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驿站的夜晚

　　天英一行四人，离开君山，一路跋涉奔波，辗转来到庐山。走进庐山驿站，他们已经是饥肠辘辘，连声喊着：“掌柜的，有什么好吃的东西？”
　　驿站的人看了他们的批文，知道是京城来的贵客，便给他们介绍了庐山的“三石一茶”。等了一会，餐桌上摆满美味菜肴，驿站人员一一介绍。油炸石鱼，酥脆香美。石鱼生长山涧，长不过寸，肉质鲜嫩。庐山石鸡，实际是山涧的蛙类，烹饪出来，色泽深黄，肉质细嫩，口味香醇。庐山石耳在悬崖上生长，营养丰富，是珍贵的长寿食品。一人一杯庐山云雾茶，香味醇厚，以茶代酒，再好不过。他们确实饿了，一会儿就填饱了肚子。
　　他们住进客房，粉白墙上的一首题诗，字体潇洒别致，苍劲有力，吸引住众人的视线。他们轻轻地朗读着，一连读了好几遍，越读越有兴味，越读越有感情，越读声音也越洪亮了：
　　“日照香炉生紫烟，
　　遥看瀑布挂前川，
　　飞流直下三千尺，
　　疑是银河落九天。”
　　男女声的和音朗读，特别是天英深沉浑厚的男低音，香莲甜润昂扬的女高音，调配成一曲和谐的乐章，吸引了驿站的人都围拢过来。
　　香莲说：“这么好的诗，为什么没有落款？”
　　驿站一位老者说：“题诗的人说，他的这首诗没有写好，怕贻笑大方，所以没有落款。”
　　天英说：“这首诗，气势宏大，韵味飘逸，非李白这样的大手笔写不出这样的好诗句来呀！”
　　筱莲笑笑：“三哥说得很有道理，我们来题上李白的名字，省得埋没了他的成果。”
　　
　　老者赞叹的：“哎呀，各位的好眼力，题诗的人正是李白啊。来，你们既然这样赞赏，就题上他的名字吧。”
　　老者取来笔墨，众人让天英题写，天英说：“还是筱莲的字写得好看——”
　　筱莲于是当仁不让，提起笔来在诗篇的下方写下“李白”两个大字。老者赞不绝口：“这两个字可不简单，远看像花，近看像字，力度刚强，婉转秀丽，还有一点女孩子的柔媚哩。”
　　筱莲把脸一红：“大叔好有意思，你不但能看出字的好坏，还能鉴别出写字人的性别来。”
　　老者连连摆手：“客官莫多心，我是说这字有女孩的柔美味儿，不是说你就是女孩子。”
　　筱莲嫣然一笑：“大叔，你就说我是女孩子好了。”
　　老者说：“不敢，不敢。”
　　筱莲取下方巾，露出一头秀发来：“大叔，尽管说，有什么不敢呀！”
　　老者惊讶地笑着：“真的变成女孩子了。”
　　筱莲笑笑：“我不但能变成一个女孩子，我还能再变出一个女孩子来。”
　　老者连忙摆手：“姑娘，别急着变，我已经瞅准了一个——”
　　老者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转，便落在了香莲的身上。香莲俊俏的脸蛋艳如桃花，早就暴露了她的身份。香莲痴痴地笑着，取下方巾：“我自己变吧，不劳你们了。”
　　在哄堂大笑中，天英提出了要求：“大叔，明天领着我们去看看香炉，看看瀑布。我们要亲眼看看李白笔下的美景。”
　　老者说：“看景不如听景，其实不就是一个山峰像扣着的香炉，一片淡淡的云雾，一道泉水从山巅跌落下来，而在李白的笔下全都活了起来。”
　　天豪说：“哦，原来不是香炉，是一个像香炉的山峰。”
　　天英说：“诗人的奥秘就在这里，化一般为美妙，化平凡为神奇。越是这样，我们越要去游览一番。”
　　老者看着他们这样兴高采烈，轻轻地叹了口气：“唉，客官，看你们游览的兴头这么高，我原不该让你们扫兴的。只是前几日从北方来了两个客人，说起平卢节度使安禄山身兼范阳节度使、河东节度使，拥兵自重，招兵买马，日夜操练，似有谋反之意，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是瞒着皇上。看样子，你们是从京城来的，可能带着什么任务，我看你们都是一些善良的好人，所以把这情况告诉你们，你们也好有个思想准备。”
　　看到老人这样诚挚，天英就把他们的身份如实相告，老人沉吟半晌：“当然，你们受到皇上的器重，委以重任，也是一件好事。可是安禄山一旦发生反叛，你们未必会有一个好的结果。自然，这只是老夫的愚见，你们也别放在心上，只管尽兴地游览好了……”
　　他们谢过老者，回到客房里。这是给四个男人安排的大客房，现在仓促之间也没有调换，再说也不好调换啊。大家坐了下来，却无论如何静不下心来。天豪叹气声声：“我只说这样奔波下去，皇上高兴了，也许给我们封上一官半职，我们也好有一个像样的未来。看样子，一旦发生叛乱，皇上的江山也难坐稳，皇上和贵妃的爱情也会受到影响，唉......”
　　香莲说：“天豪哥，这只是一个传说，未必真的就会发生叛乱，你倒先乱了阵脚。我们还是听听三哥的想法。”
　　天英说：“我和你们一样，能有什么好的办法。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把皇上交给的任务完成了再说。”
　　筱莲说：“我听从三哥的安排。”
　　天豪有点兴奋地说：“三哥，既然大家都听你的，我倒有一个小小的提议，不知道三哥同意不同意？”
　　香莲笑笑的：“天豪哥，你倒是说呀，你的提议还没有说出口，三哥如何表示态度。”
　　天豪笑嘻嘻的：“嗨，我真是高兴糊涂了，好，我说。在君山，洞庭龙君已经给我们许婚，现在的形势又是这样危急，为了避免发生变故，今天晚上我们就正式成亲好了，省得以后天下大乱，搅黄了我们的亲事。”
　　香莲心跳加快，脸蛋儿又红又烧，可她还是兴奋地喊道：“好，天豪哥提议很好。”
　　筱莲也是满面绯红：“现在成亲也未尝不可，只是这么一间大房子，明灯蜡烛的，四个人钻在这里，谁把谁都看得清清楚楚，要是成亲真是羞死人了。”
　　天豪笑笑：“三姐既然同意成亲，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在渝州，我们参加月光浴，赤身露体的，什么都看见了，大家却嘻嘻哈哈，毫不在意；后来三哥和三姐、我和香莲还相互搂抱，进行了初步的试探......”
　　香莲、筱莲异口同声地谴责天豪：“别提说月光浴了，谁在试探了？就说眼前怎么办吧。”
　　天英看他们乱糟糟地吵成一团，心里烦乱极了，再想想自己的前途，恐怕真的不会有什么结果。可是就这样急急忙忙地成亲，先不说如何向皇上复命，就是对父母亲也不好交待，见了大哥、二哥又如何开口？万一天下太平又怎么办？
　　天豪看天英沉思不语，说道：“三哥，别多想了，今天是十月十五日，你看圆圆的月亮已经升上天空，桂花的香气飘满房间。这真是花好月圆，良辰美景，莫要辜负啊！”
　　众人透过窗棱向外望去，果然银亮的圆月挂在天上，仔细闻闻，真的有一种浓郁的桂花香味，沁人心脾，众人不觉心旌摇荡起来。香莲疑惑的：“咦，桂花八月开花，如今十月开花，莫非是专门为庆幸我们的喜事才开放的。”
　　天英笑道：“香莲妹妹莫非想好事想糊涂了，我早就听说有一种四季桂花，十月可以开花的。”
　　香莲嘻嘻一笑：“我想好事，难道三哥就不想好事？刚才三姐是同意成亲的，你可别辜负了三姐的一片心意。”
　　天豪也跟着帮腔，筱莲一句话也不说，似乎是默认了，天英孤掌难鸣，只好说：“别着急，等一等，等月亮升高了再......”
　　天豪一看，三哥并不坚决反对，就抱住香莲亲吻：“妹妹，趁着哥哥还在犹豫，我们先成亲吧。”
　　香莲羞涩的：“三哥、三姐都在看着，我俩就这么明火执仗地成亲吗？”
　　天豪说：“怕什么？我们就接着月光浴的半成亲继续进行嘛。”
　　天豪说着，拉住香莲来到靠墙的床铺上，迫不及待地脱去她的衣服，香莲扭曲着雪白的身子，格格地笑着。天豪迅速地脱了衣服，趴上去，却不动作。他扭头看看三哥、三姐，似乎是等着他们，他觉得共同行动更合情合理一些，三哥毕竟是他们四个人的领导嘛。
　　谁知道，当天豪斜视三哥、三姐时，天英、筱莲也正窥看他俩。天豪喊道：“三哥、三姐，让我俩等到什么时候啊？”
　　筱莲悄悄地说：“三哥，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俩也脱吧。”
　　筱莲脱了衣服，看天英还在默默地坐着，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一股力量，筱莲扑上去就脱光了天英的衣服，抱住他躺倒在床铺上。天豪兴奋起来，对着天英喊道：“三哥，你先行动，毕竟你是哥哥，你应该先成亲才对。怎么，你还不动作？那么我就喊一二三，你再不行动，我就不客气了，不等你了。你听着，我喊了，一，二，三......”
　　天豪喊了“三”字，便迅猛地行动起来。谁知道天英的动作更快，当天豪的“三”字刚说出口，天英便一跃而起，奔了过去，一把抓住天豪，就像老鹰抓小鸡似地把他轻轻地提起来，扔到床铺上。香莲白花花地暴露出来，她看着赤条条的天英，惊讶地喊道：“三哥，你疯了？你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