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3、4、5
作品名称:难忘的记忆 作者:梦想王西庆 发布时间:2020-05-03 20:22:53 字数:7568
3、故乡宜宾我的根
宜宾是我的根,故乡是我记忆中的家园。我从小在金沙江边玩耍,听惯了船工的号子声,看惯了一个个船上的白帆,也看惯了那一排一排的船工在江边穿着草鞋或赤脚拉着纤绳在岸边上走过。那江边上的石头足迹,就是他们千百年来一点点的踩出来的。
在那金沙江和岷江的交汇处,所形成的激流波涛,真的是震耳欲聋,那帆船在经过那个地方逆行的时候,船工们划桨时那种嘶声裂肺的号子声,似乎要压倒那惊涛骇浪的声音。
我在两三岁的时候,除了在宜宾江边和小朋友们玩耍外,还要经常地跟着家婆(外婆)到江边一个叫“金鱼井”的地方洗衣服。那里有一股泉水,冒着热气。清晨起来,透过迷雾,你会看到老百姓们担着木桶在那里排队往家里打水。不过,冬天在那里洗衣服是最好不过了,一点儿也不会感觉手凉。
听说,在金鱼井的水里,不知在什么时候,或什么季节,里头竟会有两条小金鱼的出现,而且,在井水的泉眼中时隐时现,这唤起一些人的猜想。就像一些台湾人,改革开放以后,他们纷纷来到祖国大陆探亲访友,而有些人则是来找什么“哪吒洞”,听说竟跑遍了祖国的河流山川,终于在四川宜宾的翠屏山找到了“哪吒洞”。并且、并且还捐了不少的钱,在那个地方建起了哪吒庙,我想,这是不是也是唤起了人们对于哪吒洞的猜想呢?
金鱼井的那股泉水流量还是很大的,也可以当作饮用水来直接喝,而且听说,那水质很好。我想,现在要是有人在那里办水厂,我觉得效益应该是很好的。很可惜,回来听舅舅说,那个地方自从修建了金沙江南门大桥以后,那“金鱼井”的那口泉眼再也找不见了。不过,宜宾到处都有好水,不然,宜宾怎么会生产那么多像“五粮液”一样的美酒呢?
清晨,天刚亮时,透过迷雾,你就会看见,那一队一队的人们担着木桶来到江边,在“金鱼井”上打水。姑娘和小媳妇们在井水流过的地方,一边嬉闹,一边用棒槌敲打着洗衣服。
儿时的我经常去那个地方玩水,有的时候,我还常到江边去玩耍,用湿漉漉的沙子捏成一团,我们都管它叫沙包弹,小孩子们相互丢着玩耍,有时我们还和大一点的孩子们比赛,看谁丢的要远。离江边不远的水中,你能看到一些裸露出来的岩石和礁盘,我们就争着向金沙江中的礁盘上丢去,好像对面就是敌人的阵地,小朋友们比赛着看谁能丢得过去。
有时,江面上一条大轮船经过时,江边翻起一阵又一阵的波涛,汹涌而来,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快跑哟!大浪过来了。吓得大一点儿的孩子,拉着那些小一点儿的孩子们,直往岸边的高处跑去。听大人们说;大轮船一过来,掀起的大浪是能够把小孩子一下子冲到江水里去的。
我和小朋友们在江边玩耍的时间长了以后,有时觉得肚子里饥饿,或有时被太阳晒的实在是渴了,小朋友们就会跑到不远的船码头上去啃人家的甘蔗吃。码头上的甘蔗,堆得很高,像小山包一样,是准备上船运到糖厂去榨糖的。而那看甘蔗的那位老大爷是个很不错的人,特别喜欢我们这些小孩子们,让我们这些小孩子们过来以后,尽可能的叫我们多啃着一些甘蔗来吃。
饱经风霜,胡子白花花的老大爷,有时竟还会给我们小孩子们开着玩笑。有时还唱起了山歌,唱起了“船工号子”,“江南小调”。他看着前方金色的江水,远方的帆船,当那划船的劳动号子声,一下子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时,他兴奋不已。他一阵一阵地对着江中行驶的轮船和帆船,大声的唱着“船工号子”。有时他还把两只手,把大拇指和二拇指分别放到嘴里和眼皮底下,怪模怪样地作着鬼脸看着我们,引得我们小孩子们来围观。小孩子们一边好笑一边也跟着他学,和唱歌。而当我们小一点的孩子在吃甘蔗时,也要学着大孩子们的样子来挑甘蔗,尽量的挑那杆子较细一点的,而且是好啃的甘蔗来吃。
我们在甘蔗山堆上跑来跑去,跳来跳去,江边上不时也有帆船经过,在太阳的爆晒下,那些拖着纤绳汗流满面的船工们,很是辛苦,他们在路过这个码头的时候,也顺便拿起江边码头上散落在地上的一根根甘蔗,他们一边在拖着帆船走,一边在啃着甘蔗,好像是品味到解放后,新中国给予他们纤夫们的甜蜜生活。
解放前那些船工们的生活是很苦的,他们一天要拉好几个小时的帆船,遇到激流险滩时,他们更是勇往直前,拼死拼活地挣扎着拖着木船走,不进则退。他们没有鞋子穿,光着两只脚板在江边行走着,炎热的太阳晒得甚至于不穿衣服,一丝不挂地、默默无闻的在江边拖着纤绳。甚至于对于江边,那些个洗菜洗衣服的小姑娘、小媳妇们也不加回避。吓得那些小姑娘小媳妇们,有的低着头洗东西,有的则把脸扭向别处,偷偷的笑着。
解放后,这些船工们的生活有了很大改善,他们的劳动时间减短了,劳动强度也少了,他们有了衣服和鞋子穿,他们非常感谢新中国给他们带来的幸福生活。随着改革开放,我们已经很难见到拉纤绳的船工,代替他们的是机帆船或者是货运轮船,他们当中也已成为老人或许也已过世,但船工们决不会忘记他们的父辈在解放前,在抗战时期最困难的时候,是他们把抗战急需的物质拖运到前方,去打日本鬼子,也决不会忘记新中国使他们站立起来,又是改革开放的春风使他们富裕起来。
宜宾是一个美丽的城市,是蕴含着千年历史的古城,意大利旅行家马可·波罗在公元1280年至1285年之间来到过宜宾,他曾在书中赞誉道:“这是一个美丽的城市,居民都是商人和工匠。”
宜宾又是抗日英雄赵一曼的出生土地。它还有一望无际美丽的竹的海洋,有美丽的翠屏山公园,又是万里长江第一城。“金沙江滚滚西来,岷江水滔滔南下”。一边是金色的金沙江水,一边是清的透底的岷江急流,在它们的交汇之处,形成了一道道长长美丽的风景线,金色的江水和绿色的江水,久久地不能交会在一起。站在高处,江面上形成的一道道亮丽的风景线更使你流连忘返,不知道它流淌了多少年代,流淌了多少个岁月。
它经历了多少个朝代,始终是勇往直前势不可挡,在它江边的古楼上,至今我还记得它“双江映月”的古牌匾,横挂在古楼正上方的情景,使我记忆犹新,可惜随着时间的流失,再也看不到那些古楼的真容面貌了。而在宜宾的“流杯池”,不知历经了多少年,历史上有多少文人墨客在此地饮酒赋诗。
当年在金沙江和岷江交汇处的岸边,有去重庆的码头再也看不见了,码头不知道搬到了哪里,但代替它的是环城公路,广场和长江的地标。宜宾又是文明全国乃至世界的酒城,它出产的“五粮液”酒,闻名遐迩,它的小吃种类更是多种多样。我至今都爱吃宜宾的腊肉,燃面,鸭儿粑粑和芽菜。
故乡是我的根,故乡是我记忆中的家园,故乡也见证了我儿时的快活,故乡也记录着我成长的历程,无论我走多远,心里最柔软的回忆,是老家门前的那条大江大河,集市上的小吃、和小伙伴的笑容。
4、我的继父
大约在1952年秋天,我的父亲去世以后,母亲就把我寄养到亲戚家中,她在重庆又找了一份卫生员的工作,经熟人介绍认识了我的继父。继父是一位老红军干部,又是老八路,当时认得母亲的时候,他已经是准团级干部了,穿一身黄呢子军装。当时的母亲还嫌人家岁数大,比母亲要大十几岁。母亲认为她的“命”不好,好像她一辈子都是要找大男人似的。所以,当时还有一个熟人给母亲介绍了一个连级干部,这个人岁数相对要小一点,母亲还是很愿意的。但是最终是母亲听了老家亲友们的意见,才最后找了当团级干部的继父。
母亲和继父是1953年秋天在重庆结得婚,不久母亲就把我从宜宾坐轮船接到了山城重庆。
继父的名字叫王玉山,原名叫王宗钦,(在部队作内线工作时改的王玉山)是河北邢台人。他当初见到我以后很高兴。
继父曾经是一位身经百战的老革命。他在1935年左右就参加了革命,在家乡邢台搞工运,闹工潮,曾经领导工人们两次罢工,都取得了胜利,迫使资本家给工人们长了工资。“七七‘’事变、日寇侵占邢台县城以后,老百姓的生活陷入绝境,加上日寇到处惨无人道的烧杀强虐,奸淫妇女。继父深感日本人可恨。那时他听说八路军打日本鬼子到了山西,到了一个叫“将军川”的地方,继父就在河北老家带领着一部分工人进山,到了将军川中峪的地方参加了八路军,然后被分到八路军129师386旅772团当战士。
不知道他经历了多少次的战斗,出生入死,和他一起出来的那些人都牺牲了。继父身上曾经也负了八次重伤,竟然能够坚强的活下来很不容易。在关键时刻,他们为掩护八路军总部首长,为阻挡日本鬼子的大扫荡,几次大仗下来,他们那个部队牺牲了好多的战士,而继父身负重伤,竟然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
后来,继父被解救出来之后,在老乡家里养好了伤,继续又找到了他的部队。由于他作战勇敢,不怕牺牲,在1941年就已经提拔成营级干部了,在八路军129师386旅18团3营当营长和教导员,曾经领导和指挥他的战友们,打击和消灭了很多的日本鬼子和汉奸。他从小生活很苦,没有家,小时候把自己的岁数改大一点,就在老财家给人家看孩子。后来他参军后一直就把部队当成自己的家。他在十来岁时母亲就失踪了,小妹妹很小就给别人当了童养媳。在继父十七岁时,他的父亲开始吸食鸦片,家里生活就更加困难,参加革命以后,他的父亲就去世了。
继父在部队中多次荣立战功,他跟随部队从山西,河北,河南等地,一直打到了四川云南,解放了全中国。解放以后,任云南省中国人民解放军14军41师司令部直工科科长,军械科科长兼云南保山县公安局局长。他曾经带领部队进军云南的大山里剿过匪。云南的大山海拔是很高的,人也很稀少,并且常有豺狼虎豹出入,而且有些地方还有瘴气,剿匪工作想一想在当时很是不容易,往往是他们的部队一个营出去,他们就要死伤几十个人。部队有时出去住在老百姓的村庄里,但大部分晚上还是住在野外的大山之中。特别是他的师长查玉升(少将,昆明部队副司令员)车队遭受到匪徒们袭击以后,战士们更是义愤填膺,下决心坚决消灭这伙土匪。
在艰难的剿匪进程中,继父有勇有谋,他带领作战人员抓住战机,英勇战斗,最终把这伙土匪歼灭,匪首也被抓住,剩下的国民党的残余势力被赶出了中国国界。
1951年,美帝国主义把战火烧到鸭绿江边后,祖国人民开始了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继父和他的战友们都积极报名参加抗美援朝志愿军,但他因身体有几次大的重伤,上级领导没有被批准。后来云南部队,把他送放军第二高级步兵学校学习,两年后被川东军区司令员陈锡联下达命令,被分配到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械部驻重庆某厂担任军代表。
5、嘉陵江边的笑声
母亲和继父结婚没有多久,母亲就把我从宜宾坐轮船接到了重庆,到重庆后,继父见到了我以后很是高兴,我们家就住在重庆市郊,某兵工厂的二层靠西边的家属楼上。由于继父对我特别的好,我从小就把继父当成了亲父亲。他请来了裁缝师傅,在我们家二楼门口外面的走廊上,给我做了好几套衣服。这其中,有两套是儿童海军衫,一套是浅蓝色,一套是红颜色的,这在重庆当时还是很流行的。听父亲说那都是从美国进口的布料子做得。他还给我买了两套有绒毛的茄克衣服,还配有马裤。我想这些东西在当时,也可能是国外进来的。
可以想象到,在当时的重庆,贸易业是多么的发达。后来,这些珍贵的衣服我不能穿以后,母亲都送给了宜宾乡下困难的妹妹家里。
总之,我们家在重庆的生活还是不错的,在当时经常能吃到鸡蛋,牛奶和鱼肉。我有时早上会遇见牛奶公司的人们,担着瓶装的牛奶给我们送来。还记得有一天,母亲买回来好几条鱼,晚饭后没有吃完,就放在厨房里。第二天起来一看,鱼怎么没有了,可又仔细一看,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下水道钻进了我们家二楼的厨房,把鱼吃了。后来母亲一打听才知道,原来经常有个小猫光顾厨房,所以,我们家住在二楼也不例外,最后,母亲一到晚上就把家里厨房下水道的出口给堵住了。
我们家住在工厂宿舍的山上,那里有好多的新楼房,在楼房的南面不远的地方,有一道壕沟、一道很深很宽的壕沟。人们在上面搭了个木板,来方便人们上下山通行,这道壕沟我想好像是解放前挖的,是预防日本人大轰炸用的。多少年了,里面长满了杂草,积了不少的雨水。
过了壕沟不远的地方,就是一片开阔地。那就是我儿时玩耍的地方,再向前走,有一条小路,是通往山下公路上去的。小路两旁,地里种满了玉米,豌豆和蚕豆。我和小朋友们经常去地里田头玩耍,有时还偷摘人家的嫩蚕豆吃,还吸吮豌豆花的花心,据说那花心很甜。但是,一回到家里,总要挨一顿母亲的责骂,因为田地里的雨露把我的新衣服都弄脏了。
我和小伙伴们在玩耍的时侯,在山坡下的公路上,时常会听到下面传来工人们拉东西的阵阵号子声,他们拉着是从轮船码头上刚卸下来的新机器。当时没有吊车,也没有运输工具,硬是那些工人们不怕苦,不怕累,推拉肩扛的,把新机器和设备运到了工厂里去。
就在我们玩耍的过程中,不知道是哪来的高音喇叭,不时传来那优美动听的《红梅花儿开》和《喀秋莎》等前苏联的歌曲,另外还有前苏联的对华广播。那对华广播的开头,它的音乐还是很动听的。喇叭里还不时传来抗美援朝的时事要闻,海峡新闻等等。那抗美援朝时期的歌曲,像《歌唱祖国》,《蓝蓝的天》,还有《二郎山》等许多优秀的革命歌曲,从小就打印在了我的心窝里。
我有时和小朋友们在我家的楼前面放风筝,比赛看谁的风筝飞的最高。记得母亲用竹条给我做了一个大风筝,在放飞的时候,风筝很快就飞到天上去了。我赶紧的放绳子,最后不得不把我的一大捆绳子都放完了。
那风筝在蓝蓝的天上显得是那么的很渺小,我再看别的小朋友的风筝时,啊!是我的风筝飞的最高,也飞的最远,几乎都看不见了,我高兴的差一点就要跳起来。就好像我也飞了起来,飞到了蓝蓝的天上一样。放了一会儿后,时间不早了,我们都开始收风筝。母亲也过来了,她看着我有点累,也过来帮我收,我记得我们用了好长时间,才把风筝收了回来。
傍晚时分,我们有时间从家里出来,拿着藤椅放在山坡的草地上,坐着藤椅,一边拿着扇子煽凉,一边看着那远处的嘉陵江。它在太阳余辉的照耀下,它像什么呢?它好像是那洁白透亮的镜子,又好像是在流动的飘带。时而,远方隐隐约约传来轮船起锚的汽笛声。父亲看着那起伏的高山,也呼吸着大山里清爽的空气,这时不知他在回想着什么往事。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竟折腰”。
是的,要是没有千千万万个革命先辈们为我们打下的江山,我们能有今天的幸福生活吗?
重庆的天气是炎热的,可我们在这炎热的气候之中,也享受到了快乐,也享受到了清凉的时刻。
每到星期天里,我们全家都坐着美式吉普车,渡江去重庆市里玩耍,到渣滓洞白公馆去参观。渣滓洞旁边像锯齿一样的大山,就像是要把天空给锯下来一个大洞一样,叫人害怕。在渣滓洞里,烈士们生前,栽下的石榴树已经长满了果实,树上还挂满了人们献上的白花。
我还随大人们去温泉公园玩过,那里的风景很好,还去过解放碑旁边的大商场买东西。解放碑是1946年,当时的国民政府为了庆祝抗战胜利而修建的,有好几层楼高,在当时还是很雄伟的。解放后,重庆在庆祝国庆一周年大阅兵时,上面还有刘伯承等中央首长的题词。虽然后来周边盖起了不少的高楼大厦,但是解放碑,还是不减当年的雄姿。
从城里回来,父亲给我买了一些吃的东西,还有玩具,有一个很漂亮的、用手一摇还能叫出声响的金发洋娃娃,另外还有一只拿钥匙转几下开关,就能跑的很远的玩具“老鼠”。我高兴极了,每天我一有时间,就和小朋友们来到楼下去玩我的“老鼠”玩具,在我家楼前不远的壕沟木板桥上,和小朋友们在桥上面,你推过来,我推过去的玩耍。可当玩得高兴的过程中,一不小心,那个“老鼠”玩具竟一下子就掉进了沟里,沟里头是又深又脏又臭,还有水,而且有些地方还长满了野草。
母亲知道后,过来拿竹竿往沟里来回的挑了几下,帮着给我寻找,结果最后连影子也没有找见。回到家里后我免不了遭到母亲的责骂。但是,尽管如此,我还是想我的那个心爱的玩具,可没有几天,我的那个(继)父亲真的从城里给我又买回来一个,我真是高兴坏了,继续叫上几个小朋友们过来跟我玩耍。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没几天,我的第二个小“老鼠”玩具,在玩耍的过程中莫名其妙地又掉进水沟里去了,这怎么办呢?小朋友们也在沟边帮我寻找。这时侯,天上飞过来几只喜雀,在小山上不远的一个大树上落了下来,这时小朋友们好像忘记了一切,我随同小朋友们一块儿跑了过去,远远的对着大树上的喜雀,大声地喊了起来:
“喜雀哥,羽毛多,爸爸种田妈烧锅,哥哥参军打日本,妹妹读书扭秧歌。”“喜雀哥,羽毛多,爸爸种田……。”
我和小朋友们反复地叫喊着,似乎是要让那些喜雀,通过我们的叫声,能给我们这些孩子们带来好运。可是,当我们喊完话之后,它们竟被我们吓得飞跑了。我当时好像什么都忘记了,跟着小朋友们又去别的地方继续玩儿去了。可是,一回到家里,才想起新买来的“老鼠”。
就在我们玩耍的地方,不远处,有一个幼儿园,那里有不少的小朋友,穿着同一颜色的衣服,戴着小围腰正在院子里和老师做着游戏,他们要比我大一点,他们嘴里唱着那个年代老师教的儿歌:
“小汽车嘀!嘀!嘀!里头坐着毛主席,毛主席挂红旗,吓得美帝真着急。”
到了一定的时间,幼儿园的老师们,给小朋友们分发着糕点和糖果,我们这些小孩子们站在幼儿院门口很是羡慕,真想让他们也给我们分吃一点。我们其中的小孩子们干脆就在幼儿园门口不走了,大声地用乡音喊着:
“哑巴!哑巴!偷钱买粑粑,你不给我吃点,妈妈打你,我不管你。哑巴!哑巴!偷钱买粑粑,你不给我吃点,妈妈打你,我不管你……。”
小朋友们用乡音高喊的声音,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很可笑。就在我们家住的楼后面,百步远的地方,有一座小山包,山包上有个很大的榕树,在大风吹来的时候,树枝摇摇晃晃,特别是到了晚上,就仿佛树上有许多的妖魔鬼怪。妈妈从小就不让我乱跑,说那个树上有狐狸,吓得我好几天都没有出门玩,在我幼小的心目中,狐狸有大灰狼那么大,是最厉害的,瞪着狰狞的眼睛,仿佛是一口就要把人吃掉。因为在当时,我看到有很多的墙上贴过有狐狸的广告画报。于是,在每个周末晚上,我们去大操场看电影的时候,我都要和大一点的小孩子,相跟着过去,在路过那个小山包和大树的时候,心里就不害怕了。
大操场离我家住的楼房不是很远,有十来分钟的样子,有时我们去的晚了,操场上已坐满了很多的人们,我们只好拿着小板凳挤到银幕前面去看。记得有一次,上演的是苏联二战影片,在当时我们小孩子们都爱看,里面打仗镜头都很精彩。
苏联红军的“喀秋莎”火箭炮是很厉害的,有时就好像是对着我们台下的观众开炮似的,只见对面的敌军阵地上,一片火海,敌人都没有藏身之地。一会儿,那苏联的重型坦克开过来了,又好像是从我们身上碾压过来一样,吓得我们近距离看电影的小孩子几呼都要叫起来,真正使我们感受到了亲临其境的感觉。更使我惊讶的是,还有很多苏联的女红军战士们,她们手里拿着冲锋枪,朝敌人猛烈的扫射。银幕上接着还出现很多的红军战士们,他们有的是架着带轱辘的重机枪,对着敌人猛烈的射击,当时叫我们小孩子看了真是过瘾。
前苏联的电影在我幼小的时候,还是印象很深的,特别是电影中苏联的“喀秋莎”火箭炮,转盘机枪,还有那“马克辛”重机枪,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