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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黄朝能盐道斗强人   癞婆娘月夜得横财

作品名称:潜龙井      作者:黄金山      发布时间:2020-05-09 09:22:01      字数:5366

  诗曰:
  人间天上两茫然,雨锁云收散暮烟。
  秋雁书空终自灭,春蚕丝尽不成眠。
  已无梧叶题长恨,空折梅花报可怜。
  弹尽琵琶和泪语,黄昏青家叫啼鹃。
  诗曰:强汉纵横杀气冲,无端又犯偏岩东。
  大黄一顿死拼斗,潜丼再扬仁义风。
  
  那边黄文鹏思索良久,悟出梦是现实的折射,梦里那些怪股日奇的城市,何尝不是大千世界的缩影。他想这古怪的梦分明是在警示他,告诉他前途艰险,不如及早抽身。三思一定,他就与万小姐商议,决定借故辞职,回到阳平镇再作打算。二人一番争论,黄文鹏决定自己不再去京都,以病为由,让万小姐去通个万侍郎辞掉眼前职务。
  万小姐相信黄文鹏智慧,加上她对官场的见闻,也不希望黄文鹏老是做官。于是她就赶到京都,刚进入他哥哥大院门,就见一群兵丁如狼似虎的羁押着哥哥一家出来。万小姐大惊,不知出了何事?就慌忙躲在一家大门后边。
  待兵丁走过,万小姐悄悄打听,才知他哥哥失宠,被人诬告为有巨大贪污行为。于是皇上震怒,就下旨捉拿治罪。这正是:“伴君如伴虎,随时命担忧。”
  万小姐更加相信黄文鹏的决断,也感谢上天的提示。她不敢去探望哥哥,只是含着泪花回到潜龙井,与黄文鹏说起,大家一阵唏嘘,叹息!
  黄文鹏和万小姐回到阳平镇,和瑛姑商议,寻思托人去京都打听,寻机看能否救得万家哥哥。此事按下不表。
  单说次年春季,黄朝能带着十七个人的挑班运药材去奉节码头,挑盐回来。因为忙于春播,为了争取时间,有的挑夫要赶回来种庄稼,他们就选定回来时走近路。走土地堂,高家坡,大禾田,偏岩子,界口湾,背梁子,腰店子,柳林店,这段古盐道全长虽然只有200多里,只要两天多就可回来。但是途中路很不好走,反复上山下山,更有绝壁险道,“一线天”“鬼见愁”“夜嚎溪”,并且要多次淌过河水,“心频惊而畏缩,足将进而趑趄”、行路艰难。更可怕的是可能遭遇占山为王的强盗,挑盐工时时提防他们的袭击。
  盐道有一处地方叫“九条命”,就是因为九名背盐工被一群强人抢走盐,人被捆在树上冻饿而死得名的。一年又一年,无数条挑夫的性命在这盐道上丢了,山前山后的坟堆一个接着一个。盐道是挑夫的白骨和英灵铺就。有诗为证:“雾从人面起,云自马头生。鬼门百步梯,阎王鼻子深。”
  可是再险恶也得走,回来时,黄朝能叫大家挑轻些,一般挑三四十斤盐。黄朝能力气大,一般都要挑200斤以上,这次他也只挑一百斤。黄朝能走在领头走在前边,第一天他们行走120里,晚上在大田禾歇脚。第二天上午,走到偏岩子,这里悬崖绝壁,林木丛深,是天然强人出没处。但见:
  山顶青松碧桧,云雾缭绕。山脚黄槐绿杨,烟尘腾空。闹聒聒,山禽对语;舞翩翩,怪鸟齐飞。
  壁层层,处处千仞;草青青,步步缠人。涧下有滔滔绿水,崖前有朵朵灰云。真个是林子深深险恶处,寂然不见往来人。
  黄朝能指挥大家先歇歇气,然后扎紧腰带,绑好草鞋,准备用最快的速度穿过去。
  黄朝能依旧走在前边,眼睛盯着前方,耳朵听着四方,招呼大家跟紧点。进入林子中间,前边好像有蛇在爬行,簌簌地响。黄朝能叫大家看紧脚下,加快步伐。“当当”突然前边几声锣响,一伙人凶猛的穿出,脸上脖子上抹得尽是黑锅烟,挥舞着刀枪棍棒,凶神恶煞地吼着。“晓事的,把盐砣子留下,活命过去!”
  黄朝能马上站立下来,放下担子,把扁担捏在手里拄着,他笑笑喊道:“大哥,放我们过去,我们没有好点东西,你抢去划不来!”
  强人头领往前一站,喝道:“就是雁过也要留下羽毛!今天我们绝不放空。”
  另一个头子也恶狠狠地说道:“识相的,捡条命从我刀下过去。谁要是活得不耐烦,就来试试我的刀快不快!”那群人嘿嘿地喊叫,风狂地挥舞着刀枪。
  黄朝能很稳重,叫自己的一字排开,一起握着把扁担朝前,组成一个尖刀阵势。准备火拼一场。他自己则将扁担舞开,“呼呼”风起,抡出几圈扁担花,一下站在前边。喝道:“既然大哥们不上光,我们也只好对不起了。因为这盐挑子是我们几家人的活命本钱,是丢不得的。”
  “少啰唆!快送过来!”那伙强人咆哮。
  “我不能从您的刀下过去了,但是你也不能从我的扁担上得到盐。”黄朝能将扁担一横,“有本事来拿!”
  强人头子一摆手,几个强人挥舞单刀,凶恶的扑向黄朝能。
  黄朝能用扁担对敌,一场好杀:
  扁担急,尖刀快,各显手段真可爱。那个挑盐扁担着头轮,这个牛耳尖刀随手带。吼声振山川,黑雾昏世界。凶如太岁撞幢幡,恶似丧门掀宝盖。这一个赤心挑盐养家口,那一个气势汹汹为强怪。尖刀穿来碗大洞,扁担打去魂魄败。努力喜相持,用心要赌赛。算来只为活命人,怒气冲天不忍耐。搅得那:狼虫虎豹瞪眼观,狐狸野鸡伤头盖。
  黄朝能本是大力汉子,加上他那扁担用铁皮包头,威力无比,不上三合,就将一个强人打翻在地。为头的强人见势头不利,想招呼一起围攻,黄朝能这边的人一起高扬扁担,“一二三”随声打出一片旋风,又早有四五个强盗倒地。这时,只见黄朝能一个燕子潮水,扁担横扫强盗头子脑袋。那强盗头子慌忙就地一滚,不料栽在一乱岩石壳中,脸上血流入注。顿时大呼:“好汉饶命!”
  那伙强盗见头领求饶,也跪下喊:“好汉饶命!”
  “打死你,决不轻饶!”挑盐队伍里的几个大汉愤愤不平。
  黄朝能虽然彪悍,但是心地善良,他记住“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古训。就把扁担杵起说:“起来吧,我可以饶你们,但是今后可不许来打截我们黄家的挑盐队。”
  “你们是哪个黄家的?”强盗头领一边擦血一边问。
  强盗头子见说是潜龙井的,就再次叩头:“多有得罪!潜龙井的人我们交个朋友。”说完,强盗头子在他那没受伤的人里挑出人来,把黄朝能盐队的盐挑起,一直送出偏岩子,直上大路。从此黄朝能挑盐就一直走这条近路,不但再没有受到侵扰,反而得到这伙强人的保护,带来极大方便。这正是:“行一处方便,得处处方便。”
  夏天的潜龙井格外优美。绿在清凉的天地间挥毫泼墨,在蓝天白云下,描绘出一幅多彩多姿的画卷。映入眼里的或墨绿,或青绿,都完全地脱了鹅黄的底子,它是这般的葱茏和葳蕤着,不再浅薄、不再稚嫩,浓浓地把生命的层次极尽展现。它充满激情地吸纳着烈烈的阳光,悠悠的呼吐出纯纯的气息,让人们在这样绿的庇护中,神清气爽,尽享清凉。各色野花都开了,红的、紫的、粉的、黄的,像绣在一块绿色大地毯上的灿烂斑点;成群的蜜蜂在花从中忙碌着,吸着花蕊,辛勤地飞来飞去。
  蜻蜓们都只贴着树荫处飞,好像怕阳光伤了翅膀。蚱蜢多得像草叶,再小麦和黑麦地里,在小麦和黑麦地里,在岸边的芦苇丛中,发出微弱而嘈杂的鸣声。虽然天也有不测风云,带了阴和阳电的云朵在午后热吻,闪电是不经意露出的含情脉脉的目光,雷声是他们快乐的笑语,而雨后七色的彩虹呢是他们爱的结晶。蓝的天,白的云,绚丽的彩虹,交织盛夏日最美的风景。
  一连几天,李三娃子都在锁龙桥边的山坡地上栽红苕,山坡地很宽,要栽上万数的苕秧。李三娃子喂完猪,就来栽苕,已经是第五天了。为了抢时间,他努力的干着。嘴巴里还唧唧的哼着些小调……
  前几天,他的癞子婆娘去与谭氏、吴妈拉家常,谈自己的生世苦闷,讲她嫁给三娃子的心意,讲她对黄家老少的感激;还帮谭氏捶背,端水,帮吴妈洗衣淘菜,总之一个劲地让别人熟悉自己,信任自己。
  半个月下来,她已经在黄氏院子里成为人物,见到黄棕总是笑容可掬,开口就是大当家的,叫得敏敏田。见到黄志豪,总是夸他医疗技术好,给自己治好癞子,还说一辈子忘不了恩情……
  昨天,癞子婆娘与黄海一起看了猪栏里的肥猪,癞子婆娘说:“二当家的,我来给你们喂猪,你给三娃子加点其他的活干。”
  黄海说:“好是好,你搞的来不,再说,我可没有工钱给你也!”
  “我保证搞得来,你黄家对我这样好,我也不要工钱。”
  “那要得呀!我明天叫三娃子到平阳镇去,你就来挑酒糟子喂猪吧!”
  “行!”癞子婆娘高兴地去了。
  几天后,黄海检查时看到,这癞子婆娘喂的猪真的还不错,还把猪圈打扫得利利索索的。
  “癞婆娘,你还搞得好也!”癞婆娘听到黄海表扬,心里蛮高兴,嘴巴上答应说:“我就是要干好啥,不然怎么对得起你们呢!”
  转眼半个月过去,三娃子栽的红苕已经牵出一尺多长的藤子了。癞子婆娘喂得母猪又下了一抱崽子,15个猪仔个个壮实。癞子婆娘摸着小猪,心想:“我是有两个就好了!”
  晚上,他和三娃子睡在一头,对三娃子说:“三娃子,我两个是一家人了,不能老寄居在别人地地方,还是要有自己的家沙。这样一辈子给他们做,不是办法也!”
  “那……那……你说哪门搞也!”三娃子翻身抱住癞子婆娘。
  “我两个慢慢给自己攒点钱,也来喂猪也!搭载黄家的一起喂,你看行不?”
  “行是行,那里有本钱也。”三娃子叹息。
  “我去求黄家把两个小猪,不就是本钱呀!”
  “那你各人去说,我是不好开口要他们的东西。”三娃子说。
  “我去找他们,当然不要你去。”癞子婆娘用手耍三娃子。
  三娃子说:“喂猪,要饲料的,我们哪里……哪里……有?总不能光喂别人的呀。”
  “我们各人也来栽苕呀,现在栽剪藤正是时候也!”
  “那土……土……土哪里来也!”
  “当然还是我去找他们要一点嘛!”
  “你只要要得……得来……来东西,多做点活路……活……算我的……我的。”三娃子一把推开癞子婆娘,翻身压在她的肚子上。
  “哈哈!你这烧包子!”癞子婆娘顿时狂浪起来。
  二天吃过早饭,癞子婆娘就去找吴妈,正好黄棕也在。一阵问好后,癞子婆娘就把自己想喂猪,要点土地和猪子的事直接地说出来:“老板行行好吧。你们给我成了家,我总不能一本子老依赖你们白吃呀!我要自己干活,建立自己的家。”
  黄棕没有想到这个癞子婆娘还有这么点志气,就说:“想法好呀,有什么要我们支持的你说吧!”
  “我个白手能干什么?先想喂两个猪,到时回娘家也有点东西拿,不能光叫你们破费呀!”
  吴妈说:“那是,虽然我们出得起东西,也没有你们自己做得好啥!”
  “所以嘛,我想求老板把两个小猪,在给一点土地,我们来栽苕做饲料。”癞子婆娘说。
  黄棕说:“你这是立志,支持你没问题的,你把刚下出的小猪选两个就是。至于土地嘛,锁龙桥边的那一片山坡地你给去开荒种就是!”
  吴妈说:“你两口子可不能耽误我们的活路呀!”
  “那是!那是!”癞子婆娘欢天喜地地去了,她挑起担子就去酒作坊挑糟子。
  中午吃饭时,癞子婆娘就把她讨来的喜讯告诉了三娃子,到圈里挑出一公一母两头小猪,再靠一短墙边搭起猪圈。
  “三娃子,今天晚上我两就去开荒!行不?”
  “行!搞到……搞……到半夜……半夜……回来休息。”三娃子点头,心里很高兴:“别看我婆娘有点癞子,倒还会办事呢!”
  夜来了,静静地,悄悄地,潜龙井大地沉寂一片。月亮弯弯的,像一只金色的小船,那深蓝的夜空则是一望无垠的海洋。小船慢慢地向前行驶着,不知前方是否就是那遥不可及的仙境。云不是很多,只有稀疏的几朵,雪白,柔软,像一团团棉花,为清冷的夜空增添了几分暖意和温柔.银河淡淡的,映入眼际的应该是它薄博的水汽。
  三娃子两口子在荒坡地里开荒。癞子婆娘挥起镰刀砍刺,割荆棘。三娃子抡起挖锄挖土。那土很硬、很绵,一锄头下去只翻起拳头大一团。但是他两很有劲,因为是真正意义上的给自己劳动,做的东西全部是自己的。癞子婆娘还想到生儿子,给儿子修个好房子,安个好家。她不停挥刀割草,在石头上磨刀。他们在黄昏就开工,虽然天有凉意,但是他们干得汗流浃背,惹得虫子围着他们飞舞。癞子婆娘还不让镰刀接触地面,以免碰到石头和草根。干到半夜,挖出了半亩土地,才回到黄家大院休息。
  第二天晚上他两继续干,月亮还是那样的明朗。癞子婆娘想出用火烧草的方法,先在远处挖开一条隔火沟,然后点火燃烧杂草,这办法更加简便。火还把草里的蚂蚁和蟋蟀烧死,增加肥料。
  他们从地上拔起坚韧的蓝莓根,把藤蔓与割下的草堆在田野四周,点火焚烧,月光高照,火光映照。两口子都一起来开挖土地,进度快了一半。
  在一段石坎下,三娃子用力挖着,突然“当当”几声,三娃子挖锄被弹起一直多高。他以为遇到硬石头,用力再挖,挖锄还是弹起来。他弯下腰一看,原来挖在几个活动的石包上,他捡起那石包一看,像碗。于是感到奇怪,就喊:“婆娘,我挖出碗来了。”
  癞子婆娘闻声走来,拿起那石头碗一看,很沉重。她用茅草檫看,那泥巴碗露出一丝金光。这婆娘本是富家小姐,顿时知道这是贵重的金元宝,心里想到:我们发财了。但是她不说,怕三娃子到处乱说。
  “这个碗好,你再挖看还有没有,我们拿回去以后用。”癞子婆娘吩咐三娃子。三娃子几锄头挖下去,又跳出来几个:“婆娘,还有也!”
  一下挖出这样的泥巴碗三十二个,婆娘暗暗高兴,真是运气来了门板也挡不住。他叫三娃子快点回去,把破背篼拿来把这些“碗”背回去。三娃子飞快来去,足足一大背泥巴碗。背得他直冒汗。
  半夜回到他两的房间,婆娘严肃地说:“三娃子,刚才我们挖出碗的事不能给任何人说。”三娃子点头。“要……要得!”
  他们思想一阵,把那三十二个泥巴碗藏在铺底下的苕窖里。
  第二天晚上,三娃子两口子继续寻到旧峪口挖,又挖出三十七个同样的泥巴碗。三娃子说:“不要了,这些泥巴碗棒重,难得背!”
  癞子婆娘一瞪眼:“快点背回去,不要让人看到。”三娃子只好慢慢地装起来,一背背回去,悄悄放好。
  半夜才背完,回到屋里,三娃子已经累得不能动弹了。他对身边的婆娘挨都不挨,就死睡过去。
  癞子婆娘高兴不已:七十二个金元宝,价值连城,我们发财了,可以建立自己的家了。兴奋得只想唱起来跳起来。可是她决不能露出一点儿风声,她知道这东西有可能是黄家先人埋再哪里的,只是一时忘记了……
  突然,一个关键的问题出现在癞子婆娘的脑子里……这正是:“叫花子检银子,发财也恼火。”要知后事,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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