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下）

　　33 傍晚内海缘轮餐厅
　　【船员们在共进晚餐。孟兆岚、葛菲菲和崔秀云凑在一张桌子。
　　崔秀云：你们说怪不怪，那只海盗船为什么跟了咱们一会儿，就再也不露面啦？
　　葛菲菲：那准是看咱们船大人多，吓跑了呗！
　　孟兆岚：听船长说，海盗一般不在白天动手。
　　崔秀云：参加“防盗班”的事儿咋个办？
　　葛菲菲：咱们手无缚鸡之力，还是干点力所能及的事儿吧，免得给人家添乱。
　　崔秀云：你害怕啦？
　　葛菲菲：崔大姐，不是我打退堂鼓。没瞧见那条被洗劫的帆船？那可是要真刀真枪地干哪！
　　【这时候，周海涛走进餐厅，然后端着饭菜凑到了孟兆岚、葛菲菲和崔秀云的桌前。
　　孟兆岚：二副，你以前跟海盗遭遇过吗？
　　周海涛：怎么没遭遇过！记得三年前，我第一次与船长组合接船，走的也是这条水路。当轮船行驶到苏门达腊岛东南部海域时，一股全副武装的海盗，乘着摩托快艇在夜幕的掩护下，从船的右后部爬了上来。六名强悍的海盗登船后，首先冲进驾驶台，控制住了值班的大副和两名水手。然后又持枪胁迫一名水手骗开了船长的房间，并用绳子把船长绑了起来。
　　葛菲菲：啊？把佟天昊捆起来啦？
　　周海涛：他们切断了船长室通往全船的电话钱后，便威逼船长集合全体船员，但是遗到了船长的严厉拒绝。
　　孟兆岚：船长真行！
　　周海涛：是啊，在海盗面前敢于如此反抗的人，那是需要有很大的胆量和勇气。海盗见制不服船长，担心夜长梦多，便强行打开船长房间的保险箱，把外币等贵重物品全部抢走。最后，他们还拆走了驾驶台非常贵重的导航设备，这才逃离轮船，消失在夜幕之中。
　　崔秀云：这些海盗太可恶啦！
　　周海涛：也就是在那一天，使我对船长肃然起敬。如果他在海盗的淫威下屈服，不知会给船员们带来多少损失。
　　
　　34 夜外大海
　　【月光黯淡。
　　【黑沉沉的海面上，海缘轮在平静地行驶着。
　　
　　35 夜内葛菲菲舱室
　　【葛菲菲穿着睡衣坐在镜前卸罢妆，接着又开始修指甲。
　　【戴维均已经躺进了被窝，见葛菲菲还在镜前磨蹭，便有点不耐烦了。
　　戴维均：就那么几根手指头，古捣起来没完没了，你还睡不睡啦？
　　葛菲菲：急什么呀！
　　【葛菲菲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沏了一杯咖啡。
　　葛菲菲：你喝不喝？
　　戴维均：不喝！
　　葛菲菲：谁又惹你啦？
　　戴维均：你能不能早点上床熄灯？
　　葛菲菲：这天才刚刚黑下来，你就要摁着我睡觉。你也叫我把肚里的食物消化消化好不好？
　　戴维均：你知不知道后半夜我值航行班？
　　葛菲菲：知道！（赌气地把指甲刀往桌上一扔）这种单调的生活，我过够了。
　　戴维均：你上船这才多长时间就受不了啦？
　　葛菲菲：好像过了半个世纪！
　　戴维均：当初我就不叫你来，你偏不听，现在后悔了吧？
　　【葛菲菲不情愿地喝了几口咖啡，这才站起身来。
　　葛菲菲：咱们说好了，各人睡各人的被窝。
　　【戴维均一把拽住葛菲菲的手，硬把她拉到了床上。尽管葛菲菲挣扎着，但还是被戴维均摁进了自己的被窝。
　　葛菲菲：我就知道你又想……
　　【戴维均不等葛菲菲把话说完，便一下子拉灭了电灯。
　　
　　36 夜内崔秀云舱室
　　【崔秀云已经睡着了。
　　【彭笑岩坐在被窝里，背靠着床头没有一点睡意，直个劲地“叭嗒叭嗒”吸着旱烟。
　　【崔秀云被旱烟呛醒了。
　　崔秀云：你怎么还不睡？
　　彭笑岩：不知怎么搞的，我这心里慌慌的，睡也睡不着。
　　崔秀云：累的？
　　彭笑岩：我没干什么重活儿啊？
　　崔秀云：那你的心里咋会慌慌的？
　　彭笑岩：我的心脏出了问题？
　　崔秀云：我听听。
　　【崔秀云说着便探起身子，将耳朵贴在彭笑岩的胸前听了一会儿。
　　崔秀云：跳得嘣嘣的！
　　彭笑岩：那是怎么回事儿？
　　崔秀云：睡吧，睡吧，睡上一宿就缓过劲儿啦！
　　【崔秀云一把夺下彭笑岩手里的旱烟袋锅，将烟灰磕进了烟灰缸，并顺手拉灭了电灯。
　　
　　37 夜外大海
　　【海缘轮在夜色笼罩的海面上航行着。
　　
　　38 夜内海缘轮驾驶台
　　【庄哥在掌握着舵轮。
　　【雷达的荧光屏上，出现两个时隐时现的小回波。
　　周海涛：船长，这两个回波好奇怪，它们正在向我轮靠近。会不会是渔船？
　　佟天昊：一般情况下，渔船是不会熄灯航行的。
　　【佟天昊稳重地拿起了对讲机。
　　佟天昊：值班人员注意，立即打开探照灯，仔细搜索船的四周海面。
　　
　　39 夜外海缘轮
　　【海缘轮的探照灯霎时间照亮了船四周的海面。
　　
　　40 夜内海缘轮驾驶台
　　【佟天昊和周海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雷达的荧光屏。
　　周海涛：船长，它们停止靠近了！
　　【佟天昊举起了对讲机喊话。
　　佟天昊：值防盗班的人员请注意，驾驶台发现在我轮左舷一海里处，有两只没有点灯的小船正与我轮平行前进。不论这是两只什么样的小船，都必须提高警惕，加强职守，以防不测。
　　【周海涛突然指着雷达荧光屏喊叫起来。
　　周海涛：船长，两个回波不见了？
　　【雷达的荧光屏上，果然不见了那两个小回波。
　　【佟天昊立即对雷达进行了仔细的调整，然而荧光屏上仍未发现有小船的回波。
　　周海涛：船长，如果海盗利用夜幕做掩护，钻进了我轮的雷达盲区，那可就遭啦！
　　【庄哥显得有点紧张。
　　佟天昊：继续监视。
　　
　　41 夜外海缘轮
　　【徐渤海带着值班的船员在海缘轮的前后甲板仔细地巡视着。
　　【驾驶台的水手也在用主管探照灯在船舷两侧反复搜索着。
　　【一时间，海缘轮上的气氛显得有些紧张。
　　
　　42 夜内海缘轮驾驶台
　　【佟天昊在用望远镜仔细观察海面。
　　周海涛：船长，拉不拉警报？
　　佟天昊：不要慌。
　　周海涛：万一有海盗登上船，那就危险啦！
　　佟天昊：眼下还没有发现海盗船，不要虚张声势？庄哥，为了加强防盗班的力量，后半夜安排你去甲板值勤，没什么意见吧？
　　庄哥：报告船长，我服从命令！
　　【壁上的挂钟，时针指向7时30分。
　　
　　43 夜外海缘轮船艏甲板
　　【徐渤海和两名值班的船员在船舷两侧仔细搜索。
　　船员甲：政委，我们手中要是有自卫的武器，那该多好啊！
　　徐渤海：听老船长说，他上船那会儿，船上确实装备有不少轻重武器。什么手枪、半自动步枪，而且还有轻重机枪，真是样样俱全啊！
　　船员乙：那为什么现在没有了？
　　徐渤海：因为每到一个国家，武器都要报关封存，很麻烦的。所以后来除了船长、政委配有手枪外，其它的武器就都被取消了。再后来，连手枪配置也取消了。如今看来，有武器在手，还是要好一些。
　　船员甲：听说现在研制出一种叫“船只定位仪”的装置，每天能向有关部门提供15次船只方位的详细报告。船只一旦遭遇不测，有关当局就能在这一系统的帮助下，迅速锁定方位，并前来救助。
　　船员乙：我也听说了，盼着咱们船上能早点安装吧！
　　徐渤海：（用对讲机喊话）报告驾驶台，已经搜索完毕，没有发现可疑船只。
　　
　　44 夜内海缘轮驾驶台
　　【周海涛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周海涛：但愿是一场虚惊。
　　佟天昊：千万不可存有侥幸心理，那要害死人的。
　　
　　45 夜外大海
　　【海缘轮在暗淡的月光下静静地行驶着。
　　
　　46 夜内葛菲菲舱室
　　【闹钟突然响起来。
　　【熟睡的戴维均被一下子惊醒了，他伸手关住了闹铃的按扭，闹钟立时不响了。于是，戴维均猛地坐了起来，伸了一下懒腰，并顺手拉亮了电灯。
　　【葛菲菲睡眼蒙胧地睁开了眼睛。
　　葛菲菲：讨厌！讨厌！
　　【戴维均也不言语，自顾自地掀开被子下了床。
　　葛菲菲：这才睡了多一会儿，又被你给弄醒啦！
　　【戴维均慢吞吞地穿好制服，便坐下来给自己沏了一杯咖啡。
　　葛菲菲：给我来片安眠药。
　　戴维均：吃那玩意儿干什么？
　　葛菲菲：睡觉！
　　戴维均：你不是睡觉挺香的吗？
　　【戴维均喝罢咖啡，站起来要走。
　　葛菲菲：夜里不会有海盗吧？
　　戴维均：你就睡你的觉吧！
　　【戴维均说完，径直向舱门口走去。
　　葛菲菲：不“啵”一下就走啦？
　　【戴维均只好又回过身来，走到床前吻了一下葛菲菲的脸颊，这才走出了舱室。
　　
　　47 夜内海缘轮驾驶台
　　【戴维均走进驾驶台，看见除了值班的三副，佟天昊、徐渤海和周海涛也都在，便走了过去。
　　周海涛：大副，你怎么来的这么早？
　　戴维均：不知怎么搞的，闹钟提前响了。船长，政委，你们还没休息？
　　佟天昊：我们已经进入了马六甲海峡，总觉得有点放心不下。
　　戴维均：这里有我，你们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周海涛：在雷达显示屏上，曾经发现两个小回波一直在跟踪我们。
　　【戴维均闻听，连忙走到雷达荧光屏前观察。
　　戴维均：那是两只什么船？
　　周海涛：海盗船！
　　戴维均：海盗船？
　　佟天昊：我们很可能已经被海盗船盯上了，只是他们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
　　戴维均：船的周围还有其它异常吗？
　　徐渤海：已经仔细搜索过了，没有发现其它可疑现象。不过，说不定什么时候，它们又会出现。
　　戴维均：我会严密监视海上动态的。
　　佟天昊：记住，一旦与海盗发生正面交锋，一定要提醒大家防卫得当，尽量不要伤害他们。
　　戴维均：明白。
　　【佟天昊、徐渤海和周海涛一起走出了驾驶台。
　　【戴维均举起望远镜向海面观蔡。
　　
　　48 夜内葛菲菲舱室
　　【葛菲菲躺在被窝里，怎么也睡不着了，不禁连连翻了几个身。
　　
　　49 夜外海缘轮D层生活区平台
　　【佟天昊，徐渤海和周海涛走下了扶梯，来到了D层生活区的平台。
　　周海涛：船长、政委，晚安！
　　徐渤海：晚安！
　　佟天昊：早点回屋休息，别又没完没了地看影碟。
　　周海涛：这节骨眼儿，哪还有那心思！
　　【周海涛沿着楼梯往下面的生活区走去。
　　【佟天昊和徐渤海刚要走进D层生活区的通道门，他们忽然站住了，并一起回头望去。
　　
　　50 夜内庄哥舱室
　　【闹钟响着，时针指着11时40分。
　　【庄哥被惊醒了，只见他翻了一下身子，仍然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桌子上和地上，东倒西歪地摆着几个空啤酒瓶子，还有两个吃空了的鱼罐头盒。
　　画外音：庄哥！庄哥！
　　【庄哥醉眼惺忪地睁开了眼睛。
　　画外音：该起来值班了！
　　庄哥：知道啦！
　　【庄哥一把抓过闹钟，关上了闹铃按扭。
　　
　　51 夜内海缘轮A层生活区通道
　　【负责叫班的水手扬长而去。
　　【庄哥舱室的门慢慢打开了，只见他打着呵欠走出来，一只手拿着手电筒，另一只手拿着白蜡杆。
　　
　　52 夜内海缘轮驾驶台
　　【三副与戴维均完成了交接班的手绩。
　　戴维均：三副，赶紧回去睡吧！
　　三副：大副，再见！
　　戴维均：再见！
　　【三副走出了驾驶台。
　　
　　53 夜内葛菲菲舱室
　　【葛菲菲躺在被窝里，辗转反侧。
　　
　　54 夜外海缘轮船舷甲板
　　【庄哥打着呵欠向船头走着。忽然，他看见一个人影向自己走过来，由不得吓了一跳，慌忙打亮手电筒。
　　庄哥：谁？
　　小李：我是小李！
　　【庄哥这才看清，原来是值班的船员向他迎面走来。
　　庄哥：有情况吗？
　　小李：没有。
　　庄哥：你回去睡觉吧！
　　小李：你喝酒啦？
　　庄哥：喝了几口啤酒，壮壮胆儿。
　　小李：驾驶台曾发现有两只小船在我们周围活动，情况十分可疑。值班的时候警觉点儿，别叫海盗爬上来。
　　庄哥：知道，知道，你快睡觉去吧！
　　小李：你可不敢大意。
　　【船员小李说完，转身而去。
　　【庄哥颇感困意地揉了揉眼睛，便向船头走去了。
　　
　　55 夜内海缘轮驾驶台
　　【戴维均正在观察雷达显示屏。
　　
　　56 夜外海缘轮船艏甲板
　　【庄哥沿着船舷甲板向前走去，当他走到船头艏楼时，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于是便壮着胆子喊了一声。
　　庄哥：谁？
　　【画外传来撞击船身的海浪声。
　　【庄哥仔细地扫视着四周，没有发现可疑情况，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57 夜内海缘轮驾驶台
　　【正在观察雷达显示屏的戴维均，好像也听到了什么声音，不由得侧耳聆听。
　　【画外徐了传来撞击船身的海浪声，似乎还有一钟声音。
　　【戴维均和两名值班水手立时警觉起来。
　　【那声音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好像是人的脚步声。
　　【戴维均和值班水手相互对视了一眼，便悄悄将事先准备好的棍棒抓在了手里。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分明是朝驾驶台而来。
　　【戴维均和值班水手连忙奔到门口，举着棍棒等待海盗的出现。
　　【门开了，真的闯进来一个人。戴维均和两名值班水手举棒就要打，便听那人尖叫一声，转身就跑。顿时，戴维均和值班船员都怔住了。
　　
　　58 夜外海缘轮驾驶台门口
　　【葛菲菲惊慌失措地跑出驾驶台，跑了几步，又蓦地站住了，慢慢地回头张望。
　　【这时候，门口出现了戴维均。
　　戴维均：菲菲？
　　葛菲菲：（欢喜地）老公！
　　戴维均：你不好好睡觉，跑这儿来干什么？
　　葛菲菲：我耳边好像老有一个怪怪的声音，吓得我不敢睡了。
　　戴维均：能有什么声音？快回去吧！
　　葛菲菲：不！
　　戴维均：这里是驾驶台。
　　葛菲菲：驾驶台怎么了，我又不是第一次来。
　　【葛菲菲说着，径自走进了驾驶台。
　　
　　59 夜内海缘轮驾驶台
　　【戴维均忙追着葛菲菲走进了驾驶台。
　　戴维均：菲菲，听话，快回去睡觉！
　　葛菲菲：就算我是“防盗班”的好不好？
　　【葛菲菲说着嘻嘻地一笑，顺手抓起望远镜，学着佟天昊的样子站在台前，装模作样地向黑沉沉的海面了望。
　　葛菲菲：哇！怎么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戴维均：海面上一点灯光也没有，当然什么也看不见啦！
　　葛菲菲：那么大的一片海，就咱们孤零零的一条船呀？
　　戴维均：这正好说明，在咱们的周围没有海盗船。
　　葛菲菲：对呀！
　　戴维均：菲菲，在这儿待一会儿就赶紧回去吧。
　　葛菲菲：老公，只要困劲儿一上来我就走，行不行？
　　戴维均：（无可奈何地）好吧！
　　葛菲菲：这里怎么连把椅子都没有？
　　戴维均：驾驶台是不准许坐着值航行班的。
　　
　　60 夜外海缘轮船艏甲板
　　【庄哥打着手电，光柱在船艏的甲板上扫来扫去。他见周围没有异常动静，便靠在艏楼了望台的栏杆上，困倦地闭目养神。
　　【突然，什么地方传来一下轻微的响声。
　　【庄哥的耳朵动了动。
　　【画外不断传来海浪拍击船头的声音。
　　【突然，又是一下轻微的响声。
　　【庄哥猛地睁开了眼睛。
　　庄哥：什么人？
　　【除了海浪声，四周什么动静也没有。
　　【庄哥靠在了望台的栏杆上，又困倦地闭上了眼睛。
　　
　　61 夜内海缘轮驾驶台
　　【葛菲菲好奇地观看着电罗经。
　　船员某：大副太太，都说你脑瓜灵，给讲个笑话吧！
　　【葛菲菲听到人家的夸奖，顿时来了精神。
　　葛菲菲：好吧，就给你们讲一个！
　　【定格。
　　
　　（第8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