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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诡异的阴阳脸

作品名称:死亡报告      作者:寒塘瘦石      发布时间:2020-04-12 13:20:02      字数:3988

  不但想象力丰富,而且极富挑战性。别看她是个女儿身,却敢作敢为、敢爱敢恨。最大的弱点,就是做起事来从不三思而行。大家都说她最适合当记者,做编辑是摆错了位置。我却怕她四处惹祸,好说歹说,她才蹲在编辑部里没有挪窝。这下可倒好,叫她逮住理了。依夏梓萱的性子,只要她想做的事情,谁也别想拖住她。说不定这会儿,她正在主编室请战呢!
  可是,柳荫县毕竟不是她应该去的地方。扑朔迷离的白芸之死,深深地隐藏着一个鲜为人知的阴谋。如今的柳荫县,危机四伏,险象环生。夏梓萱一旦陷落进去,就会被逼向绝境。我拒绝撰稿,完全是为了保护夏梓萱不受到伤害,她怎么可以不顾自己的死活呢?想到这里,我也顾不得脸面了,径直奔向主编室。
  董尚武正在电脑上看稿件,见我冒冒失失地闯进他的办公室,好生奇怪。他摘下老花镜,默不作声地注视着我。
  “董老,”我语无伦次地问,“叶……夏梓萱没在这儿?”
  董尚武莫名其妙地说:“她在不在这儿,你难道看不见吗?”
  听董尚武的语气,他还在生我的气。本来嘛,被视为自己最得力的门生,竟然抗拒执行采访任务,倒给谁也会窝火。眼下,我却顾不了那么多。既然夏梓萱没有来主编室,就说明事情还会有转机。面对董尚武,我不好透露夏梓萱的态度,于是转身就走。
  “你站住!”
  我收住了脚步,眼巴巴地瞅着董尚武。
  “我的办公室,也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老主编说得没有错,主编室是报社的要害,岂能容人随意走动?眼下,我之所以这般胆大妄为,一来是被夏梓萱逼急了,忽略了上下级的界限;二来是过于跟董大爷亲近了,有点熟不讲礼。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我……我以为夏梓萱找您来了,所以……所以……”
  董尚武起身来到我的面前,歪着脑袋瞅了瞅我:“被夏梓萱将了一军?”
  到底还是老新闻工作者,目光实在太敏锐了。我的尾巴一撅,他就知道要屙什么屎。我想,这下可完了,老头子一定要拿夏梓萱说事儿。那篇稿子我是写也得写,不写也得写了。
  “勃凯,”董尚武平静地说道,“你去告诉夏梓萱,就说是我说的,叫她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编稿子,哪里也不准去。那篇稿子,你不愿意写就不写吧。柳荫县的采访任务,我另派别人。”
  听了老主编的话,我颇感意外。他不是轻易改变主意的人,尤其对于逃避责任的下属,更是不肯放过。如今,他轻而易举地放过了我,倒叫我忐忑不安起来。
  “董老,我……”
  “不,你不要再解释了。”董尚武打断了我的话头,说,“你跟我所叙述的一切,我都相信是真的。出于对夏梓萱的爱护,你拒绝完成任务,这虽然违反了报社的纪律,但是也情有可原。即使坟场里出现的鬼魂是虚妄的,也说明有人一直在暗中监视你。女鬼的咒语,想必不会是空穴来风。”
  我感动地望着老主编,脱口而出:“董老,您相信世界上真的不存在灵异吗?”
  董尚武不加思索地说:“我不相信鬼魂,但我相信超自然力的存在。当科学还无法解释这种现象时,往往会把它与灵异混淆在一起。”
  我是怀着一种十分复杂的心情,离开主编室的。我找遍了报社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夏梓萱的踪影。这时候,我真的着急了。拨了几次她的手机,都说“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候再拨。”这就是说,夏梓萱是故意不肯接我的电话。我又把电话打遍了亲朋好友的家,谁都说她没来过。于是,我匆匆地离开了报社,开着越野车满处乱找。然而,跑遍了我们经常光顾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她的身影。我越来越感到事态的严重性,这才想起应该用短信的方式跟她勾通。可是,十几条短信发出去了,都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我开着车在马路上兜来兜去,跑得有些精疲力尽了。不想在一个路口拐弯处,冷不丁看见前面的街道上,有一个肩背深棕色皮包的人,正在不紧不慢地走着。皮包盖上,那道白色的装饰,十分醒目。我敢断定,那就是我的皮包。然而,繁华的街道上,根本找不到停车的地方。我只得放慢了速度,偷偷地跟踪着他。那个人好像并没有发现屁股后头有了尾巴,依然轻松自如地走着。此刻,我很着急,生怕那个神秘的人物钻进人群溜了。
  随着那人又拐了一个弯儿,我终于发现路旁可以停车,就赶忙将车开进了空车位。我将汽车停下后,钻出车门,急不可待地向那人追去。假如我能抓到那个家伙,不但可以追回采访材料,或许还能弄清坟场的鬼魂之谜。由于路人很多,我不时地撞在人家的身上,遭到了不少冷眼。眼看着快要追上了,那个人却走进了一家大商场。等我跟进去,他却犹如蒸发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急得到处乱蹿,却一无所获,心中的沮丧那就甭提了。就在我打算放弃的时候,那个深棕色皮包又出现了。我不顾一切地冲过去,一把揪住了那人的衣领。那个家伙吓了一跳,瞪着眼睛直打量我。
  “干啥?”
  我不客气地问:“那个皮包是从哪儿弄来的?”
  “你谁啊?”
  我绷着脸说:“我就是皮包的主人!”
  “你有病啊?我的皮包,你咋成了主人?”
  我的胆子顿时虚了,却仍然虚张声势地说:“你说是你的,拿出证据!”
  “你想讹人咋的?”说着,那人从皮包里掏出发票,“瞧见没有?正式发票!”
  我立时懵了,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人家手里握着税务发票,理直气壮,腰板自然挺得直。我只觉得脸上一阵热辣辣的,赶忙灰溜溜地走出了商场。但是,那个家伙的相貌,却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他的脸庞上架着一副宽边墨镜,生着一张奇怪的阴阳脸,一半微黑,一半泛白。有生以来,我还真没见过如此长相的人,丑陋而又令人恐惧。
  黄昏时分,我心灰意懒地走进一家酒吧。世界上也真有这样的巧事,我竟然瞧见夏梓萱独自一人,坐在酒吧的一个角落里无聊地喝着啤酒。我赶忙走过去,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夏梓萱看见我也有些惊讶,弄不清我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梓萱,”我陪着笑脸说,“好大的一个沽州城,都被我跑遍了。再找不见你,我就要报警啦!”
  夏梓萱没好气地说:“找我干什么?”
  “你是我的灵魂嘛!”我打趣地说,“魂儿给丢了,我还怎么活呀?”
  夏梓萱白了我一眼,气哼哼地说:“甭耍贫嘴!堂堂七尺汉子,蹲一次班房就吓破了胆。不就是一把三菱军刺吗?”
  我反驳道:“你说得倒轻巧!我这是取保侯审,案子还没结呐!”
  “哼,你倒是把自己当棵葱!”夏梓萱撇撇嘴,不屑一顾地说,“就你这副德性,敢去杀人?实话告诉你吧,人家早去查了个底儿朝天。你在柳荫县期间,那里压根儿就没有发生过凶杀案,也没有因打架斗殴置人伤残的。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这就是说,没有发生过凶杀案,又哪里来的杀人凶手?”
  “对呀!”夏梓萱说道,“再说了,三菱军刺虽然沾有人的鲜血,但上面留下的指纹是别人的,而不是你老人家的。不然的话,能把你放了?”
  我由不得松了一口气,问道:“你这是听谁说的?”
  “这你甭管!”夏梓萱说,“我已经把请战书写好了,明天一早就交给主编。咱俩干脆调个个儿,我当记者,你来做编辑。”
  我笑了笑,说:“别光想美事儿啦!董大爷让我转告你,叫你老老实实地编稿子,别整天胡思乱想,不务正业。”
  夏梓萱瞪了我一眼,抓起手提包就要走。
  “梓萱,”我好歹把夏梓萱给摁住了,“有话好好说,这是何苦呢?”
  夏梓萱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你很清楚,我一直把你引以为荣。每当你发表一篇好稿子,我都高兴得跟什么似的。柳荫县的女县长自杀案,背景盘根错节,十分复杂。董大爷敏锐地感觉到,这是一个重大事件。做为记者,是党和人民的耳目喉舌,有责任将事情的真相报道出来。既然你畏缩不前,我就去替你完成。总不能叫人家背后戳脊梁骨,说董大爷把你看走了眼,说你是块软骨头。”
  夏梓萱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要是再不吐露实情,她对我的误解就会越来越深。说不上哪天来个火山爆发,炽热的岩浆就会将我们的爱情烧得干干净净。于是,我便将如何在坟场遇见鬼,如何丢了装有笔记本电脑和录音笔的深棕色皮包以及数码单反相机,又如何发疯一般逃离了黄尘古道,一五一十地讲给夏梓萱听。她呆呆地坐在那里,瞪着一双又黑又大的眼睛,摒气凝息地听着。那张粉红色的脸上,泌出了一层细细的香汗。尤其当她听到女鬼的诅咒,水汪汪的大眼睛,闪出了惊骇的目光。
  “凯子,”夏梓萱有些紧张地问,“你不是在跟我天方夜谭吧?”
  我举手招来女服务生,要了两瓶啤酒,然而将夏梓萱和我的杯子都斟满,说:“梓萱,我讲得都是实话,一点水份都没有。我知道,我半夜遭遇女鬼的事,不会有人相信。但我确确实实地碰上了这桩倒霉事儿,而且还被她恶毒地诅咒了。”说着,我一把抓住夏梓萱的手,内心充满痛苦地说,“当时我遇见女鬼,真的吓坏了。可我并不是担心自己会怎么样,我是害怕让你受到伤害。”
  夏梓萱回握住我的手,温柔地说道:“你要是早点讲出来,我怎么能误会你?你只管把那篇文章好好完成,我不怕女鬼的诅咒。”
  我长叹一口气,说:“采访到的所有材料,都装在那个深棕色的皮包里,说不清是不是被女鬼拿走了。要想完成那篇文章,我就得再去一趟柳荫县。”
  夏梓萱听了直摇头:“不能去!不能去!你去了不是找死吗?”
  我将啤酒咕咚咕咚地一饮而尽,说:“光凭回忆写文章,难免会出现不实,这是写报道文章的大忌。好在我去采访过,轻车熟路,不会耽搁时间的。如果我不去,董大爷就会派别人,那危险更大。”
  夏梓萱也将啤酒喝了个净光,然后用手帕擦了擦嘴唇:“既然这样,我陪你一块去!”
  我连忙说:“你去了,反而会给我增加负担,还是我自己去吧!明天我们去飞云观请一道符,给你带在身上避邪。”
  夏梓萱忍不住格格地笑了起来:“你快拉倒吧!”
  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被夏梓萱的笑声冲淡了。我望着她那张俊俏的笑脸,也止不住地笑了起来。这时候,乐台上的一名萨克斯手,吹起了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曲《我心依旧》。那深沉而优美的旋律,把我们带进了伤感的情绪之中。
  我和夏梓萱分手的时候,已经很晚很晚了。我把夏梓萱送到她的家门口,她给我的回报是一个深情的吻。这种分手方式,久而久之,已经成为惯例。享受那深深的一吻,似乎也变成了甜美的礼节。我们从来没有因为习以为常,就视为过场。相反,每次都做得十分认真。然而,这一次对我来说,甜蜜中还尝到了莫名其妙的苦涩。想来想去,那淡淡的苦涩,实际上是来自于女鬼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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