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猎物减少

　　这天风和日丽，野人部落的男人起早就出去打猎了。待到下午回来的时候，绝大部分的年轻猎人空手而归。有几只狩猎队伍根本就没有回来。北冬巫头，东春巫头，南夏巫头和山鬼妹的父亲以及天熊村落里的几个年轻人来到嘎登的房子，见嘎登躺在木架子的狐皮床上正在休养，山鬼妹的父亲告诉嘎登说：“今天部落里的年轻人打到的猎物都很少，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大家都得饿肚子了。”
　　嘎登撑起身子，做出艰难而疼痛的样子，说：“打猎嘛，一要靠经验，二要靠技术，三要……”嘎登停顿了一下，想了想，接着说，“去找神师头人吧！祈求一下神灵。”
　　山鬼妹的父亲说：“周围山林，我们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走路，除了看见几只叽叽喳喳的小鸟外，都没有鸟兽。能打什么东西猎？”
　　南夏巫头滑怀说：“神师头人对狩猎一窍不通，也就是最近才参加我们的狩猎的队伍，能知道些什么。毕竟关于狩猎的事，还是我们这些男人的事儿。
　　嘎登叹了一口气，说：“是呀！神灵也是锻炼出来的！但这也是我们整个部落的事儿，去看看神师头人怎么说吧。”东春巫头一脸无奈地摇着头说：“一介女匹，能知道什么天地东南西北！”
　　嘎登于是拄起拐杖，一瘸一拐地带着他们去找映果。
　　映果和山鬼妹正在一起整理一些金雕和雉鸡的羽毛，见嘎登一副囧样，相互对视一下，“噗哧”地笑出声来。
　　山鬼妹的父亲先把今天的这个情况告诉了映果。
　　嘎登说：“今天大伙儿不知道什么原因，都不怎么有猎物。我想着你去问一问神灵。”
　　山鬼妹马上接过茬子，说：“都看你三心二意的，能打到什么东西。打猎首先要正心，凝聚精神，耳听八方，干一件事都得象一副重担在肩的使命去行动。打不到猎物，这只能说明你们男人窝囊罢了！神灵才不听你们的祈求。”
　　嘎登遭受了嘲笑，正要发话，映果说：“近来猎物，我也觉得是少了许多。还记得上次神农，干猿和离龙打到的老虎吗？这事说明我们山林周围存在那些大猛野兽，它们会把哪些小野兽吃得吃了，吓唬得跑的跑了。我们要首先提高狩猎本领。雨水也比往常多了，有的鸟兽也无法生存，也迁徙走了。我们村落人口这几年比往常也多了，那么多人吃的东西也就多了，山林里的鸟兽肯定也会慢慢地少了，再说外族人有可能也有在我们的狩猎地带打猎……”
　　南夏巫头一听映果的一席话，觉得说的非常有道理，未等映果说完，打断映果的话，左右转眼看了身边的那些人，说：“我们还得跑远一些地方找找。”
　　东春巫头说：“以前神师头人还在的时候，这种情况出现很少。我活了一大把年纪，我们人也有这么多，可也没见大家都面临饿肚子的危险事情。”
　　映果说：“我爷爷还在的时候就已经告诉过我，神灵岂能撒谎。你们不知道我们山林外面的世界，外面也有很多象我们这样的人群，他们要靠什么生存，还不是主要靠打猎？他们也来到我们的山林中，他们也有这么多人，比如说，开苗人……”说到这里，映果忽然想起了什么，接着说：“明天我带领几个人去北面的山林看看，开苗人也许正占领我们的狩猎地盘，把我们的食物都争夺去了。”
　　映果说完，他们也没有什么其他话好说，但确实觉得映果要比他们更加见多识广，同她爷爷是一个口气，之后就各自离开了。
　　第二天一大早，映果和山鬼妹准备了弓箭，选了五六个身强力壮的勇士越过山坡，走出山谷向北面山林进发。为了获得神灵的保护，映果也带了金丝圣杖。
　　一路上，凄清阴凉，寂静地就象没有月亮的深夜，除了偶尔看见几只大鸟在高空盘旋一阵子和一些野兔，山狗快速地飞奔，倏忽钻入草丛，形消迹没外，唯有野草和稀疏的树枝迎风飘拂。
　　大约走了一个上午，看见一个林丛，在里面打到了白猴和大鸡。穿过林丛，在略显光秃秃的山岗上看见了一个村落。映果他们谨慎地，警觉地慢慢走过去，到了村落的边上，静静地观察了好长一段时间，也怎么没见村落里有人出入，于是他们走进村落就近一瞧那些茅草房，里面空空如也。
　　映果说：“是一个荒废的村子，可能他们在这里也打不到猎物，迁走了。”
　　于是叫勇士们生起火，把一路上打到的二只白猴和大鸡放在村落中烧烤起来，先填饱肚子。
　　吃完后，顺着以前有人走过的山路痕迹向西面行走，一路上也打了几只小动物。来到一片小空地上。只见小空地上搭着一个木架子，下面还有柴木灰烬，是一个烤火的地方。山鬼妹走过去，抓了一把灰，握着探了一下，还有点热乎乎的。就招手映果过来，说：“柴火刚烧过不久，还有点热，这里必定有人，小心点。”映果也抓了一把，试了一下灰烬，真是。于是叫勇士们小心留意周边的动静。
　　一个勇士果真在附近下面的山坡平坦处发现了一个大村落，有四五个大房子。由于这地方背山而居，太阳早早落于山后，显得晚上降临要早得多。
　　映果他们轻手轻脚地靠近这个村落，便发现只有二个年轻人在村落中心正在生起篝火，几个老头和妇女们正在准备一些小动物。七个小男孩小女孩盯着这些小动物看，像是肚子饿极了的样子。一个四面通透的草房下面聚集着一群姑娘在休息，则像是已经吃过晚餐。映果和山鬼妹看见那些老头子的额头画着一个三角形，知道了这个村落就是开苗族人的村落。
　　他们静静看了好久，也没有看见其他更多的年轻人出入。一会儿，一个房子里面走出一个年纪较大，头上戴着藤草编织起来的头套的年轻女人，手里端着一个已经破口的陶皿，陶皿中放满了果子，招呼着小孩子们。小孩子一阵呼啦就全都跑了过去。
　　这个年轻女人叫九罗姑。她大概是刚刚担任的这个开苗部落的首领。因为她善于观察植物野果，善于采集果子的本领被大家推选出来。原来正是这个部落几次骚扰野人部落，结果那些年轻男人都丧命于那次不该发生的战役之中。现在只剩下那些姑娘和老人孩子以及仅存的二个年轻呆愣子男人。
　　这是史称叫北开苗族的部落。是开苗人从淮楚一带草泽部落向西部迁徙过来的。他们的男人历史以来大多数本性凶残暴戾，视同类皆为野兽。一路上被开苗人消灭的原始小部落不在少数，他们游荡不定，定居下来的村落很少。但他们从不与其他部落通婚交往。只要是被他们男人认为外族人，那就是野兽，不管男女老少一律杀死。他们只繁衍自己的族人，也因此开苗族群种落分支繁多。这支北开苗人是他们向西部迁徙的过程算是留在最东边的部落队伍。由于人口逐渐多了起来，其他队伍则早早远走他乡，继续往西部行进。
　　此回北开苗人来攻击野人部落，也算是命中注定，碰上了钉子。人群一旦定居，人就会逐渐变的善良了起来。如果一直游走迁徙，那么则必定多凶残暴戾，这是自然本性。北开苗人自从那次同野人们的战斗后，男丁减少，差点成了女子国。但也正因为此，那种凶残流毒也逐渐减少了下来。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北开苗人也已经烤好了几只野兔。九罗姑拿来一个竹摆子，把二个年轻人考好的野兔用石斧剖开，分给尚未吃晚餐的小孩，老人和姑娘们。当九罗姑正分摊食物完毕，映果那厢有一头山老鼠从一个勇士的脚背爬过去，那个勇士只突然感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在脚背蹭着，惊跳了一下，“咳”了一声，一脚踩死了老鼠，老鼠“吱，吱，吱”几声就断气了，勇士的弓箭也“唰”地一声也掉在地上，各种声响惊动北开苗人，他们都警觉起来。二个男人一个拿起弓箭，一个拿起矛枪向声响发出的地方走来。
　　眼看将要接近映果等人，映果果断地叫了一声，“咱们都出去！”于是八个人就一起冲出，冲到二个开苗族年轻人面前，用弓箭和矛枪对准他们。一个叫羽弓的勇士当即拉开弓箭，射中其中一个开苗男子的喉咙，倒地不能动弹，另一个男子霎时蒙住了，不知所措，怔怔地站着不敢动。九罗姑见有陌生人，也迅速转身跑进房子取出矛枪。那边正在休息的开苗女子们，除了其中一个女子跑进房子里拿出弓箭外，其余都吓得呆在房子不敢出来，扒开草墙看着场子上的陌生人。