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上）

　　1 夜内海缘轮政委室
　　【警报声中，徐渤海猛地翻身而起。
　　
　　2 夜内海缘轮轮机长室
　　【警报声中，夏海龙翻身下床，绰起了棍棒。
　　
　　3 夜内崔秀云舱室
　　【警报声中，彭笑岩穿着裤衩、背心，打着赤脚冲出了舱门。
　　【崔秀云也慌忙穿戴整齐，掂着棍子跑出了舱室。
　　
　　4 夜外海缘轮船艏甲板
　　【船上的探照灯在甲板上晃来晃去。
　　【被捆绑在艏楼了望台栏杆上的庄哥，使劲地甩动脑袋，堵在嘴里的棉纱被甩掉了，便大声呼喊起来。
　　庄哥：抓海盗啊！抓海盗啊！
　　
　　5 夜内海缘轮驾驶台
　　【戴维均手里抓着麦克风，大声喊叫着。
　　戴维均：抓海盗啊！抓海盗啊！
　　
　　6 夜外海缘轮船艏甲板
　　【广播喇叭响着戴维均“抓海盗”的喊声。
　　【徐渤海、夏海龙和彭笑岩带领着值防盗班的船员们，呐喊着向海盗冲去。从睡梦中惊起的船员们，也飞快地加入了迎击海盗的行列。顷刻间，啤酒瓶、高压水向海盗倾泻而下。呐喊声、汽笛声、啤酒瓶落在甲板上的砰击声，此起彼伏，冲破夜空，在海天之间回荡着。
　　【一个刚爬到船舷边的海盗，看着冲过来的船员，吓得又掉进了海里。
　　【做贼心虚的海盗，被船员们的气势吓懵了。他们慌慌张张地从腰间拔出闪亮的钢刀，眼里闪出惊恐的目光，一边晃动着钢刀一边后退着。
　　
　　7 夜外海缘轮D层生活区平台
　　【佟天昊站在D层生活区的平台上，手里拿着对讲机，傲然注视着眼前的战斗场面。
　　
　　8 夜外海缘轮船艏甲板
　　【对海盗形成的包围圈越缩越小。
　　【一名海盗在极端的恐惧中，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叫一声，挥舞着钢刀向船员们冲来。
　　【徐渤海、彭笑岩挺身而出，迎面与海盗展开了搏斗。
　　【人群中，突然冲出了孟兆岚。只见她举起棍子，哆哆嗦嗦地看准机会，便朝一个海盗打去。
　　【那名海盗冷不丁挨了一棍子，忙回过头来。他一见打自己的是个漂亮姑娘，便怪叫一声挺刀扑向孟兆岚。
　　【仍然被捆绑在艏楼了望台栏杆上的庄哥，看得一清二楚，止不住大声喊叫起来。
　　庄哥：岚岚！小心！
　　【孟兆岚毕竟是个姑娘家，没见过这种阵势，吓得转身就跑。那名海盗一时杀性大起，紧追不放。
　　【这时候，只见周海涛斜剌里冲出来，赤手空拳地迎住了海盗。然而，他毕竟也没练过拳脚，如何能够抵挡住。但见海盗手起刀落，眼看着周海涛危在旦夕，便见佟天昊一个箭步赶到了跟前。他两手一抓，一个霸王举鼎，将海盗忽地举过了头顶。
　　【顿时，响起一片喝彩声。
　　【佟天昊举着海盗，在一片喝彩声中，将那个家伙扔进了海里。
　　【其他三名海盗见此情景，吓得连连后退。他们退至舷边，便不顾一切地飞身跳入海中。
　　
　　9 夜外海缘轮旁的海面
　　【三名海盗从海缘轮上跳下来，狼狈地跌进海里。
　　【靠在海缘轮侧身的摩托艇不等海盗爬上船，就仓惶地发动引擎逃之夭夭。
　　【几名海盗拼命地划着水，也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10 夜外海缘轮船艏甲板
　　【船员们立时朝佟天昊热烈地鼓起掌来。
　　【庄哥见仍然没人前来给他松绑，便大喊大叫起来。
　　庄哥：快来给我松绑啊！
　　【大家闻听，见庄哥还绑在了望台下，便轰地一声都笑了。
　　【崔秀云三步两步赶过来给庄哥松绑，却怎么也解不开绳扣。
　　崔秀云：这扣儿咋系得这么结实？
　　【孟兆岚掂着太平斧走了过来。
　　孟兆岚：崔大姐，我来吧！
　　【孟兆岚举起斧头就要砍绳子，却被佟天昊一把拽住了。
　　佟天昊：小姑奶奶，万一你没了准头，他的胳膊就别想要啦！
　　【这时候，赵大海掂着菜刀走过来。只听他嘿地一声，一刀斩断了绳子。
　　【站在一旁的几个人，忍不住地笑了。
　　
　　11 夜内海缘轮驾驶台
　　【戴维均从角落里扶起了仍然在颤抖不止的葛菲菲。
　　葛菲菲：海……海盗抓住啦？
　　戴维均：都逃跑啦！
　　【戴维均扶着葛菲菲坐了下来。
　　戴维均：菲菲，我们闯下大祸啦！
　　葛菲菲：（颇不解地）什么大祸？
　　戴维均：光顾着听你讲笑话，叫海盗钻了空子。要不是船长及时提醒，不知要捅多大的漏子！
　　葛菲菲：啊？
　　【葛菲菲又气又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12 夜外大海
　　【月光黯淡。
　　【黑沉沉的海面上，海缘轮在平静地行驶着。（淡出）
　　
　　13 （淡入）日外大海
　　【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海缘轮在破浪前进，船尾拖着长长的航迹。
　　【雪白的海鸟追逐着海缘轮，在轮船的尾部盘旋飞翔。
　　
　　14 日外海缘轮楼顶天台
　　【葛菲菲独自站在楼顶天台上，凭栏眺望着在船尾盘旋飞翔的海鸟，心中充满了愁怅。
　　葛菲菲：（用朗诵的语气）……风沙起时，乡心就起；风沙落时，乡心却无处停息。寻觅的云啊流浪的鹰，我的挥手不只是为了呼唤。请让我与你们为侣，划遍长空，飞向那历历的关山……
　　【这时候，崔秀云沿着楼梯爬上了楼顶天台。
　　崔秀云：菲菲，想家啦？
　　葛菲菲：是啊，想家啦！难道你就不想吗？
　　崔秀云：想！咋能不想呢？
　　葛菲菲：自打登上这条船，多少个日日夜夜，就这么摇啊晃啊，骨头架子都快晃悠散了。咱们本是两脚仙，如今却像只水鸭子似的，在海上没完没了的漂泊着。唉，实在太可怜啦！
　　【葛菲菲说着就要走。
　　崔秀云：菲菲，听说海盗登船那会儿，你正在驾驶台讲浑笑话？
　　【葛菲菲闻听，又一下子站住了。
　　葛菲菲：这是谁在跟你嚼舌头？你看我是讲浑笑话的人吗？
　　孟兆岚：不管是啥笑话，驾驶台那种地方，你去捣什么乱呀？
　　葛菲菲：唉，还不是叫海盗给吓的，一个人不敢呆在舱里。佟天昊铁面的不行，抓住这个碴儿，正好来个杀鸡给猴看。他们这会儿正在开船务会议，我家老公又要倒霉啦！
　　
　　15 日内海缘轮会议室
　　【与会人员都在聚精会神地听佟天昊讲话。
　　【戴维均坐在那里颇显得心神不定。两只眼睛，老是不安地偷偷打量着别人的面部表情。
　　佟天昊：……同志们，由于全船上下充分地做好了准备，因此没有使海盗得逞。尤其在跟海盗正面交锋时，大家同仇敌忾，奋力向前，英勇地击败了他们。凡是在这次斗争中表现优秀的立功人员，都将得到嘉奖，并上报给公司总部。
　　徐渤海：嘉奖人员的名单已经拟好，回头发下去，请大家讨论。
　　佟天昊：当然，在这次斗争中，我们也出现过失误，希望大家要牢牢记住。值得庆幸的是，登上船的海盗只是几个小蟊贼，否则不知要遭受怎样的损失。
　　【佟天昊说到这里，不禁环顾了一下与会者。
　　【当佟天昊的目光无意间与戴维均的目光相碰时，戴维均顿时感到一阵紧张。只见他翕动了几下嘴唇，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讲出来。
　　佟天昊：驾驶台是全船的要害之地，严禁在那里说笑打逗。而身为大副的戴维均，却纵容自己的太太在那里讲笑话。更为严重的是，当海盗已经登上了船，驾驶台竟然没有发现。
　　戴维均：我知道自己犯了错误，险些给海缘轮造成损失，我愿意接受处罚。
　　
　　16 日外海缘轮楼顶天台
　　【葛菲菲满脸愁容地望着大海，心中又悔又恨。
　　葛菲菲：我呀，真是叫鬼给催的，好端端干吗去驾驶台讲笑话呀？上次抢救难船，我老公的救生艇触了礁。虽说没有指责他，但我知道佟天昊心里很不高兴。这一次，又叫海盗上了船，佟天昊肯定不会放过他。
　　崔秀云：菲菲，你别把事情看得那么严重。虽然海盗上了船，可并没有造成损失呀？
　　葛菲菲：要是造成了损失，我老公的大副还不得给捋啦！
　　
　　17 日内海缘轮会议室
　　【戴维均低着头，情绪很消沉。
　　佟天昊：处罚只是一种手段，而不是目的。我希望戴维均同志能够记取这一次的教训，杜绝今后再发生类似的问题。我们很快就要渡过马六甲海峡，进入印度洋。但是，我们并没有完全走出海盗猖獗区。因此，对于海盗的防范，决不能有丝毫的松懈。我轮将在印尼的班达亚齐港装货。在船靠码头之前，除消防需要保持主甲板的生活区通道畅通外，其它生活区的门窗、甲板机舱各物料间、水密门等，均作临时性封锁。
　　徐渤海：船靠上码头以后，在舷梯口要设专人看守，并做好人员上船登记。除码头工人和官方人员上船工作外，严格禁止闲杂人员登船。尤其到了夜间，要专门安排防盗班的值班人员，对全船进行巡视。要防止偷盗者从外舷或前后缆绳爬上船进行偷盗活动。
　　佟天昊：这项工作，就由大副和水手长具体负责。
　　戴维均：（颇感意外地）船长，我……我没有资格，还是换个比我强的人吧！
　　佟天昊：不，你完全能够胜任。
　　夏海龙：船长，听说到了班达亚齐港，要上来一位印度船长是吗？
　　佟天昊：上船的印度船长是租家派来的代表，名叫阿沙杜拉•穆扎德。
　　
　　18 日外海缘轮顶层平台
　　【葛菲菲和崔秀云从平台的这一头，慢慢地踱到了那一头。
　　崔秀云：没事咱不找事，有了事也别怕事。错误已经犯了，改了不就行啦？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去找船长谈谈，把错误都揽到你的身上，这不就把大副给开脱了吗？
　　葛菲菲：对呀！错误是我犯的，顶多把我轰下船去，我老公不就平安无事啦？
　　
　　19 日内海缘轮会议室
　　【坐在一旁的孟兆岚，这时把手一举。
　　孟兆岚：船长，我能提一个问题吗？
　　佟天昊：说吧！
　　孟兆岚：俗话说，天无二日，船无二主。冷不丁又上来一位外国船长，船员们到底听谁的？
　　徐渤海：你只管放心吧！租家派来的代表，仅仅行使监督权，发舵令的自然还是咱们的船长。
　　孟兆岚：要在一个外国船长的监督下工作，多别扭呀！万一有个意见不统一，那怎么办？
　　夏海龙：船长在南美期租时，曾有过与西方船长同船的经验。跟这位印度藉船长共事，船长会左右逢源的。
　　孟兆岚：经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替那位印度船长有点担心了。他只身一人跑到我们挂着五星红旗的船上，加入到清一色的中国船员中间，感到孤单的应该是他呀！
　　【大家闻听，由不得都笑了起来。
　　夏海龙：虽说如此，那也是一点也不敢怠慢他的。
　　佟天昊：是啊，因为船东向来把租家视为上帝。阿沙杜拉•穆扎德可是一位资历颇深的船长，汉语说得很流利。他对船员的要求非常严格，而且等级观念很强。希望在他上船之后，大家不要跟他发生冲突，尽量避免引起租家和船东之间的矛盾。孟兆岚同志，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孟兆岚：让我再琢磨琢磨！
　　佟天昊：政委，有没有要补充的？
　　徐渤海：没有啦。
　　佟天昊：好，那咱们就散会吧！
　　【与会人员陆续离开了会议舱。
　　【孟兆岚一眼看见佟天昊走了出去，便赶忙去追。
　　
　　20 日内海缘轮舱内通道
　　【佟天昊匆匆地走着，孟兆岚从后面追了上来。
　　孟兆岚：船长！
　　【佟天昊闻声站住了。
　　佟天昊：有事吗？
　　孟兆岚：听说你的茶道挺精湛的，我能欣赏欣赏吗？
　　佟天昊：那就走吧！
　　【孟兆岚和佟天昊边说话边向前走去。
　　
　　21 日内海缘轮会议室
　　【徐渤海站起身刚要走，忽见戴维均好像有话要跟她说，便收住了脚步。
　　徐渤海：大副，有话要跟我说？
　　戴维均：政委，按照船上的纪律，我理应受到处罚，你们为什么不处理我？
　　徐渤海：你的错误性质是严重的。但船长认为，当他通知你海盗登船时，你及时地拉响了警报，并发出了战斗号令。尽管这不能算做是将功补过，可你毕竟还是很快就采取了行动，挽救了即将造成的严重后果。党支部对此事也进行了讨论，最后同意了船长的意见。只批评，不处罚，但检查还是要写的。
　　戴维均：政委，船到了班达亚齐港，就叫我太太下船吧。回国的机票，我们自己负担。
　　徐渤海：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因为她在驾驶台讲了笑话？
　　戴维均：我觉得她在船上，太干扰我了。
　　徐渤海：船进入海盗猖獗区，害得你太太胆战心惊，所以她才去驾驶台找你，这完全可以理解嘛。况且，家属随船伴航，应该充分认识到它的积极意义。家属不懂得船上的制度和规矩，这是很正常的，关键是我们应该怎样去引导她们。你说是不是？
　　【戴维均感激地点了点头。
　　
　　22 日内海缘轮船长室
　　【孟兆岚坐在木制结构的沙发上，面前的长茶几上，摆放着茶道器皿。
　　【佟天昊坐在孟兆岚对面的沙发上，正在施展他的茶道艺术。
　　孟兆岚：你这么倒来倒去的，也不怕麻烦。
　　佟天昊：要不怎么叫工夫茶呢？
　　【佟天昊终于泡好了茶，便用小泥杯给孟兆岚斟了一杯淳香扑鼻的茶水。
　　【孟兆岚迫不及待地一口喝了下去。
　　孟兆岚：好茶！好茶！
　　佟天昊：你是不是口渴的不行了，怎么也不细细地品一品？
　　孟兆岚：船长，这是什么茶？
　　佟天昊：普洱茶。
　　【佟天昊又给孟兆岚斟了一杯。
　　佟天昊：这种茶生长在云南澜沧江边的高山上，那里土地肥沃，气候湿润，冬春无霜，最适宜茶叶的生长。
　　【孟兆岚端着泥茶杯，慢慢地呷着茶水。
　　孟兆岚：这茶确实不错！喝在嘴里，性质温和、香气清幽、回味无穷。南方人爱喝的菊普茶，也是那里产的吗？
　　佟天昊：菊普茶是普洱加菊花，有消暑清热的功效。
　　孟兆岚：你喜欢喝菊普茶吗？
　　佟天昊：不，讲究喝茶的人，最不乐意在茶里添加其它东西。诗宜朴不宜巧，茶宜纯不宜杂。
　　孟兆岚：你的话很富有哲理性嘛！
　　佟天昊：岚岚，你来我这里喝茶，只是个幌子吧？
　　
　　23 日内葛菲菲舱室
　　【葛菲菲闷闷地坐在床边。她忽见戴维均走进来，便连忙起身迎了过去。
　　葛菲菲：怎么样啦？
　　戴维均：什么怎么样啦？
　　葛菲菲：船务会议上，佟天昊没有刁难你吧？
　　戴维均：没有。
　　葛菲菲：真的？
　　戴维均：船长这次对我还算不错。
　　葛菲菲：（沾沾自喜地）有我跟他这层关系，他会亏待了你？
　　戴维均：如此说来，是我沾了你的光啦？
　　葛菲菲：哼，你还别不服气！
　　【戴维均闻听，顿时一股醋意涌上心头。
　　戴维均：难怪佟天昊对我网开一面！
　　葛菲菲：他能放你一马，我这心里总算舒坦多啦！
　　戴维均：（信口胡诌地）哼，他放我一马是有条件的。
　　葛菲菲：条件？快说！什么条件？
　　戴维均：船到了班达亚齐港，你就下船回国。
　　葛菲菲：他敢这么说？
　　【葛菲菲气哼哼地就往舱门走。
　　戴维均：你去哪儿？
　　【葛菲理也不理地仍然向舱门走去。
　　【戴维均追上去，一把拽住了葛菲菲。
　　戴维均：你要去哪儿？
　　【葛菲菲使劲把戴维均一推，只见戴维均一个立脚不稳，踉踉跄跄地摔倒在床铺旁边。葛菲菲一转身，跑出了房间的门。
　　戴维均：（气急败坏地）你回来！你回来！
　　
　　24 日内海缘轮船长室
　　【佟天昊和孟兆岚边聊天边喝着功夫茶。
　　孟兆岚：船长，那天在新加坡，你把我和菲菲姐半路给扔下了，事后连句道歉的话也没有，不太礼貌吧？
　　佟天昊：我一时忽略了，对不起。我那位大姐没有告诉你们，我太太追到新加坡来了？
　　孟兆岚：你们两人经常要过牛郎织女的日子，她毫无怨言吧？
　　佟天昊：毕竟是一个在海上，一个在陆地。看着别人成双成对，她的心里终归不是个滋味儿吧！
　　孟兆岚：你是船长，为什么没有让她随船伴航？
　　【佟天昊苦涩地一笑，没有回答。
　　孟兆岚：你们相处的和睦吗？
　　佟天昊：一定要回答吗？
　　孟兆岚：当然！
　　佟天昊：采访我的家庭生活，大概是你来喝工夫茶的目的吧？
　　孟兆岚：公私兼顾嘛！
　　【佟天昊沉默了。
　　孟兆岚：船长，你不会回避这个问题吧？
　　佟天昊：直率地说吧，我和太太之间存在着很深的矛盾。如果谁也不肯做出牺牲的话，说不定我们的婚姻会解体。
　　孟兆岚：有这么严重吗？
　　【佟天昊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这时候，葛菲菲忽然推门走了进来。
　　葛菲菲：天昊，你真的要赶我下船吗？
　　佟天昊：这是谁跟你说的？
　　葛菲菲：戴维均！
　　佟天昊：他是在跟你开玩笑吧？好端端的，我赶你下船干什么？
　　【葛菲菲闻听松了一口气，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佟天昊也为葛菲菲斟了一杯普洱茶。
　　葛菲菲：我就说嘛！就因为我在驾驶台讲了个笑话，你就赶我下船？
　　孟兆岚：船长，到了班达亚齐港，你能带我和菲菲姐上岸玩玩儿吗？
　　佟天昊：你为什么不去找庄哥呢？
　　孟兆岚：在异国他乡，女孩子需要有人保护，庄哥可不行！
　　佟天昊：船靠港以后，我要接待租家派来的船长，恐怕没时间陪你们去逛街景。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们，这次上岸必须是集体活动，谁也不准破坏纪律。
　　
　　25 日外班达亚齐海港码头
　　【海缘轮停靠在码头上。
　　【一辆小轿车驶来，停在了海缘轮的跟前。车门打开后，从车内钻出了衣冠楚楚的戴维均。他下车后，又连忙拉开了后车门。
　　
　　26 日外海缘轮船舷甲板
　　【此时，佟天昊和徐渤海正站在舷梯口。
　　徐渤海：你看，他们来啦！
　　
　　27 日外班达亚齐海港码头
　　【从停在海缘轮跟前的汽车里，又钻出一位中年男子和一位少女。中年男子身穿民族特色的长袍，一看便知是个典型的印度人，已经发福的中等身材敦敦实实。沿着腮面密密麻麻长着的黑胡子，足有5寸多长。那位印度少女长得十分漂亮。
　　戴维均：请上船吧！
　　穆扎德：谢谢！
　　【三个人沿着舷梯向船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