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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沓纭参商(第二节)

作品名称:至尊儿女情      作者:辜小松      发布时间:2020-06-08 15:07:04      字数:3153

  若男暗中跟随那数骑人马行至一处荒坡。荒山尽头,依稀可见一片树林。绕过林子,顿生开阔,但见壑连数里,广袤森森,好大一片林坳。其间隐隐透着微光,夜色下近似看不真切。穿进林子,约莫行了里许,眼前映出山寨木栏、黑瓦青垣,想必是贼窝所在,又觉这寨子地处隐蔽至极,若无人引路,绝难察觉。
  她展开轻功悄然探入山寨,但见正厅内灯火透亮,厅首石椅上坐着一名彪形大汉。那汉子头顶一簇金色卷发,目色湛蓝,左耳上挂着一圈大金环子,样貌与马可等人近似,只是身形大了一圈;却又穿着一身长衫葛衣,看着似胡似汉,甚是怪异。若男只觉此人有些眼熟,情急下却又想不起来。
  那汉子目光一怔,颈上顿觉一丝冰凉,眼见是一娇俏女子,细看之下欣然一笑,急忙抱拳作礼道:“雷门赛哈德,见过周姑娘。”若男恍然大悟,明教天、地、风、雷四门,其中雷门教众皆是外域番邦之人,二人曾在摩崖坛顶见过一面,眼前这人正是雷门堂主赛哈德不假。
  若男心头一喜,忽见那数名逃走的黑衣汉子匆匆赶来急报,众人目光齐聚,一震之下,欲言又止。赛哈德笑道:“这位女侠便是我时常提及的左使夫人。周姑娘,诸位不必惊慌,通玄明珠可曾到手?”众人只觉她是宋左使夫人,难怪身手不凡,却被她误打误撞,折了十数位弟兄,尽皆长叹一声,不知该如何启口。
  若男躬身一拜,说道:“雷堂主,若男心系无伤哥哥安危,一时鲁莽,不识得明教弟兄,误杀了好人,先陪过不是了。”赛哈德心中一凛,自摩崖顶一别,明教四处打探宋左使下落,皆是无果,此番见着周若男,只道她与宋无伤一道,竟会误伤了自家人,其中缘由,却难料及,道:“周姑娘,宋左使他……并未和你一道来?”若男只觉一言难尽,哥哥身受重伤,生死不卜,适才听他提及什么“通玄明珠”。心间一亮,自古医书所录,宝玉有驱邪避凶、养五脏、安魄活血之妙,急问道:“赛堂主,适才你所说的通玄明珠是何宝物?”
  赛哈德道:“此宝乃是忽必烈从西域人手中所获。据传闻所言,其间蕴含天地灵气,有起死回生之功;除此之外,此物与我教圣地昆仑山,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近闻忽必烈将此宝赠予马可·波罗父子……”不待他说完,若男急道:“是何秘密?”赛哈德叹道:“这……我亦不知,属下只是奉了教主之命,灵大夫所托,定要截得通玄明珠。不过,宝物事小,周姑娘,宋左使他现在何处……”
  若男叹道:“不瞒赛堂主,无伤哥哥他身受重伤,栖身于马可·波罗父子营帐之中。我正欲带他去晓风谷寻兄长医治。”她又将路遇孟飞、夜探岳榕庄之事尽数道来。赛哈德听罢叹息不已,俨然说道:“灵大夫已随教主、杨右使他们上了光明顶,不如乘夜劫了通玄明珠,我与周姑娘一道,同上昆仑山。”
  若男道:“我看马可·波罗父子为人宽厚,又以礼相待,不宜擅动干戈,此番前去好言相求,借来通玄明珠便是。赛堂主,你在此处等我消息吧。”她本是茫然无绪,听他所言,心下茅塞顿开,又担念无伤已久,一言方毕,便闪身出了寨扉。
  回至露营,马可·波罗早在帐前相候,一见她来,欣喜说道:“周姑娘,你可回来了。”若男随他进至帐中,见无伤还未转醒。马可·波罗意欲留她同行,一吐胸中所言,见她一筹莫展,欲言又止,只道:“周姑娘武功卓绝,想来那些强人早吓破胆了,岂敢再来?”若男眉心微蹙,似有心事,马可柔声说道:“我看宋兄弟他伤得不轻,你们夫妇顺道与我等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料……”
  若男本有此意,只是兄长上了昆仑山,恰好与他分道而驰,不觉长叹一声。马可道:“在下绝无他意。我与父亲此去泉州,只怕途逢不测,周姑娘若能相随,自然是好;若是不便,在下也不强求。”若男踌躇了片刻,方道:“马可先生,我丈夫身受重伤,唯有通玄明珠可治,听闻皇上将此珠赠予阁下,可否借来一用?等我救回丈夫,再原物奉还。”马可略有所思,说道:“这宝珠是皇上所赐的宝物,现由父亲保管,姑娘若用它救人,需问过父亲再与你回话。”说罢迟疑了片刻,又继道,“姑娘稍候,我这就去问我父亲。”
  见他出得帐去,若男回身守在无伤身边。惦念着“通玄明珠”之事,只觉马可迟迟不归,心下焦急,悄身寻至尼科洛营帐,启开帐帘,只闻二人叽哩瓜啦说的全是胡话,全然听不明白。观父子神色,看似大感为难,见两人说了半晌,一时皆又沉默不语。若男只怕终是缘木求鱼,郁郁回至帐中,心想,若他们父子不允,我便暗中盗取此宝。正思间,见马可·波罗只身进帐,笑了笑说道:“周姑娘,父亲的意思,也希望你们夫妇随我们同行。通玄明珠,就暂由姑娘保管,临别时归还便是。”
  见她闷闷不乐,马可又道:“周姑娘,非是我等吝啬此宝,周姑娘此去中原,正巧同行一路,姑娘你……还担心什么?”若男沉思片刻道:“马可先生,实不相瞒,我丈夫所受之伤,除了这通玄明珠,还需一位神医方能妙手回春。那神医现在昆仑山上,此去路途遥远,若迟得半日,只怕哥哥性命不保。”
  说着眼中盈盈有泪,她自忖任凭自己得传爹爹毕生功力,亦不能救得无伤哥哥,仅靠一珠子便能起死回升么?又不是什么神丹妙药,心下郁结烦闷。见可马一时缄口不言,又道:“可马先生,你们父子的好意,若男心领了,若是有为难之处,只当我没说过,你且回吧。”马可长叹一声,出了大帐。
  若男松了一口气,想着夜盗明珠,终非君子所为;眼见哥哥昏沉不觉,要救哥哥性命,何需自诩君子?我本就是一女子罢了,想来甚是可笑。跟他一起久了,凡事竟也与他想得一样,不觉叨叨自语道:“哥哥,你说说,若男该怎么办?哪怕有这么一丝希望,我非救你不可。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不愿我去,可我又能怎样?她探了探无伤身脉,只觉他血虚气孱,命悬一线,不禁嘤嘤落泪。忽听得帐外依稀似有脚步之声传来。
  回头一看,见马可·波罗去而复返,手中持一木椟,微微一笑道:“周姑娘,这里面装的便是通玄明珠。姑娘急需这珠子,我将它赠与姑娘便是,也算报答姑娘对我父子的救命之恩。”
  若男看那木椟竟是乌木细琢而成,听他所言,又惊又喜,怔得不知如何作答。马可道:“周姑娘不必客气,我自幼便随父亲旅居各地,半生漂泊,亲历许多朋友兄弟死去,若这宝珠能救回姑娘心爱之人,在下何必吝惜?”
  若男见他如此慷慨大义,心下感激至极。他打开木椟,见那宝珠通体透亮,圆润至极,流光溢彩地将帐内照得如似白昼。只觉此去各自天涯,此珠与他父子意义非凡,虽说是赠予,怎好存心收下?思索了片刻,眼前一亮,将无伤腰间圣火令取下说道:“马可先生,这令牌是由金刚砂与白金玄铁铸合而成,也算得上一件宝物。你们途中若遇劫路之人,只要出示此令,十有八九相安无事。”二人此时心照不宣,都微微点了点头。若男道:“马可先生,丈夫命在旦夕,请恕我等不便久留,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她心系无伤安危,只盼早一日赶至昆仑山,匆匆拱手与他告别,背着无伤一刻不及停留,出奔大帐而去。行至雷门大寨,不及天亮,赛哈德早已在寨前相候,见无伤不醒人事,急令人送至寨中。若男着急要试灵珠功效,自忖兄长曾说,督脉乃诸阳之海,始于口之兑端。她思索良久,将宝珠含于无伤双唇口间,又用粗针阻隔十二常经,压下寒气运流之势,使其不能互通,阳气方行流转,盘膝而坐,双掌抵在无伤背心,缓缓与他输送真力。如此表里配合,下手极为谨慎,只怕稍有异样,便行收功。如此过了两个时辰,只觉哥哥血脉渐顺,只是与他内气还是无有感应。只觉哥哥内力尽失,寒毒已侵入五脏,若非定时与他推宫助血,寒气一旦扩散,性命堪忧,她此时已累得满头大汗,闻他口中喃喃有声,心头大喜。
  无伤悠悠转醒,脑中昏昏沉沉的,他失血过多,又一日未曾进食,血脉稍通,腹中饥渴难奈,轻声说道:“水……水……”若男只觉这珠子果有奇效,此刻赛哈德早已端过一碗清水。他只喝了两小口便不再喝了,又感周身忽冷忽热,手足乏力。赛哈德道:“宋左使……”无伤依稀认得他来,轻声道:“你是赛……赛堂主……”再无力说话。赛哈德道:“宋左使想必是饿了。”又命人端过清粥,无伤只吃了小半碗,便不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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