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联姻群婚

　　大洪走了进来，问：“想什么呢？神农！”
　　神农看了一眼大洪，说：“没想什么。”
　　大红笑着说：“你哪能瞒得住我老大哥的眼睛。没有心事，就恁地发呆？还长吁短叹的？说出来，给大哥说说！”
　　神农说：“没什么好说的。”
　　大洪哈哈大笑，说：“想姑娘了吧？！别自欺欺人了！”
　　神农默不作声。
　　大洪就紧逼，说：“快给哥说说，到底想哪个姑娘了？”
　　神农见瞒不过，说：“就以前我们走散时候，我遇到的野人部落的姑娘。”
　　大洪说：“那去找吧！”
　　神农大声地长叹：“到哪里去找？你们都不帮我！”神农感觉自己束手无力，孤立无援。他开始相信起野人部落里神师头人同神灵沟通的祈求，相信月神的降临，相信映果也会祈求她的神灵，等待他的到来。
　　大洪说：“我们肯定会帮你，但至少也得有个头绪吧！”
　　神农来了神气，说：“嗯！山鬼妹知道的，会有一些蛛丝马迹，我得找山鬼妹先问个清楚仔细！”说完，神农便下了床！往外面走去。
　　大洪忙叫住，说：“神农！去哪里呀!”
　　神农回应：“去找山鬼妹再仔细打听一下消息。”
　　大洪跑上去扯住神农，笑着说：“这回子去问什么。山鬼妹正同干猿在一起，情人久别重逢，如烈火干柴，如胶似漆着，我们也出去散散心，别打扰人家！”
　　神农看着大洪，也笑了起来：“那好，我们走吧！”
　　山鬼妹带着淘淘和干猿来到溪流边，坐在石头上，二人把脚放在水里挥荡着，时有小鱼在清澈的水流里成群游着。他们看见阿俊拉着板妹的手，笑言笑语地在他们身边飞快地奔上山坡。山鬼妹依偎在干猿的怀里，问：“以后你再也不离开我，好吗？”
　　干猿揉了揉山鬼妹的肩膀，说：“不离开了。随便到哪里，我都会带着你一起走！”干猿一阵心酸，觉得山鬼妹对于自己几乎就是一场对爱的生死追逐。他亏欠她太多了，是一个永远无法弥补的深深漏洞。
　　山鬼妹拉起干猿的手，说：“我们到那边去摘点鲜花！”干猿领着山鬼妹越过溪流，来到满是鲜花的草地上，他们促膝长谈着，山鬼妹把神农他们离开野人部落后所发生的事情，一一讲与干猿听，干猿也将离别之后的事情一一讲与山鬼妹听。干猿说：“我们没有你那么多故事。”说完，干猿猛地把山鬼妹轻轻抱起，放在草地上，山鬼妹放出一阵欢乐的笑声，身下压了一片盛开的花朵......一阵颤抖，周围的花朵簌簌下掉，落在干猿的背上，山鬼妹的脸上……
　　阿祖回到南蛮人部落，向板精夫告诉了山鬼妹和板妹的事情。板精夫听了以后，似乎对男女之事倒是不屑一顾，但一会儿寻思起来，说：“我们的部落在这里生活了很久，周围的邻近的地方，什么地方没有去过，就我们东边的大湖处，听说有一群天屈人，相隔江山天堑，同我们老死不相往来，没听说过什么戴着面罩的人。我也从来没有遇见过其他什么人了。我们的部落祖上是从南面迁徙过来，也只有在南面还有可能存在我们先祖遗留下的部落，这附近北面怎么可能有人？肯定是新迁徙过来的人！这是在占领我们的地盘呀！”
　　于是板精夫马上召集了部落里的年轻人，对阿祖说：“我们一定要去看一看，你认识路，就带我们去，必须赶走他们。北方部落的人凶残成性，板妹恐怕要遭殃了！”听板精夫如此一说，部落里的年轻人群情激愤，举着矛枪，响应板精夫的英明决定。
　　板精夫说：“事不宜迟，马上出发！”南蛮人整个四十多人的部落，青壮男丁算上板精夫和阿祖，毕方总共才是十三个人。板精夫感到人力不够，于是也叫上阿姎和阿朵，还有另外四五个会狩猎的部落女子。
　　板精夫和阿祖到达山顶洞族的村落，已经天色渐晚。
　　阿祖就站在村口喊起板妹来。听见喊声，山顶洞族人就都跑到场子上来聚集。大洪和山鬼妹见是阿祖，就一起走了上来。
　　山鬼妹惊愕地问:“阿祖，你怎么又回来了？“
　　阿祖见是山鬼妹，也没有了先前大喊大叫的声音了，轻声地说：“首领来领板妹回家了！”
　　大洪和山鬼妹一看村外，见外面很多人，气势汹汹的。大洪就跑回去叫大家拿起矛枪准备战斗。
　　山鬼妹一见板精夫，就走过来对板精夫说：“板妹在里边，你过来领去吧！”于是山鬼妹叫了起来：“板妹！板妹！你爸来叫你回家！”
　　板妹躲在阿俊的身后不敢出来，推着阿俊往前一步一步挪过去。最后板妹还是出来了，低着头。板精夫一把把板妹扯拉过来，这时一个爬人和那个叫三身人的三只手的山顶洞人嗷嗷大叫，快速窜上去拉住板精夫往里面拽。板精夫一时慌了手脚，来不及举矛枪，就躺在地上被爬人和三身人任由他们拖拉。
　　阿祖和后面南蛮人见他们攻击了板精夫，于是就拿起矛枪准备冲进去。这时，大洪，干猿，离龙和神农等都一排站到村口挡住了去路。一群南蛮人见山顶洞人个个身高马大，好有威武之势，于是就不敢冲了！阿祖看了看山鬼妹身边的淘淘，想起刚前天被淘淘咬过，不免全身打了个冷战，还有点害怕淘淘。阿朵和阿姎同他们昨晚毕竟也有一面之交，于是走到前面来，说：“我们不同你战斗，我们首领要领回他的女儿。”干猿等人见是阿朵，也就让阿朵过来领板妹。板妹死命地拽住阿俊的手臂，大声叫着，“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山鬼妹的身边淘淘看见板精夫被爬人和三身人拖拉，似乎还认得板精夫，跑过去对他们吠叫起来。见爬人和三身人没有松手，于是扑过去对爬人和三身人进行撕咬。板精夫站了起来，大怒地叫：“淘淘，咬死他们！”淘淘一听板精夫的叫唤，一张大嘴咬住爬人的后颈，狠命甩摇起来，一会儿就把爬人的头颅整个扭断下来。里面的山顶洞妇女和孩子看见，都吓得逃回了房子。
　　山鬼妹听见里面三身人和爬人的惨叫声，赶紧跑了过来，叫住了淘淘，但为时已晚。爬人已经毙命。
　　山鬼妹扶着板精夫在篝火堆旁边的矮木架子上坐了下来，对板精夫说：“这事都是我的不对。我去劝劝板妹。你先坐好，我叫他们不要斗杀，否则会有死伤的！”板精夫揉了揉脖子，说：“不用了。我去叫停他们！”于是板精夫和山鬼妹就出去了。叫他们都放下武器。
　　山鬼妹过来对大洪和干猿说：“板精夫是我的恩人，我的命就是他救的。你们要是伤着他，我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接着神农就叫大家放下了矛枪！大洪和干猿一听眼前这个人就是山鬼妹的救命恩人板精夫，于是就肃然起敬。
　　最终经过山鬼妹的努力，大家化干戈为玉帛。板精夫也意识到大洪他们的山顶洞族也并非是他所设想的“凶残的人”。于是也逐渐改变了自己的成见。
　　晚上的篝火照亮了整个村落。二个不同部落的人围着篝火吃肉跳舞。
　　第二天，南蛮人要离开了。大洪和干猿送了二头已经宰好的牛肉给板精夫。
　　回家半路上，板精夫一点人数，又少了三个南蛮女子。板精夫哭笑不得。
　　后来，二个部落之间经常通婚，一去一来，就是三四对男女成群择婚。山顶洞族的男人要娶南蛮姑娘，必须要打猎一头牛来送给南蛮部落，遂成了群婚习俗。南蛮人也有娶山顶洞的女人为妻。
　　板精夫离开后，偷偷留下的三个南蛮人姑娘是大姑，小姑，三姑，大姑跟了坂坝，小姑跟了干禄，三姑跟了单狐。她们同板妹有了一个相互关照的同伴，板妹喜上眉梢。一种新的生活体验带给她们很多新的见识和追求的动力。
　　山顶洞族的女人们也非常欢迎新加入的部落成员，她们同山鬼妹，修媪和溪娥都相处融洽。虽然山顶洞族突然增加了五个女人，对于日常开销原则上也是一笔不算少数的开支负担。男人们心甘情愿地早起晚归，辛勤出猎。这天大家也照样在家休息，庆祝并欢迎这些女人为他们的部落蓬荜生辉。按下无话。
　　次日，山顶洞族的男人们修理好矛枪，穿上草鞋，整装待发。溪娥和山顶洞族的妇女们照例目送男人们远征狩猎。能够高高兴兴地上班，平平安安地下班，带着女人丰盛而喜欢的猎物，这是她们把男人们一路送到村口外面的传统。然而这次有点不一样。溪娥和修媪也带着山鬼妹，板妹和大姑，小姑，三姑送他们的男人出去狩猎，少不了一些叮嘱和祝福，也少不了每天都寄存在内心深处的恋恋不舍。唯独山鬼妹做起了野人部落的祭祀礼仪动作来，站在村口，双手高举，然后仰起头，慢慢地，平整地交叉着双手放在胸前，然后默默念祷，祈求神灵保佑他们。山鬼妹的这个动作被走在最后的神农看见，神农看了山鬼妹一眼，曾经熟悉的动作联想到似乎映果就在眼前，便在脑海中闪过映果的身影，举着金丝圣杖，也正在她的祖灵洞里祝祷着等待他的相聚。
　　山鬼妹也看见了神农，于是跑了过来，对神农说：“祝愿你平安归来！映果姐姐一定也会等你回家的！”山鬼妹说这句话让神农感动不已，他素知山鬼妹善解人意，也如同她善解兽语鸟音的本领一样。她让他充满了信心，勇气和斗志，顷刻感觉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在逼近映果心灵上的呼唤，每时每刻都在获得一种爱的成果在展现着，每时每刻都听到能够组织起一首悠扬动听的歌曲中的每一个音符，“嘣”地一声，向无尽的蓝天飞去。
　　神农点了点头，看着山鬼妹挥了一下手，戴上面具，跑上去跟上大洪带领的狩猎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