。
  在与李师师的甜情蜜意之中,又过去许多时候,徽宗便对师师说,他今晚就不再回宫。李师师听了,自是呈现百般妩媚神情地撒娇说:“皇上,事先不是讲好了么,师师输棋,才陪皇上欣享床笫之欢,今日师师是赢棋,依我看,皇上您就……嘻。”
  “朕我今日有爱妃陪伴,实在开心。爱妃的过人情态与慧识,也太让朕我喜欢与获益匪浅。朕我说不走就不走了。呵呵。”
  “嘻。皇上弈棋不赢,又要赖着不走,却不知,那……又会如何呢?嘻。”
  “哈哈哈,好你个小师师呀,竟敢取笑皇上,看我却要如何,收拾于你!”
  说完,徽宗便挽了李师师,两人便欢笑不已地走进锦绣帷帐。
  
  这一日,徽宗闲在宫中与众鬓妃晏坐。韦妃却进前请安道:“皇上吉祥。”
  “嗯。爱妃免礼。有话请讲。”
  “皇上,我儿赵构,做那广平之王已有多年,圣上可也曾对构儿,有些新的考量?”
  “爱妃,构儿的事情,朕已做好打算,明日升朝,朕便降旨御封他为宋康王吧。”
  “臣妾代构儿,盛谢吾皇万岁!臣妾还有一私事,祈请皇上。”
  “爱妃请讲。”
  “其实,臣妾也没有什么重要大事,就是臣妾觉得,皇上不来臣妾处休息,算讲起来,也有多半一年了吧?皇上,臣妾……”
  “啊。爱妃,是这样,朕我一直身体劳顿不适,故而,也就没有前去看望爱妃。爱妃放心,过几日,待朕稍有好转,自会再去看你。”
  “谢皇上。不过,臣妾可是听说,圣上当前只是一心爱怜那个青楼女子李师师,却也不知,那李师师却又是怎样一个绝世佳人?竟能如此讨得圣上的喜欢?”
  徽宗听了便轻轻地笑说:“无他,但令尔等百人改艳妆,服玄素,令此娃杂处其间,迴然自别,其一种幽姿雅韵,要在色容之外耳!”
  韦妃听了,自是半日无语,呆坐少时,也便退至一边去了。
  这时忽听有太监高传一声:“皇后娘娘驾到,前来请安圣上!”
  徽宗听见,心里蓦地便起了一惊:“郑皇后,也有多日不见。她在此时前来,莫非又有什么紧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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