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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 浮生若梦(第二节)

作品名称:至尊儿女情      作者:辜小松      发布时间:2020-06-28 09:19:18      字数:3358

  过了良久,若男见两个女子换了一身轻衫出来,脸颊淡淡抹了些胭脂铅粉。其中一名女子说道:“李姐姐,请随我们来。”若男牵着灵儿跟在两名女子身后,众人先是穿过一处大院,又绕过一弯回廊,进到一座别院,见四面繁花簇绵,馥郁飘香,那女子在正厅前停下脚步,见四院无人,略显诧异之色,其中一人说道:“李姐姐稍候,待我去向王妃通报一声。”
  那女子进入房内,轻轻掩上房门,若男抬头一看,厅楣上刻着“浣花阁”三个大字。二人在院内候片刻,见其中一名女子匆匆走出屋门说道:“王妃说了,既是王爷吩咐的,请你们进屋去见。”那二人一脸愁容,稍及片刻,又道,“王妃她身子有些不适,你们进去之后可不要乱讲话,我们去寻太医来看。”说罢转身要走。
  若男道:“王妃她究竟得的什么病?”那俩女子看似十分焦急,亦不答话。若男道:“两位姑娘莫急,我在乡下之时,是看妇病的郎中,我们村的女子但凡身子不适,有甚疑难杂症,倒经我看好了不少。”
  那俩女子听罢,心下稍安,其中一人说道:“我们也不知道,王爷在时还好好的。半月前,宫里发来急报,说皇上病危,王爷被召去宫内,至今未回。前日里,听说皇上驾崩了,本以为王爷他这两日便会赶回,谁料王妃她突然就不好了。想是过往的旧疾,心痛病又犯了。”
  若男道:“王妃之前就犯过心痛?”另一女子说道:“那都是几年前的事了,这些年也倒还好,不知这回怎的……就……”那女子急惶之下,期期地有些说不清了。另一女子急道:“小红,我们快走吧。李姐姐,你先去给王妃看看,我们去唤太医来。”说罢刚一转身,顿觉四肢酸软。若男只怕她俩一走,风声四起,悄然间点了二人穴道。
  三人进到房内,见一女子侧身躺在床上,走近一看,她虽身着裘袄,俨然一副王宫贵妇打扮,却是形容未改,不正是自己思念已久的琼姿姐姐?无伤心头又惊又喜,但见她面无血色,唇齿苍白,心下一凛,急道:“琼姿姐姐,你怎么了?”见她缓缓伸出手来,搭着无伤手背,道:“宋……”她音声极微,只轻声吐出一字,便已咳喘不住,猛然涌出一口鲜血。
  无伤惊得手足无措,急道:“琼姿姐姐,你得的什么病,怎会伤成这样?”他心急如焚,想到幼时蒙她看拂,眼圈一红,泪水潸然直下,泣声说道:“若男,你快救救琼姿姐姐。”若男与她把脉,有感她脉象孱弱,经络俱损,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一时大感诧异。但凡久病之人,气弱体虚,却不伤及奇经八脉,琼姿姐姐显然是被人震碎周身经脉。可她身为王府贵胄,是什么人竟这么大胆,敢下如此杀手?只觉此事大为蹊跷,左右想不明白。
  见她气息孱弱,颈上猛地一阵抽搐,薄唇微启,看似竭力想要说话,但嘴唇轻微抖动了一下,仍是接不上气。她双唇又缓缓合拢,脸上微微带着笑意,纤手在无伤手背上触动了一下,手指随之一颤,再无动静。无伤紧紧握着她手,只觉她手上僵软,再无呼吸。见她略带笑容的脸颊,再已忍不住,失声叫道:“琼姿姐姐……琼姿姐姐,无伤来迟一步,你怎么也不跟我说句话,就扔下无伤,悄悄地走了?”一时悲声大恸,想到姑姑、先生、琼姿姐姐相继而去,伏在她腿上,放声抽泣,似要将十年来满腔的悲愤发泄殆尽。无伤哭了一阵,见陆琼姿嘴角仍似带笑,眼睑已然合拢,想来她临死之时,终于与我再见,也算心有所慰,不觉又流下泪来。若男安慰他道:“无伤哥哥,人死不能复生,可别太伤心了。”
  无伤想到她临终时的情形,像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又思及万安寺中那老僧所说“是药三分毒,物极必反”,一时间,心如乱麻。只觉一定是张桢让琼姿姐姐久服五明失魂散,以致五脏俱损,不禁捶胸说道:“是张桢那老贼害了你。”
  若男道:“无伤哥哥,我适才替她把脉,琼姿姐姐经脉俱损,不像是中毒死的。”他恍然转悟,道:“那你说,琼姿姐姐被谁害了?”若男道:“但凡中毒之人,毒素不会伤及奇经八脉,却可经八脉逼出毒素而解。那悟明散毒性再强,终不至于将人经脉震碎,一定是有人暗下杀手。”无伤急道:“那人到底是谁?”
  若男道:“下手之人,内功了得。可张桢一向将琼姿姐姐视作已故的妻子,对她珍爱有加,自然不会是他。可琼姿姐姐她贵为王妃,是谁又敢这样胡作非为呢?”无伤道:“难道是百损道人?”若男道:“百损道人虽然心肠毒辣,可毕竟与张桢同朝共事,张桢武功尚且在他之上,也不会是他。”
  无伤道:“那会是谁?不管怎样,此事终是因张桢而起,若不是他……将琼姿姐姐骗来……”若男打断他道:“无伤哥哥,琼姿姐姐临终之时,说了一个‘宋’字,她往日也是这般叫你么?”无伤道:“幼时她都唤我伤儿,可这‘宋’姓是姑姑给取的,是要我不忘大宋。”想来她临终之时称了这个“宋”字也并无不妥,二人一时无解。
  若男正欲启口,突闻屋外传来一阵女子惨厉的叫声。他俩只道“不好”,纵身出了房门,见那两名侍女瘫倒在地;伸指一探,已没了气息。二人心下一怔,有感杀气斐然。二人展开轻功纵上屋顶,眼角一瞥,只见一丝黑影没入府院之中。那气息一瞬即逝,之后再无所察。
  只觉来人武功极强,旨在杀人灭口,无伤道:“若男,那是什么人,你看清了么?”见她摇了摇头,无伤又道:“此事定是有人暗中图谋。”若男道:“可敌暗我明,这府院百转千回的,怎生察起?”无伤只觉若男一向足智多谋,见她没了主意,迟疑了良久,道:“东门姐姐说,圣火令藏在后罩园的游仙洞内,不如我们先取回圣火令再作打算?”若男点了点头道:“我们一前一后,分开走。只是哥哥别离我们太远,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无伤正欲动身,忽然想起什么,又折返回琼姿房内。他眼现一阵茫然,只见床榻上空空如也,两人均想:是什么人,竟趁我们不察,将琼姿姐姐尸身挪走了?那黑衣人又是谁?若男只觉:打伤琼姿姐姐和抢走尸体的必然是同一人所为。此人为何急于挪走尸身?莫非是怕我和哥哥看出端倪?他究竟有何图谋?此人武功极强,似乎还在张桢、百损道人、宫本等人之上,可到底是谁,却又想不明白。因之说道:“哥哥,来者不善,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找着圣火令要紧。”
  与无伤出了房门,跃身上了房顶,见府院后几洼海子内绿树葱茏,一眼望不见头。两人穿过后罩门,忽觉凉风习习,湖面波光粼粼,传来清香阵阵。因见琼姿惨故,他无心赏景。远远地避开宫府侍卫,穿过一座拱桥,又现一处院落。只见松柏修竹茂翠生辉,百花香草萦蓗遍缀。若男暗暗生赞,只觉此地虽不及百花谷宽广,可花木经人栽饰,别生一番美景。无伤展开轻功跃过正厅,只见不远处隔着一片海子,对岸青松茂绿,现出一座小山;穿过廊桥,隐隐可见层峦岫间一处洞口,一扇红漆铜钉大铁门,石楣上刻着的正是“游仙洞”三字。洞门左右立着两名侍卫,其中一人眼神一凝,目光直刺而来,却闻“嗖嗖”两声细响,即刻瘫倒在地,不醒人事了。无伤吁了一口气,只觉这二人耳聪目明,适才险些被他察觉。
  他走进洞门,在侍卫身上搜出一串钥匙,又将两人尸身藏在树丛之中。三人打开铜锁进到洞中。洞内甚是开阔,四面“哗哗”水流之声应声入耳。左右石灯烛台,隐隐照见两洼池水中间夹着一条石板甬道,两边壁上四处石泉注入池中。穿过甬道,尽头处又现一堵石墙,左右壁上有四处机关石柄。无伤轻轻转了转左首石柄,只闻嗖嗖嗖数声,两边壁上箭矢疾出。他纵身一闪,双手齐出,瞬间硬接下十数根铁矢在手。他无相神功已成,八脉尽皆锤炼,此时手足如风。
  见若男、灵儿毫发未损,这才心安,再不敢轻易去触那石柄。他支开二人,屈膝微弯,运上混元功力,只听“呯”的一声巨响,石门被他掌中巨力震得碎石纷飞,两边水池受其力道侧击,激得扑腾四起,霎时水花四溅。好在若男先有所察,伸指堵住灵儿双耳,即便如此,受他力道余波所及,只感头晕眼花,略一凝气,才回过神来。
  三人进到洞中,点着火折,四周堆着三个大铁箱子。无伤运起一阳指射断铁锁,揭开铁盖,顿感光耀四射,箱中全是金玉珍宝,数之不尽。二人大感吃惊,又相继打开另外两只铁箱,一箱全是墨迹丹青,另一箱满是青绿斑驳、荧光溢彩的古物珍品。若男曾听孟飞说起过西域宝物,其中倒有一樽西域琉璃盏却也识得;除此之外,商觥、青铜古剑、波斯金器等物皆是无价之宝,一时却也叫不上名来。
  只觉张桢倾心于武学,却不料暗中搜刮了如此多的民脂民膏。二人一心只求圣火令,并无心品鉴,殊不知张桢、张柔父子在蒙古朝中数十年为官,但凡下属相赠、外帮朝贡、朝廷赐赏之宝尽皆收在其中,有的甚至尚未过目,此刻却被他俩零零碎碎地丢了一地。找了许久,若男见一盘铜镜下压着光溢夺目之物,取出一看,正是无伤那枚圣火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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