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含泪相别

　　九尾狐和九凤姑走进村子，大洪正在向大家描述抓获人鱼的故事。
　　大洪说：“我们向沼泽的腹地深入的时候，那里有一个大湖，湖中心有个大土堆。远远看见有一个很高的草垛子，上面躺着几个晒太阳的人。起初我们以为是什么动物的，于是找到一条唯一通向湖心的草涂泥路，慢慢地走过去。他们见我们近了，就站起来咿呀咿呀地叫个不停。我以为他们会发起攻击，就拿起矛枪准备应战。谁知他们一动都不动，只是惊愕地看着我们，他们都被我们包围了，就逃走了二个小个子的人，逃得飞快，跳入水中就没了。我们用一些草绳绑了他们以后，过去他们的居住的地方一瞧，那里根本不是什么房子，就是一个周围用厚而硬的草围起来的草窝，却也十分精致，上面用很多鱼头软骨片盖住窝顶。里面有二件鱼鳞衣，还有一些鱼钩和鱼骨刀。”大洪说着拿起鱼鳞衣给大家看，接着说：“这可是大鱼身上剥下的鳞片。”
　　九尾狐便去观察这些一丝不挂，浑浑溜溜的人鱼。
　　板妹听大洪一说，好像也知道一点，说：“我以前也遇见过，但是他们都逃得很快。也听我奶奶说起过，那是人鱼部落里的人。他们会打猎大鱼，这可算是一个大部落了。肯定还有几个人鱼没有回来。”
　　大洪问板妹：“他们会说话吗？我们一路过来问他们，他们都一言不发。”
　　板妹说：“他们不会说我们的话，但是一些简单的话语，他们能听懂的。我去跟他们说。”板妹的南蛮人部落也久居草泽地，大概也有自然相通的灵气。板妹同他们也咿呀咿呀一番比划后，知道了那个男的叫做阿鲤，其他四个女人分别叫鲛妹，艮妹，陵妹和丫妹。
　　大洪过去给这五个人松绑，然后叫他们在篝火堆旁边坐下。他们也不逃跑，好像是肚子饿极了。山鬼妹和九凤姑，神农便拿来一些烤肉分给她们。阿鲤他们看着山鬼妹，九凤姑等人，迟迟不敢吃。板妹，九凤姑和山鬼妹在一旁极力相劝。只听见阿鲤同鲛妹，艮妹，陵妹和丫妹一阵咿呀咿呀交流后，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晚餐用过后，大洪叫板妹给这五个人鱼部落的人安排歇息睡觉的地方。板妹似乎也能听得懂他们的语言，一个晚上都同他们在一起。
　　九尾狐和九凤姑同大洪，神农他们闲聊休息了一阵子，见夜色渐深，也就想回去了。
　　山鬼妹突然想起了九凤姑说起今天狩猎看到的事情，便叫住了九凤姑，说：“你们先别走，给我们讲讲你们今天遇见的事情！”
　　干猿和神农看了看山鬼妹，问：“什么事情？”
　　山鬼妹说：“我也不知道。九尾狐和九凤姑他们在西边的大河看见的。听她们说。”
　　九尾狐说：“就今天渐近中午的时候看到的。我们三人爬上河边那个大石头，刚看见河的对面有两班人马在厮杀。一个女子拿着一根金光闪闪的木棍把十几个男人都杀死了，最后逃走了三个。另一班人马也同你们部落人一样，都是身高马大的男人，从北面冲来。只是河太宽太远，看得不是很清楚。”
　　山鬼妹探过头来问九尾狐，说：“你说的那个拿着金光闪闪的木棍的女子有没有其他什么特征打扮的？”
　　九尾狐和九凤姑说：“好像头上戴着一顶雉翎帽的样子，头发白的发光，穿着虎皮裙，看起来很英姿飒爽的样子。”
　　神农一听，便惊叫起来：“她肯定就是映果了！山鬼妹，干猿，离龙！映果她还活着呢！”
　　九尾狐和九凤姑一脸不解，问神农：“谁是映果？”
　　山鬼妹就接着问：“你们看那个拿木棍的一队一共有几个人？”
　　九凤姑说：“好像五个人。还有另外一个手里拿着弓箭的女子。”
　　山鬼妹看着干猿和神农说：“那个一定是射姑了。”
　　干猿和神农也一脸不解，说：“谁是射姑？”
　　山鬼妹一阵心酸，抱着干猿嘤嘤地哭了起来，喃喃地说：“是映果他们了！”一会儿，山鬼妹放开干猿，破涕为笑，对神农说：“真的是映果。我们本来出来往东边走，就是寻找你们的呀！想不到后来都分开了，生死未卜。”
　　神农忽然有点疑惑，问山鬼妹：“可那个女子的头发怎么会是白的呢？！映果的头发是黑色的呀！”
　　山鬼妹说：“你们走了以后，映果姐姐和我都成天想着你们，她把头发都想念白了！才一夜之间就变了。”
　　神农听了，心里说不出什么酸甜苦辣的滋味来，只觉得自己的两只手象是天生多余的，想象不出怎么会掉落在自己的肩膀上去呢！
　　九尾狐和九凤姑二人相互看了一下，茫然不为所解。只是看着他们惊喜的表情，似乎她们给干猿，神农和离龙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喜讯。
　　溪娥听着他们在外面说的如此热闹，也走了出来。神农看见溪娥，便猜想那班被打败的人马必定就是开苗人无疑。
　　神农对山鬼妹说：“我明天就到那边去，她们肯定还在那边。”转身对九凤姑和九尾狐说：“你们明天带我去河边那个地方。”接着对干猿和离龙说：“明天我们也一起去。”
　　九尾狐和九凤姑看着神农喜悦而急切的举止，心里揣摩着这个“映果”肯定就是神农的一个女人，而且是神农的一个心爱的女人。
　　在回家的路上，九凤姑低沉着头，一语不发。九尾狐也似乎丢了什么东西一样，总是惦记那个东西有这么一个晃荡的影子，然而无论如何也清晰不起来。九尾狐先开起腔。
　　“九凤姑，你说说，神农说的的那个“映果”到底是谁？”九尾狐问。
　　“不知道。”九凤姑说。九凤姑一点精神都没有，象拖着沉重的脚步。
　　“她肯定同山鬼妹很好。我想就是神农的女人无疑。”九尾狐说。
　　“我也想，可能是的。我前天听他提起过，他说他心上早已经有姑娘了！”九凤姑说。
　　“你喜欢上了神农了？！”九尾狐试探地问。
　　“嗯！”九凤姑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九尾狐一眼，说，“姐姐，你不喜欢吗？”
　　“我也喜欢，他好会关心人。可是人家也没怎么喜欢我，我不强求，任其自然吧！况且我也知道你会喜欢他的。”九尾狐说。
　　“我现在不知如何是好。我，我都已经许他了！可是，这来的也太突然了，我有点接受不了！”九凤姑垂头丧气地说。
　　“现实总是残酷的。那有什么办法。想开点就是了。”九尾狐惺惺惜惺惺地相劝。
　　“明天如果他要去寻找他的女人，反正我不去。你带他们去吧！”九凤姑带着妒嫉而愤愤不平地说。
　　“好吧！”
　　神农这一夜辗转反侧，没怎么睡好觉。天还没亮，就早早起床，准备好东西，然后去叫干猿和山鬼妹。干猿和山鬼妹听得映果的消息，也非常激动。山鬼妹早准备好一些草鞋，带着淘淘已经在等候了。当神农去叫离龙的时候，离龙由于溪娥一直不舒服，溪娥不让他去，没有办法，去不成了。
　　天亮的时候，神农，山鬼妹和干猿就告别了大洪到九尾狐部落的村子离去。在临走前，溪娥和离龙出来相送，叮嘱和祝福了他们一番。
　　神农来到九尾狐部落的村子。村子里的姑娘们和青年人也早在准备今天狩猎用的东西和早餐。九尾狐也早早安排了部落的事情，就带着龙至和一个叫孟翼的年轻人一起给神农带路。这里的事情都嘱托给九凤姑。
　　神农没有看见九凤姑，就问九尾狐：“九凤姑呢？”
　　九尾狐说：“我们这一去，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村子里没有首领带领怎么行。我叫九凤姑不要去了！”神农看着九尾狐，深觉九尾狐会安排事情。
　　神农说：“你们就给我们带到你们昨天去的那个地方就行了，我们三人自己会去的，你们可以直接回来就是。”
　　九尾狐说：“我昨天同九凤姑讨论了一阵子，那个地方水流湍急，河道很宽，根本过不去的。要穿过河流，不是往北走，就必须再往南走，寻找狭窄和水流平缓的地方才容易过得去。想着不会那么快找到好过去的地方。既然我们答应你了，就帮人帮到底。”
　　神农一听，想想也是，十分感激地说：“多谢了！”然后转身向九凤姑地房子跑去。
　　九凤姑站在房子门口泪光含影地看着神农，见神农跑过来，连忙转身回去侧着身子躺在床上抽泣起来。
　　神农过来摇了摇九凤姑的肩膀，未等神农开口说话，九凤姑就一跃而起搂住神农的脖子，哭个不停。
　　一会儿，九凤姑放开双手，擦了一把泪，含情脉脉地看着神农,说：“你去吧！我会想着你的！”
　　神农终于知道九凤姑有多深爱自己的理由，但还是说了一句告别的话：“会有好男人等着你的！”说完，就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