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血染溪寨

　　九尾狐见九凤姑引来了三个陌生男人来到部落，开始心里一时不快，脸色一度阴沉，处处警惕着，但看见都是强壮高大的外族男人，作为年轻的女人也难免产生一些潜藏的求偶冲动。九尾狐不时地打量着神农他们。
　　九尾狐轻声而谨慎地对九凤姑说：“他们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九凤姑说：“他们就是住在西面沼泽地。听他们说过，以前是从很远的北方过来。凭我的直觉，他们不会是恶人。他们部落里的人都很客气，有礼貌。”
　　九尾狐说：“那也得小心点。以前我听说过我们的酋长遇到过北方来的部落，他们比北蛮人更加野蛮凶残，毫无人性，凡是有生灵的东西，他们都认为一切皆是野兽。跋山涉水，攀树援枝，动作飞快，力大无比，见人就袭击，能搬动几十斤的石头扔出二十多米远，然后生啖人肉。他们不会使用火，也很少合群行动。”
　　九凤姑一听九尾狐这么一说，也震惊了一下，下意识地仔细扫视着神农，干猿和离龙。一下子怀疑起自己来，心里七上八下地想着，我难道是引狼入室了。于是似乎有点埋怨起自己的草率举动。但九凤姑仍然故作镇定地九尾狐轻声地说：“放心吧！看他们静静地坐在那里，至少比北蛮人好五倍。”
　　神农也打量着九尾狐，只见头上戴着一个藤圈，脖腮子的喉咙上画着二道分别是黄色和红色的杠杠，上胸裹着紧紧的叶子衣，下身穿着狐裘，在臀部挂着九条长长的白色狐狸尾巴，体态婀娜，脸色朝晕。其他的九尾狐族人也都有的画好几条颜色不等的杠杠，小孩子则都有画一条的杠杠，绝大部分姑娘屁股后面都在狐裘裙上系上一条其他颜色的狐狸尾巴。男人们则没有狐狸尾巴，但脖子上的杠杠也都有，大概就是九尾狐部落的独特标志。
　　九凤姑则圆圆的脸庞，清秀而水灵，身材虽然没有九尾狐那么高，但稳健而不失袅娜，尖尖的眉毛使她的眼睛更加犀利有神。为了表示融入九尾狐部落，九凤部落的族人脖子上也都画上了杠杠。九凤姑也画上了，神农看着也觉得别有情致。
　　当神农看着九尾狐的时候，九尾狐也正看着神农，神农一时不好意思起来。
　　在燃烧的篝火堆旁边，神农干猿离龙他们也吃起了烤鸟肉。九尾狐看见，稍稍收敛了关于北方部落的野性未泯的看法。
　　九尾狐和九凤姑向神农等人走来，在他们身边坐下来。
　　神农三人感觉自己一下子置身于女人海中，显得有点局促不安。
　　干猿主动地介绍起自己的部落，并对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对九尾狐声色俱妙地描述了一番。九尾狐这才知道北蛮人部落为什么要寻找她们的原因，同九凤姑的说法也是一致的，于是心情一度从紧张而谨慎的状态下急剧松弛下来。
　　干猿说完击杀强良家族的事情，离龙拿起巨大的石斧，站起来说：“北蛮人要是敢过来侵犯我们，我们非要把他们杀得个落花流水不可。”然后把石斧一扬，接着说，“剁下他们的头颅喂狗去！”
　　神农说：“如果你们害怕他们要来侵犯你们，我们首领说了，你们的部落可以迁移到我们村子的附近旁边，绝不能让这些恶人得逞。”
　　九凤姑说：“这，这恐怕不妥吧！我们也不想增加你们的麻烦。我们只是想请你们能够帮助我们这一次，渡过难关。以后我们自己再做长远的打算，逃离他们算了。”
　　九尾狐听神农这么一说，来了精神，说：“你们部落首领真的这么说了？想想也是，我们能从哪里去。九凤姑你刚昨天说我们合并起来抵抗北蛮人，这番说的话又不一样了。要是能走，你当初为什么不远走一些？”
　　九凤姑红着脸说：“我只是说以后的事。如果老是麻烦人家，我们也不好意思，是不是？这次，如果我们能把北蛮人打怕了，好叫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以后就再也不敢来欺负我们了。”
　　干猿说：“他们断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时，一个九尾狐部落的叫尧光的年轻人说：“我们同你们的部落联盟起来吧。以后如果你们有难，我们也一定出面帮助，我们有难，你们也必须一定帮助我们。我们也不相互侵犯。各自狩猎自己的地方。这岂不更好！”
　　神农看了看尧光，说：“他说的也很好。我们应该要让北蛮人知道，我们是联合的，各自都有强大的后盾支援力量，这样才能杜绝北蛮人的非分之想。”
　　九尾狐说：“我也正是这样想的。”
　　夜色渐深。天上逐渐下起了小雨。九尾狐安排了神农三人的歇息之所。
　　次日，雨水不停。神农过来对九尾狐说：“今天的雨水看来是不会停了。北蛮人今天必定不会来找到我们。我们准备出去打猎一些东西过来，你们这里那么多人要吃要喝的，东西少了只怕不够。”
　　九尾狐看着神农说：“我也同你们一起出去。”
　　神农说：“好吧！”
　　九凤姑也组织了自己的狩猎队伍，冒着雨水出去了。
　　九尾狐带了二个自己的族人姑娘，一个男青年组成一队同神农，干猿和离龙他们一起向下面溪流旁边的山林出发。不一会，打了几只长尾雉和躲在树上的白鹮。但之后走了一段路，便没有看见什么东西了。
　　干猿对九尾狐说：“下雨天，很少看见鸟兽出来活动，比较难打到多一些猎物。”
　　九尾狐说：“下雨了，鸟兽也一般都不出来活动，才比较容易捕捉。只要找到它们的窝点，必定就是唾手可得。”
　　神农仰着头观察树枝，说：“说的也是。你们也有你们的经验。”
　　九尾狐笑着说：“我们祖先留下的有专业捉狐狸的本领，这山林附近地方的狐狸都很多，我从小就是吃狐狸肉长大的。”
　　九尾狐四处仔细观察寻找着，不一会儿，果真发现了一个狐狸洞，在众人的帮助下，一下子就抓了五条山狐，跑了二条。干猿就追过去。追了一段路程，不见了，但窜出了一头大野猪。干猿就对着离龙和神农叫了起来：“你们快过来，这里有头野猪。”
　　他们都跑了过来，围住野猪。九尾狐从来没有打过野猪，看着有点害怕，远远躲在神农的身后。干猿搭起弓箭，一箭射中野猪的眼睛，野猪受伤，狂躁起来，不辨方向地四处乱窜。神农看准机会，对准野猪的喉咙猛戳了几枪，就机灵地躲开了。离龙慢慢靠近野猪，一个急速快步冲过去，扬起大板石斧，朝着野猪的头部一阵乱砍，三人就一下子就制服了野猪。见野猪倒地不能动弹，大家都围了过来，就地解剖了猪肉，叫众人分着背一块，回村寨里去。
　　在经过溪涧的一个险峻的地方，一个背着二只鸟的九尾狐姑娘，因为不慎，从高高的山岸上掉了下去，一直掉到下面湍急的溪涧。神农想拉住那个姑娘，但来得措手不及，结果未能拉住，自己的矛枪也跟着掉了下去。神农痛心不已。
　　第三天清晨，一群北蛮人妇女拿着瓜瓢到北面的溪流里舀水。正在舀水，一个妇女发现上面飘来了一具女人的尸体，惊叫起来：“大家快来看，上面有尸体漂流过来了！”于是她们便跑过，趟到溪水中，七手八脚地把尸体弄上岸边，一看见是九尾狐部落的女人。于是慌忙向会村寨向部落的各领袖回报。
　　融父，汪风，师比，鸿氏，天吴相继出来，来到溪流边观察。
　　融父说：“这是九尾狐部落的女人，头上有个大洞，似在高处掉下来撞在石头上，然后掉在溪涧中，昨晚深夜大雨滂沱，把她冲了下来。”
　　天吴大喜，说：“这么说，九尾狐部落的村寨必定是在这条溪涧的上头。”
　　融父拍了派天吴的肩膀，说：“是的，正是！”
　　汪风说：“我们马上带领人马出发，顺着这条溪流往上找寻，这回她们逃不走了。”
　　汪风等祖巫带领了三十多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出发，很快在山峰的下面丛林中，九尾溪的源头处就找到了九尾狐部落的村寨。汪风一看见村寨，心里狂喜，便转身对后面的北蛮人队伍说：“看！这就是九尾狐的村寨了，大家加快脚步！”说完，汪风便挺着矛枪冲了上来，下面几个祖巫和北蛮人队伍就叽里呱啦叫嚣着相继冲上去。
　　正在村口不远处巡逻的九凰姑发现了北蛮人冲进来，赶忙边跑边扯开嗓子大叫起来：“北蛮人来了！北蛮人来了！”
　　一时之间，村里的女人们慌作一团。九尾狐，九凤姑，神农，干猿和离龙一听北蛮人来了，于是就各自提起武器，带领为数不多的年轻人冲了出来。离龙第一个冲出去，见九凰姑已经被汪风刺倒在地，身边滩着一地的血。
　　离龙挥舞着大石斧，越战越勇，一下子就砍倒四五个北蛮人。融父见离龙气势汹汹，勇不可挡。于是只得撤退出村外。汪风在村里面放出毒蛇。女人和孩子们们被惊吓地四处逃散。
　　九凤姑和干猿拉弓射箭，专门瞄准那些手里拿着石块的北蛮人，也射死了好几个。汪风和师比看他们箭法神准，也不得不命北蛮人退出村外。神农提着矛枪冲了出去，结果被北蛮人围住了。
　　师比一个石头正好击中九凤姑的头部。九凤姑倒地晕了过去，干猿见九凤姑倒地，搭箭就向师比射去，正中师比的心胸。鸿氏和天吴见师比倒毙，就提着矛枪冲了过来。
　　九尾狐被另几个北蛮人追着厮杀，九尾狐边战边退，发现九凤姑倒地，神农被围，一时慌了起来，便提着矛枪向北面的山林逃去。鸿氏和天吴二个人追了上去。
　　神农在北蛮人的包围中挥舞着矛枪，很快杀出一条血路。见那么多人围着神农，离龙连忙跑过来支援神农。为了避免九凤姑再次受伤，干猿抱起九凤姑放在房子的草堆里盖住，丢下弓箭提起矛枪就追赶鸿氏和天吴。
　　尧光和几个九尾狐部落的年轻人以及四个原来九凤部落的青年人紧跟着离龙和神农，把汪风，融父的队伍几次逼出村外。
　　干猿追着鸿氏和天吴，追了一阵子，不见了他们的身影。由于路道不大熟悉，于是只身返了回来，重新提起弓箭来支援神农和离龙。汪风和融父等见进攻不过，发现身边的北蛮人越来越稀稀落落，于是向村子外退下阵来。神农等人见他们逃远了，也不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