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狐姑受伤

　　神农，干猿，山鬼妹和九尾狐四人离开夸父部落，沿着大溪涧北岸西进，向野人部落寻找映果去。
　　神农是为了寻找他的心上人，但更多的原因是这种吸引力来自于野人部落的信仰力量。因为一种善良和爱的信仰力量永远是人类创造力量的唯一源泉，它会推动人们按照这个方向来解决一切遇到的问题和困境。因而神农倾向于对月神的肯定。月亮的存在最接近于人性的开发，太阳是自然，人们只能敬而远之，而星星却是一种忧伤。或许干猿不但是帮忙神农，也是为了山鬼妹和曾经生活在野人部落里的那一段美好时光的感恩回报。同山鬼妹一样带着祖灵的信仰回到那个久别的故乡，是一种催人奋进的心灵喜悦。而九尾狐也不但喜欢神农，其实也正在见证这段奇妙的爱情之旅。
　　一切最终都是人性的归属，只是他们每一种心愿映射在现实中所占有的空间的面积和起点的位置有所差别而已。
　　云梦大泽的西边，汉水边上通向大巴山到神农架的野人部落，这一条大溪涧就是南蛮河。之所以叫南蛮河，是因为大溪涧的下游流入汉水，直灌云梦大泽，通入后人称为荆蛮的地方。夸父部落就扎驻在南蛮河和汉水交汇处不远的地方。神农，干猿，山鬼妹和九尾狐四人离开夸父部落，在南蛮河的北面，顺西南方向而进。神农赶路心切，不停地催促着干猿他们三人，“快走！快走！”的叫声不绝于耳。山鬼妹被催烦了，一屁股在一个石头山坐了下来，说：“我累了！神农，你就别催了！我得歇息一下！”淘淘也好像累得够呛，在山鬼妹的身边躺了下来。于是神农只得停下来！山鬼妹一边在石头上磨着指甲，一边对干猿和神农说：“我们走了也好长时间，怎么还是在河边？！”
　　干猿看了看四周，说：“应该不会走错！土缕告诉我们映果走回家的路就是沿着河边走的！”
　　山鬼妹看见九尾狐的草鞋都快磨破了，对九尾狐说：“九尾狐，你的鞋子不能穿了，我这里有几双准备的，给你换一双穿上。”说完，便在系在腰上的草篓子里拿出一双草鞋向九尾扔了过去。
　　九尾狐接过草鞋，看了看自己的鞋子，坐在地上，提起脚，说：“马马虎虎还可以走一段路，先不换！”于是就把鞋子别在腰间。
　　神农对干猿说：“干猿，咱们记得以前从野人部落里出来，好像是从河的对岸走出来的。”
　　干猿说：“是呀！但是这里空空荡荡的，也不知河水深浅，且河道也宽，也没法过去到那边来！”
　　四人歇了一会儿，便起身继续往西面走去。快到日落的时候，他们仍然在河边走着，于是神农就说：“咱们就在这里找个平坦的地方歇一宿吧！我同干猿去打几只鸟兽，肚子也饿了！”九尾狐和山鬼妹就去拾掇柴木去了！不一会而，二人便抱了一大堆干柴木回来，还在淘淘的身上挂了几根柴木和一小坨干草。
　　九尾狐问山鬼妹：“神农去找的映果，映果到底是什么人？”
　　山鬼妹看了九尾狐一眼，笑了起来，说：“她是神农的情人，是我们部落里的首领。原来我们一起来的，后来走散了！不知道有多长日子了！”
　　九尾狐露出一脸的羡慕，说：“这么长时间了还记得！”
　　山鬼妹说：“我们从部落里出来也是为了寻找他们的呀！还差点送了性命！”说着，山鬼妹伸出胳膊和大腿，“瞧瞧我身上这些斑斑伤痕，要不是有人搭救，早就葬身兽口了！”
　　九尾狐看了山鬼妹身上的伤痕，躺了下去，仰望着星空，说：“我要是有你们这样的男人就好了！”
　　山鬼妹说：“你还没有男人吗？”
　　九尾狐说：“以前有一个心中的男人，后来被北蛮人杀死了！”
　　山鬼妹听了此话，便怜惜起来，安慰九尾狐说：“以后会有的。如果你不嫌弃，明天回我的部落里，我给你介绍一个好的啊！”
　　九尾狐笑了，兴奋地坐了起来，说：“山鬼妹，此话当真！”
　　山鬼妹说：“不骗你！我们部落里男人多着哩！”
　　九尾狐说：“那他也得跟我回我的部落离里去！”
　　山鬼妹哈哈笑了起来，说：“如果相中了，我去劝说，包在我身上！”
　　两人一时说不完的话，开心地聊着。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干猿和神农也手里提了两只野鸡和一头小狐狸回来了，于是生火烤肉，吃饱喝足就躺下去睡了。
　　天刚刚亮，神农他们就起身了。
　　走着走着，忽然看到前面尽是陡崖峭壁挡住了去路。神农停下了脚步，对干猿说：“前面有个崖凹子，我先爬上去，说不定翻过这个岩石背面，就能通过去！”说完，就自个儿先攀爬上去。九尾狐见神农攀爬上去，也就跟着攀爬。才没登到一丈多高，本来就已经有点破碎的草鞋，不料脚下一滑，鞋子滑出，九尾狐重重地从岩石上摔了下去，大腿蹭着凸出的石角，被划出了一条长长的伤口，鲜血流了出来。
　　干猿和山鬼妹看见，赶忙跑过去把九尾狐扶了起来坐着，九尾狐说：“我没事！”然后摩挲着受伤的大腿。山鬼妹见九尾狐大腿边上血流如注，连忙从九尾狐的身后扯下一条长长的狐狸尾巴帮她捆扎起来，边扎边说：“还说没事，都流了好多血了！”
　　这时候，神农从岩石背面走了过来，叫着：“前面过不去，都是峻峭的岩壁！”
　　干猿听说，便呼唤神农说：“快下来！九尾狐摔下来受伤了！”
　　神农见九尾狐坐在地上，慌忙从岩石上爬了下来。然后过去看了看九尾狐腿上的伤口，解开原先帮上的狐尾，说：“还不是很深，就一点皮外伤，我去后边弄点草药过来敷上！”
　　一会儿，神农便弄了一些地锦草，水苦荬等什么乱七八糟的草叶过来，放在嘴里咂碎后，然后敷在九尾狐大腿的伤口上，用一些大大的树叶片遮盖住，重新又扯下一根狐狸尾巴，绑扎起来。绑扎好后，神农便扶起来九尾狐，关心地问：“怎么样，还疼不？能走不？”九尾狐试着走了二步，说：“还可以，就是屁股有点摔疼了，脚踝也好像有点扭了。”
　　神农说：“那就先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山鬼妹说：“我们好像是走错了路啦！这里根本走不过去！”
　　神农说：“那映果她们从哪里过去的呢？”
　　干猿说：“我想起来了！咱们从南开苗人那里过来的时候，跑到夸父部落，河口那个地方不是有一个草涂，河中好像还有很多大石块，就是从那里过来的呀！这边也就是那个地方能跑到河的对面去，可现在回去又得花一天的时间！”干猿一时显得十分颓丧。
　　山鬼妹瞪大了眼睛说：“是呀！那咱们还得回去不成？映果她们肯定也是从那边过去的！”
　　神农说：“我先去看看河水深不深，如果不深，咱们就渡过去，按理说，都到这上游了，前面应该就是那条大溪涧了，水不会很深的！”于是神农就跑到水边，一步一步地探着过去，一直走到河中央，水也才漫到脖子，遂大喜，折返了回来。
　　淘淘看见神农回来，就自己先跳到水里游了过去。
　　于是干猿背着山鬼妹，神农背着九尾狐渡了过去。神农走到一半，谁知脚底下有一处深坑，淹没过神农的头顶，神农慌了，双脚甩摆起来，身体悬浮倾斜过去，九尾狐也抓不住神农的脖子，差点掉下去。神农迅速抓住九尾狐的二只手，哪知有一只手一滑，抓空了，九尾狐也淹没在水中，呛了好几口。神农慌忙一只手拉住九尾狐，一只手奋力在水中划动，只得拖着九尾狐游过去。干猿倒没有踩上水低深坑。顺顺利利地来到河的对面。四人走上河岸，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由于九尾狐的脚腿越来越疼，走不动了。神农只得背着九尾狐继续赶路，九尾狐靠在神农的背后，也觉得非常的享受。神农心理急着赶回野人部落，没想到九尾狐受伤，反而慢了许多，心想欲速则不达。眼看太阳又要下山了，天色逐渐暗淡下来，四个人只得寻找个地方歇息过宿。神农和干猿去打猎了几个野味充餐。吃饱后，四人一字排开，便在草地上就地睡下。由于越往山里面，气温比外面就越低一些，干猿在篝火堆里多加了些柴木。入睡后，身边的篝火依然在猛烈地燃烧着。淘淘静静地蹲在篝火旁边守护着。
　　大概到了半夜时分，九尾狐忽然惊厥地坐了起来，额头大汗淋漓。睡在身边的山鬼妹也被惊醒了，连忙问：“九尾狐，什么事？怎么啦？”九尾狐一声不吭。透过篝火的光亮，山鬼妹看到九尾狐脸色苍白，嘴唇发黑，额头渗出了一滴滴汗水，浑身在发抖，双手紧抱着胸，蜷缩成一球，于是就去摸了九尾狐一把额头，只觉得十分烫手，便叫神农：“神农，神农，醒一醒！九尾狐发烧了！”
　　山鬼妹的叫声也惊动了正在酣睡的干猿。干猿揉揉眼睛，坐了起来，说：“怎么啦？”
　　山鬼妹说：“九尾狐发高烧了！”
　　神农在篝火堆里拿了一根烧着的木棍，照着九尾狐一看，心想准是腿上的伤口感染引起的。于是抱起九尾狐往篝火堆旁边就近放下。
　　由于有了篝火的暖气，九尾狐也逐渐稍微安定下来。山鬼妹问九尾狐：“舒服不？”九尾狐说：“这会儿好多了，就是有点冷，我被冻醒了！你们都去睡吧！”
　　山鬼妹见九尾狐神色一下子好了起来，也就躺下去睡了。干猿又在篝火堆里添了几根柴木。神农陪着九尾狐坐在篝火堆旁边，九尾狐对神农说：“你也去睡吧！白天都拜托你背着，够劳累的！我暖一下身子就行了。”
　　神农见九尾狐不再发抖，也就睡了。九尾狐在篝火堆旁边坐了半个时辰，也煎熬不住，在神农身边躺下去了。然而不一会儿，九尾狐只觉得越来越冷，又醒了，坐了起来。神农感觉到九尾狐醒过来，撑起双肘，就问：“怎么啦？九尾狐。”九尾狐瑟瑟发抖着，嚅嚅地说：“我有点冷！”，说完便不由自主地往神农怀里靠过来，接着有气无力的说：“神农，你抱紧我，我很冷！”
　　神农开始有点不好意思，无奈九尾狐发抖地越来越厉害，知道九尾狐需要取暖，也就把九尾狐紧紧地搂在胸前，一会儿，二人只觉得暖气周流全身，九尾狐也不发抖了。就这样，二人抱在一起一直睡到天明。
　　太阳升起的时候，九尾狐的状态也好多了，但还是感觉全身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