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汉隔情悬

　　 有易夫连滚地爬地翻过山顶，没去汪风村落，就直接一瘸一拐地回到东面的北蛮人自己的老部落。有易夫刚一踏进村落，竖亥正两手提着两只大白鹳从外面打猎回来。竖亥一见满身血迹，走路摇摇摆摆的有易夫，连忙放下手中的两只大白鹳，跑前去搀扶有易夫，一边走，一边问：“怎么回事？有易夫！”有易夫有气无力，说：“先扶我近房间去。”走入房子，有易夫在地草铺上躺了下来。竖亥叫了河姆来帮忙他清洗了大腿上伤口和脸上的血迹。有易夫这才开口说：“我们同山顶洞人斗了起来，他们人多，我们斗不过。我也受伤了，就逃了回来。”竖亥问：“那祝融他们呢？”有易夫眨了眨眼睛，说：“凶犁被山顶洞人打死了。祝融，犁灵他们大概都回汪风部落里去了。”有易夫也伤得不轻，之后的休养日子里，经常由河姆帮忙照顾。从此以后，有易夫再也不去西边的汪风村落里去。
　　 祝融和犁灵带着众北蛮人回到黑风九渊，将巫阳女的村落和误杀自己同族人的事情告诉了众祖巫，汪风听了，皱起了眉头。按下不提。
　　 古人所言之“鸿蒙”，就是此处山顶洞人，九尾狐部落，南龙鱼部落，白龙渊部落，天屈人，南蛮人，开苗人，鸟氏人部落，野人部落，土蛮人部落，熊山氏部落，禺族人，北蛮人，人鱼部落等等的聚居地带，北人称为“云梦”，因为此地于古是沼泽薄海，大湖渊薮众多，漫迷无际，经年云雾不开，水气氤氲，一旦日出，景柱虹华，鸟兽云集，异象壮丽，为北人所未见，因而称之为“云梦”。而南人久居于此，长年游弋，江汉横吞，山野屏林，早年人迹稀少，所以称之为“鸿蒙”。云梦就是鸿蒙异音而来。到了近段时间，原始人人口增殖迅速，加之东南北向雨水增多，四处野民纷纷向此地迁徙而来。由是不同族群为了争夺狩猎地盘，保护族人利益的矛盾就是有发生，但这个史前过程演变也非常缓慢，因为地域广阔，首先各部落的人群毕竟还得先为自己的食物生存考虑，能忍则忍之，不忍则弃之，惹不起，难道还怕躲不起？于是乎，孰为开辟鸿蒙的历史人物在神州大地上呼跃而出。
　　 闲话少说。且提那天山鬼妹，干猿，孟翼，九尾狐和蓐收告别了映果和神农，离开了野人部落，回到了云梦大泽北端的山顶洞人部落。孟翼，九尾狐和蓐收则回到了他们自己的村落里去。九凤姑和尧光正蹲在场子里的一个石墩上劈竹磨箭，看见九尾狐回来了，就慌忙起身迎了上去，笑嘻嘻地问：“九尾狐，你们回来了。我都觉得好长好长时间了。到现在才回来。怎么就你们三个人？他们呢？”九凤姑一边说，一边打量着陌生的蓐收。孟翼看着久别的九凤姑，一时发现九凤姑神采奕奕，比老早精致多了。九尾狐说：“他们直接回自己的村落里去了！”九凤姑看了看蓐收，然后指着蓐收问九尾狐说：“他是谁？咱们那天去的不是还有一个龙至吗？龙至呢？”孟翼在旁边悲伤地说：“龙至死了！”九尾狐笑着对九凤姑说：“他叫蓐收，是我的老公。以后就在咱们部落里生活了。”九凤姑听了，向蓐收点了点头。蓐收也向九凤姑点了点头。然后向蓐收介绍说：“她叫九凤姑，是我妹子。”指了指尧光，说：“他叫尧光”，伊娥和伊英正从村外打水回来，九尾狐接着对蓐收说：“她们是尧光的妻子。”蓐收同他们各各厮见之后，大家就先回房子休息去了。
　　 九凤姑便一口气跑到大洪的村落里。羲和，修媪，山鬼妹，大洪，离龙，单狐，阿俊，坂坝，干猿，大姑，板妹围在一起相互讲述经历故事。山鬼妹见九凤姑来了，连忙迎上去，长久没见，山鬼妹从头到脚把九凤姑端详了个遍，九凤姑新戴的五彩缤纷，燏燏蓬茸的雉翎帽，一身黄狐皮，脖腮上画着三条红绿相间的彩条，一直到饱满坚挺的胸前，手臂脚腿两边也画上三条红绿相间颜料的粗线，笑着对九凤姑说：“九凤姑，好久不见，你就变了一个人了呀！”九凤姑也甜甜地笑了起来。一边瞅扫着人群，一边疑惑地问山鬼妹：“你和干猿都回来了，神农怎么没见回来？”山鬼妹知道她的心思，正欲开口，干猿走了过来说：“神农现在在野人部落里当首领了，不回来了！”九凤姑怔怔地看着干猿，嚅嚅地说：“你骗我！”说完，就低着头，悻悻地走出村落。山鬼妹跑了过来，一边跟着九凤姑，一边说：“九凤姑，你听我说，神农在那边有他的妻子了。我们真不骗你。他回不来了！”九凤姑眼睛湿润，停下脚步，对山鬼妹说：“神农他肯定还回来的，我以前都许他了。他会记在心里的！”山鬼妹说：“傻姐姐！他们那边地方又很远很远，神农现在和映果在一起。我们那边的部落又很大很大，神农要带领他们……”九凤姑无心听山鬼妹的话，又只顾往前走，迎面走来了鲛妹，艮妹，陵妹和丫妹正各背着一大筐的红枣采集回来，就停下抓了一些给了九凤姑和山鬼妹。九凤姑边吃着红枣，边问山鬼妹：“神农他们在什么地方？我也要去找他！”山鬼妹笑了起来，说：“他在西面那边很远的高山上，这边隔着大河，大河过去后，还有一条很长的大河，路上蛇虫鳄兽到处都是，怎么去找？姐姐，别瞎想了呀！我看孟翼挺好的的一个人。再说，我们这次回来，也再不打算去那边了！”九凤姑坚定地说：“可我心理只有神农。我许过他了，我决不食言。他一定还会回来的！你回去吧！”山鬼妹见劝说不动，也就回去了。这天，九凤姑伤心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九凤姑起来到九尾狐那里想打听一点关于神农的消息，她对山鬼妹和干猿的说法仍然有点将信将疑，并非不是不相信山鬼妹和干猿的话，而是不相信自己因此就相信了这些事实。九凤姑走到九尾狐的门口，瞥见九尾狐还在同蓐收相拥而睡，心里一阵羡慕，于是不惊扰他们，就回来了。九凤姑忽然想着孟翼，就转身走到孟翼那里。孟翼正起床，打着呵欠，擦着眼睛，旁边一群小伙都还在呼噜大睡。孟翼见九凤姑来了，还向他招手，就起身走出房子。孟翼虽然早有心于九凤姑，无奈九凤姑不在意他，再加上自己满脸髭胡，性情狼犺，生怕是九凤姑不喜欢的那种类型，因此，对于九凤姑的非分之想也没有那么强烈，想着也是空中楼阁，雾里看花，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今番见九凤姑向他招手，心里一阵狂喜，便问：“什么事情？九凤姑！”
　　九凤姑说：“你们从那边过来，神农怎么不回来了呢？”
　　孟翼一听是问神农的事情，心里明白了八九分，说：“神农！可能不会回来了。他有妻子了。再说，他现在又是野部落里的首领，那是以前他们部落的老首领在一个山洞里显灵，要神农做首领的，神农也有圣誓在身。我们那会儿都在山洞里，亲眼看见，亲耳听见。”
　　九凤姑听了，说：“你说的那个他的妻子，就是叫‘映果’”的那个？”
　　孟翼说：“正是！你怎么知道？”
　　九凤姑笑了起来，说：“我听他们说的。我以前看见过，白白的头发，拿着一根木杖。身高吗，和我差不多。”
　　孟翼瞪大了眼睛，显得有点吃惊：“对，对呀！”
　　九凤姑问：“你们到那边去，地方远不远，路好走不？”
　　孟翼说：“怎么说呢。说远呢，也不远，说近呢，也不近。”
　　九凤姑见孟翼说话浮三浅四，有点急了，说：“到底是远，还是近？”
　　孟翼说：“他们在西面那个高山上，我们得花三四天的功夫恐怕还不能到，还不能走错路。后来我听说前次神农过去的时候，他们走错了，九尾狐还从一个岩石上摔了下来，大腿上被石头割开一大长的口子，还好，幸亏有神农他们帮着。要不，后果就不堪设想。你不信，去问问九尾狐。”
　　九凤姑先是一声不吭，然后说了声：“知道了。”就走了。
　　过了些天，孟翼和延思，尧光，阿俊他们去东边狩猎，碰上了北蛮人九真家族的人，在斗争他们杀死了九真家族的二个北蛮人，孟翼也受伤了。回来后，陵妹服侍着孟翼，二人逐渐产生了好感，于是陵妹就嫁给孟翼。九凤姑看着陵妹和孟翼的幸福的样子，心里便羡慕不已，思绪万千，想念着神农。想着一个人去寻找，又恐怕路道不熟悉，路上也多野兽虫蛇，几番下决心，最后都只得作罢。
　　光阴荏苒，很快就过去了半年多的时间。
　　这天晴和日丽，阿俊和延思，尧光等人说要到沼泽的西南向打猎，板妹听说，也要跟着去，顺便到南蛮部落看看父亲板精夫和奶奶。大姑，小姑和三姑也嚷着要去，结果被阿俊呵止了。大家弓箭矛枪整饬完备，十几个人的狩猎队伍就出发了。
　　当他们走到半路的一个大湖边上的时候，猛然发现前面也有一只约十个人的狩猎队伍，背着水鸟和鹿麂，正从南而来，转向大湖的东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