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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潇湘四侠(第一节)

作品名称:至尊儿女情      作者:辜小松      发布时间:2020-07-10 21:51:54      字数:4297

  成昆陡然提缰勒马,二人皆是一惊。见他左手一挥,四骑轻哨踏蹄而出,行出数丈,前路并无异样。他右手挥落,大队人马这才相继启行。突闻前方战马嘶鸣,走在最前边的两骑人马,陡然间踏失前蹄,落入一片陷空丛中。身后两骑人马嘶惊,往下一看,井中满是荆棘刺木,两骑人马周身洞穿,血流如注,已死于非命。
  慌乱间,丛林左右箭矢齐飞,两名哨兵猝然中箭,翻身落马。众人一时惊愕,只怕前方再有陷阵,迟迟不敢向前。
  成昆只觉此番征剿烈乌门,行事隐密至极,并无半点风声走漏,对方如何能有备于患?若是剪径的山贼,怎敢明目张胆地偷袭大队官军?前方陷阵,显然是有人事先布置好的,难不成还有大队人马埋伏其间?若其中夹着高手,再要奇袭烈乌门,却是难上加难了。
  惊诧之余,大声喝道:“素闻烈乌门光明磊落,如何鬼鬼祟祟,做起这山贼的勾当、拦路的营生?”
  话音刚落,但闻前方荒草轻轻颤响,碧丛中探出四人,三男一女,装束各异,并肩拦在路间。成昆凝目打量四人:左边一名男子,高大威猛,四方脸,颧骨高突。第二个男子一副书生打扮,白净面皮,生得瘦削不堪,怎么看却也不像江湖匪类。第三个瘦长身材,劲装结束,眼睛眯成一条缝。最右边却是个女子,生得娇小玲珑,若非皮肤略黑,倒也是个清丽秀气的姑娘。四人之中,除开那女子衣衫还算齐整,腰间插着一柄短剑——与其说是剑,却只有三寸长短;其余三人衣服上满是补丁,皆是赤手空拳,身无寸铁,不知情的还道是丐帮中人。
  成昆见四人面无惧色,虽貌不惊人,倒别俱一番气势,心想:胆壮之人,必俱奇技。这四个丐帮弟子下盘稳健,倒像是练外家功夫的好手。除开那高大汉略显老气,其余三人不过二十多岁,武功能有多强?又觉丐帮乃是天下第一大帮,近年更借宋无伤之名,其势非但未颓,竟还反消渐涨,弟子遍布中原,实是朝廷之患。剿灭烈乌门一事,若真被其窥探其中,当真不可小觑。此时一阵冷风吹来,风声一过,却又静谧得出奇,顷刻间,胆颤敌暗我明,摸不清暗中伏了多少人马。想来烈乌门也算是中原大派,能请得丐帮来助却不稀奇。
  成昆心下一凛,提气说道:“四位丐帮兄弟,官军素来与丐帮井水不犯河水。我等今日例行公事,途经此地,丐帮若是识相的,还请让开道来,莫要生事。”四人闻说,一时面面相觑,随后尽皆大笑。那女子凑过书生耳边低声道:“二哥,此人竟将我等认作丐帮中人啦,你说可笑不?”那书生亦轻声道:“如此我们便耍一耍他。”三人之中,唯独那高大汉面无情色。他身为大哥,却不能给弟兄们一个好的归宿,心下只觉有愧,故而不发一语。
  那书生笑道:“阁下既然早识得丐帮威名,自宋大侠继任帮主以来,江湖上谁人敢惹?阁下若是识相的,还请绕过林子走吧,莫要生事。”成昆一惊,心道:果然真是丐帮。常言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对方虚实难测,如何能莽撞?有勇无谋,岂不正中对方下怀?又觉这四人语气中暗含讥讽之意,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下稍显不快。略一拱手道:“恕我眼拙,想是错认了。敝人行走江湖十数载,但凡名扬四海的高人,皆是略有所闻;就是稍有声望的高手、侠士也是见过不少,四位既是丐帮弟子,为何不见竹竿、布袋两件身物?想必是滥竽充数,假冒丐帮。若是无名无姓之辈,趁早走开,以免丢了性命。”
  那瘦高个笑道:“哈哈哈,丐帮?丐帮给我们提鞋,我们还看不上哩。天上地下,我们四兄妹只服宋无伤,宋大侠一人。阁下若怕丢了性命,带这群蒙古狗尽早快走,只怕晚了一步,皆是性命不保啦。”这回虽撇开丐帮,却又扯出另一人来。十年前,成昆亲历所见,此人武功精绝,就连王爷也是稍逊一筹,虽是不快,却不好发作,忍气说道:“敢问阁下万儿?”
  见那女子说道:“你先说。”成昆道:“我乃震南王门下弟子,姓成,单名一个昆字……”说至一半,又觉不妥,怎好将家门报与这些个无名之辈?却因“宋无伤”三字心惊,不觉之中脱口而出。
  那书生冷笑道:“嘿,我当是谁,原来是宋大侠手下败将的门人。那张桢遇着宋大侠,这‘震’字当改改,改作‘叩南王’岂不是更好?不错,姓成的,二哥给你家王爷改了个名号,叫作‘叩南王’!当真名符其实,不如让你家王爷姑且换作此号,我们便让你们过去如何?”说罢尽皆捧腹大笑,那高大汉子一直默不作声,此刻竟也微微一笑。
  成昆一脸涨得通红,怒火中烧,只怕宋无伤真是到了,仅凭这两三百人却似羊入虎口,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成昆虽是鲁莽了些,也不至于蠢到去招惹这般苦主。
  说道:“诸位究竟是是何人,竟敢如此出言无忌?宋无伤是你们什么人?”那书生笑道:“好,说与你听也不妨。”看向那高大汉道,“咱们大哥,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铁盖天王任天塌;三弟乃是名震江湖的风卷残云尚云飞;四妹便是人见人爱、鬼见鬼愁的玉娇惊龙易小娇;唯有我这老二最是不济,江湖中人倒送了一个雅号,凌虚影指厉旨冲便是在下。”
  这厉旨冲早年读过几年私塾,胸中有些文墨,四兄妹外号却是他给取的,又一时信口渲染了一番。成昆越听越觉不对,这四人名号听起来像是大有来头,自个纵横江湖十数载,何曾听说过这些名头?不过是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匪盗罢了,不足为虑。当即“呵呵”一笑,正欲发作,又闻那书生道:“笑什么笑?我们四兄妹侠行天下,专行除强扶弱之事,江湖上人称‘潇湘四侠’,近来暂时退隐江湖,你不曾闻名也不足为奇。可宋无伤,宋大侠江湖上谁人不晓?他便是我们师父。”成昆心下一震,不知他所言是真是假。
  成昆身后数百人皆蒙古军中十夫长以上的好手,个个身经百战,适才他本欲抬手一挥,铁骑踏过,碾压千人亦是不在话下。尚云飞只觉四人威名一出,对方定生胆怯,可见他神色间透出一脸不屑,随口这么一吹,竟又把宋无伤抬了出来,却不知这无心之言反倒救了四人性命。宋无伤声名远扬,四人每每提及,皆是心生仰慕,钦佩不已,若要拜师学艺,也当投入此人门下才是。
  成昆见其余三人尽皆点头称是,更生一阵茫然,说道:“潇湘四侠……倒未曾耳闻。既是宋大侠门下,敝人不与你们为难,便请让道,改日再行请教。”
  易小娇抽出贴身短剑,往胸口一横,说道:“要让道却也不难,你们自行改道,不就行了?”成昆道:“我等奉命行事,岂能不进自退?”任天塌道:“你们奉谁的命,行的什么事,你倒说说看,带这许多军马,莫不是要与烈乌门为难?”
  成昆听他所言,心想:今日这四人已是王八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和自己为难,桑措大师与宫本先生先后带后人清剿了西岭派与青龙门,可那两人一个是西番高僧,一个是东洋第一剑客,都是武林宗师级的人物。王爷对我信任有加,首次随军出征便委以重任,令我统摄大队人马前来。临行时还说烈乌门声势浩大,百足不僵。我此番前往若能擒获贼首乌羽焚最好,倘若力不能及,但能挫去敌方锐气,探知虚实,也是功不可没。
  想到前番两路人马捷报频传,自己虽系晚辈,可十年来,在王爷门下习得高深内功与混元掌法,还不曾显露锋芒,正是建功立业之时,如何能让王爷丢了脸面?即便不能全灭烈乌门,也非得抓获其首乌羽焚不可。此人定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的。
  这“潇湘四侠”纵然大有来头,素闻那姓宋的心慈仁厚,别说他此刻不在,便是在此,也非要大动干戈,不妨与他四人玩玩。倘若真是宋无伤门下,必然来救;若他不来,四人所言必然有假。只觉事不宜迟,时间耗得越久,恐生有变,当即说道:“既然如此,我等便领教四侠的高招。”他招手一挥,身后两名千夫长勇士一跃下马,环臂侍立。
  成昆说道:“四位是一起上呢,还是车轮战?”话音刚落,任天塌道:“我们兄妹四人任你单枪匹马,还是千军万马,从来都是共同抗敌,生死与共,不曾落下一个。”俗话说,单拳难打四手。倘若这四人轮番上阵,便好个个击破,未料他四个偏要结伙群殴,只怕不好对付。心头闪过一念,身边这两名千夫长勇士,跟随王爷征战多年,也会些内功,对付一般的江湖侠士不在话下,于是低声道:“这四个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你们尽管将平日的手段使将出来,无需手下留情。”心下却另有主意,让他俩接战,将这四人缠住,自个带领军马夺路而行,杀烈乌门个措手不及。
  两名军官摆开架式,跨步疾上,一拳“铁杵捣瓮”朝任天塌头顶击来。不料他竟不闪不避,一头迎上那军官铁拳。两股力道一交,那军官拳锋一震,好似接到一堵铁墙,手上一麻,不由退了数步。此刻尚云飞早已纵身跃上,凌空中踢出数腿,招招踢在那军汉胸口。那军汉身形微晃,不料脚间一滑,翻身便倒。
  成昆心下一惊,只觉那姓任的头颅坚如铁石,是练铁头功的好手;那姓尚的腿法精湛,踢人看似不痛不痒,后力却似隔山打牛,于下盘上的招法内功着实不可小觑,即便是自个出手,三招之内要胜过那军官,亦是万难。这两人不过数招便将这两百来斤的军官打翻在地,不由得心下一凛。又见另一名军汉已是茫然无措,只觉:“四人倘若一起出手对我,便真是无法脱身了,今日晦气得紧,竟遇上这四个丧门星。”
  他提缰拉辔,马跃前蹄,正欲夺路,突见那倒地的军官膂间发力,一抽身坐将起来,叽哩呱拉一阵乱叫;又见他脱去左脚长靴,扯下一丛野草,在那靴底擦拭一通。适才他见尚云飞脚法虽疾,内功却是平平,实是花拳绣腿,似这等招法对付普通人也还绰绰有余,可他毕竟身经百战,身力强横,又俱内功底子,如何能轻易被他踢倒?却因恍惚间踩到一摊兽粪,故而失足滑倒。此时一脸通红,既羞且怒,连声向另一军官出言,说的是蒙古话,“潇湘四侠”自然听不明白。那军官起先还似不信,直到见他脚底板上一团污秽,一怔之下,忍不住呵呵大笑,纵身齐上。“潇湘四侠”皆是一惊,纷纷来敌,一时间拳掌交错之声不绝于耳。
  虽是事逢巧合,成昆惊诧之余,也丝毫不敢马虎,但见六人拳脚相接,打得不可开交。十数招一过,只觉四人招法虽各有所长,却是内功平平,拳脚打在两名军汉身上,好似不痛不痒;手下二人膂力强横,内力亦是不弱,奈何身法招式倒略输了一筹。
  但见易小娇飞身一跃,右手短剑瞬时划过一名军官左肘,这招“伊人背水”身法倒也伶俐。那军官皮糙肉厚,吃痛之下,回身一拳击来,易小娇侧避不及,被他拳风擦着右肩而过,只觉肩口锁骨上一阵剧痛,身子往后一仰。那军汉右拳紧而朝她面门击来,危急之下,任天塌一声大喝:“师妹。”一头顶过拳锋。易小娇死里逃生,强忍着肩头剧痛,缓过神来,又持剑来斗。那军汉血染甲袍,兀自无有惧色。
  成昆见六人缠斗不息,早知是一帮武功平平的脓包客,岂会因此延误了大事?甚感无趣,当即纵身一跃,疾出一掌朝易小娇飞袭而来。两人相距较远,奈何成昆这掌来势迅猛,尚云飞抬腿疾挡,顿觉胯下一阵剧痛,飞身倒地,再也爬不起来。任天塌、厉旨冲二人见三弟中招,格开两名军官,回身来救。不料成昆掌势如幻,突闻“啪啪”两记脆响,二人肩头、左臂各中了他一掌。他十年苦修,混元掌法一出,其势之猛,虽只用了五成功力,亦足可催折盆口粗的大树,何谈人身血肉之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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