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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张灯结彩 暗藏杀机

作品名称:邙山恩仇录      作者:寒塘瘦石      发布时间:2020-05-24 10:26:21      字数:5676

  柳府大门口红灯高挂,上下一派喜气洋洋。汉臣和钱芝峒在两名护院保镖的陪同下,视察着防卫情况。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走进了后花园。
  “钱先生,”柳汉臣说道,“柳府不但要防火、防盗,更要提防郑伯虎混进人群。”
  钱芝峒说:“请大人放心,四处都已经加强了防卫,而且护院保镖都看过郑伯虎的画像,谅他也混不进前来庆贺的人群。为了安全起见,在后花园也增加了夜间巡逻的人数。”
  柳汉臣点点头,又叮嘱道:“好!好!如此甚好!尤其是在进行庆贺生日的时候,更要严加防范。”
  钱芝峒说:“是!已经吩咐过了。”
  两个人在后花园巡视了一圈儿,便向前庭走去。此时,柳府热闹非凡,前来庆贺的人络绎不绝。满怀喜悦的柳汉臣,径自朝花厅走去了。钱芝峒生怕有什么纰漏,亲自去大门口迎接前来祝贺的亲朋好友。他刚来到大门口,便见童绍坤和曹仁寿喜笑颜开地走了过来。
  钱芝峒连连作揖:“童所长、曹警佐,欢迎欢迎!”
  童绍坤和曹仁寿也向钱芝峒抱拳作揖,说着吉祥话,朝大门里走去。钱芝峒望着那两个人的背影儿,由不得暗暗地呸了一口。两个家伙前来祝贺生日,竟然连个礼物都不带,可见平日里蹭吃蹭喝惯了,连县太爷都没放在眼里;尤其想到他们无视柳汉臣的存在,悍然砍了郑小虎的脑袋,更是气得不行。
  柳汉臣已经来到了花厅,看见龙凤胎柳雪龙和柳雪凤身着大红吉祥装,十分欢喜。他取出一对玉佩,亲手戴在了柳雪龙和柳雪凤的脖子上。
  陈俪萍禁不住啧啧称赞:“这玉佩多漂亮啊!”
  柳汉臣说:“这是用青玉雕琢而成,叫做蟠螭双劙璧,是汉代时期的文物,很有灵气儿。戴上它可以祛病避邪,逢凶化吉,一生吉祥如意。”
  柳雪龙叫喊着:“我喜欢!”
  柳雪凤也学着叫喊着:“我也喜欢!”
  青玉蟠螭双劙璧在灯光之下,十分耀眼。它们佩戴在柳雪龙和柳雪凤的胸前,既显示了两个孩子在柳府的地位,更显示了柳府的显赫。两个孩子在父母的呵护下,接受着众人的庆贺。
  夜幕下的柳府大院,张灯结彩,充满了喜庆的气氛。临时搭起的戏台上,正在唱猴戏,柳雪龙和柳雪凤依偎在父母身边,高兴地直拍巴掌叫好。童绍坤和曹仁寿也坐在客人席上,兴趣盎然地观看猴戏;专门负责照看两个孩子的陈俪萍,侍候在一旁,从她的神态上看,似乎显得有点紧张和不安。
  “陈姨,”苏宛卿察觉到了,“你身体不舒服?”
  陈俪萍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夫人,没啥事儿,只是……只是……”
  苏宛卿说道:“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陈俪萍腼腆地说:“俺……俺这两天闹肚子,想去方便方便。”
  苏宛卿说道,“这种事儿也忍得?快去吧!”
  陈俪萍答应一声“是”,便匆匆忙忙地走了。戏台上,孙猴子耍得正热闹,谁也没有理会,陈俪萍竟趁人们不注意,直奔后花园而去了。
  两名巡夜的院丁,挑着灯笼从后花园的院墙前走过不久,便从院墙外飞进一颗石子,叭地落在了地上。江湖人都明白,这是夜行人投石问路。俄顷,一个蒙面人的脑袋从院墙上探出来,左右张望。接着,只见他身形一跃,飘然落进墙内,倏忽之间隐入了树丛之中。陈俪萍从不远处左顾右盼地匆匆走来,似乎在寻找什么人。冷不丁,一只大手拍在她的肩膀上,回头一望,正是那个蒙面人。
  陈俪萍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战战兢兢地说:“爷……爷……俺是柳府的下人,俺……”
  蒙面人不容分说,像提溜小鸡儿似的,把陈俪萍拖进了树丛中。恰在这时,两名巡夜的保镖从远处走来。隐藏在树丛里的蒙面人,紧紧地捂住了陈俪萍的嘴,两只闪着凶光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视着巡夜人。陈俪萍想喊救命,可是脖子架着一把锋利的解腕刀,哪里还敢出声。两名巡夜的保镖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便又向前走去。
  蒙面人恶狠狠地放开了陈俪萍,然后隐入树丛深处不见了。陈俪萍不敢久留,便躲开巡夜的保镖,又沿着原路匆匆而回。此时,戏台上的孙悟空正在翻跟头,把个柳雪龙和柳雪凤兴奋的又喊又叫。陈俪萍端起了茶碗,要给柳雪龙和柳雪凤喝水。
  柳雪龙叫了起来:“我不渴!”
  柳雪凤也叫喊着:“我也不渴!”
  陈俪萍哄着说:“吃了那么多糖果,不多喝点水,要上火的。”
  苏宛卿随声附和着:“陈姨说得没错,一定要多喝水。看谁是好孩子?”
  柳雪龙说:“要喝就用大碗!”
  苏宛卿说:“又逞能!”
  汉臣笑了,说:“雪龙挺有男子汉的气魄。好,就给他换个大碗吧!”
  陈俪萍闻听,忙去换了一个青花瓷的大碗,于是乎,柳雪龙和柳雪凤都听话地抢着大口大口地喝水。
  这时候,两辆轿车在柳府门口停下了,从车里钻出几位衣着讲究的男男女女,其中也有西服革履的周思禅。他们带着丰厚的礼品,来给柳府的少爷小姐过生日。
  钱芝峒忙迎上前打千作揖:“周秘书,欢迎欢迎!”
  周思禅拱拱手说:“惭愧惭愧!路上耽搁来晚了,请不要见怪。这几位洛阳的客人,都是柳大人的故交,给柳府助兴来啦!”
  钱芝峒连连作揖:“谢谢光临!谢谢光临!诸位里面请!”
  说着,钱芝峒亲自引着周思禅等几位洛阳男女贵客,说笑着往大门里面走去。他们走进了花厅,纷纷落座,佣人们立即送上茶水、点心。
  钱芝峒收下送上来的礼品,礼貌地说:“周秘书,众位高朋,请稍候,我马上去请柳大人。”
  说着,钱芝峒走出了花厅。
  戏台前,柳汉臣和苏宛卿分别抱着龙凤胎儿女,在观赏精彩的演出。陈俪萍默默地坐在他们的身后,心不在焉地嗑着瓜子儿。
  钱芝峒来到柳汉臣的身边,低声耳语着:“大人,洛阳专程赶来的客人到了,都在花厅休息。”
  柳汉臣闻听,过忙站了起来:“宛卿,快带上孩子一块过去吧!”
  柳雪龙从椅子上跳下来喊道:“我要撒尿!”
  柳雪凤也从椅子上跳下来喊:“我也去!”
  柳汉臣吩咐说:“陈姨,你带少爷小姐撒完尿,马上送到花厅去。”
  陈俪萍恭恭敬敬地答应着:“是!”
  “宛卿,”柳汉臣说道,“咱们先去迎接客人吧!”
  苏宛卿冲身后的陈俪萍叮嘱:“陈姨,看好他们!”
  陈俪萍说:“是,请夫人放心!”
  洛阳赶来的客人,俱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柳汉臣和苏宛卿自然不好怠慢?他们两人双双离开戏台,朝花厅匆匆走去。
  陈俪萍领着柳雪龙和柳雪凤穿过走廊,走进了后花园。那个蒙面人的身影,一直在偷偷尾随着他们。不一会儿,陈俪萍便领着两个孩子来到了厕所门前。她先领着柳雪龙进了厕所,等柳雪龙小解之后,便叫他在门口等着,又领着柳雪凤去小解。陈俪萍领着柳雪龙和柳雪凤走出厕所,来到一片树丛前。
  站在厕所门口的柳雪龙,忽然看见草丛间有一只兔子在蹦跳,他趁着陈俪萍和柳雪凤还没有出来,便偷偷地跑去抓兔子。追着追着,那只兔子钻进了树丛里。柳雪龙不肯舍弃,也好奇地追进了树丛之间。等陈俪萍领着柳雪凤走出厕所,却不见了柳雪龙,便领着柳雪凤到处乱找。
  “雪龙!雪龙!”陈俪萍着急地呼喊着,“小少爷,你在哪儿呀?雪龙……”
  柳雪凤指着那片树丛说:“陈姨,去那儿找吧!”
  陈俪萍说:“小少爷不会往乱树棵里钻的,咱们去那边找吧!”
  说着,陈俪萍不由分说,硬拉着柳雪凤往别处走去了。陈俪萍和柳雪凤的呼喊声惊动了巡夜的保镖,他师们迅速地赶了过来,也帮着一起寻找柳雪龙。
  柳汉臣和苏宛卿走进花厅,热情地跟洛阳来的几位男男女女寒暄着,彼此说一些吉祥话。在这几位官员和富商之中,也来了柳汉臣刚刚相识的洛阳大古董商李鹤龄。这位年过五十多岁的巨富,身着长袍马褂,头戴礼帽,鼻梁上架着一副水晶墨镜,留着两撇胡须,气宇轩昂。他不但收藏着大量举世罕见的珍宝,而且是洛阳城里有名的鉴赏家。黑白两道,均有他的好朋友。李鹤龄的七姨太云梦兰,不足二十岁,生得冰肌雪肤,面似桃花,体态轻盈,美若仙姝。一身的绫罗绸缎,透着珠光宝气。云梦兰本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只因家境败落,父母双亡,沦落风尘,又练得吹拉弹唱,样样在行。李鹤龄一见倾心,出重金为云梦兰赎了身。云梦兰天资聪颖,随着李鹤龄耳濡目染,对珍宝古玩也颇为通晓。在李鹤龄看来,如此的人间尤物,一嗔一怒,一颦一笑,都是上天的恩赐。故而将云梦兰视为掌上明珠,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带上她。就连柳汉臣初见云梦兰,也颇觉怦然心动。
  周思禅走了过来,连连作揖:“柳大人,别来无恙!”
  柳汉臣忙抱拳说道:“托道尹大人的福,合家平安。”
  周思禅将柳汉臣拉到了一旁,小声地说:“你还不知道?胡韬略归天啦!”
  柳汉臣一愣:“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了?”
  周思禅说:“唉,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啊!”
  柳汉臣问:“周秘书,胡韬略到底是怎么死的?
  周思禅瞅着柳汉臣,不禁笑了笑:“说来也蹊跷,那天他得到你送去的牛虎铜案,显得十分反常。面对着牛虎铜案,一直笑个不停。我几次向他请示工作,他都理也不理。”
  柳汉臣说:“那是被牛虎铜案迷了心窍啦!”
  这时候,有几位客人也聚拢了过来,一个个竖起耳朵,都想听个究竟。李鹤龄站在一旁,似乎对胡韬略的死因,毫无兴趣。
  周思禅继续说道:“到了夜里,又是电闪,又是雷呜,瓢泼大雨下个不停。忽然一道红色的电弧从天而降,划破了漆黑的雨幕。接着,便见一个耀眼的火球忽地冲了下来,直奔胡韬略的窗口。紧接着就听‘砰’的一声,火球在屋子里炸开了。胡韬略顿时浑身冒火,来不及喊叫一声,便猝然倒地。等大家冲进屋里,胡韬略已经烧焦了。唉,郑小虎本不该杀,胡韬略却忍心把他杀了,说不定这是报应啊!”
  柳汉臣关切地问:“那件牛虎铜案呢?”
  周思禅说:“怪就怪在这里!牛虎铜案明明在胡韬略的屋里,竟然在火球炸开之后,神秘地失踪了。都说国之重器,必有灵性。该落在谁的手里,那都是有定数的,谁也不可强求。胡韬略心术不正,又干过不知多少缺德事儿,他岂能托得住牛虎铜案?如今落了个灭顶之灾,也是他自作自受!”
  柳汉臣感叹地说道:“是啊,可惜有很多人都不明白这个道理!”
  周思禅说:“张镇芳听说丢了牛虎铜案,急得骂爹骂娘,他当即派亲信下来调查。可是折腾了好几天,也没查出个子丑寅卯,怪事倒是接连不断地发生。柳大人,你说,这是不是让牛虎铜案给闹的?”
  几位客人禁不住都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柳汉臣。
  柳汉臣忍不住地笑了,说:“牛虎铜案会有这么大的魔力?只怕是好事者捕风捉影,灵性大发地讲‘聊斋’吧!”
  周思禅也止不住地笑了起来,说:“还是柳大人英明!不过,故事可不是我编的,我也是道听途说。”
  周围的几位客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这时候,云梦兰走了过来,笑盈盈地问道:“柳大人,我们的两位小寿星呢?”
  柳汉臣连忙解释:“他们去方便了,一会儿就送过来。”
  然而,柳雪龙和柳雪凤却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洛阳来的几位客人,不免觉得有些扫兴;尤其是云梦兰,更是盼望见到两个孩子。
  “小寿星怎么还不来呀?我们都等不及啦!”
  “宛卿,”柳汉臣也等得有点不耐烦肆,“你去看看,两个孩子怎么还没送过来?”
  苏宛卿答应一声,礼貌地起身而去。
  柳府大院的上空,烟火依然在灿烂地绽放。观看礼花的人,谁也没有理会正在焦急寻找柳雪龙的陈俪萍。这时候,苏宛卿迎面走过来。
  “陈姨,”苏宛卿说道,“客人都不耐烦了,你怎么还磨磨蹭蹭的?”
  陈俪萍一副急得火烧火燎的样子,带着哭音说:“夫人,转眼的工夫,小少爷就不见了,俺正满处找他呐!”
  苏宛卿埋怨地说道:“你是怎么看的孩子,他会不会跑回房间去了?”
  陈俪萍说:“找过了,没有!”
  钱芝峒走了过来:“夫人,出什么事了?”
  苏宛卿着急地说:“小少爷不见啦!”
  钱芝峒心中一惊,赶忙吩咐所有的下人,都去寻找小少爷。顿时,柳府上下乱乱纷纷。戏台上仍然在唱着猴戏,可是佣人们都不见了。坐在客席上的童绍坤和曹仁寿,觉出了柳府的异样气氛。钱芝峒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便匆匆地奔花厅而去。
  童绍坤奇怪地问道:“曹警佐,柳府出什么事啦?”
  曹仁寿说:“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人。”
  童绍坤说:“你去看看。”
  曹仁寿答应一声,起身而去。不一会儿的工夫,曹仁寿就匆匆地回来了,脸上漾着幸灾乐祸的神情。
  “所长,”曹仁寿俯在童绍坤的耳边悄声地说,“柳汉臣的宝贝儿子丢了!”
  童绍坤一愣:“真的?”
  曹仁寿用肯定的神情点了点头。
  童绍坤一下子站了起来,说:“走,瞧瞧去!”
  此时此刻,柳汉臣正与客人们谈笑风生,扭脸见钱芝峒有些慌张地走进了客厅,便起身迎了过去。
  钱芝峒俯在柳汉臣的耳边悄声地说:“大人,小少爷不见了!”
  柳汉臣惊得瞪起了眼睛:“什么?他能到哪儿去?”
  云梦兰瞧出柳汉臣和钱芝峒的神色异常,便走过来关心地问:“小寿星怎么了?”
  柳汉臣面含笑容,不动声色地说:“小少爷淘气的很,老爱跟我们捉迷藏。几位稍坐,我们去去就来。”
  客人们纷纷将目光投向柳汉臣,止不住议论纷纷。柳汉臣刚要走,却被走过来的周思禅一把拉住了。
  “柳大人,”周思禅察颜观色地问道,“把小寿星弄丢了?”
  柳汉臣说:“柳府是个大宅子,偶尔走到哪里找不见,也是有过的。周秘书,恕我一时招待不周,请不要怪罪!”
  说着,柳汉臣与钱芝峒匆匆而去了。
  云梦兰狐疑地说:“周思禅,不是我说话不吉利,过生日丢孩子,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周思禅俯在云梦兰的耳边悄声地说:“如夫人,说不定这是牛虎铜案在作祟啊!”
  云梦兰说:“就是被弄丢的那个牛虎铜案?”
  周思禅点点头:“正是!”
  云梦兰说:“这跟柳大人有什么关系?”
  周思禅说:“胡韬略手中的牛虎铜案,就是柳大人送过去的。当晚胡韬略跟你家老爷在道尹官邸饮酒,一团天火突然降临,胡韬略被烧死了,牛虎铜案也失踪了。”
  云梦兰惊诧地说:“这都是真的呀?”
  李鹤龄在一旁说道:“周秘书所言,句句属实。当时我跟胡大人边饮酒边欣赏牛虎铜案,猛可里一道火光从窗口冲进来,接着就是‘砰’地一声闷响,屋子里顿时烈火熊熊。我也被一股气浪给掀到了门外,脑袋撞在柱子上,不省人事了。醒过来的时候,才知道胡大人死了,牛虎铜案也没有了。”说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据说,凡是碰过牛虎铜案的人,没有不出事的。如今,柳大人的小少爷竟然在大吉大利的日子里,突然失踪了。你们说说,这会是巧合吗?”
  周思禅笑了笑,说:“李老板怕是言不由衷吧!既然知道牛虎铜案是个不祥之物,为什么还用出高价收买呢?”
  李鹤龄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嗫嚅地说:“周……周秘书取笑了。我是个古玩商人,多让人忌讳的出土器物,在我这儿也只不过是过过手。”
  云梦兰随声附和说:“凭我家老爷的财气,再邪性的出土冥器也能镇得住。”
  周思禅并不认可云梦兰的说辞,但是也没有驳斥她。云梦兰一向“夫唱妇随”,熟悉的人都很了解。碍着李鹤龄财大气粗,黑白两道皆有交往,也就无人跟云梦兰计较。碰上喜欢阿谀奉承的人,还会跟着云梦兰一唱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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