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河伯被俘

　　战斗结束，这时风道北来，天色渐暗下来，下起了大雨。鱼妇抱着晕迷过去的高阳，以为高阳死了，吓得大哭起来。此时从高阳的脚下游来了一条北蛮人施放的小蝮毒蛇，鱼妇看见了，抓蛇本来就是人鱼部落的拿手本领，鱼妇便停止了哭声，“咚”地一声，放下高阳，站了起来，伸手抓住这条小蝮蛇的头颈，就把毒蛇撕成两段，远远地扔了出去。高阳被鱼妇猛地一放，苏醒了过来。
　　鱼妇见高阳醒过来，遂转而为喜，擦了一把脸上的泪痕，对高阳说：“我以为你死了呢！”
　　高阳撑起身子坐了起来，看着嫩嫩白白，满脸娇红的鱼妇说：“哪有这么容易死的。就是疼得受不了。”鱼妇忽然不好意思起来，低着头便过去搀扶高阳。
　　高阳问：“龙鱼妹他们回来了吗？”
　　鱼妇说：“下面好像没有了打杀的声音了，应该要回来了。”
　　一会儿，龙鱼妹就带领众人走上山岭。九嫔看见鱼妇搀扶着高阳，一脸的不喜欢。因为九嫔也喜欢高阳，原来部落里的老巫王酷龙和嫄姬也曾经为九嫔许媒，等龙鱼部落南迁找到稳定生活的定居点后，叫高阳娶了九嫔，按照龙鱼部落的传统成婚礼仪举行完婚仪式。龙鱼部落这个许婚制度传统也由来已久。通俗点说，就是原始部落里的分配婚姻形式。所谓成人的完婚祭祀仪式，其实就是一种告祖活动。它分三个步骤，第一个步骤仪式，就是先进行告祖，意思就是告诉先祖的祖灵们，下代已经成年，要为你们传宗接代了。第二个步骤就是告婚，便是告诉部落里的老少男女，他们要成为夫妻了。这一日大家便参与喜乐庆祝。其他未婚的青年男女便可以利用这次机会寻找自己喜欢的人谈心，你欢我爱了。第三个步骤就是告神，祈求生下一个或者多生聪明健康，英俊美丽的儿女，保佑部落的平安。龙鱼部落以鸟和鱼为图腾。他们原是发源于沃野沼泽地，属于人鱼群种。后来归入三趾王部落后，在三趾王的带动下便率先发展起来，因此，群族众多，远远领先南方的人鱼部落。
　　龙鱼部落也才刚刚在禺丘一带定居下来，因此九嫔同高阳还没有举行婚礼。但是高阳其实并不十分喜欢九嫔，高阳对于九嫔也没有找到砰然心动的共鸣点。原因是九嫔太强势，而且心眼小，人长相也一般，因此一直对九嫔不冷不热，没放在心上。然而九嫔此回看到鱼妇搀扶着高阳，在她看来是一种男女的亲热的样子正在冒犯自己的正当权利，煞而妒忌起来。九嫔放下矛枪一把推开鱼妇，就让自己搀扶，然后嘘寒问热关心起来。
　　鱼妇一个趔趄，差点跌倒，惊讶地看着九嫔。高阳愤怒地看着九嫔说：“你干嘛推人家这么重。”
　　九嫔觉得自己受了委屈的样子，说：“不就是这么轻轻地推了一下吗。她站不稳，能怪我？”
　　大家也都看着，无语一阵。龙鱼妹说：“大家回家吧！北蛮人都败逃回家了。”
　　于是，人鱼们押着河伯，九嫔扶着高阳，其他人也相扶着其他的伤者回到村落。
　　这次大战结果，龙鱼部落也死了三个人，盖余和还有其他二个青年人，加上先前的人鱼部落的二个人，总共五个人。而北蛮人部落则总共死了八个人。
　　河伯被绑在稻草房的柱子上，双脚捆着厚厚的稻草绳子。龙鱼妹拿着鱼骨刀，过来围着河伯绕了一圈，端详着，说，“你们北蛮人很狠毒呀！听说你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这回到了你该剥皮的时候了！”说着，龙鱼妹用鱼骨刀拍打着河伯的身子。
　　河伯看了龙鱼妹一眼，仰起着头说：“别污蔑我们。大丈夫死则死矣，何惧之有？既然被你们捕捉了，要杀要剐要剥皮随便你们。”
　　龙鱼妹鄙夷地冷笑了一声说：“咦！还挺有骨气的！”说着，又拿鱼骨刀拍着河伯的身子。
　　转而龙鱼妹对鱼妇说：“这个人就交给你们处理了！”
　　听龙鱼妹这么一说，一个叫崇鲧的人鱼部落的年轻人就拿起棍子向河伯的肚子重击而来，说：“我们也烤了他！”
　　鱼妇天生纯善，慢慢地说：“咱们先把他绑着吧。如果今后北蛮人再也没有来滋事生非，没有来杀我们了，就把他放了。杀了他，也无益。如果他们还来找我们的事儿，那就再杀不迟。权先当个人质先押着。你们说一说，这样可好？”
　　大家听了，也都赞同鱼妇的说法。崇鲧气得一屁股重重地坐了下来。鱼妇见状，过来对崇鲧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过去的事就到此为止，咱们现在在龙鱼妹的帮助下也开始过上了新生活，新生活得有新观念。”
　　中午，大家吃过饭后。雨水也停了。龙鱼妹要带领族人回禺丘的龙鱼部落里去，为防不测，这回留下了玄股家族三个人，劳民，毛人和阿稷，都是能够教导人鱼们先进生产方式的能人。高阳有多处受伤，走不动，想着留下来等好转了再走。九嫔过来说：“高阳，我扶你回去。”高阳连眼都不抬，说：“等我伤愈了，我自己会走。再说要穿过九野，不是一点点的路，恐怕既拖累你，我也活受罪。你们都先走吧！明后天只要有好转，我就回去！”
　　龙鱼妹说：“那好吧！九嫔妹，咱们先走吧！”
　　龙鱼妹等人离开后，高阳便叫鱼妇，替九嫔向她道歉了一句，说：“九嫔妹就是这个坏脾气，我不喜欢她。你没有被她吓着吧？”鱼妇低着头，羞涩地说：“没有。”高阳看着美丽而腼腆的鱼妇，显得十分高兴，觉得自己喜欢上了鱼妇，说：“你扶我到草堆上躺一会儿吧。”鱼妇就搀扶着高阳到一个床架子上去。鱼妇就陪在高阳身边谈天说地，话语投机。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一直说到吃晚饭。龙鱼部落以稻谷，鱼类，小动物为主食，因而大多数情况下都实行一日三餐制，而原始社会中狩猎部落则大多数二餐制。
　　吃晚饭的时候，鱼妇喂着高阳吃饭，想起了绑在柱子上河伯，就叫玄股的妹子九玄女端了一陶碗谷饭给河伯送去。叫几个人鱼拿着矛枪看守着，解开河伯的绳子，吃完饭又重新绑上。河伯从来没有吃过这些谷饭，起初不敢吃，但见他们都吃，再说肚子确实太饥饿了，也就吃了起来，只见味道又甜又香，便问九玄女：“你们吃、吃得这是什么东西，很好吃的！”
　　九玄女说：“这是稻谷饭。我们这里到处都是，很多的。我们现在也都吃这些东西，鸟兽之肉也就是当作佐餐吃。”
　　河伯便又问：“可你们是怎么弄、弄、弄弄熟它？”
　　九玄女见河伯吞吞吐吐，说一个音，说了半天，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就放点水，在陶皿里煮熟就可以了。”
　　河伯又问：“那你、你们也很少出去打、打、打猎？”
　　九玄女说：“很少。不打猎，我们一样有吃的。但是稻黍也是有季节的。它们生长完了，我们就吃另一种稻谷。要是没找到成熟的，那就得出去找鸟兽打猎去。”
　　河伯接着问：“你们部、部、部落里有多少人呀？”
　　九玄女见河伯不停地问，不耐烦起来，说：“你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问个不完。姑奶奶不侍候你了。”说完就走了。
　　河伯哭笑着摇了摇头。这一夜，也就在绑在柱子上渡过了。
　　毛人没事的时候，就过来瞧瞧河伯。如果河伯要小解，毛人叫几个人鱼拿着矛枪看守者，解完后回来就重新绑上。
　　鱼妇则陪着高阳，困了，就躺在高阳身边睡下。高阳夜里有点发汗，惊厥起来。鱼妇被惊醒了。高阳紧紧地抱着鱼妇，半醒半睡地对鱼妇说：“鱼妇，我要娶了你，我以后就在你这里住下了。我不回去了！”鱼妇听了，默不作声，也紧紧地抱着高阳。
　　第二天一大早刚蒙蒙亮，人鱼部落里的人都还在睡大觉。河伯四肢被绑在柱子上，站着哪里睡得着觉。到了下半夜困的时候，也就闭了一下眼睛，见天有点亮起来，便早早睁大眼睛东瞧瞧，西瞅瞅。见躺在旁边的三个人鱼青年呼噜呼噜睡得正香，于是心生一计，想寻机逃走。河伯对这个三个人鱼青年轻声地叫着：“喂！喂！喂！”，果不其然，其中一个叫罐头的人鱼青年被河伯的叫声惊醒了。罐头擦了擦惺忪的眼睛，坐了起来，问河伯：“什么事？”。河伯轻声地说：“你过、过来！”罐头便站起走到河伯的身边。河伯说：“我想大、便了！你解开的绳子。”罐头便解开河伯绑在柱子上的双手。然后又重新反绑河伯的双手。河伯说：“你把我脚...脚上的绳子也解、解、解开吧！要不，我怎么走走走路！”罐头迟疑了一下，说：“你跳着过去，到外面拉了屎就跳回来！”河伯见罐头不上当，心想人鱼什么时候变得聪明起来了，于是就跳着到外面去，罐头拿着矛枪，紧紧地跟着。河伯东跳西跳一阵子，寻找有石片的地方。在一个房子后面颇远的草丛边果然看到很多石片，于是就蹲下去假装着拉屎。一边捞着石片，一对罐头说:“你离...离我远一点，否则我拉、拉、拉不出来！”罐头听说，便稍微走了几步，背对着河伯。这时，河伯见罐头转过身去，就捞起石片，割着绳子。
　　这边毛人也恰好起来了，便过来看看绑在柱子上的河伯，见河伯不在了，便大声对着那二个人鱼青年吼叫起来：“那个北蛮人呢！跑啦！”二个人鱼青年被毛人的吼叫声惊醒，连忙坐了起来，稀里糊涂站起来，晕转了二个圈，说：“罐头也不见了，大概到外面撒尿去了吧！”于是二个人鱼青年，便叫起来：“罐头，罐头！”毛人也走出房子外面，叫了起来。罐头听见叫声，便回应起来。于是毛人和二个人鱼青年提着矛枪就循着声音跑过去。一见到罐头，毛人便问：“土蛮人呢？”罐头指了指那个草丛，说：“在那边拉屎！”。毛人连忙跑过去一看，河伯却已经割断了绑在手上的绳子，正在割断脚上的绳子。河伯见毛人来了，连忙使劲割，一割断，便甩开绳子，拔腿就跑。毛人和罐头看见，便追了上去。罐头一枪扫了过来，河伯尚未抬腿，见罐头的矛枪横扫而来赶紧蹲身一躲，躲过罐头的矛枪后，河伯正想抬腿跑，说时迟那时快，毛人一个蛤蟆扑，扑倒河伯，这是二人人鱼青年持着矛枪顶住河伯的两个肩膀。河伯又被他们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