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轰动事件

　　当一个人的权力欲望无限膨胀且没有约束的时候，是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的，他只会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别人，甚至强行逼着其他人做违心的事。如果，这些事属于正经事正能量的范畴，或许还能得到大多数人的支持与理解。但是，如果这些事属于个人私好的具体表现，对于别人毫无意义，甚至有害，惹人厌恶，必会遭到大多数人的心里抵触。其结果是，拥有权力的人为了自己的私欲，笼络专营、无能、谄媚之辈，打压反对他们的人；于是，一地鸡毛，山头林立，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这一段话用在陈东身上，再恰当不过。
　　陈东上任A省分公司以来，王爱民就像一个全局的操盘手，把控着一切，甚至书记弟的吃穿住行尽在其掌握之中。陈东在酒池肉林中舒服了，彻底迷失了自我，他不知道自己的职责是什么，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书记哥的木偶，在台前表演的是他，在后台提拉细线的是他亲爱的书记哥；他不知道A省分公司的任何风吹草动都只会引起对他的议论和猜测，人们永远不会将分公司行政上的变化归于王爱民的意志，而会全部归于他这个A省分公司的总经理。因为，分公司是总经理负责制，并非党委书记负责制。
　　王爱民的圆滑之处在于，他在表面上将陈东视为知己，极尽恭维、抬高之能事，最终使陈东对他根本不设防；同时，他将眼线安插在陈东的周围，尽心伺候着，时刻收集着陈东的信息，根据这些信息不断地调整战略，以使陈东愈加信任他，愈加处于混沌状态。他的目的是利用陈东这个一把手的权力来实现自己的私欲：树立山头，打压异己，狂捞金钱，安全退休。
　　在王爱民的心中，每年的党员大会上率领党员们宣誓只是走形式，权力的占有欲早已让他骨子里丢弃了信仰，丢弃了面对党旗曾经的誓言。所以，当面对陈东这块送到嘴边的愚钝“肥肉”时，王爱民是不会放弃任何实现私欲的机会的。
　　可悲的是，陈东始终蒙在鼓里。通俗地说，王爱民将陈东卖了，陈东还在帮王爱民数钱。
　　A省分公司的路在何方？书记哥、书记弟的疯狂表演便诠释了一切。
　　
　　先拿谁开刀呢？王爱民这几天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
　　他想到了一个老领导的儿子，是A省分公司下辖的苏岩燃气公司主管安全的副总廖辉。
　　老领导已经退休，在位时曾照顾过他，前几天还打电话给他，要求王爱民关照一下儿子。
　　这个事必须办，一是还情，二是自己身边又可多一个忠心的嫡系弟子。
　　该如何办呢？王爱民陷入了沉思。他想将廖辉提拔为三级公司苏岩燃气公司总经理，要达到这个目的必须动现任的总经理吴飞，才能腾出位置，这是最关键的一步。
　　王爱民很清楚，苏岩燃气公司总经理吴飞是张伟昌于去年推荐的，张伟昌这个人向来与他尿不到一个壶里。有时候他这个党委书记还真没撤，他没有权利动人家，张伟昌这一级的干部是由巍巍集团任命的，
　　这件事最大的阻力就是张伟昌！“如何过这个关？陈东这个一把手是关键！”
　　王爱民思考着每一个细节，生怕自己的计划有纰漏，一旦被张伟昌抓住把柄，反映到上级单位，那就坏菜了。
　　这一天的晚上，王爱民、陈东组织的内部宴会照常举行，依然在老孙川菜馆，只有周开、王翔作陪。在商量重要的事的时候，王爱民是不可能叫别人在场的。
　　酒喝到微醺的状态，王爱民开始步入正题。
　　“书记弟，苏岩燃气公司是吴飞在执政，这个人很有问题。”
　　陈东对吴飞并不熟悉，只是在他上任后到基层公司调研时见过一次面。“书记哥，你就直说吧，吴飞有什么问题？”
　　“苏岩燃气公司成立两年年，经营业绩始终是咱们下面六家公司的最后一名，这不是问题吗？”
　　“确实是问题！那是什么原因呢？”
　　“书记弟呀，告诉你吧，苏岩燃气公司现在吴飞管，这个人能力不够，不太适合管一个三级公司。能力够的话，苏岩燃气公司咋始终排在最后？这就是明证！”
　　陈东对苏岩燃气公司不了解，对这个公司的人更不了解，他所接到的信息全部来源于书记哥。
　　事实上，苏岩燃气公司所在的城市用户少，用气量自然就小，市场被当地的一家坐地炮燃气公司占据了四分之三，使苏岩燃气公司运营举步维艰，在A省分公司所属的六家公司里各项经济指标排在最后是必然的。谁在这个公司干总经理都不好整，都是第一，倒数的。
　　当初，张伟昌之所以力荐吴飞到苏岩燃气公司，一是这个公司经营状况不好，吴飞责任心强、能力强，能最大限度地经营好苏岩；二是想锻炼一下这个技术、管理都很有潜力的未来之星。
　　就在王爱民、陈东密谋换掉吴飞的同一时间，吴飞在当天刚刚与一家私人企业谈好了年供气量一百万方供气合同，为了这个合同，吴飞亲自跑了半年。一旦通气，苏岩燃气公司的运营将大为改观，经济指数将大幅度提高。
　　“能力不行，那就换人吧，换一个能力强的。”陈东手抓着烤羊排说。这正是王爱民最想听的话。
　　“书记弟所言极是，苏岩燃气公司是该换人了，总拖分公司的后腿，换掉吴飞，他也没话说。”
　　“一切按书记哥的意思办。调走吴飞，谁适合掌舵苏岩燃气公司呢？”
　　虽然换掉吴飞的文件还没下，但是，这件事已经定了，此时的王爱民开始进入第二话题了：“据我了解，苏岩燃气公司主管安全的廖辉有能力，有魄力，比较适合这个岗位。”
　　“一切按书记哥的意思办！书记哥，你事事为我着想，这不，苏岩燃气公司的难事解决了。来，书记哥，我敬你一杯，咱俩来个炸雷子。”陈东说着，率先干了一大杯，王爱民随后附和着一口干掉。
　　“一切按书记哥的意思办”已经成了陈东的口头语。
　　那一晚吃完晚饭，接着是KTV，最后是吃夜宵，折腾到凌晨才结束。
　　
　　第二天，A省分公司会议室，班子会。
　　陈东首先发言，直入正题：“苏岩燃气公司这两年的经济数据大家有目共睹，一年不如一年，我个人认为是带头人的问题。这个公司一直在拖分公司的后腿，我建议输入新鲜血液，将能力更强的放在关键位置，目的是改善苏岩燃气公司目前的经营状况，大家发表以下意见。”
　　王爱民用眼睛的余光看着班子成员的每一个人，在会前，他已经就此事跟王明、夏志杰打过招呼。林晓琳快退休了，除了财务，事事不管，人云亦云。这件事，即使张伟昌和吴志红反对，少数服从多数，亦无关结局。
　　王明、夏志杰、林晓琳都表示同意总经理的提议。
　　王爱民将目光移到张伟昌身上，他明了吴飞是张伟昌推荐的干部，可陈东却不知道这件事。
　　书记哥不想让陈东知道张伟昌推荐的吴飞，内心里希望陈东与张伟昌兵戎相见才好。“伟昌，你谈谈吧。”王爱民说道。
　　“我没意见。”张伟昌只说了四个字，不再说了，算是表态支持陈东的提议。
　　令王爱民没有想到的是，张伟昌居然没有提任何反对意见，很痛快地表示同意。书记哥的心中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小失望。
　　吴志红见张伟昌没意见，也说了与张伟昌同样的四个字“我没意见”。
　　这事就这样通过了，前后不到两分钟。
　　接着，陈东提议任命廖辉为苏岩燃气公司的总经理一事很快就通过了。
　　按照王爱民与陈东事先商量好的结果，吴飞被任命为A省分公司安全总监助理，成了张伟昌的助手。
　　正如王爱民心里所说：“让你们这一堆人管安全，等于架在火上烤，早晚被烤糊了。”
　　王爱民成功地提拔了廖辉，当晚就给退休的老领导打去了邀功电话，电话那端的老领导连声感谢。
　　某一天的晚上，廖辉来到了王爱民的居所，将一个装有十万元的文件袋放在了茶桌上。
　　平庸的廖辉当上了苏岩燃气公司总经理，岂不知，这件事成了王爱民为陈东挖的一个坑；以至于后来苏岩燃气公司发生了一件很大的事，陈东才彻底了解了廖辉这个人，才知道当初王爱民胃自己挖的这个大坑。此为后话。
　　
　　吴飞在四年前将家安在了A省的省会B城。一年前，在安全总监张伟昌的推荐下，他到苏岩燃气公司担任总经理。他很明白张总的用意，到了公司后，为了扭转局势，他苦心经营，用心工作，带领着手下跑市场，谈项目，好不容易谈好了一家私人企业的供气合同，分公司的一纸调令将其调到了张伟昌的身边。对此，吴飞非常不理解，想不开，与曾经的手下廖辉进行了快速地交接后，他驾车直奔家所在的省城，来到了张伟昌的办公室。
　　
　　张伟昌坐在办公室里，自从开完调动吴飞的班子会后，他心里一直不舒服。毕竟是自己提议提拔的干部，毕竟吴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这位继承父亲刚正不阿的人非常清楚王爱民和陈东的用意，有这样的两位领导执政，他的胳膊是拧不过两根大腿的，因此，凡是书记哥书记弟提议的事，自己反对也是徒劳，不如凡事干脆表示同意。他不想与这两位昏庸的领导起正面冲突，他懂得智慧的重要性，在绝对的权力滥用面前，自己的智商和情商必将受到严峻的考验，他早有心理准备。
　　“让他们折腾去吧，政治生态恶化到一定程度，组织上自然会管。吴飞在我身边也好，我可以随时保护这个有潜力的年轻人不受大的伤害。”张伟昌想着，忽然觉得有必要给吴飞打个电话安慰一下。
　　不用打电话，正在张伟昌拨号的当儿，吴飞已经站在张伟昌面前了。
　　“张总，他们凭什么调我？我工作上有毛病吗？”吴飞一脸的气势汹汹，问号写满了脸。
　　生活经验丰富的张伟昌一眼就看穿了吴飞的心里所想：“呵，找我算账来了？坐下喝杯茶，平定一下情绪，一会我讲给你听。”
　　吴飞坐在了沙发上，端着张伟昌亲自泡的茶，等待着张伟昌说话。
　　“我曾经数次给你们讲历史，纵观中国古代，当政治不清明时，你说说那些睿智的正直之人采取了什么人生态度？”
　　吴飞思考了一下：“避世或者不说话。”
　　“亏你还懂得这个道理。你想想，目前A省分公司谁在掌舵？谁在操纵着权力？谁在呼风唤雨？谁在胡作非为？”
　　吴飞一脸无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勾践是我们的榜样，卧薪尝胆，终成大业。现在你要做的是好好地在我手下干工作，别的事不要想，千万不能叫人挑出大毛病，这样，就够了，明白不？”
　　“明白了。”
　　“‘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这是《七律•和柳亚子先生》里面的两句诗，回去好好读读《毛主席诗词》和《毛泽东选集》吧，老人家早已把道理讲得明明白白。别的不多说，赶紧回家休息两天，这回离家近了，老婆孩子热炕头，从这个角度看，是多好的事的呀！”张伟昌笑着说。
　　吴飞也笑了，脸上的阴云全部消散，恢复了常态。
　　张伟昌不想对吴飞把话说透，他要留给吴飞思考的巨大空间，他觉得这样做会更有利于吴飞的成长。
　　人的一生，有时候遇到对的贵人，会将人引向正途。贵人的话可能不好听，但是切记“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这句绝对称之为真理的话。吴飞们遇到了张伟昌这样的领导，是大幸。有时候，贵人短短的几句话，便如春风化雨，令人茅塞顿开，然后，继续走在正确的人生路上。
　　
　　事情总是波诡云谲，你完全不会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陈东在书记哥的糖衣炮弹的持续不断地猛烈轰炸下，早已昏掉了脑袋瓜子，口无遮拦，行为不羁。我是老大我最大，岂不知，他实质上时老二，真正的幕后老大是王爱民。
　　下面的这件事轰动了巍巍集团，成为了巍巍集团茶余饭后的谈资，将陈东推到了舆论的风口浪尖，A省分公司的主要矛盾从此逐渐走向激化。
　　
　　这是一个星期六的下午，庹志刚开着车带着十岁的儿子到虾湖边上玩。
　　秋意渐浓，天气一天天地凉爽了下来，假日里的虾湖边人潮涌到，游人如织。B城的市民拖家带口，在湖边搭起了帐篷，烧烤、喝酒、聊天、掼蛋，在空气清新的大自然中放松心情是市民们最惬意的休闲方式。
　　庹志刚这个人是个技术狂，钻研燃气技术水平之高，令A省分公司的所有人望其项背。性格直率，有啥说啥，在庹志刚的世界中，只有家庭、工作、真诚的同事，其他全无，至于那些乌七八糟的事，与他绝缘，彻底无关。他主管公司的生产，从来没有发生过安全事故，这与他的严谨的工作作风是分不开的。
　　刚陪儿子来到虾湖边的沙滩上，想给儿子堆沙人，电话铃响了，是陶涛。
　　“你赶紧到山湖园酒店安排个吃晚饭的包间，带着茅台，其他人都不在B城，只能你去安排。我正在陪陈东老总打羽毛球，晚上我们公司负责招待，不能有纰漏。”
　　“今天不是星期六吗？我休息呀，我在陪儿子在虾湖边玩。”庹志刚向来抵触这种事，况且是休息日，他想找借口推掉。
　　“别墨迹，这是政治需要，明白吗？你以为我愿意星期六出来陪他们吗？人家指定咱鸡鸣山公司安排酒席，我能拒绝吗？幼稚！”陶涛与庹志刚共事多年，说话从来不拐弯，两个人在工作上配合默契，生活上也是很好的朋友。
　　庹志刚没办法了，只能听命。将噘着嘴的儿子送回了家，到烟酒店买了茅台，径直来到了山湖园酒店，等待陈东等人的到来。
　　看着自己买来的摆在酒店包间茶桌上的茅台飞天酒，庹志刚心里骂着：“陈东这是多高级的胃呀，整天喝这么贵的酒，不是自己掏钱往死了喝，心里不亏吗？这种酒囊饭袋居然能爬到高位，上哪说理去？”
　　庹志刚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当抽到第八根的时候，在陶涛的引导下，陈东等人驾到。
　　“陈总，这是我们公司主管运行的庹志刚，他准备的晚饭。”陶涛向陈东介绍着庹志刚。
　　陈东与庹志刚握了一下手，打量着这个书记哥点名的人，说：“小庹辛苦了。”
　　原来，书记哥给陈东的那份神秘的纸条上，庹志刚位列第一的陶涛之后，第二名。
　　庹志刚嘴上回答“不辛苦”，心里回答“遇到你这种领导命苦”，算是做了回答。
　　大队人马中居然有孙鹏与刚当上鸡鸣山财务总监的马河流，其他人尽是A省分公司的部门经理，均是陈东的嫡系。
　　众人落座，陈东意外地钦点庹志刚坐在自己的左边，直筒子庹志刚一万个不愿意，坐在了距离陈东较远的位子。陶涛用眼睛瞪了他一眼，虽然无声，却是在命令：“麻溜的，别墨迹。”
　　庹志刚不情愿地坐在了陈东的身边，心里有怨言，只能憋着，一言不发。
　　在不断的大声恭维声中，酒席开始了。
　　陈东坐在高位，众人的无下限的溜须拍马声令他心情大悦，忘乎所以，大快朵颐，感到仿佛到达了人生的巅峰，言语放荡不羁起来。
　　“小庹呀，来，我敬你一杯。据我了解，你工作上非常不错，技术一流，为A省分公司做出了不小的贡献。”陈东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庹志刚没有插话，干掉了酒。陈东如此夸奖他，让他怎么听怎么别扭。
　　陈东又端起一杯酒，对庹志刚说：“好事成双，咱喝两杯。说完了你的工作，来说说工作作风，这工作干好了，但是咱不能搞圈子文化呀。”
　　不光是庹志刚愣住了，满桌子人都被陈东的话惊得目瞪口呆。大家停箸停杯，瞬间各自揣测着陈总的话中之话，气氛凝固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庹志刚没有喝这杯酒，他放下酒杯，对陈东说：“陈总，我这个人干工作没毛病，我只是为了养家。我在任何地方都是靠本事吃饭的，根本不懂什么是圈子文化，也从来不搞你所说的圈子文化，何来圈子文化之说呢？”
　　庹志刚的话一出，众人傻了，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大家不敢想象庹志刚居然有胆量当众怼起了陈总。
　　陶涛说话了：“你喝多了吧，快点离开这，回家去醒酒。”陶涛转向孙鹏，“快点扶他走。”
　　孙鹏欲起身，被庹志刚拦住：“你要扶我，别说我跟你不客气，我不走，我还要听陈总给我解释圈子文化呢。”若是不喝酒，庹志刚可能不会较真。但是，今天，他喝酒了。
　　陈东平静地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不搞圈子文化不是更好吗？”
　　庹志刚生气地说：“陈东，别动不到就扣帽子，谁都不是在真空中生活和工作，你难道没有朋友吗？你和王书记称兄道弟，我认为你们才是搞圈子文化，搞山头主义。我从来不搞什么小集团之类的，我到哪里都能靠自己的本事吃饱饭。”
　　话唠到这儿了，最没面子的是陈东。从政三十年，还没有任何一个手下敢如此跟他讲话，更何况庹志刚是个小小的三级公司的副总，而自己却是堂堂的区域公司的一把手。
　　“你太放肆了，我身为领导，提醒你注意不搞圈子文化，有问题吗？”陈东动了怒气，将酒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满地飘起了茅台酒香，满地的碎玻璃。
　　陶涛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场酒席会按照这个情节发展，尴尬得要命，让庹志刚参加今天的晚宴令他肠子都悔青了。他试图将庹志刚撵走，但这个混小子根本不吃这一套。
　　此时的庹志刚怒向胆边生，早已失去了理智，他站起身来，一边说着“我让你吃，吃个屁”，一边将酒桌掀翻，洒了陈东一身的酒菜汤汁。
　　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无法收场了。
　　庹志刚掀完了桌子，大踏步地走向了门口。回过身来对陈东大喊道：“今天这是轻的，如果你再向我泼脏水，我削你！你以为这个企业是你家的？这是国企。别忘了，死都是作出来的。”说完，昂扬地走出了房间。
　　
　　一场酒席演变成了一场闹剧，庹志刚当场掀了陈东的桌子，让陈东当场洗了一次“菜浴”，在10分钟之内便传遍了巍巍集团。
　　好事没人提，坏事传千里，区域公司一把手被一个芝麻大的小官当中以这种奇葩的方式羞辱，前所未闻，世界少有。
　　这件事的轰动效应无以伦比，在巍巍集团七八十万名员工看来，比任何一件国际大事都有震撼力，成为了一段很长的时间内人们的笑料与谈资。
　　掀桌子事件发生后，A省分公司的人不敢明着议论。讨厌书记哥书记弟的人在看笑话，书记哥书记弟的亲信们亦不知如何是好，如何处理这件事成为了每个人观望的焦点。
　　陶涛已彻底蒙圈，他没有料到庹志刚这个混蛋会捅下这么大的篓子，只能去找张伟昌商量如何是好，他最担心的是在书记哥书记弟威权下庹志刚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