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河姆情歌

　　龙鱼妹带了女和，猗天和苏山，柔仆来到人鱼部落的村子。
　　一进村子，龙鱼妹便看见绑在柱子上的河伯正在同九玄女促膝坐着，河伯还摇头晃脑地唱着歌。九玄女一缕长长的秀发披肩挂背，疏草头圈戴得有点歪斜，黝黑的眼睛晶莹地闪烁着，瘦小的身材掩盖不住她机灵的气骨，精致的草裙落落神采，坐在一边专心致志地听着河伯的歌声。
　　原来河伯被毛人绑回来后，毛人重新把河伯扎扎实实地绑在柱子上，又狠狠地揍了河伯一顿，叫九玄女看守着河伯，自己伙同劳民，玄股和阿稷出去打猎了。九玄女过来先是对河伯一番热潮冷讽，说：“一大早就想逃跑，你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腿儿，这回活该被毛人揍！”河伯抬起头，嘴角还留着一条挂下的血迹，一双熊猫眼乜斜着对九玄女说：“要是有精，精细石片，我早就割断绳子跑跑跑了！”九玄女皮笑肉不笑地说：“呵！呵！那边都是石头而已，我们部落里自古以来从来就没有使用过石器，哪有什么精细的石片石刀！”河伯不解的问：“那你们都使用什么东东东西？”九玄女就去另一个房子里取下挂在草墙上的长长的兽骨刀，拿来在河伯面前炫耀：“喏！这是兽骨刀，很犀利的。我们还有鱼骨刀，玉板刀，牛角刀，白羚刺呢！”河伯看了看兽骨刀，说：“大开开开眼界了！我们用的都是石刀。”九玄女对北蛮人的部落生活以及相关情况感起了兴趣。河伯便如实告诉她自己部落的来龙去脉以及近来所发生的事情。
　　“我们部部部落都是把这些人鱼当当当作野兽大鱼的，打猎了就背回家宰宰宰肉吃掉。”河伯说。
　　“胡说，她们都是人。你们二条腿和四条腿的东西，难道也分不清？”九玄女说。
　　“有时候看起来也差差差不多，我告诉过你的，我们部落自己人如果发现有畸形儿，长大成年了，还是四条腿在地上爬爬爬的不会走路的，和不会说话的，都必须杀杀杀掉烹煮。”河伯说。
　　“你们对待外族人，也都是这样么？”九玄女问。
　　“都是这样的……可能我们也知道做做错了什么，但不知道错错错在什么地方。我们的祖巫会为那些被宰杀的人进行招招招魂的。他们以后还会活过来，重新成成成为我们部落的更加健康更加强大的成员。”河伯真诚地说。
　　“你们可真不是一般的无耻！”九玄女痛恨地说。
　　“我我我我可不这样认为。我们部落近些日子也好好多了，很多情况都已经做出改变。至少我今天就改变了我的看法，你们同我们一样。那些人鱼真的不是野兽。”河伯说。
　　“你说你的妹妹被你们的一个祖巫奸污了，那你们怎么不把他烹煮了呢？这可比野兽还不如。”九玄女问。
　　“我们把他狠狠地揍揍揍了一顿了。后来他他他们也就搬走了，现在不生活在一起，我们也再也不会同这些老贼贼贼混居了。”河伯说。
　　“那你妹妹后来就嫁给竖亥了？”九玄女问。
　　“嗯！是呀！”河伯说。
　　“她幸福吗？”九玄女问。
　　“她不姓福，我们都还没有姓呢！”河伯说。
　　九玄女笑了起来，说：“你们就是蛮人呗！是虫豸。”
　　河伯说：“我我们是虫豸！真的是虫虫虫豸！”
　　九玄女问：“你说你妹妹会唱歌跳舞，还会敲什么竹梆子。到底是怎么个样子？”
　　河伯说：“就是边唱边跳，边敲敲敲竹梆子，很动听的——呃——！”
　　九玄女说：“那你唱个给我听听！”
　　河伯憨笑说：“女人唱的，我我我男人哪会唱——”
　　九玄女不依，说：“就学几句，唱给我听听。”
　　河伯见拗不过，就说：“好吧！”河伯便伸了一下头颈，咽了咽喉咙，“你可别别别别笑哟——”河伯话未说完，九玄女早就忍不住的笑声，“呲啦，哈哈哈！哦哦哦！”笑仰过去。河伯于是扯着沙哑的声音，学着他妹妹河姆的声音唱了起《河姆情歌》来：
　　溪水清清溪水长
　　溪水山峰两相连
　　哥哥上山去打猎
　　妹妹上山摘果忙
　　唉唉唉！
　　溪水清清溪水长
　　溪水两岸好风光
　　哥哥背上好弓箭
　　妹妹背上藤萝筐
　　唉唉唉！
　　溪水清清溪水长
　　溪水山谷源流远
　　哥哥拿起长矛枪
　　妹妹摘来野花香
　　唉唉唉！
　　溪水清清溪水长
　　溪水岩泉唱山岗
　　哥哥回来喜洋洋
　　妹妹送上暖心汤
　　唉唉唉！
　　河伯唱完，甩了一下头，说：“唱完了！”河伯看见九玄女的那个高兴地忘乎所以，然后又聚精会神地静静聆听，心里一时也舒畅起来，感觉自己说话也顺溜不结巴了。九玄女听了，觉得深有回味。看见龙鱼妹进来，红着脸站了起来。
　　龙鱼妹觉得好笑，也没有在意。进了高阳的房子，见鱼妇端着一个碗正在清洗高阳大腿上的伤口。见龙鱼妹进来，就对她说：“高阳腿上的竹箭断在肌肉里面了，断头刚才才拔了出来。”
　　高阳看着鱼妇说：“怪不得这么疼。这下子好多了。”
　　龙鱼妹对高阳说：“老巫王叫你回去同九嫔妹完婚呢！”
　　高阳看了看鱼妇，说：“我娶了鱼妇了。我不回去。”
　　龙鱼妹惊讶地看着高阳和鱼妇，说：“你同九嫔妹可是有婚约的。那怎么办？”
　　高阳推脱说：“就算回去，我的伤也还没有好。怎么回去？！再说，我也不喜欢九嫔妹。”
　　龙鱼妹说：“你们是早就有婚约的，且又不是刚刚订立的承诺，怎么就变卦了。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九嫔妹！”
　　高阳不满地说：“那是你父亲和九嫔妹的意思，又不是我的意思。”
　　龙鱼妹说：“如果这样，即使你喜欢鱼妇，那也得回去，同鱼妇举行婚礼，按照我们部落的仪式举行！”
　　高阳说：“这里是人鱼部落，他们又没有什么这套那套的仪式。”
　　龙鱼妹说：“那也不行。现在我是这里部落的首领，以后他们就是龙鱼部落的人。男女结婚成为夫妻，就必须按照龙鱼部落的传统。何况，老巫王也叫你回去当那边的首领呢！你要是不服从，那其他家族岂能听你的？”
　　鱼妇听龙鱼妹这么说，滴下泪来，连忙对高阳说：“高阳，你就回去吧！”
　　高阳见鱼妇落泪，心就更加坚了，对龙鱼妹说：“我不回去！”
　　龙鱼妹见鱼妇流泪，也动容了，说：“那这样吧，你等几天再回去，也把鱼妇一起带回去，我给大家说说！再说，咱们这里还有很多事要做，将来可能要下大雨好几天，我们要准备一些粮食的。这可以不？”
　　高阳见龙鱼妹都这样说了，静默了一下，说：“行！就这样吧！”接着问鱼妇：“你去不？我们一起去的。”鱼妇轻声地说：“那我跟你去吧！”
　　龙鱼妹走了出去，叫出鱼妇，叫来崇鲧，玄股，九玄女，玄冥，劳民，毛人和阿稷，说：“我们要趁着这两天天气还有点晴朗，要赶紧收割一些粮食储藏起来。过几天大雨要来了，我们吃的东西就成问题了！”于是，命令各人分工带队。龙鱼妹看见绑在柱子上的河伯，就走了过来，对河伯说：“河伯，我们放了你，但你必须帮我们一起收割稻谷。如果你不想帮助我们，那就别怪我们无情！”
　　河伯仰着头看着他们，然后看着九玄女，觉得九玄女的可爱超出了他平生的所有想象，九玄女见河伯看她，扫了一眼，就向别的地方看去，生怕周围的人洞悉到她微妙的心扉。
　　河伯对龙鱼妹说：“好吧！我答应你们！”于是龙鱼妹就叫毛人松绑了河伯的绳子。河伯跟着九玄女去收割，劳动也很起劲。几天之后，就几乎忘记了自己曾经是北蛮人，也忘记了那个北蛮人的寨子。感觉到在龙鱼部落里生活，浑身是劲，充满了快乐和理想。但同九玄女的聊天中，便会想起自己的可爱而心疼的妹妹河姆。
　　来日一大早，大辰，共工和仓吉就来到这里，帮助龙鱼妹在离这里不远的的封池旁边的高高土丘上建筑了一些仓库和房子。龙鱼妹命令崇鲧带领二十个人鱼在封池居住下来，看护仓库储粮。龙鱼妹怕崇鲧领导不了人鱼，叫毛人，柔仆和女和过去居住在封池相帮忙。
　　在这里住了三天后，天上逐渐下起了绵绵小雨。高阳的伤情也明显好转了。龙鱼妹就准备带一些人回北龙鱼部落，阿稷，玄股，玄冥和劳民表示要回去。猗天，苏山，毛人，柔仆，女和则同意跟着龙鱼妹在这里留了下来。九玄女由于同河伯打得火热，玄股极力相劝也没用，于是也就留了下来。女和则看中了崇鲧，就嫁于崇鲧为妻了。人事安排完毕，龙鱼妹就带着鱼妇和高阳等人离开了。这里的龙鱼部落史称南龙鱼部落，禺丘的龙鱼部落老根据地就称为北龙鱼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