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巫阳招魂

　　且说那天北蛮人攻打九尾狐部落的村寨，大败而归。天吴和鸿氏后来也相继回到他们的北蛮人部落的村寨里。
　　天吴自那次同九尾狐相互拥抱着滚下山坡的异性皮肤接触后，回来就念念不忘那种无法言表的感觉和美好，尽管被九尾狐臭骂了一顿。他对同族的女子异性相求那种传统的繁殖动力进入逐渐减弱的趋势。
　　北蛮人部落接连损兵折将，引起了部落里的女人们的不满。因为很多女人他们的男人因此就阴阳相隔，无论如何也都是一种无法接受的痛苦。尤其是此次征战参加的人员主要是师比家族的人数最多。北蛮人的祖巫们也并没有反思这些微妙的变化，而是决定第二天带领更多的人去九尾狐部落复仇去。
　　师比家族里的一个叫巫阳女的年纪较大的女人痛斥了这些自以为是的祖巫，说：“你们这些男人，为什么非要杀戮他们的人，抢他们的东西，驱赶他们。我们也有自己的狩猎地盘，他们也有他们自己的狩猎地盘。不说你们男人没有本事，但最起码也不能让我们女人生活在悲哀的痛苦之中吧！我们家族里现在也没几个男人了，你们想让我们女人怎么过生活？”
　　一个正在怀孕的叫因姬姑娘，挺着大肚子也走了过来，啼哭着，说：“我的男人在这次战争中也没了。他说好的，要照顾我。可他就这么走了……！”听了因姬姑娘断断续续而悲伤的话语，旁边几个师比家族的年轻姑娘也相继拭泪。
　　一个叫野女的姑娘大喉咙，粗声音，过来对巫阳女说：“大姐，我们家族也离开这里吧。我算是呆不下去了！我宁可死在荒山野岭，也比死在别人的屠刀之下要强。我们不招惹别人，绝不会有人来会找我们的麻烦的。”
　　汪风说：“以前我们部落也都过的好好的，自从人口多了起来，一路上饔飧不继，迁到这里以后，好不容易找了个容身之地，这地也很好，周边鸟兽多，吃穿不愁了吧。可外族人也过来了，这是他们要争抢我们的地盘。我们这样做，难道错了吗？”
　　九阴说：“汪风说的是。我们的温饱问题基本上解决了，比过去好多了，有进步也有发展，但姑娘们也不能得陇望蜀，过了此山，就望着那山高。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你们家族要搬迁，我不反对！”
　　兹父说：“我们的团结力量还不够。如果大家都各自搬迁出去，那我们的部落还要什么传统。真心留不住，我倒是为你们的生命担忧。我的话说在前头。”
　　融父说：“主要是师比家族的年轻人的战斗力不强大，才招致此次之败。我以前都对师比说过的，你们家族的年轻人每天日上三杆了，都还在抱着姑娘们睡大觉，这就消磨了男人的意志力。那还能有战斗力可言！”
　　雕题说：“总结这次战斗失败的原因，我也认为我们做的没有错。就算九尾狐有三头六臂的本事，也不可能是我们的对手。主要是她们不知道从哪里叫来的神人相助，才导致我们一败涂地。”
　　黑齿说：“师比家族的姑娘们的想法也是好的。我们部落人口多了起来，要分开一些，可能更好。以前强良家族也是这样。怎么说呢。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怨不得爹，也怨不得娘。唉!俗话说，命苦不怪父母，地震不怨部落。”
　　九真说：“师比家族真的要走，我们到底也拦不住。但九尾狐击杀了我们那么多人，此仇必报！”
　　鸿氏抚摸着自己腿上的伤口，说：“师比家族的姑娘们此刻的心情，我们是理解的。但你们的家族情绪一定要先稳定下来，要三思而后行，不要因为一时的失败就气馁，就责怪起我们来了，也不要因此就胡闹起来，头脑一发胀，就把屁股当作脑袋。巫阳女要带领师比家族离开我们部落，我也就只能祝福你们，你们好自为之，不要重蹈强良家族的覆辙。不管怎么说，我们还得必须为那些死去的勇士们招魂，让他们能够保佑我们的年轻人有更加强大的力量。”大家一听鸿氏如此说，众祖巫们都点头称是。巫阳女，因姬和野女也不说了，默默地离开。
　　接着北蛮人部落里举行了为师比家族死难的族人进行招魂的仪式。由于师比祖巫已死，巫阳女主持了他们的招魂仪式。巫阳女沐浴斋诫，其他祖巫一起帮忙扎了十几个代表死难者的草人，在村寨中央燃起了篝火。祖巫们和师比家族的族人举着这些草人，拿着茅草和大片树叶扎成的招魂幡先在整个村寨周围走一圈，凄凉地呼唤着那些死者的名字，然后回来，巫阳女便开祷招魂咒仪式。
　　巫阳女一身荣装，手里举着一把带钩的矛枪，挥舞了一阵，然后神情痛苦而严肃地样子，念叨着《招魂咒》：
　　魂兮归来！尔命何在殊途，凡未尽人间之旦暮也！
　　魂兮归来！尔灵何在山谷，有空濛九墟之泪睹也！
　　魂兮归来！尔魄何在溪流，泠泠乎潺潺之无索也！
　　魂兮归来！尔魂何在鬼国，入阴森寒荒之幽都也！
　　天太远些，地太厚些，山海苍茫也！
　　人太凶些，命太薄些，魑魅魍魉也！
　　扎草人以为灵呵，举魂幡而悲切切！
　　巡家园以为可逗，号哀名而神马些！
　　藏蛮枪而卷吴钩，北弓南箭何使乎手！
　　吞日月而卷宇宙，东升西落何愧于足！
　　魂兮归来！埋地三尺，离地三尺，焚兰膏而以为明烛矣！
　　招魂咒念完，就把这十几个草人扔进篝火堆。
　　第二天，决心已定的巫阳女带领了家族众人就向西迁徙到原来的强良部落的村子里去。这是天吴告诉她的。因为天吴也离开了北蛮人部落，同巫阳女等人一起生活了，他认为没有必要向九尾狐部落复仇。但汪风，兹父和九阴等祖巫不依不饶，这天带领了更多的北蛮人向九尾狐部落的村寨气势汹汹地扑去。九尾狐早已经一走了之，丢什弃寨，北蛮祖巫们扑了个空，也不知道九尾狐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汪风和九阴等祖巫回到北蛮人部落的寨子，大家都垂头丧气，白跑了一趟。
　　鸿氏见他们无精打采的，便问：“怎么了？你们又败了？”
　　汪风说：“九尾狐部落全都搬走了。寨子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鸿氏说：“我听九尾狐说，好像强良不是她们所杀，而是西边有一个叫山顶洞族的人杀的。九尾狐她们肯定都跟山顶洞人逃走了，往西面逃了！”
　　汪风说：“西面会在什么地方？”
　　鸿氏说：“这就不知道了。我们也没有去过，九尾狐也没有说什么地方。”
　　黑齿说：“一群娘儿们肯定逃也逃不远的。我们的狩猎队伍以后就分二个大队，一些家族到东边狩猎，一些家族到西边狩猎。迟早会碰到九尾狐和山顶洞人，到那个时候再宰了她们不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兹父说：“有道理。这样不但能扩大我们的狩猎领地，也权且当作寻找九尾狐的办法。”
　　祖巫们大家计议决定，于是汪风，九阴，九真，黑齿，四个家族的狩猎地盘就往沼泽西面扩展。雕题，融父，鸿氏，兹父，便守住他们东向山林和即翼的老地盘。
　　巫阳女，天吴，因姬和野女以及为数不多的师比家族年轻人举族迁到强良部落的原先村子，清理的清理，打扫的打扫，修补的修补，二十几口人足足干了二三天，把小村子整得焕然一新。九凤姑和九尾狐部落都已经不在山岗那边，山林里的野兽逐渐多了起来。山顶洞族的大洪因为那次击杀强良后，也不想滋扰北蛮人，因而东边的狩猎地带就几乎没有去，以免遇到北蛮人引起不必要的冲突。巫阳女和天吴在此驻扎后，北面可上山岗，南面可入沼泽，虽然大部分都是女人，但猎物充足，衣食无忧。
　　一日晚上，她们坐在篝火堆旁，巫阳女看着日渐增大肚子的因姬说：“咱们部落现在连天吴算上去，总共也才七个男人。女人们每个月有那么一次，少则二三天，多则六七天，这几天大家都浑身无力，依靠我们这几个男人，还有一个小的刚成年，虽然也能解决我们部落的伙食问题，但一旦遇上下大雨好几天的时候，万一男人们也有个一病三痛的，我们的伙食也会捉襟见肘。我多希望咱们部落增加几个男人。”
　　因姬说：“是呀！我也希望我能生下一个男孩来！”
　　巫阳女扫视着坐在一排的男人，看到天吴，说：“天吴，你看看他们都有女人陪着，你怎么就不喜欢女人。我给你介绍一个！”
　　天吴听了，腼腆地笑了一笑，说：“不思考！”
　　巫阳女睁大眼睛说：“好呀！天吴，你强良家族竟然看不上我们家族的女人呀！”
　　天吴笑着说：“哪里呀！我就觉得因姬很好。”说完，看了因姬一眼。因姬低下头来。
　　巫阳女一听，射出惊异的目光，站起身，来到天吴的身边，拧住天吴的耳朵，说：“我就知道你这个鬼！野女都告诉过我了。你总算说了实话。野女说你天天拿我们家族的姑娘同九尾狐相比，说她们没有九尾狐那样漂亮，只有因姬最漂亮。野女都整天想你，你都不要她。你不看看，因姬正怀着孩子呢！你居然打起这个歪主意来了。啊！”
　　天吴说：“那我等因姬生了孩子后，我就娶了她！”
　　巫阳女说：“不行！你既然入了我的家族，就得听我们的话。等到因姬生了孩子后，那是以后的事儿。”巫阳女便向坐在那一排的师比家族的姑娘，一挥手，高声嚷叫：“姑娘们！你们来，天吴被我揪住耳朵了，把他拉进去！”说完，巫阳女哈哈大笑起来。野女一听，便率先跑过来，随后几个姑娘也跟着跑过来，七手八脚地把天吴拉的拉，拖的拖，抬的抬，弄进房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