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陈炎让何凯先跟着林菲、王琛学习编导的工作，帮徐美玲安排后勤工作。何凯知道自己是个新人，什么都不懂，对于所有的安排都欣然接受。他看了林菲、蔡心荷他们之前的节目拍摄方案，自己依葫芦画瓢地写好了一期的节目，发给了林菲，林菲打电话来将他夸奖了一番，说他有想法有潜质。作为一个新人，何凯听了这样的夸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徐美玲负责统筹安排明星的来回行程和在幸州的食宿。接连几天，徐美玲都在和酒店、航空公司、台里的各相关部门沟通，终于有一天有时间了，何凯就和徐美玲在办公室里对行程安排，徐美玲打开本子，说：“孙小媛、季维申和他们的经纪人是26号下午三点到幸州，吴咪咪和她的经纪人是26号晚上九点到幸州，27号录节目，28号上午十点的飞机；27号男孩森林、陈冰、李桐是27号的飞机到幸州，男孩森林和经纪人是中午十二点到，陈冰和经纪人是下午三点到，李桐和经纪人是晚上九点到，他们是28号录节目，29号走，男孩森林是早上十点的飞机，陈冰和李桐是下午四点的飞机；苹果女孩和飞飞是28号的飞机到幸州，苹果和经纪人是中午十二点到，飞飞和经纪人是下午五点到，29号录节目，30号走，苹果是上午十点的飞机，飞飞是晚上八点的飞机。你还要负责送他们来台里录节目，录节目的时间你待会儿去问一下蔡蔡。你记好时间，到时候去机场接他们，车都已经安排好了，你跟司机联系，司机是台里车队的小朱，你记一下他的电话，要提前跟他约好去机场的时间。如果有什么问题，记得打电话给我，我会待在酒店里安排食宿。”何凯飞快地记录着，然后说：“好的，我跟你对一下啊，26号下午三点接孙小媛和季维申，他们两个坐一辆车，没问题吧？因为最近有新闻说，他们两个在拍戏的时候闹不和。”徐美玲说：“没问题，他们是一个公司的，关系好着呢，闹不和只是炒作新戏。”何凯接着说：“好，那26号晚上九点接吴咪咪；27号中午十二点接男孩森林，下午三点接陈冰，晚上九点接李桐，就是说这一天我要跑三趟机场；28号上午把孙小媛、季维申、吴咪咪三个人送到机场，中午十二点接苹果女孩，下午五点接飞飞。29号上午送男孩森林去机场，中午接苹果，下午先送陈冰和李桐去机场，然后接飞飞。中间的空档时间我和司机就在机场等。30号早上送苹果，晚上送飞飞。”徐美玲说：“对，时间不要搞错了。”
　　这时，蔡心荷进了办公室，徐美玲说：“蔡蔡你来得正好，跟何凯对一下录节目的时间，他到时候要送这些人来台里录节目。”蔡心荷放下背包坐下，从包拿出一个本子，说：“何凯，我们来对一下时间。27号下午两点录孙小媛，五点录季维申，晚上七点半录吴咪咪；28号下午两点录男孩森林，五点录陈冰，晚上七点录李桐；29号下午三点录苹果女孩，晚上七点录飞飞。”何凯记录着，比照着各人到达、出发的时间，写写画画着，做出了一个简易的表格，说：“26号和30号还好，就只有接人和送人，就中间的三天时间比较紧，我等会儿再做个好一点的表格，有问题再问你们。”蔡心荷称赞道：“何凯做事情还挺靠谱的，这就已经画了一个表格出来了。”何凯说：“这没什么啦。”蔡心荷说：“没关系，你先捋一捋，有问题随时找我们。”何凯点点头，打开电脑，开始做详细的表格。做完表格，何凯发现时间真的很紧凑，他接到一个人回幸州，就马上要送另一个人从酒店去录节目，然后再去机场接人，再送另一个人去录节目，然后送人去机场，接人回市区，如此循环。何凯转头问徐美玲和蔡心荷：“如果中间有什么延误或者出点什么事情，我没办法接他们或者送他们来台里，要怎么办？还有，我把他们从酒店送到台里录节目，要找谁？”蔡心荷说：“没关系，你如果忙不过来，就跟美玲说，我们来解决。你只要接人到酒店给美玲，把人送到台里给我就可以了。有时间的话，你就来现场看看怎么录节目。”何凯这才放心了。下班后，何凯去取了钱，他把上学时积攒的奖学金取了出来，到手机店买了一部最便宜的手机。
　　转眼，到了26号。上午十点，何凯打电话给小朱，他心里很紧张，不知道对方会说什么。“喂，你好。”手机那头传来一个有礼貌的男声。何凯的心略安了安，说：“你好小朱，我是《星空影友会》节目的编导何凯。”“啊，你好你好，今天要几点去机场？”小朱的声音变得爽朗起来。何凯说：“有两个是下午三点到，一个是晚上九点到，从市区到机场要一个小时，那我们差不多两点出发。”小朱说：“两点晚了点，因为万一市区堵车，我们就赶不上，这样我们就一点半出发，一点半我在大楼前面等你，我的车牌号是2771。”何凯说：“好，那我们就一点半见。”
　　一点半，何凯准时出了大楼，他看到一辆面包车已经停在了大楼前，车牌号正是2771。何凯快步走到车前，敲了敲车窗，车窗缓缓摇下，露一张年青英俊的笑脸，何凯说：“我是《星空影友会》的何凯。”“哦，你是何凯，我是朱天成，快上车。”何凯坐上了副驾驶位，系好安全带，车子立刻出发了。
　　朱天成说：“你是新来的吧？”何凯说：“是啊，刚来一个星期。”朱天成说：“你多大啦？”何凯说：“我今年刚毕业，22岁。”朱天成说：“那我比你大两岁，我24。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两个年轻人一路聊着天，一个小时的车程也不觉得长。
　　到了机场，还有半个小时，朱天成把车停在停车场，两人就坐在车里继续聊天。两点五十分，何凯下车去到达大厅，想着一会儿就能见到明星，他还有点儿小激动，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回见明星。他默念着孙小媛、季维申这两个名字，生怕忘记了，他看过两人演的电视剧，孙小媛虽然不是一线，但知名度还是很高的，季维申虽然已经过气，但提起来，大家都还记得。
　　广播里说北京的飞机已经到达，何凯等了大概十五分钟，看到一个戴墨镜的男人和一个戴墨镜的女人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稍胖的气质温柔的男人和一个很胖的气质彪悍的女人，这四人气场与其他人不同，他们应该就是孙小媛和季维申以及他们俩的经纪人了。何凯挤出笑容，快步上前问：“你好，你们是孙小媛和季维申吗？”气质温柔的男人说：“是，你是？”何凯说：“我是幸州台《星空影友会》的编导何凯，我来接你们，请跟我来，走这边，我们的车在外面等了。”这时，朱天成的电话来了：“何凯，你接到人了吗？”何凯急急地说：“接到了，现在就出来。”朱天成说：“我已经把车开到门口了。”四人推着行李箱跟着何凯出了到达大厅，朱天成早已打开了车门，微笑着站在车门旁，像个迎宾。何凯说：“我们的车就在那里。”朱天成把后备箱打开，和何凯一起把四个行李箱放进去，关上门。孙小媛等人已经上车坐好，孙小媛和彪悍胖女坐在后排，季维申和温柔胖男坐在中间排，团队关系已经很清晰了。何凯还是坐副驾驶位。朱天成说：“都坐好了，我们去市区了。”何凯转头没话找话：“你们一路上辛苦了。”温柔胖男说：“不辛苦，不辛苦。导演贵姓？”何凯说：“我叫何凯，您叫我名字或者小何就可以了。我怎么称呼您？”温柔胖男说：“我叫TONY，她，”他指了一下彪悍胖女，说，“她是AMY。”
　　AMY并没有理会何凯和TONY，自顾自拿起手机打电话：“喂，李哥，我们到了，对，刚坐上电视台的车。对对，路上没什么问题，今天就先休息一下，明天录节目。好了，拜拜。”季维申转过头去跟孙小媛聊天，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得挺开心，一点都不像新闻里说的那样不合，何凯这时真正相信了徐美玲的话，他听着两人说话，内容不外乎是说些拍戏时的辛苦和趣事，两人的对话持续了十来分钟，孙小媛的电话响了：“喂，老公，我们已经在去幸州的路上了，挺好的，不要担心了，明天录完节目，后天就回去了。我不在家，你要乖乖的哦，拜拜。”老公？何凯的心里冒出一个问号，孙小媛不是一直说自己是单身连男朋友都没有吗？怎么冒出来一个老公？这时，季维申说：“你老公真关心你啊。”孙小媛说：“屁咧，我出来工作，他不知道有多开心，他又可以去找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喝酒泡妞找乐子。”季维申说：“你不管管他？”孙小媛说：“怎么管？他那么大的人了。反正他玩他的，我玩我的。”AMY插嘴道：“好了好了，不要说了，这些话被外人听了，说不定明天就见报了，你玉女形象还要不要？你知道人家心里怎么想？”说着，她还看了何凯和朱天成一眼，幸而何凯和朱天成没有回头，一直看着前方的路，不然他们会看到AMY眼里的凶狠和疑虑，尽管他俩没有回头，但AMY在说话的时候，他俩都觉得背后一股寒意。
　　孙小媛说：“好了好了，我不说话了。”季维申轻佻地说：“那待会儿到了酒店好好跟哥哥说说。”孙小媛“切”了一声，不理他，AMY又说：“季哥，你也得注意点儿。你可是德艺双馨的老前辈。”季维申说：“别把我说得好像七老八十似的，我才39，哪就什么老前辈。”一直没说话的TONY开口了：“都少说两句吧。”车内顿时安静下来，何凯与朱天成对视了一眼，何凯做了个鬼脸，朱天成笑了笑。不一会儿，车里响起轻微的鼾声，何凯转头一看，TONY和季维申都睡着了，AMY和孙小媛不知道在睡还是闭目养神。何凯对朱天成说：“都睡着了。”朱天成说：“还有二十分钟就到市区了。”两人也不说话，怕吵到后面的四个人。
　　快到酒店时，何凯打电话给徐美玲，告诉她还有五分钟到酒店。车在酒店门口停下，何凯转头对四人说：“大家都醒醒，酒店到了。”四人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车窗外。酒店服务员上来打开车门，何凯和朱天成下车，把后备箱里的行李拿出来，四人面无表情地推了行李箱进了酒店大堂。徐美玲正坐在沙发上，看到何凯带着四个人进来，连忙起身迎上前，何凯说：“这是我们的统筹美玲。”TONY笑着说：“你好美玲姐。”其他三个刚刚还面无表情的人也立刻点头微笑，徐美玲说：“你们跟我来办一下入住。身份证给我。”TONY和季维申从包里拿出了身份证给徐美玲，徐美玲伸手向孙小媛，孙小媛看了AMY一眼，并没有动，徐美玲有些尴尬，AMY拿出身份证递给徐美玲说：“用我的登记吧，应该可以登记两个房间。”徐美玲接过AMY的身份证，何凯一时好奇，偷偷瞄了一眼，原来AMY名叫孙爱花。何凯想，难怪她要给自己取个外国名字呢，洋气。
　　徐美玲为孙小媛和季维申安排了套房，TONY和AMY各一个单人房。吴咪咪要晚上九点才到，何凯和朱天成就约好七点半从酒店出发。还有三个小时，何凯就在街上乱逛着，六点钟去吃了饭，七点半到了酒店，朱天成的车也到了，两人又向机场出发。路上，何凯从包里拿出自己做的行程表跟朱天成说第二天的行程：“明天会比较忙一点，我们早上十点半出发去机场，接十二点到的男孩森林，然后回酒店把孙小媛接到台里录节目，送完孙小媛就要出发去机场接三点钟到的陈冰，把陈冰接到酒店后，送季维申去台里录节目，然后晚上七点钟送吴咪咪去录节目，七点半去机场接九点钟到的李桐。”朱天成说：“这么紧啊。”何凯说：“是啊，后天也一样，这两天人比较多。你看，我做了这样一张表格，完成一个事情我就划掉一个。”何凯用马克笔把接孙小媛和季维申那一项划掉，说了声“欧咧”，又把表格放进背包。朱天成说：“你真细心。”
　　九点钟，朱天成从机场的停车场出发去到达大厅，到了到达大厅门口，何凯下车，朱天成说：“我还是在今天中午的那个地方等你。”何凯在接机的人群中急切地张望着，生怕错过吴咪咪的身影。她应该也会戴墨镜吧，何凯想，这些明星都喜欢戴墨镜，生怕人家认出他们，但这么一戴，反而会让人注意到。事实证明，何凯的思路没错。不一会儿，出来了两个戴着大墨镜的女人，一胖一瘦，胖的是经纪人，瘦的是吴咪咪。何凯忙上前表明身份，将她们接到了车上。一上车，两人就进入闭目养神的状态，何凯和朱天成不想打扰她们，也一路无话，飞快地把车开到酒店，把两人交接给徐美玲。何凯这才注意到吴咪咪很瘦小，完全没有电视上的那种气场，胸也没有电视里看起来那么大，有一瞬间她摘下了墨镜，何凯才知道，原来女明星戴墨镜不完全是因为怕人认出来，还因为没化妆，而且素颜的女明星皮肤状态并不好，因为长期化妆，她们显得苍白，老气，黑眼圈，雀斑，放人堆里也不会被多看一眼。
　　第二天，按照约定，何凯和朱天成在酒店碰头，出发去机场。经过昨天一天的交流，两人熟悉了许多，一路能非常愉快地聊天，朱天成说他特地带了一台相机，想和明星们拍个照，何凯说自己也想，就是忘了带相机。朱天成说，他们可以互相拍。接到男孩森林时，何凯小心翼翼地提出想合个影，四个男孩爽快地答应，就在车边和朱天成、何凯分别合了影。在去酒店的路上，四个男孩叽叽喳喳地说着话，他们的经纪人天叔也不管他们，随他们闹去。何凯对这四个男孩的印象分加了不少。到了酒店，何凯把他们交给徐美玲，然后准备接孙小媛去录节目，徐美玲安排好男孩们的房间后，对何凯说：“你和小朱先去吃点东西。”何凯说：“不了，两点钟要录节目，我得接孙小媛走了，她在哪个房间？”徐美玲说：“她还在化妆，我催她一下。”徐美玲在前台拔了一个房间电话，对着电话那头说：“AMY呀，你们化妆化得怎么样了？两点钟要录节目。十分钟后下来？好好，那我们的车就在酒店门口等你们。”徐美玲转头对何凯说，“她十分钟后下来，如果她五分钟后没下来，你打电话去812房间催她。我去给你和小朱买点吃的东西。”何凯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徐美玲回来了，手里提着一袋东西，有饼干、面包、饮料什么的，她把东西交给何凯，说，“这些东西你和小朱先垫一下，孙小媛她们人呢？”何凯说：“还没下来，我正准备给她们打电话。”徐美玲看了一下手机，说：“都已经过十五分钟了还不下来，我催一下她们。”她在前台打了房间电话催促，何凯让朱天成把车开到大堂门口，又过了五分钟，孙小媛和AMY终于出现在酒店大堂了。何凯给蔡心荷打了电话，把孙小媛送到台大楼前，蔡心荷已经在楼前等着了。何凯先下车，小声对蔡心荷说：“我现在要去接陈冰，待会儿怕来不及接孙小媛回酒店。”蔡心荷说：“没关系，待会儿我送她们。”朱天成开了车门，孙小媛和AMY下了车，蔡心荷带她们去了演播厅，何凯和朱天成又出发去了机场。
　　接到陈冰时，已经是三点半了，四点半到了酒店，何凯礼貌地提出想合个影，陈冰语气淡漠地说：“我现在不方便拍照。”何凯识趣地走开了，让徐美玲去接待她。一旁的朱天成说：“不拍照就不拍照，没什么了不起的。”何凯说：“可能她没化妆不想拍照吧。”朱天成笑了笑说：“她有化妆，就是不想拍照，算了，待会儿咱们和季维申合个影。”正说着，TONY和季维申出现了，季维申很爽快地跟何凯、朱天成一起拍了照，然后去了电视台。何凯说：“他们五点录节目，我们可以看一会儿，然后七点多把吴咪咪送过来，再去机场接李桐。”朱天成停好车，和何凯一起去了演播厅。何凯注意到朱天成用的是正式的工作证，而他连临时的出入证还没拿到。
　　演播厅在一楼，有两百平米，舞台不大，观众位在舞台两侧，有一百个左右，都是从大学艺术系、播音主持系组织来的学生，观众池后面有两个隐藏的通道。舞台正中是背影板，两边各有一个屏幕，屏幕后面是上台口。天花板上垂下来一个节目LOGO的灯管。灯光还没亮，林菲正拿着话筒站在舞台上热场：“来，大家跟着我一起摆动双手，左、右，左、右，一、二，一、二，很好。音响老师给个欢快点的音乐，我们来拍个鼓掌的镜头。摄像老师和导播准备。”欢快的音乐响起，林菲指挥着观众，“来，我们这边的观众鼓掌，热烈一点，好，谁鼓得响亮，欢呼声大，我们给他特写。手举牌都摇起来。好，现在这边观众鼓掌，热烈一点，脸上带着笑容。好，现在所有观众鼓掌，好，就这样，坚持一分钟。”观众们在林菲的指挥下鼓掌、摆动双手、欢呼。眼前的一切都让何凯感到新奇，他从来没想到电视节目是这样录制的，他向四周看了看，观众们都很配合，四个机位的摄像们在相互打趣，王琛戴着一个大耳机坐在监视器前，监视器上放着节目稿子。何凯想起季维申这期节目他也参与了讨论贡献了点子，很想知道最终呈现的效果如何。
　　五点十五分，节目的开场音乐响起，一群舞蹈演员开始劲歌热舞，开场表演结束后，主持人小松上场说开场白，何凯的心开始激动了，这段开场白是他写的，现在正从主持人口中说出，不久之后会在电视上播出，他就可以跟家人说，要收看节目，开场白是他写的，中间有几个环节是他的想法。小松说完开场白，季维申上场，观众一看到他，自然而然地开始欢呼鼓掌。第一个环节结束，准备录第二个环节，林菲拿着话筒说：“好，我们停一下，上道具。”一个场工把放在旁边的两张吧台椅搬上舞台，小松和季维申立刻退到台口里，朱天成小声何凯：“那后面是个门，通到外面的院子。他们都是从那里到外面抽烟。我带你去。”何凯在朱天成的带领下，从观众隐藏的通道走到了台口的位置，果然有一道小门，朱天成打开一道仅容一人穿过的缝隙，与何凯依次出了门，小松和季维申果然在院子里吞云吐雾。何凯第一次看到明星吸烟。季维申看到朱天成和何凯，笑着对他俩说：“要不要来一根？”何凯笑着摇摇头说：“我不会抽烟。”朱天成也说不会。小松对何凯说：“我以前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编导吧？”何凯点点头，季维申说：“这小伙子很有礼貌。”小松说：“你跟林菲说一声，我们马上就进去。”何凯的脸红了，说：“好的，我进去跟林菲说。”回到演播厅，何凯找到林菲，告诉她小松和季维申马上进来，林菲看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冷冷地说了声“知道了”。何凯并没在意她的态度，和朱天成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站着看录制。
　　七点钟，节目录制完毕，何凯和朱天成接上季维申和TONY，立刻赶回酒店，在七点半的时候接上吴咪咪，把她送到台里录节目，然后出发去机场接李桐。八点半到了机场，何凯和朱天成坐在车里聊天，说着合影的事，朱天成说：“今天那个陈冰就那鬼样子，不知道李桐好不好说话。”何凯说：“女明星没化妆不合影情有可原吧，我们待会儿到酒店再问问李桐。”朱天成说：“我还蛮喜欢李桐的，在电视上看她很漂亮，在节目里也表现得很有礼貌很大方。”何凯说：“假装一下谁不会呀。”
　　九点十五分，何凯接到了李桐和她的经纪人TINA，两人都化着精致的妆，很漂亮，对人的态度也好。这让何凯不那么紧张了，上车后，何凯问她们是不是第一次来幸州，她们说是，TINA问何凯幸州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这让何凯打开了话闸子，一路上何凯就向她们介绍了幸州的美食、好玩的地方，她们也很乐意和何凯、朱天成聊天，李桐还有些遗憾地说：“这次才来一天，以后有机会来，就多待两天，好好玩玩。”何凯顺势说：“是啊，以后来的话，跟我们说一声，我们开车带你们到处转转，我们这位司机大哥很喜欢你，想跟你合个影。”李桐说：“好啊，没问题，待会儿到酒店拍吧。”朱天成开心地说：“那真的谢谢你啦。”说话间，酒店就到了，李桐分别与何凯、朱天成合了影，何凯与朱天成开心地走了。
　　回到住处，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何凯躺到床上，从背包里拿出表格，把今天的工作用马克笔划掉，这才放松了下来。还有两天。明天的行程也很紧。他想。这时，他才想起，晚饭还没吃，突然间就觉得饿了。他下了床，打开背包，从里面翻出一个面包，这是今天徐美玲给他的。他吃了两口面包，味同嚼蜡，就把面包装好，随手放到桌上，去卫生间洗澡。水柱冲击着他的头，让他清醒了一点，明天再坚持一下。他想，不能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