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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大结局(中)

作品名称:哈斯其其格的罗曼蒂克      作者:太行飞剑      发布时间:2020-04-25 19:38:59      字数:4911

  第五章大结局(中)
  
  四
  内蒙古的秋天来得特别早,八月下旬就是黄绿色的背景了。为了赶得上欣赏草原上最美丽的画卷,在暑假中间的一晴朗天,我和张渤海驱车去辉腾锡勒草原旅游,满目都是深绿色的世界。路上张渤海说:“今年秋天,草原的牧草特别好,哈斯其其格他们又该忙乎了。”我说:“自从哈丹巴特尔回到牧场以后,我就不担心哈斯其其格的生活了。草原上的男人是完全可以靠得住的,有男人的家庭,女人有人心疼有人呵护,我就放心了。”
  张渤海和我都没有谈乌兰娜仁花的事情。她已经结婚生子,现在中文系读书,没有什么值得操心的。平时张渤海经常带领学生去草原上实践和考察,他对草原的情况比较了解;我在经济系主要是讲授《财务管理》,因此对草原上发生的事情知道的比较少,只是偶尔听张渤海说草原生态平衡什么的,具体怎么回事,我也弄不明白。
  张渤海一路上竭尽全力给我介绍说,五十多平方公里的辉腾锡勒草原,土地肥沃,降雨充沛,每到五月至九月间,整个草原水草丰盛,鲜花遍野,牛羊游动,牧歌嘹亮,香风温馨,绘织成一幅美丽的草原春画。而被游人誉为“塞外江南”的黄花神葱沟,更有一番诗情画意,她集山水灵秀于一体,山势险峻,奇峰突兀,曲径通幽,鸟语花香,水流潺潺,鹰翔长空。“双驼峰”“卧龙峰”“佛手山”“神龟岭”“挂瀑崖”“仙人洞”“三叠泉”“一镜天”“木鱼台”和“神葱岩”,堪称塞外奇观。我惊奇地发现,只要说草原上的事情,平时沉默寡言的张渤海就会变得口若悬河了。我真得佩服他的口才。
  张渤海就是这样一个人,说起感兴趣的事情一贯口若悬河,有着不容置疑的的好口才。在他的一路介绍中,我们走马观花地来到黄花沟五千余亩的独贵林区。
  黄花沟景区的神葱岭上,是占地5000余亩的独贵林区,森林茂密,古柏参天,那林间富有弹性的绿色草坪中,白蘑菇、黄花、百合花点缀其间,组成了天然的大花园。相传很久以前,这里是王母娘娘的后花园,神葱是王母的一道佳肴,泉水是神童浇灌花园之水,这个美丽的传说,为游人一览奇景又增加了几分神秘感……
  张渤海说:“现在正是草原的盛夏季节,你看一望无际的黄花沟草原上鲜花似锦,绚烂夺目,遍地的黄花与淡蓝的胡麻、洁白的百合、嫩粉色的五彩石竹、黄灿灿的金莲花、红艳艳的野生山丹丹花等上百种各色鲜花争奇斗艳,馥郁芳香。草原村落里成片的油菜田、向日葵海与山林间的奇珍异草一同构成了黄花沟这片独一无二‘神奇百草园’。”
  是的,他说的没错,我听说辉腾锡勒草原上有一处天然历史名胜,这就是高居于阴山之巅的“九十九泉”,当地人称之为“草原天镜”。于是我们去了“九十九泉”。这里自古“草木茂盛多禽兽”,历史上,曾有多少古代民族踞此而争雄。当能歌善舞的敕勒人赶着高轮大车,从遥远的贝加尔湖迁徙到这一带游牧后,便留下了“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的千古绝唱。
  “九十九泉”所在地古称“武要北原”。张渤海介绍说,“灰腾”是蒙古语寒冷之意,因这里冬季寒风凛冽、夏季凉爽宜人而得名。所以古代北方民族的几代皇帝,都把这里当成他们避暑消夏的好地方。据传,第一个到这里观光的皇帝是北魏开国元勋拓跋珪,最后一个到这里避暑消夏的皇帝是窝阔台,他是一代天骄成吉思汗的三儿子,史称元太宗。
  如今,这处昔日帝王的离宫别墅,成了平民百姓的游览胜地。每逢盛夏,整个草原水草丰美,鲜花遍野,牛羊游动,牧歌嘹亮,各地的游人纷至沓来,人们沿着通往“九十九泉”的道路来到灰腾梁上,驻足于纤尘不染的云海之间,触摸着一望无际的绿野鲜花,俯瞰着闪亮如镜的泉池,仿佛是置身在世外桃源之中……
  转身东望,便是辉腾锡勒风力发电场。硕大无比的风翼,就像是一架架“大风车”,在草原劲风的吹动下缓缓转动,发出“呼-呼-”的响声,形成了辉腾锡勒草原的另一大景观。张渤海对我说,以前草原上没有电,现在内蒙古的风电已经运送到河北和山西等地了,成为电力输出省份。我真是很感慨,内蒙古近几年的发展速度真快啊!
  从灰腾梁上下来,便是被游人誉为“塞外名川”的黄花沟。黄花沟是一道蜿蜒的山谷,为远古冰川遗迹。沟长10多公里,深约300米,沟内山势险峻,奇峰突兀,曲径通幽,鸟语花香,水流潺潺,鹰翔长空。
  游黄花沟,主要是观这里神工鬼斧的奇石:只见两侧悬崖峭壁、奇石林立,按其形态,这些奇石分别被称为“双驼峰”“卧龙峰”“剑门山”“佛手山”“神龟岭”“挂瀑崖”“仙人洞”“三叠泉”“一镜天”“木鱼台”“神葱岭”,堪称塞外奇观。
  
  由于暑假期间我们还有教材编写工作,不能在外逗留的时间太长,于是三天以后,我们回到了在呼和浩特的家。就在我们兴致勃勃地在黄花沟旅游的时候,哈斯其其格和哈丹巴特尔举行了婚礼,他们两个经历了二十多年的恋情终于有了一个完美的结局。他们的婚礼在杜根塔拉牧场举行。按照纯粹的蒙古民族传统习惯,参加的人都是牧场的员工和男女双方的亲戚朋友,乌兰娜仁花和乌云巴图都回到牧场参加了爸爸妈妈的婚礼。他们回到呼市立即到我家,他们带来了婚礼的录像资料给我们看。我的眼泪还是不停地往下掉,哈斯其其格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心目中已经把她当成是姐姐,她的事情我们是很关心的,为什么她的婚礼不邀请我们参加呢?
  乌兰娜仁花说,她的爸爸妈妈本没有打算举行婚礼,是牧场的员工偷偷地为他们准备了婚礼,送给他们作为哈斯其其格55岁的生日礼物,所以没有来得及请我们参加,这是一份惊喜,不能通知太多的人知道。尽管她再三解释,我还是深感遗憾,在这个世界上,我应该感谢的人很多,但是第一个值得我感谢的人就是哈斯其其格。在那些艰苦的岁月里,是哈斯其其格帮助我复习功课,不厌其烦地讲解那些数学公式,使我这个中学没毕业的70届毕业生考上了大学,有幸到大学读书,最终成长为一名大学教师。再说我基本上算是见证了她和哈丹巴特尔的爱情故事,从他们相识到分手,一直到再一次相逢,最后结成夫妻这一路走过来,我都是见证人,我感觉自己是最应该参加婚礼的朋友。但是我不知道的是牧场里的大姐大哥们、叔叔阿姨们比我更加感激哈斯其其格,因为哈斯其其格几乎是用自己毕生的精力,教育培养了牧场的两代子孙,这些人都是哈斯其其格的学生。他们比我更加关注老师的幸福生活,于是他们准备一场婚礼做为礼物送给了敬爱的老师哈斯其其格。
  在录像中,我看见哈斯其其格穿着大红色的蒙古袍子,哈丹巴特尔穿一身天蓝色的蒙古袍子,他们两个给大伙唱了一支《敖包相会》;参加婚礼的亲戚朋友载歌载舞在草地上跳起了蒙古舞蹈。我听见马头琴的伴奏声,感觉像似自己回到了锡盟草原一样。年轻时候,阿拉玛斯和哈斯其其格结婚的情境历历在目。世事变迁得真快啊,转眼间哈斯其其格都是55岁的人了,我也开始过了45岁了,我们这一代都随着岁月的流失进入了壮年时代。按说这是人的一生中最美好的时代,功成名就事业有成,家庭美满,爱情成熟,没有什么可以追求的了。可是我的心中一直有一个未完的心愿,这就是我的文学梦。我一直想有时间的时候,用我拙劣的笔记录下草原上这一大段美好的生活。张渤海说我应该动笔了,再不然我们这一代就老了,写出来也没有人看了。于是我打算下学期少接点课,腾出时间来完成我的心愿,写一部反应知识青年和草原牧民友谊的长篇小说。张渤海说:“题目我都替你想好了,叫《草原牧歌》,开头就从我们大批知青进入草原开始写起,一直写到改革开放的今天,好吗?”
  张渤海的一句话,使我想起了十七岁中学毕业的那些日子……
  
  五
  
  学生时代,我跟父母亲在乌兰察布市生活,印象最深的是霸王河。她缓缓地向东流去,河边是一大片白杨树林,树林边上是一片茂盛的草地。太阳高高地挂在白杨树顶上,抬头看上去晃得眼睛根本睁不开。
  那天我正在弯腰割草,忽然听见妹妹叫我:“大姐!梁秀英姐姐找你!”
  我抬起头,用手遮住阳光,朝远处望去,只见妹妹书兰和好朋友梁秀英从远处渐渐走近。
  “哎!什么事儿?”我大声地喊着。
  远处大道上,两位姑娘骑着自行车,急速来到我的面前。
  “梁秀英,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儿吗?”我对着和我年龄相仿的梁秀英说。
  她气喘吁吁地说:“你呀,你,我说你呀,真是个逍遥派,学校里都炸开锅了,你还有闲心在这里割草呢!”
  我听了,说:“我不割草怎么行?我们家的日常花销全指望着它呢。梁秀英,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学校里发生什么事儿了?”我用衣袖又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梁秀英一边停自行车一边说:“学校给一部分毕业生分配了工作。咱们班有七个男生去了大同煤矿,有两个女生去了集宁电子元件厂,还有一个男生当兵了。大家都在为找工作忙乎呢!就你……”
  我听了十分吃惊地说:“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我们不用上山下乡了吗?”
  梁秀英很急切地说:“别问了,快跟我去学校看看去吧。我也是才听说的。”
  我看一看满地的草,一堆一堆的,都没有捆起来,犹豫地说:“等我一下,我把青草收拾好,这是我一上午的劳动成果,能卖两块多钱呢!”
  梁秀英一听很着急地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两块多钱!让你妹妹张书兰收拾青草吧,咱们赶快去学校,晚了就来不及了。”
  这时候,妹妹书兰用她稚嫩的女声说:“大姐,你放心吧,我能收拾好的,我还可以把它们推到马车社卖钱呢。”我笑了说:“去马车社就不用了,我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在这等一会儿吧。”
  我和梁秀英骑上自行车飞快地向学校行驶去,惊起了一群在草丛里觅食的百灵鸟。不一会儿的工夫,我们就来到学校的教务处。从屋外走进一个现役军人。老师说:“这位就是生产建设兵团的陈参谋,陈参谋你给她们介绍一下建设兵团的情况吧。”我和梁秀英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说:“我们想去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
  陈参谋说:“我们建设兵团欢迎家庭出身好、身体棒的知识青年到边疆参加工作。我们那里是开着摩托车放羊,用拖拉机耕地,使用联合收割机收麦子,每天三顿饭都是白面馒头和手扒肉,碗越吃越小,筷子越吃越粗,生活比你们家里好多了……”
  “什么?碗怎么会越吃越小?筷子怎么会越吃越粗?”我们不解地问。
  陈参谋很得意地说:“这就不懂了吧?羊油太多了,把碗和筷子上糊满了羊油嘛。哈哈哈……”
  受到陈参谋的感染,我们都笑了起来。我们对陈参谋描述的建设兵团十分向往,立即决定报名……
  这一切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后来我们一起报名去了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我清楚地记得,我第一次体检不合格,眼睛的视力达不到兵团招兵的最低要求,后来我佩戴上近视眼镜,重新进行了体检。那天在学校门口,很多人在看红榜。我也在看。从头看到尾,在最后一行看到了自己的名字,眼泪都流出来了,总算没有失望。
  红榜旁边上是重要的通知:“去兵团的同学请注意:明天上午八点,带上户口到学校报到。以班级为单位,将收集的户口本上交到工宣队办公室。过期不候。”
  当时我、陈秀光和梁秀英拥抱在一起喊:“我们胜利了!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这时候学校的广播喇叭唱起了《毕业歌》:“同学们,大家起来,奔向那抗战的前方。听吧,抗战的号角已经吹响;看吧,战斗的红旗在飘扬……”
  
  我把这一段讲给张渤海听,他说,这一段写上很有意思,说明我们那个时代年轻人的单纯和青春热血。
  为了更好地写我的长篇小说,我打算国庆节期间回一次草原,再与哈斯其其格叙叙旧,了解一下现在草原上的生活。
  正在我紧锣密鼓地准备去草原的时候,突然有一天门铃响了。我打开门一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日思夜想的哈斯其其格来到我的眼前……
  哈斯其其格有那么多学生需要管理,牧场那边哈丹巴特尔也需要她的协助和帮衬,她怎么有闲空来我家做客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无论如何先请她进屋坐下来慢慢地说吧。
  陪同哈斯其其格来的还有她的女儿乌兰娜仁花,她也是学习最忙的时候,随着母亲来我家也是说明事情不一般。从她们的神色可以看出,绝不是什么特别高兴的事情,是什么事情呢?我心里很着急,又不好意思直接问……
  左右为难之下,只好悄悄地问乌兰娜仁花:“你阿妈怎么又黑又瘦?好像精神状态也不好,是不是来呼市有什么事情呢?”
  乌兰娜仁花听了我的话,顿时泪流满面,她说:“阿妈发现自己的乳房出了问题,想到呼市找专家看看,不知您能不能帮忙……”
  我急忙说:“你不要哭,我一定帮忙找最好的专家医生会诊,争取尽快确诊,尽快治疗……”
  为草原的孩子们忙碌了大半辈子的哈斯其其格,怎么会这么年轻就得了这种病呢?老天不公啊!我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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